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第7章 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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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相处
晚饭的时候当索绿得知妖蛾子师父竟然让自己陪着秦天找那个什么地九的草药时,她内心的火就“熊熊”地烧了起来,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旦王大掌握了自己的“怒”点,他会一直来惹自己,她早已发现这位王大师父除了武功高、医术高、不爱梳头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她曾怀疑王大是不是知道自己讨厌爬山才特地搬家到昆仑,或者是知道她喜欢城市才来这偏僻的山中?至少所有都知道自己讨厌打猎,却偏偏连陪着秦天找药时都有“顺便”打十只山鸡的任务。
这天一大清早索绿就起来了,早早一个人吃完早饭,才在大厅里坐下就见秦天也进来了。今天他把头发高高束起,还是用一支白玉发冠束着,穿了一身黑绿色的衣服也带了箭桶、箭袋、弓和一些干粮和水。
看起来他是准备早出晚归了。索绿心里不以为然,心想他虽然是个将军也是个王爷,谁知道他的真本事是多少呢?传闻有几分是真的?到头来指不定又得全靠自己,虽然她自己连那草药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却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看来也是中了王大的毒啊。
索绿问:“吃过早饭没?”
“我一般不吃早饭。如果你这边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秦天说话的时候始终面带微笑,因为今天索绿也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衣服,头发只是简单地梳成了两根辫子,头上戴着昨天那顶兔毛帽子,其他物件也是和自己带的一样。
“走吧。”索绿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庄外走去。
索绿在九别峰上也是转悠了几个月了,对于此间哪些地方有地势险恶或是有悬崖,她也是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不过找了四五处,都没有见到秦天在找的那味草药。二人心下都在想:“越是难得的药恐怕越是难找,只能耐心找下去了,哪能第一天就找到呢?”
到了中午的时候,秦天找了一处没有积雪的大石块,正要喊索绿过来,却见她噌噌纵上一棵树上,又是坐在树枝上。秦天苦笑,上一次她还是对自己照顾有加,考虑周全,这次怎么反而对自己这么冷淡了?不行,自己一定得问清楚。
索绿喝了口水,正要午睡一下,却听得秦天也坐在身边的另一根树枝上,便没好气地说道:“孤男寡女,坐这么近干什么?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想想吧?你这个马上要成亲的小王爷,我还是单身的花季少女。自觉点!”说完跳到附近的另一棵树上坐了下来。
秦天见状,也赶紧跟了过去。索绿马上又跳到另外一棵树上,秦天又是赶紧跟上,如此反复数次,索绿气得几乎要破口在骂这个古人,她自卫然和Coco的事情后最恨的人就是不专一的人,管他古代是否三妻四妾,她仍是讨厌,哪怕当初她也曾对这个人有过好感。
“你来昆仑山到底是为了你母亲还是为了骚扰我?如果是后者,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当初我可以救你,现在我也可以杀你。你信不信?”索绿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把话说得很难听,不完美的得到不如不得到,她决心与秦天保持距离。
秦天看着满脸通红的索绿,她的眼睛里表露出真实的怒气,从来没有人这样曲解过自己的情意,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交付感情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便跃下树去,坐到了原来的石头旁。
看到秦天不发一言地离开,索绿暗自对自己说:“要抓紧时间帮他找到地九,让他早点离开。”
秦天坐在石块上一边看着周边的环境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箭,这半年来因为刺杀事件和退婚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也是母妃突然病情加重的主因。本来也觉得退婚的可能性太小,但是为了自己的心只能拼了命去退,哪怕得罪了皇后。只是没想到前一个月父王突然查到原来六月在青城山上刺杀自己的人竟然是仙儿雇的。一切才平息下来,皇后本想为仙儿求情,可是皇上也不敢得罪这个当年的威武大将军兼王爷,只得命仙儿削发为尼,终身修行以赎清自己的罪行。秦天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听到有歌声传来:
“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个互相了解的朋友
生活有人分享的时候
快乐就变得容易许多
我找你找了好久
一个拿心来换的朋友
伤痛有人抱紧的时候
未来有什么路不敢走”
索绿做梦了,她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唱歌。平日里王大给她安排了很多事情,余下的时间里她自己也努力找了很多事情来做,在她还是马小绿的时候她只要好好学习和工作就行了,现在她却学会刺绣、做衣服、用刀刻木雕、做饭……一堆很实用的技术,她不能闲下来,她只能努力把前世所看所听的东西都学着做出来,一闲下来她就会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无处可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午后的阳光中,一个美丽女子在树上哼着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阳光下的石头上仰望着树上的女子,远处树枝上的出来觅食的小松鼠则在看着这两个人,实在看不明白,便跑开去找它的同伴去了。
傍晚天快黑的时候索绿和秦天才回到庄中,秦天面色沉静,索绿亦是。
王大把二人堵在门口,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看了几遍,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正常,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还未待二人开口问什么不正常,他马上又说:“小绿呀,今天你做饭。菜我们都弄好了,你给我们做几笼豆腐包子就成啦。你大师兄今天可是飞奔下山买来的豆腐和葱哪,你从不能让我们大家失望吧?秦小子啊,小绿做的那个豆腐包子可是一绝呀,绝对超过你们京城那个什么‘一居鲜’的大师傅的水平了。”
索绿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扯去箭袋箭桶和水袋什么的,然后被小四和小五推到厨房去了。她只好心里苦叹“我这个高级知识分子外加古代武林高手只能通过做包子来体现人生价值了,555……”。
晚饭时间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等到索绿把包子端上来的时候,大家终于开始开动了。庄子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人全在庄子里的时候必须等人齐了才能开饭,当然王大这个以长辈自居经常偷吃的行为就不算在内。
晚饭过后秦天对索绿又多了几分惊奇,他总以为以她在索魂门的地位,她总会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子,没想到她竟然还通厨艺。
晚饭过后,小五负责收拾,索绿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想要回自己的院子,王大却非要留下她,说是大家在一起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不要天天吃饱了就睡太没追求,太不像他王大的弟子。
“那我回房拿个东西,马上过来。”索绿转身走了出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却见大家围坐在桌子上多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和花生之类的零食。
“小绿呀!快过来,这些都是你师兄今天下山的时候顺便买的哦。”王大吃饱喝足的时候对索绿说起话来总是一副很“狗腿”的样子,完全忘记自己的江湖身份和年纪。
“我晚饭吃多了。现在吃不下。师父,过年了你想要什么礼物?”索绿虽然心中一阵恶寒,面上还是很乖巧地回道。
“你身无分文,送什么呀?要不从现在起到元宵节你就负责天天做饭?也不用出去打猎了。”王大马上回到,还一边吐出一个瓜子壳。
“天天做包子呀?”索绿觉得有点害怕,做包子,单和面一项就够累的了。
“包子嘛,天天吃也会腻啦。你看着办啦。你有什么缺的材料就去我院子里拿,我今天让你大师兄下山又采购了两大车年货。嘿嘿,这个年终于不那么乏味和寂寞了。多谢索老怪培养出来的好徒弟呀。对了,那啥,秦小子听说你因为你没过门的妻子要杀你,就把人家给退啦?还让人家出家了,我一直以为我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长得也不算,心肠倒是挺狠的嘛。对那么个漂亮的姑娘也出手贼狠了点儿吧?”王大一边说一边喊水还一边开始吃花生。
秦天倒也没觉得什么,这件事情索绿早晚会知道,只是前因后果却被王大说反了。“前辈,你所不知,一来是我不愿意娶她,提出退婚;二来是她也不想嫁给我,就在我退婚之前雇了,雇了杀手来行刺我。后来事情被我父王查出来了,所以才……”
“小绿呀,听说他的未婚妻也是个大美女,你身为美女之一,是不是也这么狠心哪?一不喜欢就要杀人?”王大一副怕怕地样子问索绿。
索绿心中一时千头万绪搅在了一起,本来正在用刀刻一个吹笛子的少女,突然听得王大问话,一下子就把快要完成的笛子部分切断了,手指也切破了,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天已经从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手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先擦干净了血,接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在伤口上。
“哎呀!怎么这么疼啊?”索绿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个药烧得她的伤口疼得厉害。
“开始是有些疼,你忍一下,这个药很好用,也不用留下疤的。”秦天蹲在索绿面前,用手握着她受伤的手指,抬头笑着对她说。
索绿突然觉得大厅内静得有点诡异,往四周一看,除了师父和大师兄,其他几个年轻的师兄们都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们两个。索绿觉得有点尴尬。
“谢谢了!”她一边说一边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心里却在想大冬天的他怎么手心里全是汗?
秦天也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师父,不管是丑是美,您要是惹急了哪个女的,但凡她打得过您的,她都想杀您。您说是不是?不过我当然不会啦,师父您管我吃管我住还教我功夫,我敬您爱您还来不及,哪会想您哦!”索绿突然嘻皮笑脸地对着王大说道。
“死丫头,还说没有邪念,我老人家只问了你会不会想杀人,你就说到要杀师了。哼,看看索老怪都教了些什么出来?”
“切!自我懂事以来,都是在接受您的教导好不好?我有几分好和几分坏全都是您的最真实反映。哼,不说了,我要回房去想想明天的菜谱。”说罢只带了刻木雕的小刀走了。刻坏的小木雕通常都被她随手扔掉了,今天这个就放在桌子等小五等下收拾东西时一起扔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