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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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青芽匆匆赶来,在看到与自己同甘共苦七年的夫人失了生气满身浴血地躺在楼疏远怀中时,疾走的身躯扑通倒地,“夫人……不,您不能死啊……夫人……”她拼命哭着喊着,这么多年来,她忍受府里人的欺压打骂,只想好好地保护好待自己如亲妹妹般的夫人,宁愿自己饿着冻着也要开心地笑着,不让夫人伤心。
是夫人在满是冰雪的墙角里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自己,夫人便是她活着的支柱,只要夫人好好的,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可是……
“你,是你害死了夫人,都是你,你明知道夫人深爱着你却还要当着她的面与其他的女人卿卿我我。”青芽用力撑起身子,可又因为腿部扭伤而跌倒在地,然当她看向华纱苍白的脸时,一种无以名状的悲痛袭上心头,“放开她,你根本不配碰她!”
“木华纱是我的妻子。”楼疏远紧紧扣住华纱的身躯,神情晦涩,双目半垂,旁人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青芽拖着伤腿用力往楼疏远的方向爬,双眼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嘴里满是对楼疏远的恨意和控诉:“你明知道魂仙草难种,还要夫人每年七夕给你一大捧送给那个苏兰心的狐狸精,你知不知道那些花是靠什么养的那么美丽妖娆的?是血,是夫人的鲜血,魂仙草又名噬魂草,嗜血夺魂断肠草!”
“放肆!”楼疏远猛地站起,双目愤怒凶狠地瞪向青芽,怀中的华纱因用力不稳被重重地摔倒在地。“夫人——”青芽迅速扑向前抱住了地上的华纱,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怀中的人儿抢走,接着是一股疾风。
“噗——”青芽被楼疏远一掌挥到老远,口中鲜血直流,可她依然撑着浑身的剧痛奋力往前爬:“夫人……夫人……”
“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四十!”楼疏远重又抱起了毫无生气的木华纱,看都未看一眼就转身往别心院的方向走去,身后,青芽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渐渐远去。
芳草屋中,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借着月光,楼疏远冷冷地看了眼床上僵硬苍白的人,清丽的娇容失去了往日的红润,脑海中那个娇羞扭捏的身影渐渐模糊:“如此也好,一了百了!”
白色的身影随着关门声远去,空旷的院中独留黑夜的清冷和凄凉。
“爷,夫人这一去,木相那边……”闪烁的烛光下,一张中年发福的脸皱满了忧愁。
“木纹良是个把女儿看得比权势还重要的人吗?”俊脸微笑,目光中盈满了浓浓的恨意和怒气:“木华菲的死他都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更何况是木华纱,一个对他来说连利用都够不上格的女儿。”
“那夫人的丧事……”
“我楼府不需要没用的人。”男子阴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于此同时,原本寂静的别心院已是火光熏天,昔日的芳草桦树全部在烈火中付之一炬。“哈哈哈哈,木华纱,我等这天等的太久了!”女子犀利尖锐的声音久久徘徊在夜色中。
“烧成灰吧,哈哈哈,你死了,大人就是我的了,楼府也是我的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彭——木门被猛地震开,众人俱是一惊,在看到眼前浴火而出的女子时无不吓得连退数步:“鬼呀!”
“诈尸啦——”仆仕纷纷落荒而逃,面对生死的恐吓,即便是平日里最卑微的奴才也全然不顾主仆的情分,苏兰心被众人推扯着扑倒在地,满是尘土的脸上,狼狈尽显。
“怎,怎么可能,你明明死了!”眼前的女子长发飞扬,被鲜血染红的中衣随风飘扬,那触目惊心的血红在漫天的红光中更衬得诡异不已。
女子忽而扬起冷冷的笑容,仰头望向明亮的月光:“今夜星辰甚好。”她向前几步,高傲地俯视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苏兰心,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这火,是你放的?”
苏兰心从没有想过木华纱会有这么冷酷傲慢的一面,与平日里闷声躲避的神情相比,此刻眼前的女子除了长相外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你,你想怎么样?”她惊恐的后退几步,在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满是惶恐地躲在院门口时,忙递去一个凌厉万分的眼神。
“放火烧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吗?谁人给你这样的胆子?”女子微眯双眼,一瞬间,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握住了苏兰心鲜嫩的脖子。
“你,木华纱你休想动我,你不怕相公怪罪吗?”一股怒气猛地袭上心头,女子淡然的双眼渐渐变红:“这世上,没有我澜沧凤不能动的人!”
“你你说什么?”脖子上的手劲加大,苏兰心光洁白嫩的脸早已涨的通红,她用长满指甲的双手死死掐着脖子上的手臂,奈何她如何挣扎使力都不能动摇分毫,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华纱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放过我吧?”
凤仔细打量着身下的女子,对她来说,捏死这样的一个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眼前女子的眼中写满了不甘和厌恶,可她柔弱的外表却将整个人衬得可怜不已,一股厌恶自胸中涌起,凤猛地收手满是嫌恶地擦了擦,苏兰心脱力倒地,似烂泥般摊成一团。
“兰儿!”焦急的男子声音引起了凤的注意,抬眼望去,一袭白色匆匆闪过,一眨眼功夫,之前闪电般出场的男子已抱着地上柔若无骨的女子站在了对面,那双明明算的上好看的桃花眼在他刻意的怒视下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魅力,凤依然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面无表情的脸缓缓打量起楼疏远阴沉不定的俊容。
“相公,她,她又要谋害于我!”凤不由睁大双目,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面对女子这般高超精湛的演技,她不屑地抛去一个冷眼。
“木华纱,你有什么话说?”由此可见,这个男子对怀中的女子荣宠正盛,凤果断地得出结论,夜风袭来,带着几分寒意,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中衣,并未出声,只是冷冷地转身,准备眼不见为净,对这种恶俗无知的争宠戏码,她完全没有兴趣。
“木华纱!”身后男子满是怒意的声音吼来,凤微微侧了侧头,不作理睬,依然踩着高傲的步子远去。
哗啦——转头看向一旁断成数段的大树,凤清冷的目光中终于燃气火花,要不是她躲得及时,恐怕她这时候早已成了男子的掌下之魂了。
“十招!”长发张扬,黑眸冷凝,凤旋身站立,自树梢折下一弯新枝,电光火石间,冷冽的剑气已刺向楼疏远的双眼,他缓缓别过脸去,堪堪躲过她的夺命之招,楼疏远不可置信地敛起浑身警备,吃力地抵挡着只用柔嫩的树枝就让他的紫电神剑无法施展的冷傲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久居深闺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有这般凌厉的剑法,有如此高深的内力修为?
高手之间的打斗不乏速度,技巧,智慧,十招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然就在这呼吸的瞬间,一丝丝的不慎就会使整个局面扭转乾坤。
凤无疑是高手中的高手,动用十招已是她对楼疏远的格外慷慨了。不过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子远比他表面上表现的厉害很多,在这过程中,她感受到的强大的压迫感的的确确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有意思。”嘴角轻挑,凤凝聚起体内四散的丹元,准备给楼疏远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可是,当她的灵力全部攻向他时,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间吸收了她的功力并以难以想象的极速反弹回来,凤猛地睁大双眼,刚要说什么就被吞噬在一片废墟之中。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纤细的身影被震出数十米外,“哇”的一声,满口的鲜血直喷出来。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令人作恶的恶臭刺激着她,下意识地一阵干呕,凤猛地清醒了过来,漆黑的火光下泛着黑色光泽的栏杆隐隐显现,胸口再次抽搐般剧痛起来,正想伸手按住胸口,却被一股强力制住,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她每一次动作下都发出响亮的撞击声,低头看去,满腔的怒意翻滚起来,她的双手被两条锁链分别拴在两侧的墙壁上,而脚上扣着的粗重金属球,让她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大胆!”凤凝神聚功,将将动用内力就忍不住体内真气的紊乱,立马又呕出一大口血来,血渍残留在白色的中衣上越加显得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