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泚隙突围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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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野在太阳下山之前匆匆忙忙赶回了宅院,士兵向她讲述了她失踪后府宅里的动态,卓野这才意识到自己所犯过错的严重程度,无奈之下她只有去求助贡尤。
    贡尤见到来者是卓野,急忙用手护住了**。
    卓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脸的惊惶之色,大嚷道:“喂,你鬼上身啊?”
    贡尤强咽一口口水,问道:“你来想做什么?”
    卓野忙凑到他跟前说道:“当然是求你了,我又闯祸了,这回你可得帮我。”
    贡尤一脸惋惜之情,“你又把谁给害了?”
    “我家小姐。”卓野一脸凝重。
    “什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贡尤激动地直直身子。
    卓野懊恼地跺跺脚,“我偷着跑出去找依荷叙旧了,没想到小姐以为我被人绑架了,就自己跑出去找我了。现在天都要黑了,她和小紫还没有消息,我都快急死了!”
    “小紫是谁?”贡尤一脸疑惑地问着。
    卓野猛拍一下桌子,“大黄,你怎么能连小紫都不记得呢?如果没有他的保护,我家小姐岂不是凶多吉少?糟了!”她抓住贡尤,有些神经质地央求道:“快点派兵去找吧,再晚就怕来不及了,外面可是有二十多只眼睛在盯着他们啊?”
    贡尤挣脱掉卓野的纠缠,安抚道:“有夜雪族第一武士陪着她,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还有伤在身呢?”
    “你哪里受伤了?我来帮你看看吧!”卓野提议道:“等我给你医治好了我们就快些出发,光有一个小紫哪够用啊?对方可是趁了十几个人啊!”
    贡尤脸色大变,连忙坐起嚷道:“不用劳烦你费心了,我怕了你了,出兵,立刻就出兵!”
    印涯扶住有些虚弱的泚隙躲进了一处山洞中,两人相继坐下,泚隙背部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而那被划开的狭长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
    印涯的头脑一阵晕眩,她从未这般近距离地触碰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从未嗅到过这样浓重的血腥味。泚隙的面色有些苍白,印涯意识到他不能在继续失血了,必须将他背上的伤口迅速包扎。
    她握住泚隙冰冷的手,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低低地问着:“你还好吧?”泪水又一次地袭上了眼眶。
    泚隙强装出一脸的轻松状,轻轻地说着:“我没事,这点小伤还死不了。”他费力地从腰包间掏出装着金疮药的瓶子,“把这个洒在我背部的伤口上,快!”
    “好的。”印涯带着哭腔答道。
    她小心翼翼地为泚隙解开衣衫,将其上身裸露在外面,她用手帕一点点擦去血迹,才看清了泚隙的身上已经遍布着的密密麻麻的疤痕,这令印涯即惊讶又心疼,她禁不住用手指去触碰这些或深或浅的伤疤。
    泚隙的肩微微抖动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所触摸,尽管疼痛感已经减弱了他皮肤的敏感度,但他还是可以感受到柔软纤细的手指划过自己皮肤所令他产生的紧张感。
    印涯感受到了泚隙反映的讯息,便停止了这一动作。已擦拭干净的背部又一次被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所覆盖,印涯连忙从自己的内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料,以便为泚隙包扎。
    泚隙听到了撕扯的声音,心中飘荡过些许的不忍,他又一次地在痛恨着自己,号称夜雪山庄第一武者的他,居然没有能力保护住心仪的女子。
    是的,他在心中说出了这句话,这句他一直都在极力否认并压制的话,印涯是他心仪的女子,他渴望与之见面,渴望与之交谈,甚至渴望与之触碰。
    印涯无比小心地将金疮药洒在泚隙的伤口上,但泚隙还是痛到背部颤动,尽管他在极力抑制自己,可印涯还是能从他的心中感受到他的痛苦,泪水悄悄地滑落。
    印涯将布条一圈圈地缠在泚隙身上,“用力一些,不然起不到止血的效果。”泚隙嘱咐道。印涯将拳头握起,万般不忍地紧攥住布条的两端,泚隙的反应很强烈,他紧握住剑柄。
    “再来!”他怒吼着。紫眸中透出异常的坚定。印涯闭上眼睛,再一次将布条裹紧。雪白的布条被层层血迹所覆盖,泚隙头上的青筋暴出,汗水大滴大滴地涌出。印涯再也看不下去,便一头趴在泚隙的肩头哭出声来。
    两人依偎着一同观赏者落日,印涯不时偷偷看着泚隙,他宛如紫水晶一般的眼眸,令印涯顿感神密。泚隙看出了印涯的心思,他没有厌恶,亦没有躲避。而是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将五指交叉着扣住她纤细的手指。
    “他们要的是我,你还是将我交给他们处置吧。”印涯默默地说着。
    泚隙的手握得更紧了,他轻声地回答着:“我们的生命已经被牢牢地拴在了一起,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谁也离不开谁了。”
    印涯愣住了,泚隙的轻喃声还恍若在她的耳边飘荡,他的内心深处居然有着如此巨大的确认,而相比之下的自己,就略微的显得渺小了。
    “如果我们活着出去会怎样?”印涯轻声问着。
    “我们会活着出去的。”泚隙温柔地应着。
    印涯挪动了轻靠在泚隙头上的面颊,她选择在泚隙的发丝上留下自己的吻痕。
    “我心里想着什么你都知道,对吧?”她含蓄地问着。
    “我心里想着的,也希望你能明白。”漾着波光的紫眸望向印涯。
    刹那间,泚隙的表情转柔为刚,他紧握住剑柄,一脸凝重地说道:“他们来了。”
    “那我们快跑吧!”印涯忙将泚隙扶起。
    “来不及了。”他敏锐的判断着。
    “印涯,待会我会尽量杀出一道缺口,你就趁机从中逃走,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跑。”
    “不,你说话不算话,刚刚才告诉过我我们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现在却要丢下我!”印涯埋怨道。
    几道斜长的身影慢慢走进洞中,“我就知道你们跑不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话语中透着嘲弄之意。
    “就凭你们?”泚隙蔑视地看向他们,将印涯掩在身后。
    领头杀手笑道:“泚隙,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识相点还是快把她交出来吧,我到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
    泚隙也冷笑道:“这好像是我该对你们说的吧?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冷冽剑法,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剑术,想必今日我要先拿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做做试验了。”他用余光看向印涯:“你倚在石壁上不要出声,看我怎么为你表演。”他嘴角上扬,剑锋出鞘,紫色的身影又一次投入了战斗。
    而此时的泚隙所使的招式却跟刚才有较大的不同,他招式奇特,步伐飘逸,力道柔软,好似在众人间轻舞一般。泚隙嘴角一摸暗笑,随即转化步伐,速度之快难于用肉眼分清,层层叠叠的紫色人影夹杂着阵阵刺眼寒光,好像漩涡般急速涌来,另那几个黑衣人招架不住,只见紫色暗影在其间飘飞而过,一道道夺目光影从晶莹的宝剑中射出,伴随着几声刺耳惊叫,五名黑衣人呈圈形状分散开来,围绕着圆心相继倒地,泚隙正站在圆心处,完成着他最后一个谢幕动作。
    清脆的拍掌声从洞口处传来,紫眸循声望去,但见贡尤与卓野停在洞口处,贡尤正一脸得意地拍着手,而卓野好似受惊般呆呆立于远处。
    “泚隙老兄,你还真没有辜负‘夜雪族第一剑客’的盛名啊!”贡尤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泚隙一脸淡薄,“不,你说错了,‘夜雪族第一剑客’并不属于我。而真正属于他,一个我永远都无法超越的武学神话。”
    “此话怎讲?”贡尤一头雾水地追问着。
    “如果没有他的剑诀,我又怎会参透这其中的奥秘,原来这剑法是如此之奇妙。”泚隙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手中的宝剑。
    卓野这才看到倚在石壁上发呆的印涯,“小姐,你没事吧?”她连忙过去查看。
    “我没事。”印涯缓过神来,“真正有事的是泚隙,他受了重伤。”印涯说完此话便顿时昏厥了过去。
    卓野惊惶失措,连连大喊:“小姐,你可不要吓我啊,我可怕老爷摘了我的脑袋啊!”
    泚隙和贡尤忙过去查看,“没事,她只是受惊过度,一时间晕倒了。”贡尤安慰着卓野:“你的脑袋还会一直在的。”
    泚隙用剑支撑住自己欲倒的身体,背部的绷带已被鲜血渗透,暗红的血液好似可以从中溢出一般。
    贡尤忙扶住他,关切地嚷道:“老兄,你这一剑可伤的不轻啊,关键是血没少流,你还撑得住吧?”
    泚隙的浑身都在颤抖,他面色惨白,汗如雨下,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还不忘说着:“糟糕,试验宣告失败,没有留下活口。”
    贡尤狠拍了一下额头,“拜托,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幽默了?”
    “来人啊,快快用单架将总管和印涯小姐抬走,速去快马通知太医前去少庄主府等候就诊。顺变将这几具尸体带走。”贡尤命令道。
    “是。”士兵纷纷行动起来。
    灰暗的云朵终于被驱散了,等待着印涯的会是绝美的风景吗?带她醒来之时,会有梦幻一般的王子为其守候在身旁吗?少女的心还是懵懂的,她并不知真正的情窦初开意味着什么?或许那血一般的代价会为其诠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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