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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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过后的清晨,云层遮住了太阳,朦胧的早雾漂浮在早晨的空气里,潮湿,冰冷,漠漠清寒,秋风寂寂。
“喂,递块砖头给我••••••“霍枭站在半截倒塌的墙檐上,冲下面的菱歌吩咐道。
清冷的早晨,他们还得起来修房,这里是官家马场,房子也是官家的,如果被那执事官看见这一片废墟的样子,那霍枭和菱歌的那点微薄的俸禄,就再也不用拿了。
“哦••••••”菱歌心不在焉地应声道。
好温暖,好温暖的感觉,就那样被人拥着,什么也不用想,好安全,是又做什么白日梦了吧,还是自己欲求不满?!
可早上爬起来,霍枭告诉他玉大人有事外出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失落,心里的感觉简直比这房子塌陷还厉害,不对,那简直就是重型塌方!
不过才认识了没几天,就会有依赖吗,寂寞吗,怕吗,没有吧,不是有霍枭一直陪着我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日子不是过的也挺乐吗?
可是我好怕呀,有时一闭上眼就会想起从前的事,还有菱音,很想哭的时候,会烦恼的连躲也没的躲,哭都不敢大声。
以为自己会一个人,一辈子,便不再奢望去寻求温暖,可现在,却在试图幻想着另一个人的体温,而且那个人还是他。
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可是个男人,又不是美女,宋菱歌你到底在兴奋个什么?!
“啊?!”
“喂,你这已经是第三块了,想砸死我啊,早说!”霍枭在墙沿上大声嚷嚷,表示不满。
“啊,啊,对不起••••••”菱歌捡起地上的砖头,重新递给霍枭。
“唉••••••”霍枭俯视下面这个和天气一样萎靡不振的人,叹口气,从墙沿上跳了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抓住菱歌的肩膀,使劲摇摇他,好像是要把他的三魂七魄摇回来似的。
“嗨,好像是天气不好吧••••••阴天的时候,我会觉得痛的••••••”菱歌下意识的蹲身揉揉腿,好像风湿病都应该在腿上。
“啊,哈••••••臭小子,你少装蒜了,你以为你多大,七老八十吗,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学人家大姑娘悲秋呀!”霍枭不屑地嘲笑他。
“真的••••••痛••••••”
早雾里,菱歌的眼神显得迷离而寂寞,就像这氤氲的天气一样,灰灰的,霍枭又开始看不懂他了,这小子一旦出现了这种悲伤的状况,霍枭就有点不知所措,好像平日里那洒满脸颊的金色光芒都是伪装,其实心底里还藏着一片海,酸涩的能溺死人。
那个人到底对菱歌做了什么,这小子现在的状况简直像中毒一样!
“哪里痛,昨天淋太久,着凉了吧••••••”连霍枭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如此柔声地跟人讲话,太奇怪了,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你呀,不就是个鬼蜂窝,至于连命都豁上吗?!”自己也不明白,这话里已然带上了深沉的宠溺,伸手揽过菱歌的脖子,靠在自己肩上。
“你懂什么?!”菱歌把头靠在霍枭的肩膀上,闷闷地说。
“喂,你小子别太嚣张啊,想打架吗?!”
“不想,你这个人总是没轻没重,跟你打,半打人都得吐血••••••”
“那另外半打呢?!”
“早被你那张臭嘴骂死了!”菱歌突然想起霍枭平常直眉瞪眼骂人的凶样子,再想想他满屋子挂着的小玩意,小小的括号嘴不禁一弯,霍枭嘛,不太讨厌吧。
“你笑了?啊?”霍枭晃晃揽着菱歌的手臂,低头看着菱歌慢慢上合的眼睑,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轻颤。
“干嘛?!”
“笑够了起来修房!”
“不要!”
天不好,但萧明毓的心情很好,因为他昨天跟那只狼的心理搏斗战,显然胜了一局,看着那只狼早晨起床时郁郁的样子,他就知道,他果然敲到了狼骨头。
走的时候,菱歌还在睡觉,早晨醒过来,才明白,整个被子都被他夺了去,自己和霍枭就这么直挺挺地裸着上身,躺在那儿,竟然谁也不觉的寒,左臂依然有些微微地发酸,这就是他打狼所带出的连锁反应,抱着菱歌,被菱歌枕了一夜,还恨不得把霍枭直接挤到墙上去当年画,怎么能不酸呢。
“殿••••••殿下?!”一旁等着问诊的太医看着莫名其妙,对着镜子直笑的毓王,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吴太医,你看••••••”萧明毓知道,话不必说完,他那嘴角上的咬伤,额头和手上的蛰伤,这战战兢兢的太医也不敢随便乱传。
“啊,啊••••••没,没大碍,蜂毒都已经除净了,再用些化瘀的药擦擦,就没事了••••••”
“好,有劳了••••••”萧明毓微微点头,轻笑道。
“毓王殿下说哪里话,那微臣一会儿着人送药来••••••”
“嗯,你去吧••••••”萧明毓也不留他,省的相看两难受。
吴太医晃晃悠悠,脚跟不稳地出了毓王在汤泉宫的寝殿,心里纳闷极了,平时看起来沉郁甚至是冰冷的毓王,竟然也会笑,难道他碰见黄蜂精了不成,那嘴角上挂的伤,竟然还有齿印,谁敢咬毓王的嘴。
吴太医长喘了口气,没看见,没看见,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反正皇室家族的风流债,谁敢妄言。
明毓闲庭信步地骑着马,一路逛回马场的时候,已是黄昏,远远地望见霍枭坐在一片破房子前发呆,心想是不是该找个人来修房子。
“菱歌呢?!”明毓还没跳下马,就碰上了霍枭一句不咸不淡的质问,这好像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又把他气到哪去了。
“什么?!”明毓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早晨我问了他几句,这小子也不知发什么疯,骑着长嘶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你跟他说什么了?!”萧明毓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好像毒蛇吐信。
“我让他离你远点••••••毓王殿下!”霍枭的话里已然也带上了犀利的刺。
“天都要黑了,你还不去找他?!”明毓望望天边逐渐沉落的夜幕,依旧冷着脸,不紧不慢地问着。
“我找,我干嘛要去找他?!”霍枭实在想说,我找他找的恐怕就差把山倒过来了,可这小子骑的是长嘶,又不是小红,那是匹日行千里的神驹呀,一般的马脚力怎能比的过它,这小子就是存心不想让人找到他。
“你说他骑的是长嘶?!”
“萧明毓,就趁现在,你跟老子说清楚,你到底对菱歌下什么咒,害的那小子一整天好像中毒一样,有什么就冲老子来,不许碰菱歌!”
“霍吉甘利,本王现在没空跟你扯淡,咱们的事以后再算,如果你不想菱歌死,那现在就跟我去找他!”哼,本王的东西,还轮不到你这个该死的胡人来说碰不碰!
他竟然也会骂人?
霍枭抬头看看满眼火星乱撞的萧明毓,他这扯的是哪门子的穷急,那小子以前生气的时候也会跑个无影无踪,但气消了自己就会回来的呀,他不想回来,你找他也没用,那小子就是这样,倔的像头驴
“今天是皇上出猎的日子!”萧明毓咬着牙,无可奈何地冷笑。
霍枭的心咚的一下沉到了冰窟窿里,都是这两天,被这姓萧的狐狸给闹的,自己怎么连这么重要,保命要紧的事也忘了对菱歌讲!
萧明毓看着不顾一切,直冲马厩的霍枭,径自上马,不停地思量着菱歌到底会去哪儿。
霍枭狠狠地抽了身下的马几鞭子,那马一个腾身,直越而去。
“萧明毓,你等着死吧!”
尘土飞扬过后,萧明毓只听见一句撂倒性的狠话,他倒笑了,就这么冲出去,找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