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998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啪——鞭子响亮的声音响遍整座牢室,剧痛伴随着皮开肉绽而来,凤轻吟一声,猛地抬头,正对上苏兰心握着蛇鞭满脸怨毒的神情。
“怎么样,现在知道疼了吧?”凤冷冷注视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子,在她接连不断的打骂下未作任何反抗,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她此时所承受的切肤之痛,木华纱的身体过于柔弱,没几下就让她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疼痛感再次袭满全身,冰冷的水滴昭示着她此刻被泼醒的事实,又是一鞭狠狠扫来,带着几分麻意深入肌理,凤紧紧咬住下唇,闭眼等待每一次麻辣剧痛的过去。
“看不出你还挺能忍的!”男子低沉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睁目望去,从没有过的屈辱溢满胸口,凤狠狠盯着楼疏远满不在乎的脸,双手紧握成全。
“说,木纹良要你潜伏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有什么目的?”一鞭用力甩来,划过凤白嫩的脸颊,瞬间,绝色倾城的脸上闪现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木华纱,你瞒的我多好啊,这么多年来,我竟不知道这样柔弱的身子会有那般高深的功力。”
啪——啪——
看来这身美丽的皮囊一点都没有给她带来半分福利,还是说这个男子实在是铁石心肠,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罢了,竟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都不放过。
“不说吗?木华纱,你最好识相点,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你开口。”楼疏远一把扔了蛇鞭,单手用力捏住凤的下巴将她的头狠狠抬起,看着那凶狠无情的桃花眼,凤无限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这无疑又激怒了楼疏远,大掌挥过,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快说!木纹良那老贼到底要你做了什么?”男子俊美的脸被他丑恶的神情覆盖,凤依然是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嘴角含着浅浅的讽意似笑非笑地瞟过楼疏远近在咫尺的怒容。
“你就那么期待被自己的妻子背叛吗?”楼疏远似受到惊雷般猛地一震,手下一松,凤被迫扬起的头颅终于得到解放,轻轻摇了摇别扭的脖颈,凤含笑看向守在门口的苏兰心。“那位小妾,既然你相公还没有休我,那我就还是正妻,所以你不得不听我的话,呐,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过来。”
“你!”苏兰心用力掐着门板,双目喷火地直瞪着凤,要不是楼疏远在一旁,恐怕早已血流成河,发生一场分尸惨剧了。
“怎么,不愿意?哼哼,弘国律法规定,小妾违背正妻之意可由正妻直接驱走、变卖、交换、送人,恩,拿你做人情倒是满上档次的。”
啪——
凤依然保持着头颈偏往一侧的姿势,本是半含笑意的脸上终于闪现杀机:“楼疏远,不管你与木华纱之间有什么嫌隙,以你对待正妻的这种手段就该受到弘国律法的制裁。”
“正妻!哈哈哈,你太高估自己了。”楼疏远突然大笑起来,伸手揽过一旁的苏兰心:“兰儿才是我心目中的正妻,你算什么,你不过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
哧啦——铁链瞬间断裂,四散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疯长,光泽的墨色渐渐转红,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一道金光闪过,凤伸着纤长的指甲一顺不顺地对着苏兰心的瞳孔:“楼疏远,你违背伦冈哲理,竟让一个妾高居妻子之上,实在罪孽深重,我不会放任这种悖理继续。”说着尖细的指甲猛地刺入,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下,女子痛的满地打起滚来。
“兰儿!兰儿!”楼疏远紧紧抱住地上的人儿,咬牙切齿地瞪向红发金眸的凤。“这是她罪有应得!”凤震断脚上粗链,避过浑身的伤痕歪扭着向门外走。
突然,一排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尖细的发着紫色青光的箭头森冷地指向她,那里,淬了剧毒的箭雨可以将她扎成一只纯粹的刺猬。
“木华纱,你会对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是吗!”凤微微抬手,那里,洁白的手腕上,一条血色红印一直蔓延至肘部:反噬之气,以至骨髓。一股苍凉流过心田,七年的苦苦等待终究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吗?转身,坐下,看着不得不妥协的凤,楼疏远抱起苏兰心,消失在牢房门口的光亮中。
三日来,她都被关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中,以她刁的不能再刁的口味自是无法接受牢中令人呕吐的馊饭,还有那浑浊的脏水。
盘腿而坐,凝神聚功,自那日坐下后凤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旁人看去更像是一尊逼真的蜡像。她在等,等着身上的反噬过去,等着昨日的鞭伤迅速愈合,作为澜沧氏唯一的后人,她具有着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神修,要不是昨晚被自己的灵力反噬,区区一个楼疏远岂能如此猖狂。
“喂,快吃点东西,你要是死了,老爷那边可不好交代。”一旁的狱卒见她三日不动隐隐有些着急,试图上前,却在凤睁眼的瞬间又快速退了回去,迎面而来的是紧紧围着她的毒箭。
“你去跟楼疏远说,我能救他想救的人。”冷冷的话语似从地狱传来,让人闻之胆寒,狱卒们面面相觑,似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凤再次睁眼,金色的瞳孔如琉璃般美丽而清冷,众人似被那明亮的金光所震慑,鬼使神差地控制不住自己前去找君辅的脚步。
不过片刻功夫,一身朝服的楼疏远就已匆匆赶至,看着地上不曾动过的饭菜,他俊逸的眉毛微微皱起:“你怎么知道柔儿的事?”
“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关键是我能救她,普天之下,能救她的舍我无人。”即使是在如此不堪的地方,如此狼狈的状态下,她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骄傲,她所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无法亵渎的神圣。楼疏远微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女子,不得不说,她变了,浑身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淡定地让他想去毁了它们。
楼疏远微一挥手,守在门口的数十把弓箭立刻撤去,凤缓缓起身,拖着残破不堪的血衣一步步走出这个地狱般的牢笼,强烈的光线猛地刺来,她伸手挡去开始的不适,当她睁眼望向门外明亮的一切时,嘴角不由勾起优美的弧度,这一刻,阳光的光辉洒满她全身,飘逸的长发在光线中发起淡淡的光泽,早已恢复如初的绝色丽容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彩,在她周围,万物皆如飞逝暗影,唯有那一抬首的微笑永恒,众人皆震撼于这惊艳的瞬间,楼疏远也捕获到这极致的妖娆,即便是对木华纱,也无法忽视他此刻心湖上泛起的涟漪。
因别心院被烧成了废墟,凤便随着楼疏远来到了他的醉心居,乍一看门口的题字,一声嗤笑将众人皆笑出一把冷汗来,楼疏远敛紧双眉满是怒意地瞪向她。
“堂堂一国君辅竟给自己的院子起了个如此风月的名字,多情自古无良果啊!”凤掖了掖身上的破衣,昂首挺胸地走至楼疏远身前,被蛇鞭抽的零零碎碎的布条稀稀朗朗地挂着,衣内玲珑有致的身躯隐隐显现,看得身后的侍卫满面通红,楼疏远瞥了眼身前女子衣不蔽体却仍然孤傲的神情,眉毛再次紧紧皱起,一挥手,一众侍卫皆乖乖地退到院外。
“来人,带她下去洗漱干净到大厅见我。”说完,冷峻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凤偏眼望着眼前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侍,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微笑。
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站在权力的高峰俯视一切的人,自是对周身的一切足够的挑剔,面对一旁粗鲁对待的侍女们,凤不耐地打了个哈欠:“你们多延迟一刻,柔妃就离死近一步。”
多年的庙堂生涯早已让她看尽世间冷暖,人眼无情,即使是个卑微的侍女都会想着如何去仗势欺人。身上的力道渐渐有了分寸,她轻轻闭上双目,慢慢地调息养神。
“啊——”侍女狼狈地匍匐在地,凤眨着金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我说过,你们耽搁的是柔妃的命。”她缓缓弯身捡起了地上包着药粉的纸包放至鼻前嗅了嗅,森冷地笑容凝化了周身的一切:“化身粉,触之即为血水!”
“夫人……”趴倒在地上的侍女露出惊恐的神情,眼前的女子不再是曾经那个可以任他们欺负的软弱的夫人了,此刻的她,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似乎她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自己就会立刻粉身碎骨。
“夫人,奴婢,奴婢是被逼的,夫人……”
“物归原主吧。”将手中的药包轻轻塞入侍女手中,一身红色锦衣宫装的凤再没有停留片刻,转身消失在这肮脏狭小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