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杀手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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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泚隙正站在院中,略显思考状地看向某处,一黑衣探子来报:“禀大人,昨日我部在搜查时发现十一二名可疑人物在庄内秘密接应。”
泚隙将目光转向此士兵,“那后来呢?”他口气生硬地问道。
士兵将头低下,“在打斗中不慎被其逃脱。”
“一群废物,真不知道庄内武将是怎么操练你们的?”冷漠的凶光从暗紫色的眸中射出。
士兵抱在胸前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下去吧,料想你们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至于在打斗中死伤的士兵,就有劳你去安排妥当,毕竟都是为山庄效力,不要亏待他们。”泚隙嘱托道。
“是,属下会安排妥当。属下告退。”说罢,那黑衣人便躬身退下。
泚隙有力地攥住坛中怒放着的玫瑰,暗红的汁液从他白皙的拳口处溢出。
“泚隙,你有看到卓野吗?”印涯从房中慌忙地走出。
“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泚隙用手帕将花汁擦去。
“没有啊,我醒来就不见她,找了她一个早上也没有找到。糟了,她一定是偷着跑出去了,怎么办啊?”
泚隙看到她的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眉头紧皱着,双手亦在紧张地搓动着,他安慰道:“你先别急,我派人出去找找。”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印涯坐立不安,不停在地上来回踱着步,不时到门口去打探消息,可还是不知卓野的去向。
她见泚隙进来,忙跑过去焦急地问着:“怎么样?”
泚隙依然摇摇头,“她没有去贡尤那里。”
印涯绝望地微张着嘴,向后退一步险些被裙子绊倒,泚隙忙扶住她,“印涯,没事吧?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了。”
印涯的泪水缓缓滑下,“我能不着急吗?外面那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跑出去,恐怕会发生什么?”
她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紧握住泚隙的小臂,“她会不会被他们掳走了?那群人的目标不是我吗,你让他们放马过来,不要去对付一个小姑娘!”印涯嚷道。
泚隙用力摇着印涯的身体,有些恼怒地嚷着:“印涯,你清醒一点,不要自己吓自己,自乱阵脚好不好?”她见印涯平静了许多,便接着说道:“卓野那丫头这么贪玩,一定是按耐不住寂寞出去疯跑了,她不会有事的,等下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的,你相信我。”
印涯默默地擦试掉散落在脸上的泪水,异常平静地转过身去,将自己关在了卧房中。
泚隙只能在房间外面站定,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卓野确如泚隙所猜测的,天不亮便偷偷地潜出府宅,跑到远在数里之外的长醉亭,找依荷去诉说这几日的苦闷之事了。
她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失踪,给整个宅院所带来的骚动,以及给印涯心中所造成的恐慌。
泚隙在屋外等候多时,屋内似乎安静得有些过了头,泚隙轻声唤着印涯的名字,许久也没有人应答,他敲了敲门,发现印涯已经在里面将门反锁了,泚隙顿觉事情不妙,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空空的,不见了印涯的踪影,沐浴间的窗子大开着,泚隙狠狠地甩甩衣袖,大喊道:“来人啊,给我备马!”便大步跑出了屋子。
印涯从一扇隐蔽的小窗子逃出了宅院,她将卓野视为自己的亲人,所以不能在允许自己坐以待毙了,她必须亲自出来寻找才能保证内心的安宁。
她在山谷间大喊着:“卓野,你在哪?”因担忧而微微抖动的声音回荡在清幽的山谷中。
泚隙为印涯的不负责任而耿耿于怀,他难以掩住心头的怒火和冲动,紫眸中泛着凶光,正杀气腾腾地策马前去追赶。他暴怒着,暗红色又一次灌满了他的双瞳。
马蹄践踏过泥土,湿地;碾碎了花瓣,绿草;激起了风沙,碎石。
泚隙终于寻见了不远处的白衣少女,她正大声呼喊着,倔强地奔跑着。看到了印涯的背影,并且确定了她的安全,泚隙的怒火奇迹般地在瞬间内平息了,他悬着的心也重重地得以落下。
“印涯。”泚隙呼唤着她,将马停在了她的前面。
印涯脸色微变,她有些愧疚地看向泚隙,不敢去对视他的目光,怕那里尽是冰冷与责备。
谁知泚隙的眼中盛着的却是温柔与爱怜,“你步行太慢了,上马吧,我们一起去找。”他向印涯伸出右手。
印涯呆呆地愣在了那里,正欲伸出的手微微有了丝犹疑。
“怎么?你不肯吗?”紫眸闪过些许暗淡。
“不。”甜美之音慌忙答道,细腻柔软的小手便探寻似的伸进泚隙刚健有力的大手中。泚隙的心头微微一阵颤动,下意识里便不知该怎样处置这只温润的小手,怕力道太强弄疼它,又怕气力太过微弱难以将其拉上马背。
泚隙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便心一横,紧握住她的手,一把便将印涯拉上马背,将其小小的身躯环抱在怀中,而紧攥着她的微微有些冰凉的手,却一时间忘记了收回。
印涯整个人都处于稍稍亢奋的状态,头脑也有些晕眩,被自己心仪已久的男子拥在怀中?她仍在怀疑这事情的真实性。
泚隙踢动马背,骏马甩甩前腿,印涯重心未稳,一头遍重重栽进了泚隙的胸前。她感受到了泚隙有力的心跳声和他无比坚实的胸肌。
“你没事吧?”浓重的话语声伴着呼出的湿气一同传入了印涯的耳畔,她颈部敏感的肌肤也轻度痉挛了一下。泚隙身体里特有的味道也被印涯灵敏的嗅觉所察觉,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涨红了脸,整个人像犯了错误般深深地低下了头。
“没,没有。”印涯不敢轻易晃动身体,怕再一次触碰到泚隙的身体,那样陌生而又散发着强大吸引力的身体,会轻而易举地便令印涯失去理智。
太阳的轨迹渐渐朝西滑落了,泚隙的心中平添了几分担忧,他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便又一次重重地攥住了印涯的手。
一只飞镖无声而迅捷地射向印涯,泚隙的耳朵微微有了丝察觉。
他急速抱着印涯跌下马背,将整个身体覆盖住她,以求最大限度地保护她的安全。
她还未缓过神来,但见十几个黑衣人从地下冒出,白晃晃的利剑便纷纷朝自己刺来。
泚隙有力的臂膀瞬间内将印涯抱起,紫色的披风在无数黑影间翻飞舞动,遮盖住了他们的视线,泚隙和印涯得以暂时脱身。
锋利无比的长剑将披风划割成零碎状,几个黑衣人又一次凶猛地袭来。泚隙一手推开印涯,一手爬出宝剑,抵挡住了其中一人的进攻,并一招将其毙命。
其余的杀手也注意到了泚隙的身手了得,便不约而同的提高了警惕。他们的目标是躲在一旁的印涯,所以十名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路全速进攻泚隙,一路则疯狂地朝印涯奔去。
泚隙一人对付多人,一剑应过多剑,他的攻击迅猛,防守得当,步伐灵活,判断缜密,另几个黑衣人也招架不得。若只有他自己,那定有逃脱的机会,而此时又多了一个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印涯,泚隙的心中分外明了,这场战斗必定是凶多吉少。但他更加明确的是,无论怎样都要保护住印涯,这不是单纯的使命感,而是有着一种令他也无法确定的情绪在左右着他的心。
冰冷的长剑正朝印涯刺去,她瞳孔放大,面容失色,大声的呼喊。泚隙阻断眼前的进攻,一个跟头翻了过去,将印涯按在身下,手中的宝剑划过刺来的剑,泚隙用力转动手腕,敌人的剑从手中弹出,一道白光闪过,那黑衣杀手的面部和喉部被利剑划过,鲜血喷涌而出,泚隙忙捂住印涯的双眼,一脚将其踢倒。
此起彼伏的进攻一波接一波地朝泚隙袭来,他狠攥住印涯的手,时而将其拉至怀中,时而将其推向安全的一边,印涯早已失去了直觉,她只是看着一道接一道的寒光朝自己射来,又被泚隙奇迹般地挡了回去。
泚隙闪躲在剑光与印涯之见,他的头脑保持着一贯的清醒,紫眸也留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他奋力地解决掉第五个杀手,在他回头的间隙,暗紫色的瞳仁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印涯被踹倒在地上,那剑正朝她射来……
“印涯。”泚隙一跃身扑倒在印涯身上,他的背部不慎被剑刃所伤。而与此同时,在后攻击他的杀手也一并被刺中要害,泚隙在躲避之余反手给了他一剑。
瞬间内,又有五把利剑同时朝泚隙刺来,他抱住印涯,两人呈滚动式前进,才躲过了这一劫。
泚隙手拄宝剑艰难起身,他趁敌人与自己隔有一小段距离,便慌忙投下两颗散花弹。迷雾中难辨身影,泚隙与印涯得以逃脱。
剩下的黑衣人用手挥散浓烟,发现不见目标去向,顿时乱了阵脚。其中一人嚷道:“想不到这泚隙这么难以对付,害我们损失了不少弟兄。”一旁的领头人不慌不忙的答道:“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我们顺着血迹追,天黑之前一定要追上他们。”
几名黑衣人俯身去查看泚隙的血迹,便一同前去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