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到天荒地老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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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言挑着眉收回目光:“对了,爸要你去书房找他。”
轻松的笑意翛地被无奈取代,凌风淡淡‘哦’了一声,低头开始吃起早餐来。
方可言默默看了一眼,最终忍住了追问的念头,她毫无生意头脑,又帮不上什么忙,问了也是白问。
“咦?可言,你的手怎么了?”
方可言闻声抬起眼,见云子浅优雅地坐到了她对面,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方可言不得不承认,云子浅是漂亮的,而且是极具杀伤力的气质美人,她穿着浅卡其色羊毛连衣短裙,贴身的裁剪将她高挑的身材凸显得更加玲珑有致,及膝的短裙下,黑色丝袜勾勒着那双线条流畅又笔直的腿。她画着极其自然的淡妆,淡得似乎她原本就是那么美,她似是在微笑,弯弯的眼睛格外明亮,不经意间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那只明晃晃的水珠形耳环她的黑发之间荡漾,显得份外耀眼。
这什么意思?
方可言不动声色地放下刀叉,转头看了凌风一眼,却与他抛来的目光对撞,那复杂的目光里有什么方可言没有深究,只是展开甜甜的笑颜。
“没什么,只是昨天倒霉,走路的时候被个不长眼的撞倒了。”
“严不严重,要不要看医生?”云子浅满眼里都是关切。
方可言只觉得那关切来得很虚伪,而这虚伪只有她明白而已:“不用了,其实就是一点小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凌风已经帮我上药了。”说完朝凌风身上靠了靠,满脸上都是甜蜜:“谢谢你呀,老公。”
“客气!”凌风捏了捏方可言小巧的鼻子,脸上聚满了宠溺。
“那就好,我还怕你受伤不能参加晚上的聚会呢!”云子浅喝了一口牛奶,晶亮的眼睛闪了闪:“凌风,晚上记得要带可言来哦,这可是专门为庆祝你们结婚而举办的party呢。”
凌风嚅嗫了几下,面上带着犹豫,方可言浅笑着接过话茬:“如果是专门为我们举办的,那我们还有缺席的道理吗?谢谢你,子浅姐。”
“不用客气!”云子浅喝完杯子里的热牛奶,极具魅力的笑了笑:“那么,晚上见咯!”
云子浅婀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方可言脱力般地瘫软在高背椅上,心里仿佛卸下了被压抑了很久的石头,浑身一阵轻松。果然比不上人家心思敏捷,这才是刚开始,以后要怎么办?手臂被人捅了捅,方可言不耐烦的睨着罪魁祸首,示意他有屁快放!
凌风显然是看懂了她的意图:“其实我们可以不用去,她的朋友你不认识,而且很……”
“我不认识不要紧,你认识呀,你可以介绍给我认识,或者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方可言很是没心没肺的说。
“……”凌风淡淡品了口咖啡,低垂的眸子里纠结了好一阵,才缓缓对上方可言的眼睛:“可言,昨天,你看到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方可言腹诽着,却把笑容拉得很美:“昨天?看到什么?”
复杂的目光与她纠缠了很久,最终化作唇边一抹浅笑,目光也变得柔和清明:“如果说,你从昨晚到今天的表现,是因为你昨天看到了子浅吻我,那么我很高兴,至少证明我在你心里还有一点点影响力,这就是我的进步,不是吗?”
看见她越来越撑不下去的笑,凌风叹息着将她拖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下巴拄着她的头顶,呼吸着她独有的清香,心里很暖又有点酸。
“以前,无论我跟谁混在一起,在你面前表现得有多恶劣,你总是嗤之以鼻毫不在乎,而昨天,子浅带着祝福送了一个告别KISS,却能引起你一连串的反常效应,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
“告别一定要用KISS吗?”话才落音,下巴便被抬了起来,他无辜的眨眨眼,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着令人想抽打的话:“其实我是被强迫的,如果这样就要害老婆受伤,那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她沾上边儿。”说完垂下眸子看向她缠绵纱布的双手,内疚感盈满了心怀。
方可言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很厌恶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享受得很!”见他一脸委屈又有点不忍心:“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
“如果我昨天坦白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相信我吗?”
“不会。”
这次换某人不断**着嘴角:“死丫头,就知道你会这样,还好你老公我英明睿智,没有自乱阵脚。”
“切!看样子你还很得意了!”
方可言的左手玩着右手上的纱布,看似漫不经心,却深深刺痛着凌风的心,那一道道伤口算不算得上是她在意的证明?轻轻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他饱含深情的眼睛里写着心疼:“宝贝,要记住我昨天说的话,好好的,开心的呆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怀疑我。”
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凌风特别迷人?
只是,那只明晃晃的耳环却不适宜的浮现在眼前,方可言暗自苦笑:凌风,就算现在你对人家没心思,只怕人家还对你心存幻想,当你厌倦了平凡的我,我又要拿什么来挽回即将要失去的你?说到底,我们还是不合适的呀!
“想什么呢!”天外一记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意乱纷纷。
“想你。”方可言脱口而出。
只见几缕黑发在眼前扫过,双唇便被捉住,突如其来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肆意掠夺,令还没回神的大脑瞬间又一片空白。当方可言以为他要用吻把她憋死的时候,凌风才恋恋不舍的由深吻转到浅啄,和谐的早晨就这样被沾染上了暧昧。
被啄了一口后,方可言说:“你老爹在书房等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去?”
“唔,等等呢。”凌风又亲了一口后,满足的把脑袋钻进她的颈窝,喃喃道:“真好。”
“什么?”
“我说,这样真好。”凌风紧了紧怀里的女人,眯着眸子懒懒道。
方可言被他这样抱着,这种感觉温暖又宁静,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只是凌风那孩子般幼稚的样子令她有点不耻,然而,不久后她才明白,原来他所奢求的只是一点点温暖,而自己却从未给予过。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凌风被方可言敦促着上了书房,临走时跟她说,晚上接她一起去聚会。方可言则以闲的无聊做借口,上了爱心花店开工。
花店的生意还是很惨,空荡荡的花店里没啥人,连绽放的花儿都显得有点孤芳自赏,失了美感。
玄子见到方可言手缠绷带,紧张的拉着她问了好一通,好不容易才被方可言打发掉,那个送花的电话又来了。平时送花都是在下午,而今天还没到中午就要求去送,方可言有点疑惑,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奇怪的念头,管它呢,有钱赚就行。开开心心的包了一束红玫瑰,潇洒的朝玄子挥了挥手,抱着玫瑰屁颠儿的收钱去了,因为今天是月结日。
不知道会不会见到那个神秘的送花人呢?
方可言站在站牌下有点期待的想着,由于手受了伤,她今天没有骑自行车,而是选择了大城市的动脉组织,公车!话说,这挤公车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放到以前,方可言可是跟鱼游深水一样灵活自如,可今天抱着一大束玫瑰,要怎么游?好不容易挨到了目的地,方可言擦过N多人的胸前背部,骂骂咧咧的下了车,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有钱的话还用得着挤公车吗?
抬眼看了眼气势磅礴的写字楼,深蓝色的玻璃上投影着天际赤红色的光芒,微微有点刺眼,方可言砸吧了两下嘴唇,朝员工出入口走了去,远远就看到那个看门的老伯伯眯着两眼,笑嘻嘻的看她越走越近。
“老伯伯好啊!”方可言笑着招呼着。
“诶,好,又来送花啊!”老伯伯佝偻着腰讪讪笑道。
“是啊!老伯伯再见!”方可言笑着跑进了楼梯,由于送花地址就在三楼,方可言没有搭乘员工电梯,而是徒步跑上来三楼。
来到那个熟悉的前台旁,那个熟悉的前台小姐却不在,探头探脑的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把她当做了透明。
一抹艳艳红色从她扫视的目光里闪过,转过头才发现,那间半掩着门的私人办公室里倾泻着满满艳丽的鲜红。屋子里噼里啪啦的似乎是某样东西被摔碎的声音,方可言犹豫着敲了敲门,原本就没有关的门,被她敲了几下后敞得更开,视野也由此变得宽阔,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色后,心猛的一下被拉紧。
从门口挂的牌子来看,这是某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但是以满办公室艳丽的玫瑰来看,这绝对不是间普通的办公室,若是以现在站在办公室里发疯般摔东西的女人来看,方可言不得不提心吊胆的认为,这间办公室很诡异,因为那个女人正是白晓岚,明轩的老婆!
白晓岚正要摔下一个插满玫瑰的花瓶,看到方可言抱着束玫瑰站在门边,发疯的表情呆了呆,随即像是见到隔世仇人一般,双目都要喷出火来。花瓶里暗红色衰败的玫瑰,正顺着她颤抖的双手簌簌晃动着,几片已经枯黄的叶子也经不住晃动,轻飘飘的落在满地狼藉的地上。
“果然是你!”白晓岚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句,猛的摔下手中的花樽朝她奔了过来,碎裂的玻璃碎片瞬间四处飞散,其中一片很不巧的打到了方可言的脚,呼啦啦在脚边打着转转。
方可言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甩在了脸上,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方可言的脑袋愣是卡了几秒,缓缓对上白晓岚杀人般的眼神,骂了句:“神经病!”手也毫不犹豫甩了出去,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拦住,怎么抽也抽不掉,只能盯着白晓岚干瞪眼。
白晓岚看了眼方可言扬起的手,带笑讽刺着:“真是没看出来,你不仅会勾引人还会打人啊!”随即眸子一紧,白皙的额头上青筋直跳:“Security,把她给我扔出去。”
冷冷的声音带满了威信,那高大的保安明显被震慑住,却还是神色为难的嚅嗫道:“可是,可是明先生……”
白晓岚狠瞪了眼身边的保安,蓦然提高了声线:“扔出去!!”
保安被压迫得拎着方可言的衣领就往外走,方可言气愤在心,却也不得动弹,只能恨恨吼着:“放手,我会自己走!”
“明……明先生。”
才走了两步,拎着方可言的手蓦然松开,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方可言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
真是可恶,白晓岚我跟你势不两立!
方可言揉着屁股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压了下来,转眼就被抱进一个熟悉且陌生的怀里,方可言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眸如星辉,薄唇如刀削,俊朗的面容上从温柔疼惜到冷若冰霜,只用了回眸一瞬间。
“滚!”简短的一个字,折射着不容置疑的威信,那保安连忙闪到了一旁,整个办公室里瞬间宁静,众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明轩,你不要欺人太甚!”白晓岚冷冷道。
明轩抱着方可言缓慢转身,冷眼看着一脸惨白的白晓岚,笑道:“白小姐,不要忘了你曾签过的东西,白纸黑字上写着什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你……!”白晓岚看着明轩抱着方可言缓慢离去的样子,气的浑身簌簌发抖,一双手被捏得咯咯作响:“哼!看你能护她护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