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天下大乱 第五章 月光如水照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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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燕正在大堂内打扫着桌上的饭菜,正寻思着是否到山脚接回珠儿,却见珠儿慌张张的跑进宅子。平时很少见珠儿这么失态,料想定是落暖出了什么事情,青燕下意识的看了眼后堂,这才想到段逸铉除去散步还没有回来。于是赶紧的把珠儿拦在一边,“是不是小姐出什么事了!”
珠儿的眼眶微微发热,竟噎住了,毕竟是个小丫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冰魄没了!”无意识的吐出这一句话,珠儿的泪珠滴嗒滴嗒的落下。再看青燕已经全然没有了平日的血色和机灵,呆呆的将手中的茶杯落下,连那声脆响也没有听见。
“冰魄没有了,冰魄没有了!”她失魂的呢喃,行尸走肉般的直挺挺的立在客厅。猛力的摇晃着珠儿,怒吼着。“宫主派了谁去,雪衣吗?是不是雪衣!”
珠儿显然是被她激烈的情绪吓住了,“是,左护法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青燕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死白,“逃不过了,逃不过了,你好狠的心呐!”脱口而出的恨意让珠儿惧怕的走开了几步。
青燕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凄楚的看了眼珠儿,便没有话语再说。缓缓伏下身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握在手心的瓷片扎着她的手,也在扎着她的心。
蓝衣人的步伐似乎越来越快,他头也不回的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离梨花林很远的地方才停住了脚步。这里有一处泉水,说它是泉水却又寒碜了些,这湾湖泊方圆百里,在那梨花林的东南方。几座雪山围绕周边,独有穿过梨花林才能走到这湖泊边。
这湖泊旁边有个玉石牌子,郁秀灵气的字体写着冷泉。湖的中心有座小岛,方圆几十里。岛上葱葱郁郁的密林笼罩,在月光下显得更为朦胧,美轮美奂。最最奇怪的是这个岛边居然没有任何的渡船或者是木筏,想必是荒无人烟的地方。蓝衣人怔怔的看了那玉石一眼,抬手就将那石头震得飞碎,仿佛不解恨般,他又用掌力将那些碎末送入湖泊中。
湖泊很清澈,湖面泛着白光,在月亮的拂照下仿佛有些碎碎的点点光芒在湖面上一闪一闪的荡漾。湖底的几块碎玉折射出奇妙的光彩来,说是奇妙,却原来这湖底有些波光粼粼的五彩鲤鱼,五光十色的色彩被这如镜般的断裂玉石反射,就像是彩虹发出的七色彩光。
蓝衣人的瞳孔缩紧了,象猫的眼睛竖成一条线,耳朵抖动,嘴角抽搐,痛苦的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毒。
五光十色的鲤鱼发出耀眼的光芒,婀娜的女子嬉笑着出现在蓝衣人眼前。“你就快没有性命了,莫要挣扎下去。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蓝衣人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继续抵抗着体内肆虐的毒素。脸色先是苍白,白得像纸,一会脸色开始发绿,绿得像湖底的青荇。两只眼睛开始死白,眼睑也开始出现死灰色,那笑意盈盈的女子饶是想逗他一逗,也不忍心在说下去了。因为她明白这个蓝衣人的性命就要不保,她本想伸手去帮他拭去额头的汗珠,但是一看见那男子的冰冷的目光,她的心底一阵轻颤,惶恐起来。
“你莫以为是我下的毒吧!”她似乎有些不高兴自己的好意被别人曲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和不满,丹凤眼里满是愤懑。月光照在这娇媚的女子身上,她的一张脸很是妩媚动人,丹凤眼愈发勾魂,一只漂亮的玉手不安的绞着衣襟,她的衣裳是鲜艳的杏黄色,脚上却穿着一双黑色的绣花鞋。
那蓝衣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乎乎的血来,他已成功的将这毒血逼出。脸色已经恢复原来的古铜,眼睛却没有瞥向那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径自走向湖泊边。
那衣着鲜艳的女子也没有想到这蓝衣人脾气这么古怪,只“哼”了一声便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多几步,见那男子一言不发的站在湖边,呆呆的不动,心里便想着难道这男子竟然是个傻子,还是不多管闲事的好。打定主意,她便不在往这边张望,自顾自的象冰梨谷的方向走去,令人惊骇的是这女子竟然是飘过去的,一双脚更是连地也不曾沾一下。若是那男子转过身来,在这样的黑夜里,特别是这样一个女子,只怕是以为自己遇见鬼了,魂也会吓得没有了。只可惜那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湖中的小岛,根本就不曾注意这个女子是如何走的!
远远的可看见那那巍峨高耸云鬟雾绕的幽昙宫,幽昙宫在这湖泊的西边,因为湖泊和月光的晕染,更是美不胜收。
渡过这湖水,便是那个地方了了!蓝衣人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长时间的沉默。唯一可以感应到他的内心,便是那只握剑的手在抖。不仔细看的话,也许看不出他的手在抖。不多久,他便将一棵参天的古树斩下来,把树的中心掏空。推了树到水里,蓝衣人轻身飞到树心中被掏空的部分坐下来。以剑为浆,划了出去。
那棵树船便象离弦的箭,冲向那湖中。
躲在不远处的女子,自言自语道,“看来他还是挺聪明的,那我就不用为他担心了!”说完,拍了拍屁股,起身走人了。本来拍土是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如果是个姿色平平或者相貌丑陋的人做起来的话,相信别人一定觉得是件不雅的事。但偏偏是个这么妩媚的女子做的,相信被人看见也会觉得这女子毫不矫揉造作,天真得可爱。
本来漂亮的女子未必可爱,但是像她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女子是少之又少了。所以她的动作很是让人赏心悦目,只因是美人的东西,在平常也要冠上美字号的标签。就像世间人觉得自己的情人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一样,美人往往也享有这样的权利。
蓝衣人用内力使“船”稳当的航行着,船行驶到一半,突然停止在水中央。无论蓝衣人用什么内力也驱使不了船前行,他暴怒之下,双掌拚出全力,船终于开动,却在原地打转。他平息了内心的怒火。
沙哑的声音透出冷漠,“阁下是谁,为何阻挡我的去路。”
湖泊中突然掀起万丈波浪,瑰丽无比的瀑布呈现蓝衣人眼前。瀑布上方是个美丽的女子,较之刚才那个及娇俏的美女更显灵气,浅蓝色的衣裙缀满晶莹的珍珠,淡淡的眼眉,淡淡的鼻唇,一头蓝色的长发披洒下来,依稀可见一张秀丽的脸蛋。
蓝衣人看见她,眼眸动了动,冷冷的说。“原来是你!”
那女子也不多语,“你终于来寻她了!”言语间把蓝衣人此次来的目的了如指掌,语气间似在惋惜。
“我知道你们都不希望我来寻她,可是我还是来了。”蓝衣人也不反驳,直愣愣的看着立于水瀑上的女子。
“蓝鸠,你本不该插手人世间的事!”蓝衣人毫不畏惧,一双眼眸透出寒光。
美丽的女子痴痴的笑了,一双动人的眼眸怒极。“是,我本不该插手此事,但是奈何我欠他一个人情,因此不得不动用我的神力来帮忙!你若知晓自己的能力有限,还是离开这里吧!你和她不能再见了!”
一双诡异的白色眼眸放出精光,无奈眼前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她只能凝神发动自己的神力。
海洋,无边的海洋笼罩在周围,看不见陆地,也看不见岛屿。
“段仡羽,这是你自己寻找的死路,怨不得我!”蓝鸠惋惜的轻叹,眼中却划过一丝阴毒。抿着嘴角,她露出悲悯的笑容,神的姿态必显无遗。
天空中没有任何的云彩飘过,湛蓝的晴空让他想到了同是万里无云的那天,段仡羽在碧海边偷偷一个人在哭泣,他的父王即将迎娶新的妃子,而自己的娘亲还尸骨未寒。
父亲不爱母亲,这个在他记事起便认知的记忆如烙印在心中。如恶毒的诅咒挥之不去,每次见到父王那不甚欢喜的淡淡疏离,段仡羽便在内心里难受一分。然而最难受的是每次当父王来到母亲住的院子探望,母亲原本娇贵明媚的脸就会像枯萎的玫瑰,黑涩阴晦。总是一个人对这窗户愣愣的出神。仡羽知道,那是父王又为了别院中那个蒙面的女子来“例行公事来”了。
那女子据说年轻貌美,并且是月氏一族有名的美女。甚至一度差点当上了幽昙宫的圣女,在星昭国,王爷纳妾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情,可那女子偏偏是月家的女子,并且实在是太过貌美。身为正室的王妃自然便又了这个权利阻止,父王本来坚决的娶那个女子,但却总是被娘以月氏女子皆不得进入皇室为由,断然拒绝。父亲和母亲之间的裂痕语间清晰,任何一个府中的人都知道,父王不爱母亲。甚至在认识那个女子以后,便不曾来过这里。偶然来,也是为了那女子能明媒正娶进入北?王府的门。久而久之,这样的状况愈演愈烈。母亲更是多次失口辱骂那女子为妖女。父王大大不悦,从此后极少见他踏入母亲的院子。
那日,女子来了半载有余,他听闻府中的人说父王要建一座别院,那座别院位于王府的东南隅,取名为碧瑶殿。在皇室里,只有正妃住的地方才能唤做殿,那是皇帝除了皇后和四妃之外的人无法使用的特权,而父亲却在母亲还在王妃的位置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惴惴不安的看着失去往日光芒的母亲,只见她愣愣的看着窗外,哀伤溢于言表,明黄色的孔雀羽衣光泽黯淡,一双纤长的洁白玉指紧紧的拽着被自己拔下的一根簪子,发丝凌乱。她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哭,那个平日里总是光鲜亮丽的母亲,哭得狼狈不堪。
他不敢进去,知道母亲一定很伤心,所以才会落泪,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不希望自己看到她此刻的样子。毕竟是8岁的孩子,就那样不知所措的站在角落里看着母亲肩头隐隐**。
过了好久,紫金镂空雕花香炉里的玫瑰香渐渐的浓郁起来,他睁开自己的眼睛。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而那些奴婢定是被母亲以没有召唤不得进来的吩咐拒绝在外。他小心的挪动自己僵直的身子,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是羽儿吗?”母亲淡淡的问声响起,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仡羽小心的扯了扯衣袍,理了理些微零乱的发丝,挪动步子悄悄的靠了过去。
“羽儿给母亲请安了!”他低下头,一丝不安从心里溢出。
半响了,才听见母亲低不可闻的说道,“还好我还有你呢,羽儿!”母亲的眼睛还有些微微的红肿。
身为皇室女子是不能放纵自己的,刚才那一切就当时场梦吧。她戴起指套,抚平了发丝,将那根簪子重新插上,面上的表情恢复了昔日的冷漠高贵还有神圣不可轻犯。怜惜的看着儿子,微笑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在眼眸里闪动,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孩子,就喝令他回房读书去了。
仡羽退出了门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书房,他偷偷的溜到了东南隅的院子,在门外踟蹰。
门“吱呀”的开了,显然是门在受不了那里面人重力的一推。正惊疑着退回后面的小花园内,却见出来的是个分雕玉琢的娃娃,一身粉嫩的袄子,袄子左下角边上延伸出几朵漂亮的大朵牡丹,翩跹着几只飞舞的蝴蝶,忽上忽下的,犹如仡羽的心一沉一沉的着不了地。
粉嫩的小人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环顾着周围探视了一番。确定好四周没有人后,她才朝里面招了招手。
仡羽前倾了些,努力想看清楚里面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粉雕玉琢的脸庞露出漂亮的光泽,那是个娇小的人儿,一双美丽的眼睛透露出黯黯的光来,只是一瞬间,他便见那后面的女孩微微的叹口气,露出与自己年龄不符的老态。盯着那粉嫩的女孩露出笑靥,也许这个女孩并不十分出众,但是那个笑容却是仡羽见过最漂亮的笑。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黯然,有的只是云淡风清的释然和单纯的笑意……
“姐姐,趁你师傅还没有回来,咱们快走吧。”粉嫩的人儿开心的说道,喜悦的脸像即将盛开的牡丹一样夺目。
“牡丹,你怎么能这么傻呢!师傅要是回来,你少不了又要挨骂了。”同是小姑娘,另一个就要看起来成熟许多,穿者一身雪白的袄子,绣着一朵很似牡丹却又似芍药的紫色花朵。白衣的衣襟上有些银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花纹。
那小女孩看了眼粉衣女孩,有着与年龄甚不相符的稳重和沉默。语气是淡淡,但就见那名唤牡丹的女孩当场就吓得煞白了脸,喏喏的站在一边开不了口。
那女子见她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像是春风拂面般。下了几步台阶,有意无意的看到一边的墙角,仡羽在心里一惊,莫非他看见了自己。那女孩的眼睛中一抹深色的光彩被他窥视到,脸上一热,急忙的退至墙边,不想踏到了一块碎的地砖,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在那里?”粉衣女子娇喝道,满脸的戒备望着仡羽的方向。那门前的女子忽然对着牡丹说道,“是一只小猫窜出来,现在已经跑到后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仡羽听错了,话语末尾有一丝促狭,没敢多留意,毕竟自己不对偷窥在先。熟知礼数的人不应该逾矩,所以他一慌张,想也没想,果然朝后一钻跑到后园去了。
白衣女孩像是看到了他的举动,扑哧的笑了出来。粉嫩的牡丹看了看女子,诧异的盯着她的脸,要钻个洞才要罢休般。
“你莫要叫我牡丹了,这名字太俗了,我都说了好多次要师傅给我改,她却总不愿意。”
“嗯!”出乎意料的,白衣女孩点了点头,眼神却直直的看着刚刚发出声响的方向。牡丹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心不在焉,跑跑跳跳的离开了。
仡羽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跑开的方向,急急的退后。慌乱之下他撞到了人,反弹之力让他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简单的衣衫没有任何的装饰,只用一根极为普通的碧玉簪绾在那堆亮丽的丝发上,额前散落下几绺青丝在荡漾。
仡羽定定看着那双眼睛,黑色的眸子里灵气逼人,绽放着绝世的方华,一张脸被层层叠叠的面纱覆盖得严严实实的。从那漂亮的轮廓来看,脸部的线条也是极为完美的。那面纱在后面交叠,用很漂亮的丝线在髻的下方稳当的勾住簪子的两边。呆滞了半饷,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人便是那使得自己的娘落泪的人。
慌忙的起身,女子适时的拉了他一把。他愣了一下,随即很不开心的看着这个侵入自己家里来的陌生人。
“受伤没有?”她的声音柔柔的,但是在仡羽的心里,便是那样的声音让父王的沉溺其中不顾自己的母亲。他恨恨的瞥了眼女子伸出的手,推掉了柔软无骨的皓腕。
那女子倒是不以为意,自然的看着仡羽站了起来,眼角带着笑意。“你便是仡羽罢!”
仡羽愣了愣,青涩的嗓音硬气的回答道。“哼!我就是段仡羽!”他特意加重了自己的姓氏,挑衅的看了眼跟前的人。
“我叫月淄衣,你可以叫我月姨,也可以叫我淄衣!”淄衣的笑容还是温温和和的,即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多做什么表情。
仡羽到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月光如水照淄衣,可是这个!”见淄衣投来赞许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夫子说,缁衣是福薄的女子才穿的!”说完,又后怕的看了眼淄衣。
淄衣愣了一下,叹息着说道。“月光如水照淄衣,原来竟是这样的意思!”她蹙着眉头,但是仡羽觉得她的眉头即使蹙着也美。
仡羽看着她似乎不太在意自己说的话,内心的歉疚少了些。想着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娘找不到自己定要到处找了。他看了眼淄衣,一张小脸委屈的跨着。
淄衣温婉的笑了,“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快些回去,莫要让自己的娘亲等急了。”她拍拍仡羽的头,一脸的慈祥。仡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母亲从未这样安抚过,哪怕是一回。平常要随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能没有规矩是娘时时刻刻叮嘱自己注意的。心里稍微的松动了些,内心对淄衣的厌恶也减少了许多。他抬起头来,“谢谢月姨!”没有理会她的表情,急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是娘亲和自己住的芳蕊殿。
淄衣望着仡羽远去的方向,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毕竟是个孩子!”
以后几次他都会偷偷的来后院这个花园里,而每次他都会不自觉的看着东南隅那扇门,但是那里却一直紧闭着。
仡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女孩了,后来他又跑到碧瑶殿去转了多次,始终是没有再遇见那个女孩,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女孩的样子模糊起来,他便忘记了年少时曾经让自己有过深刻记忆的片段。
而月姨和他日渐熟络起来,他也不再说自己不喜欢的话语,不管自己的娘多么讨厌月姨,她总觉得自己的娘亲没有月姨那么温软,小小的心里还是更渴望自己的娘亲能像月姨这样抚摸自己的头发,笑着对自己说安慰的话。
过了两年,自己十岁的时候,娘病重死去,而他则被父亲送到了边陲习武,从此便在也没有踏入王府!
恍惚间,那些残留的片段在脑海中慢慢闪过,他的脸上泛起满足的表情,似乎坠入一个甜美的梦境中。而悲悯的神看着他入魇的模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来。
空中飘荡着低低的叹息,人怎么能够对抗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