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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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大红金丝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大红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但凡路过之人无不驻足而视,如今的夫人仿佛脱胎换骨般明艳不可方物,楼疏远已在大厅等得些许不耐烦,听的身后脚步声后陡然转身,修长的身影忍不住一顿,他从不曾想过自己会对木华纱流露出此刻这般惊艳的眼神,可潜意识的行为超脱了理性的支配。
“上车!”楼疏远气愤地甩袖走在前面,身后的凤脸含微笑地看着身前明显有几分做作的男子,顾盼的双眸渐渐染上几分冷漠。
阔别七年的宫殿依然肃穆庄严,一路行至柔妃的夕颜殿,宫人们恭敬的声音不断响在耳侧,楼疏远,作为外臣却能自由行于内宫深处,这对君主来说将是何等刻骨铭心的耻辱,心中闪现出一个清冷孤独的身影,一股酸意悄然流过心田。
“君辅!”侍女见到楼疏远忙匆匆行礼。
“柔儿现在怎么样?”焦急的口吻中满含关切,凤跃过门槛直直往内殿走去,那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虚弱地躺在床上,虽然气色不佳,然那与生俱来的美貌仍然令人不忍侧目,果然是尤物中的极品。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凤猛地睁大双眼,颤抖的双唇欲语还休,直觉似有一把尖刀狠狠地凌迟着她的心脏,残酷的痛意铺天盖地般涌来。
“是小产。”轻微的声音似不是从她口中说出般,清远而飘渺,内心莫名泛起强烈的怒意,看着眼前昏迷着的美丽女人,她有一种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一股名为嫉妒的心理操纵着她此刻的神志。
“柔儿!”楼疏远急切的轻唤惊醒了聚敛杀气的凤,她轻轻放下手中紧握的纤纤皓腕,双手环抱于胸前,傲然地看向楼疏远:“是小产,伤了元气,命在旦夕矣!”
“你说什么?”用力拽住她的双肩,楼疏远睁着怒目似要将凤吞吃入腹。“你要是治不好她就给她陪葬。”
“呵呵呵呵,这恐怕还轮不到你管,她是后宫妃嫔,生死如何自有皇上定夺。”凤一把推开楼疏远,目光悠悠扫过床上昏迷的女子,淡淡的语气中说不出的冷漠。
“皇上,你还说,要不是他,柔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楼疏远大声怒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愤怒和不甘,仿佛是头被恼怒的狮子,充满着暴力又凄凉无比。凤不语,缓缓走至床沿,闭目凝神,掌中聚气,慢慢运功将灵力输入柔妃体内,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床上的人已睁开了双眼。
“柔儿!”楼疏远一把推开力竭的凤,将床上的人儿温柔小心地搂入怀中,连连安慰。“咳咳。”凤紧捂着剧痛的胸口看也未看身后相拥的两人直接往外殿走去。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响亮的声音传来,众人俱是一震,凤似失去了灵魂般望向门口由远而近的黄色身影,脚下如生了根,如何也动弹不了分毫。
凤一顺不顺地盯着眼前的帝王,胸中涌起千层浪,激动的心因萧逸楚越来越靠近的身影而颤抖着,她几乎控制不住扑上前去的冲动,拼命克制着内心的汹涌,楚,经过了那么多夜的魂牵梦绕,忍受着生死轮回的煎熬,终于,让她再一次见到了他。
曾经略显青涩的少年如今俊逸非凡,冷峻高雅,独具一股王者的风范,萧逸楚微笑着走至凤的身边,微微侧目,并未作任何停顿随着宫人径直进了内殿,无尽的心伤遍布凤的心坎,这种被完全忽视的感受让她积蓄的泪光几乎夺眶而出,猛地转身,快速跑离此地,不变的宫殿里依然繁花锦簇,满是物是人非的凄凉与无奈。
“你在这里做什么?”凤的身影一抖,在听出身后的人是谁后,伸手潇洒地扬了扬袖子,将吹到眼前的乱发拨至耳后,同时微不可见地拭去了眼角的泪光。
“楼大人没必要费心思在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悠然转身,清冷的脸上满是疏离和淡漠,楼疏远紧皱双眉,他知道她在他面前一直带着面具,过去的七年尚且相安无事,如今,她的这种伪装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这种失控的状态是他所不允许的。
“无关紧要吗?呵呵!”楼疏远快速走近凤,猛地伸手将她纤细的身躯搂如怀中,凤并不因他的动作露出分毫诧异,只是面无表情的似瓷娃娃般任其所为,感受着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楼疏远邪笑着勾起了她的下巴,薄唇掠过她美丽白皙的脸颊停留在离她樱唇不到一指的地方,暧昧的气息立刻袭满凤的全身。“纱儿,为夫如今只能指望你了,怎么会无关紧要呢?恩?”
凤低垂着双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慢地,她抬起明媚的双眸,专注地望入楼疏远的眼中:“我需要留在宫中就近照看她。”
“好!”轻柔的声音划过她的唇瓣,楼疏远微微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温柔的目光中满是凤绝美的容颜,他浅浅笑了笑,低头攫住了眼前的樱唇,凤没有反抗,她亦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唇齿纠缠着,楼疏远微闭双目感受着女子甜蜜的回应,只是稍作停顿就撬开了凤的贝齿,灵活的舌头一路攻城略地,留恋着她的每一个角落。
身后,一个明黄的身影静静地注视着前方拥吻中的二人。“皇上……”萧逸楚伸手制止了一旁宫人的唤声,俊美的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摆架紫霄殿!”
凤闭目感受着楼疏远愈见愈深的吻,丁香小舌轻轻抗拒着他的舌头,突然头被用力按住,凤微微睁眼,正撞入楼疏远势在必得的双目,熟练的吻技千方百计地引诱着她,深入喉咙的舌尖终让她忍不住挣扎了起来,然楼疏远又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分,凤几乎整个人都被他裹住,勒的几乎快要窒息,猝不及防的,一颗药丸在他的强势下送入她的喉中。
被猛地推到在地,凤皱眉怒视楼疏远,不想对方也是满脸厌恶地看着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幻而已,她狠狠擦了擦嘴巴,故作优雅地站起身,整了整微乱的裙角满不在乎地朝殿内走去。
“木华纱,你休想耍什么手段,你刚刚吃下的是金蝉蛊,只要我催动蛊虫,你就会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冷漠的声音中尽是男子的讽意和嘲笑,凤甩了甩衣袖,一脸无所谓的转过身来:“那我也知会你一声,你中了我施的相思咒,除非她死,否则无法可解,恩,还有,你只要一碰她就会心如针扎,痛入骨髓,生不如死。”
“木华纱!你这个阴毒的女人!”
“彼此彼此。”凤懒懒地抛下话后,莲步轻移,缓缓步入殿内,完全没有注意到楼疏远看着她背影的双眼中复杂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