第二卷 鱼的舞蹈 第五十六章 鱼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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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听欧阳德说东子受伤严重后,极度的愤怒,车行开业,偏又是忙碌得很。
安彤的父亲很炫耀的在来客面前隆重介绍着小武,小武的领带是安彤给买的,白色衬衣加上红色领带,安彤还刻意给小武的浓黑的头发上了摩丝,装扮好小武,安彤才安心的去上课,说好晚上安彤也到订好的餐厅吃饭;安彤说到吃饭时间让小武去学校接她。来客很多,小武多是不认识,只有跟着安彤父亲陪着笑脸,到把来的宾客在餐厅安置好,小武骑上摩托车去学校接安彤。
安彤早已经在校门口等着,见到小武,安彤并不着急上车,安彤知道学校的同学都在看着小武,安彤围着小武踱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小武说:你快上车,我们去看东子,他伤的很重。听到东子有消息,安彤这才坐上摩托车后座,一双手环抱住小武的腰身。
小武敲开陈华出租房的时候,东子在睡觉。
见到阳刚帅气的小武,陈华显得有点慌乱,陈华小声的介绍着自己,然后说东子刚睡着。
东子的气色很差,失血过多,脸色惨白,露在绷带外的头发上沾满血痂。安彤没想到东子会伤的这么重,安彤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小武红着眼,拉被单盖住东子的脚,然后用手轻抚东子被严重擦伤的脸。
安彤擦一把脸上的泪,说:这样不行,东子要去医院。
陈华说:东子坚持出院静养,我也劝他多住几天的。
小武问道: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东子?
陈华点头。小武伸手出来和陈华握住。
小武和陈华没说几句,东子醒了,东子眯着眼,第一眼看到安彤,东子要坐起来,小武过来拉枕头给东子垫背。东子和小武对望,两人却是无话。
安彤找杯子给东子倒水,东子说:欧阳德还是说出去了,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小武说:你还把我当兄弟吗?全世界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小武说:知道是谁干的吗?这事没完!
看小武按捺不住的激愤样子,安彤有点怕,就伸手拉紧小武的手。
东子说:小武,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养几天我就恢复了。
东子对小武说:正因为我当你是兄弟,才不愿意你搅进不该搅进的事情。
东子看着小武,脸上有了笑意。东子的眼神是出奇的平和,怎么看都不像是遭受打击的样子。
陈华说也到点了,要小武安彤留下一起吃饭,说着话,陈华的几个朋友在外面端着饭菜进了屋。陈华给他们介绍小武,小武和他们一一握手。
谁又吃得下去,小武说:东子,你至少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吧!
东子一脸严肃的对小武说:小武你记着我一句话,我对自己发誓,从此以后,绝对不会有人能动我一下,不管他是谁!这样说你满意吗?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我有打算的。
东子让安彤带着小武走,东子说:安彤,管好武子,相信我过几天我就好了。
安彤点头,小武让安彤陪着东子,小武骑车离去。
小武回来的时候没有骑摩托车,打着出租到的,小武让陈华他们帮忙,出租车里面是成箱的水果成箱的饮料,还有很多熟食,烤全鸡,猪肘子,牛肉……
陈华看着那么多东西,有点心花怒放。熟食是全部要吃掉的,就招呼着拿东西来装熟食。小武离开的那会,东子知道了今天是安彤父亲车行开业。
东子对小武说:你和安彤回去招呼客人,我这里不需要你。
东子说:还是那句话,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你也不要来了,让我安心睡几天。
安彤拉着小武离开,安彤对东子说:需要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东子点头。
东子目送安彤小武离开,脸上是带着笑的。
晓芸又来,带了一束花。晓芸看到东子脸上的肿已经全部消退,晓芸对东子说:我已经辞职不做了,今天结算了工资,钱不多,你收下。
那一沓钱晓芸是用手帕包着的,晓芸的大眼睛忽闪着藏不住她深深的忧虑。
东子已经能在地上走动了,东子在屋里慢慢的走着,东子对晓芸说:说实话要谢谢你,这件事情让我少走很多弯路,很多想不明白的现在都想懂了。
东子说:你的钱我不会要的,你如此美貌,看到你我就想起丹丹,你会有很多优秀男人来追求,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他虽然有钱有势,在这个城市呼风唤雨,他可以买你的青春,不过当你青春消褪的时候,你又该如何面对剩下的人生?
晓芸点头,东子说:你以后也不要来看我了,这几天我就离开这里了。
晓芸甩甩披肩的长发,今天晓芸的头发没有用手帕束起来,晓芸心里是在翻滚着,面前的东子和晓芸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东子很特别,特别到靠近他你就会变得被动,东子话不多,不过每句话都能唤起听者的共鸣!
晓芸离去,东子一瘸一拐的送到门口,到晓芸上了出租。东子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晓芸又来了,晓芸说要回家歇几天,好好调整下自己,晓芸带来一部呼机,晓芸说:东子,认识你我很荣幸,你是那种天生就有气势的人,这部机你带着,现在正时兴。
晓芸对东子说:我很希望有一天能见见那个丹丹,一定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东子苦笑着,接过晓芸买的呼机。
在陈华的出租房养护了五天,然后东子要走了。欧阳德开车来,东子对陈华说:我知道你当我是好朋友,一句话,以后有我赚钱的地方一定不会少你。
陈华说:东子,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会看人,你这句话我收下了。
城市里不断流传着第一家族对付东子的事情,各式说法很多,也有说东子已经被打残了,起因是勾引成晖的情人。晓芸,据说是这个城市最靓丽的女人,市里电视台第一次的真人广告,就是烟厂找来晓芸拍摄的。晓芸如此的出名,东子他们却是不知道,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融入社会。东子知道的是晓芸的确美貌无比,用陈华的话来说,要是哪个男人看见晓芸没有欲望那肯定是有病了。处于风头浪尖的晓芸离开了机关幼儿园,据说成晖动用很大人力来找寻她。成晖大哥是市城建局一把手,成晖自己经营着市里最大的一家私有企业,他二哥是省粮食局副局长,如此显赫的构筑,第一大家族名不虚传。成晖母亲去世,各个政府部门企业外加私营业主齐集,到场的车辆近四百辆,成晖大哥顾忌到影响,强令砍去一大半的送葬车辆,就这样,那送葬的架势还是让这个城市里的人开了眼,人们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权贵逼人。
一个刚踏入社会的小青年,居然敢和成晖较劲,于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东子,相互传言着从篱墙边包子铺走出来的东子。
东子从欧阳德口中知道了有关晓芸的信息,这时候,东子的口袋里是带着晓芸买的呼机的。疤子,招集一大帮人,很多是从监狱归来的。欧阳德说,疤子的靠山正是成晖,东北来了大购货商,想玩女人,疤子明目张胆开着车上街拉人,为此,派出所也接到报警,最后不了了之。
欧阳德对东子说:疤子那伙人做的事情,枪毙几次都不够,可是现在好好的,打你的外地人可能就是他们找的。
东子笑笑:也不过如此,我不是好好的吗!
东子对欧阳德说:你信吗?有一天我一定让他们自尝苦果。
欧阳德看着东子,知道东子说出口的话都是想好才说的。
离开陈华的出租屋后不到十天,东子回去找陈华,东子让陈华跟着自己干,陈华自然满口答应。
也是在东子受伤后不到两个月,东子包揽了市里的几个装饰大工程,包括税务大楼和副食品公司这样的政府大单。东子的大动作让人咂舌,其间的玄机是谁也猜不到。
篱墙边走出的东子不仅没事,而且呈现出越来越好的态势,一个小青年,哪来的这么大的能力,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东子召集陈华那帮人,是约法三章的。帮人收账的事情不能做了,还有如果谁在外面惹事生非是立马让走人。东子和陈华重新租了栋楼,说好就是对父母也不能讲自己住在哪里。东子住在楼上,楼下是陈华和六七个朋友住着。东子以身作则,以往陈华几乎是天天喝酒,现在有约束了。东子说:酒伤精神,会让人沉迷,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如果还要沉迷,那就没有前途了。
东子做学徒的那个装饰店铺,也就是机关幼儿园旁边的,现在由东子接管过来,老板还是那个老板,维持住一个销售平台,东子实际成了幕后老板。装饰店老板在见到东子带来的一扎扎现金的时候,那是瞠目结舌。东子握着他的手说:你比我懂得多,材料方面你帮我担当些。
小东问过陈华东子的生意为什么能做这么大,陈华没有回答他。其实陈华也是想不到东子是如何做到这一步,到暑期的时候,几个大单加起来运营总额超过三百万。在刚刚万元户起步的九十年代,对于东子这个年龄的青年来说,说是奇迹一点也不为过。
欧阳德对东子的强劲爆发也是吃惊不小。欧阳德带着东子去见李兵的时候,东子还是戴着帽子,并没完全恢复过来。李兵和东子握手,李冰是那种场面上的人,对谁都是一脸笑意,你完全分辨不出他喜欢谁讨厌谁。欧阳德带东子见李兵的目的,原本只是希望李兵能够动用自己的关系照顾点东子,确保东子以后不会有麻烦。
不过从李兵和东子不多的谈话中,欧阳德还是觉察出李兵非常欣赏东子,李兵这种反常的表现欧阳德无法理解。到夏天东子囊获几个大单后,欧阳德一度以为,是李兵在这中间起着绝对的作用。
但是,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李兵否认了欧阳德的这一说法。李兵对欧阳德说:有人在帮东子,是谁我也不知道。
李兵说:我只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钻在钱眼里,到死也拔不出来还是没钱,东子这么小年纪,我看不穿他,钱在东子心里根本不重要,东子这人可怕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