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话 十六岁生日的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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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离殇第二话十六岁生日的剧变
“华翔”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顶尖的集幼儿园、初中、高中、大学于一身的著名学府。不仅因为它拥有着无人可企及的教学队伍和设施,还因为百分之九十从这里毕业的人都称为社会各行各业举足轻重的人物。每一年,学校都会用甄试的方式来招揽优秀的苗子,从小培养,想当初,我可是拼了命地挑灯夜读才占着公开招生的一百个名额中的第九十九名才挤进来的,这过程岂是“惨烈”二字可以形容的。可在这呆了五年,才悟出一个真理,就是成绩在这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你再有钱再漂亮学习成绩再好也没人鸟你,而只有你是卓越才能的拥有者才会受人尊重和敬佩。所以像尹耀勋这样又有钱、又有貌、又有才的稀有动物,和我这样的“三无”人员有交集的几率是——0。他住的永远是豪华宾馆式公寓的“天雅楼”,而我永远蜗居在被人遗忘的破旧“文雅楼”,虽然是两栋楼的距离,却隔开了两个世界。现在的我只希望成为那顺利毕业的百分之十,普普通通就好。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的生日,10月2号,尹耀勋储物柜的号码。我曾经因为这样而有点喜欢这倒霉的生日了,但小时候巨大的阴影还是把这点喜欢扼杀在摇篮里。十六岁的生日到来之前简直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我此刻心情。直觉这次生日会有毁灭性的打击。我怎么知道?如果你每年生日都遭遇不幸,就不用怀疑了。
像现在,我站在空荡荡的大礼堂中,预想中的人满为患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今天不是要开“全校运动动员大会”吗?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全学校只有这么一个可以容纳三千人的大礼堂啊。之前的预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想着,就转身准备离开。“哆”,什么声音?我回过头,没有人啊,只有——舞台上孤零零的一架钢琴。不会吧?大白天见鬼?我开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门口跑去。“咪”。这次我可以确定声音是从舞台上发出的。顿住离开的脚步,鬼使神差地回过身,看着那钢琴就静静地立在那,透出孤独而坚强,听到它在呼唤,它呼唤着有人可以注意到它,弹奏它,带它走出绝望的谷底。我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强烈地感觉我要帮它,我必须帮它。等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站在了钢琴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必须离开,但是却挪不动自己的脚步。“瑶瑶。”“李阿姨……”我仿佛看到了李阿姨坐在那,抚摸着我的头,脸上露出满足,欣慰,而且……幸福的表情,不,那不是李阿姨,是谁的脸?那么多的温柔,全是给我一个人吗?我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那个人模糊的脸,突然,一切都消失,世界又变得清晰。我已经坐在了钢琴前。此时此刻,心乱如麻,是什么在控制着我的行为,又或者是我潜意识的渴望?对钢琴的狂乱让我抬起了双手,霎时,优美的曲调充斥了整个礼堂,不断地回荡着。是李阿姨最喜欢的“乱红”: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果李阿姨还在,她会喜欢我弹这曲子吗?如果我不缠着她要什么劳什子礼物,她现在一定还活着,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吧?如果李阿姨是落花,那么她到底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守护着我呢?憋了五年的酸楚,就像找到了缺口,倾泻而出,奏出的音符更加哀伤和委婉,这首曲子似乎是在安慰我,似乎是只为我的人生悲歌。曲终,泪流满面。我呆呆地看着手背上干了的泪痕,这个生日过得还真是狼狈不堪。
跟着感觉走的时间结束,还是赶快回到现实吧。苦笑一声,抬头,急速冰冻!老天,虽然你一向对我跟“后妈”似的刻薄,但这次你玩笑开太大了!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请听我的祈祷,让时间倒流啊!因为站在我面前用淡琥珀色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决心要在我身上凿出个洞来的人不是我暗恋五年的校草尹耀勋,又是谁?他什么时候来的,完全没有感觉,他站多久了?有听到我弹琴吗?有看到我哭吗?天啊,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浮现出类似于哀伤的表情,包裹在他外面的层层防卫似乎出现了细细的裂缝。他在干嘛?我板着苍白的脸,紧咬着下唇,看着他举步向我走来,这张魂牵梦绕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每走一步都踏着我的心跳节奏。我不知所措,怎么办?赶快逃离犯案现场啊,笨蛋!好吧,这是我心里的答案,事实上我这个笨蛋就那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心跳快到难以负荷,要裂开般地难受,千盼万盼的时刻就在眼前。他要做什么?他迷人的唇张开,好看的眉皱了起来,形成个“川字”,想要如公主般优雅的回答他,可全身像被点了穴,不能动弹,离奇的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你等等我,我不想错过你那悠扬的嗓音。只记得最后一刻,礼堂上下颠倒,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