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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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月跟在他们身后,不堪剧痛的勉强行走,疲惫不堪,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扭曲成了一团,最终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房间的光线阴沉沉的,以为自己死了,可一阵响动,厚厚的毡布门帘被掀开,一阵寒气吹了进来。
    那名伺候印月的宫女晓晨,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碗,走了进来。
    “姑姑快喝了吧!”晓晨才约莫八九岁,却驾轻就熟的跑到印月身边,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就要扶着喂她吃药。
    中药苦涩,印月自幼便受不了,怔怔呆在那里,没有动静。“这里好像不是我的房间啊。”她不知道现在在什么什么地方,心里没底。
    晓晨激动的顺口接下:“姑姑,您可不知道?!”
    印月呆呆的没有回答,突然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前日,福恭王殿下在慈宁宫偏庁撒气,鞭打了姑姑您一顿,您在路上昏过去了!后来慈圣太后得知此事,大发雷霆,把圣上和郑贵妃好好斥责了一顿,还罚了福恭王三月不得出府呢!”
    “哦?原来我昏过去有三天了啊?”印月不自禁地抚上了那日被鞭到的地方,还是在隐隐作痛。
    晓晨见她要摸伤处,急忙阻止,“姑姑,别碰,不然好的慢。寻常宫人病了都是放在一旁不管不顾的,唯有姑姑你受伤之后,慈圣太后亲自下令懿旨,给您请了御医,还特别在慈庆宫给了您这个别致的院落呢!”
    “哦!”印月笑了笑,见这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这么关心自己,不论是否出于真心,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晓晨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要印月喝下那苦涩的中药,就在印月婉拒间,只听得有人推开了门扉,抬头一看,冤家路窄来人正是——魏朝。
    晓晨见到来人是魏朝,不由得噤若寒蝉,就过去行礼,他一个手势,晓晨就把药碗放下,出门前还依依不舍得望了印月一眼。
    “姑姑,为何不进药汤?”他顺手抄起放在桌边的药碗,款款走来,“莫非姑姑要违抗慈圣太后的懿旨?”
    印月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谢公公关心,蒙慈圣太后厚爱,奴婢不胜感激,这等良药怎会嫌弃!又何来抗旨之说呢?”
    “那就喝了!”他上前就抓着印月的脸,直接把药往下灌了下去。
    “不要。。。。。。啊。。。。。。”印月被他拿住,竟无力反抗,由得苦涩微烫的药汁就那样畅通无阻地滑入自己的口中,鼻中,衣领中,顿时被呛得一大阵咳嗽。身上的冬袄也被打湿了。
    印月呛得眼泪鼻涕一脸,伸手就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呲牙咧嘴叫他滚蛋。
    他眸光一暗,手伸了回去。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几颗话梅。
    “拿去吃吧!”他看着她眼底眸光微微闪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
    印月火气上涌,正欲发飙,却碰上了这奇怪的神色,只能匆匆一瞥,把头别向他处。他这个慈庆宫的管事可不是一般的宫人,不是莽莽撞撞毫无心机的,今次来主动示好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你这进宫的段日子还没有回过侯府看望家中老小吧!”他倏得伸出手将话梅递了过来。
    印月微微动容,揣摩不出他话里面的深意,只得顺手接过话梅,淡然笑说:“家里的事情再大也没有元孙的事情大啊!”
    “是嘛?”他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奇怪了,过了良久,他忽然冷哼一声,仰天长叹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允许你进宫做奶口!即便如此,他现在遭遇不测,也不会来知会你一声,或许。。。。。。他倒希望你真正的远离风波。”
    四周突然冷寂下来,只有魏朝那不冷不热的话在她脑海里面不断的盘旋,她背脊发凉,感到脚底有一股阴寒之气直冲头顶。
    “你跟着那人五年,应该不是只会捏肩捶腿和暖床吧?”魏朝知道印月在打量他,却并不放在心上,他瞥了印月一眼,傲慢地道,“月牙儿,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那么多男人的心收的服服帖帖,我先前见你入宫还真小歔了你,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连皇太后都对你另眼相看。。。。。。。不过。。。。。。”
    他眼眸如冰,嘴角笑意渐冷:“不过,那个人终究还是去了。等你哺乳时期一过,出宫之后,我看你从此孤孤单单,无依无靠,会落得个怎样凄惨的下场。”
    印月嘴唇欲裂,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明白他说的意思,但是他眼中强烈的恨意却着实让自己不寒而栗。她低头望着床边的高底弓鞋,忽然觉得悲凉。
    “姑姑你还好吧?!”晓晨在身边轻轻推了一把印月的肩膀。
    她才如梦初醒,往房中一瞅,魏朝早已不知何时离开,唯有手边的甘草话梅还在。
    甘草话梅?!
    侯二?!
    印月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魏朝的意思!
    立马叫小宫女伺候自己更衣,要回侯府一趟。
    晓晨犹自絮絮叨叨,印月心情烦闷起来也懒的搭理她,整理好之后,就开门匆匆忙忙往王才人处去了。一路上只觉得胸闷气郁,脚步越来越快,没顾到足下踩到是并不稳健的高底弓鞋,到后来印月撒腿在慈庆宫里面奔跑起来,引得身旁宫人无不目光诧异。
    如此转过一道小径,忽然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却止不住身子往前不受控制的冲凉出去,紧接着便撞了上去,与来人一同到在了卵石小径之上。依稀有男子的薰香之味入鼻,抬起头一看,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那深邃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温暖。
    印月在那里,一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回神,忙起身行礼下去,轻声道:“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只是看了印月一眼,似乎并没有听出她的声音中微微的颤动,薄怒道:“起来吧。在宫里面如此跑动可有急事?”
    印月心知今日碰撞了皇太子实属惊驾死罪,但是情势紧急,只得说明自己内心思念家人,想回侯府一看。
    “哦?!”太子微微眯起眼睛,随即起身,拍了拍袍子,似是漫不经心道,“你就是上次那奶口?”
    “正是奴婢。”
    “抬起头来,你身上的伤可好了?”皇太子轻轻一笑。
    “回禀殿下,休息了三日,算是好了大半了。”印月依言抬头,撞上皇太子的笑颜,便如遇到寒日骄阳,让人有如浴春光一般的通体舒畅。
    他略一沉吟,道:“念你思家心切,那我叫骆思龚护送你去吧,有锦衣卫的千户送行,路途一定通常无阻。你先回去准备一下。”
    “谢太子殿下!”印月忙不迭的叩头谢恩。
    正欲转身,回去,便听得太子殿下言:“下不为例!奶口在未完成哺育元孙的重任之前应该事事以元孙为重,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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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马车停在了慈庆宫门口。印月收拾好包裹细软之后,在宫人们的窃窃私语中,出了慈庆宫。
    忽见身旁一人走出,自报:“我乃锦衣卫千户,骆思龚,今日承皇太子所托,护送奶口回府一叙,请上车。”
    “谢骆千户大人!”印月对着他道理个万福,正欲登车。
    忽然觉得眼前那人的脸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啊!他不就是那日被自己撞破与宫女私会的人吗?!
    那骆千户大人,嘴边浮起一丝诡异的笑,便翻身上马,与马车一道往定兴侯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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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马不停蹄,舟车劳顿了大半日,她们方到定兴侯府门前。
    侯府的大门交叉贴着官方的横条。
    被封了?
    人呢?
    兴国、红玉。。。。。。还有侯二。。。。。。
    缩在袖袍里面的手越攥越紧,指甲掐到了肉里面。
    那两个月前还豪华气派的侯府,如今已是这样一幅惨景。
    印月失魂落魄地望向身边那张俊朗的脸孔,突然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哀伤。
    “怎么了?姑姑?”骆千户大人见状,将印月从头打量到脚。
    “我。。。。。。”印月吸着发酸的鼻子,眼眶里面湿气上涌,忙别过头,“我入宫将近三个月,今次才第一次回家。”
    “姑姑?姑姑?”那千户大人见她神情有异,连连疾呼,印月不理不睬飞快冲上前去,发狠一般的砸门。
    眼泪刷刷掉落。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这里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可是。。。。。为什么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兴国、红玉还有侯二,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人!!
    脚下一软,印月身子失控的往后倒下,跌进大门边上还未融化的积雪里面,眼泪仍旧不断地涌出。她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边上不远便是长街,街上众人见印月这副样子,议论纷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到一女童的吸气之声:“姐姐!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印月闻声抬头,此人便是红玉。
    此时,骆千户,见印月趴在地上没有动弹,弯腰将她横着抱起。
    红玉见状愣了一下,随即也呵手跺脚地跟来,上了马车。
    初春三月,还属于春寒料峭的时节,幸而马车里面有毡垫,四周又是有夹芯棉絮布面包裹,暖和了不少。
    印月坐在车子里面,用帕子擦了下眼眸,看到她冻得煞白的小脸,颤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情?”
    红玉眼圈一红,竟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嘤嘤啜泣。
    印月不禁更加着急,扶着红玉的肩头,“兴国呢?候二呢?”
    “没事。”她眼神闪烁,“兴国没事,我将他放在别人家里面了。”
    “候二呢?”印月瞄了她一眼,这小丫头原本一根筋通到底,对自己直来直往,心里最是藏不住事情,如今说话如此不干脆,印月实在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兴国和候二他们还好吧?”印月心意纠结,“快点带我去见见他们。”
    她拼命点头,哽咽着说:“他。。。。。。他们没事,可。。。。。。。”
    “可是什么?”印月眉心一皱,不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
    听印月说到此句,那小红玉再也憋不住,猛然扑倒在她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昨日,兴国非要吃冰糖葫芦,候二爱子,便拿出几十文钱给红玉,让红玉陪兴国出去买来吃。红玉也小孩子玩心大盛,居然带着兴国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用完了所有的铜钱这两个小鬼才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回来。
    没成想。
    侯府门外满满围着一大群人,红玉和兴国二人挤了进去,却发现侯府一家老小,下人仆役,具被拷上枷板,齐溜溜跪了一排。府里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夫人小姐,呼天抢地,有的还哭倒在地。
    红玉心焦,正要上前,却别边上窜出来的一人拉进了人群。直到被拖进边上的小巷,那人才停下来,骂道:“你作死啊?”红玉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侯府的张妈。
    “张妈?那后来怎么样啊?”
    “听张妈说是宫里面一个什么王爷说我们府里面有什么妖物克了他,说。。。。。。”
    红玉说此时已经不能自控了,猛然顿住,而后惊恐的瞪大眼睛,小声对印月说,“他们都是来捉拿四少爷的,他们要侯府灭族。。。。。。当夜就全部。。。。。。姐姐,我们是逃犯吗?”
    印月见她脸色惊疑不定,虽然强自振作,但终究还是个孩子!现在要她幼小心灵经受“家”破人亡这种事情,哪里能承受的了啊!
    她神智已然到了崩溃边缘,印月只能忍住刚才摔倒之后的疼痛不适感,强自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直挺挺的挺起了腰杆,言道:“没关系的,不要怕,有姐姐在呢!终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的。如今你们都在那里?”
    红玉这才哆嗦着指点起印月路来。
    “姐姐。我们要怎么办啊?”
    “放心,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除非。。。。。。我死!”
    黄昏已至,从马车的窗边,晒进了昏黄的光影。路途颠簸,印月在车子里面拥着依旧惊魂未定的红玉,突然觉得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什么宫里面的皇爷,什么妖物,一派胡言!不过是福王那个心胸狭隘的男人的报复!统统都见鬼去吧!如果我曾婳在穿越之后,还保护不了一个孩子,那曾婳就不是曾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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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小屋的门,见到在做晚饭的张妈。她显然十分惊讶,没想到印月会出现来找他们。倒是一旁睡在炕上的兴国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印月,便一骨碌从炕上面爬了下来忙往她怀里面钻。
    一阵寒暄之后,张妈红了眼圈,告诉印月一个噩耗:她亲眼看见四少爷死了。在官兵冲进侯府后院的时候,四少爷就被一箭穿心,缓缓倒在了花园里面。连祠堂都被砸烂了,至于候二,则下落不明,可能后来被带走然后流放或者杀害了。
    “候二!?”印月脑海里面瞬间闪过那张老实憨厚的面孔以及侯家被灭门的惨象,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手中的茶碗“哐”地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姑姑!”骆思恭听到动静,从屋外闪了进来。
    印月“呵呵”一阵冷笑,对着骆思恭言:“千户大人消息灵通,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骆思恭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稍后才道:“在下怕扰乱姑姑的心绪,况且。。。。。。”
    原来是这么回事情,印月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
    “姐姐!”红玉惊呼,从身后扶住摇摇欲坠的印月。
    “我。。。。。。我没事。”印月往椅子上坐了下去,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对张妈说,“这里面有三两银子,我出门只带了这么点,你好生帮我照顾红玉和兴国,过段日子我会找人来接你们去京城住,你们先对付着过几个月。”
    印月看了看身边的兴国,问张妈:“不知道张妈你是否愿意帮我照顾一下,每月我给你六钱银子。”
    张妈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接下这三两银子,连连称谢。
    红玉顿时眼泪上涌,印月摸了摸她的头道:“从今以后你可就是兴国的姐姐了,要帮我照顾兴国啊!”
    未免时刻延误,她就此别过他们三人,由骆千户带领飞驰往皇宫而去。印月的心随着这夕阳西下气温下降之后也冷到恶寒。
    但那样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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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承华宫照例见过王才人之后,印月吩咐晓晨将自己的被褥等物移动一部分去原来的小屋,这样方便王才人来看元孙。
    之后几日,印月仍旧是焦急、苦闷。更加恨自己在这几百年前的封建皇宫!
    她心中警惕万分:福恭王这家伙,绝对比谁都爱记仇!而且势力极大,即使被禁足,也能在片刻之间将这定兴的大族消灭的一干二净。
    不过,他这次惹到的人是自己——印月!
    侯府几十条人命不是那么好拿的!
    终于,满园的迎春花也过了花期,一簇簇的发芽抽成了碧绿色的矮灌木枝条。印月与王才人在承华宫也相处融洽常常讨论元孙的各种小习性。才人出手阔绰,经常有物件赏赐下来,印月便私下悄悄的叫李进忠帮自己去宫外当掉换成白银。
    那日桃花满园,印月终于筹足了五十两银子,在京城买了一个连院子的小房子,接来了兴国、红玉和张妈。
    晚些时候,印月想着要叫李进忠一起去自己京城的新居看看,顺便帮自己把那只金花给当掉,却左右等不到他和往常一样来承华宫找自己。
    只得印月独自去寻他。
    走在花间小径,快要转到蝠廊,却听得一个太监和宫女在蝠廊下幽会,进退不得。打扰别人好像很不好。也罢,他们说着情话,印月且当回刷了柏油的电灯泡吧。
    “哥哥,我求你帮我办的差事可有着落了啊?”
    “莲花,我求魏公公来着,可是他这个人死板的很,凶巴巴的骂了我好一通呢!”
    “你这没用的死鬼,整日只知道耍嘴皮子,到真事情上面就扯皮!我再也不信你了。”
    “莲花妹妹!”听那小太监求哀求的可怜,印月差点笑出声来,原来皇宫中真的有对食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理你了,你且看这东宫,还有什么待头?你不行我便找张。。。”
    “好妹妹,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你且就再信哥哥我一次。如今这东宫我也看出来了,皇太子虽说前几年受封,可是郑贵妃的恩宠及十年如一日的,我看皇上的心思也是立福王为太子,这不,咱们的慈庆宫和福王的府邸一比,简直是茅庐和金屋啊。。。。。。。”
    “简直什么?如今东宫不止有皇太子,还有皇长孙呢!!”印月原本以为是对食的情话,没想到却是听到他们身为慈庆宫的宫人吃力爬外,真当是急怒攻心啊!
    他们二人见印月突然从蝠廊边上走出,吓了一跳,随即便欲离去。
    “站住!”印月急步上前拦住他们,“你们今日就给我说个明白!”
    那叫莲花的宫女太见过,正是王才人身边的一个服侍膳食的宫女。
    她一见的是印月,也不躲避,便言:“上个月福恭王在慈宁宫是如何你也算是领教了的,太子在宫中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如果没有前面朝堂上的坚决拥护,太子早就被从储位上赶下来了。太子尚且如此,太子的儿子又隔了一层,前途更加不定,况且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侍候的小孩子将来能修成正果。这样我们在这里还有什么盼头!!”
    “哟,原来是和那个扫地李传有一腿的小皇长孙的奶口啊?!”莲花对食的那个太监也凑了上来堵住我,“你怎么了啊?那个扫地李不在了没心思啊?!哈哈哈哈,这样吧,你找我得了!”
    被这个太监一说,印月心下火旺了起来,顾不得涵养体面双手往前一推那个太监,大声呵道:“你说什么鬼话?!我和李大哥清清白白的!怎么就被你们这两个淫乱宫闱的人说了啊?!”
    谁知道那个太监居然怒极攻心,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打的印月眼冒金星,人跌跌撞撞就往假山上倒下。
    “哎哟!”失去重心的印月想扶着身边的假山,却是把手给擦破了,弧形的琵琶袖被锋利的假山石拉开了斜斜一道口子,接着后脑一阵剧痛,怕是撞上了。
    “走吧走吧,别真惹出事来!那个火者去了西院嫖妓已然被轰走了。。。。。。”想是那叫莲花的宫女在劝慰那动手的对食太监离开。
    印月忍住疼痛,心灰意冷的往回走,一路晃悠了好久,那碎石小路,让自己的脚底板隐隐刺疼,浑身僵硬,就停来下来。
    “你在找谁?”
    不用回头印月就能听出来那个声音的主人人是谁。她转过身子皮笑肉不笑:“魏公公好。我随便转转。您呢?”
    “李进忠犯禁,被发配到了蜀地。”他并不回答,只是冷冷言道。
    这种眼神语调让印月心惊肉跳!眼前的人影渐渐交叠在了一起,咬牙颤声道,“算你狠!”转身便欲离去。
    “身为内廷之人私自去西院这种龌龊地方,被罚到蜀地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魏朝还是一口的不屑一顾。
    印月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出去,生怕泪滴从眼眶掉落被魏朝看见。
    可是这次他竟然追上来,拉住印月的手,不悦道:“月牙儿!!那个火者和我没关系!”
    “我不要听!”已经控制不住,印月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有人来破坏?!!好不容易有人对我好点,可是你们又来支走!!!你们要逼疯我吗?!”
    一阵晕眩,她踉踉跄跄的往后倒下。就在印月以为会与大地来个亲热的后脑大接触的时候,人已经被有力的抱在了某人的怀中。
    “真的不是我。”魏朝喃喃吐出几个音。
    印月,竟觉得如鲠在喉,苦涩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进忠被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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