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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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样说,**发展史就是一部奋斗史,一部血泪史,有着丰富的历史根基。
历史证明,自汉唐以来,纵观我国两千多年的历史,“屯田定西域”是统一**、巩固**的一项基本国策。由于**地处边疆,驻军少了稳定不住局势,**多了粮食和其他供给发生困难,于是有了军垦屯田。纵观**历史,可以得出一个规律:屯田兴,**宁,屯田废,**乱。
自第一代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的**扎根克达尔,组建团场以来,屯垦为戍边提供了有效的经济保障,而戍边又为屯垦提供稳定的社会政治环境,二者结合形成了良性互动。并本着以“劳动增加社会和国家财富”“藉以改善自己生活,节省一部分国家的开支”的原则,站“在国防的最前线,经济建设的最前线”广泛开展展开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建立了以自给自足为经济特征的团场的经济模式。
改革开放后,这种带有很强时代性的经济方式很难再适应当前的市场形式,特别是当前团场职工个体经济活力不足,生产积极性不高,产销脱节问题严重,极大的影响了团场整体建设。就拿今秋的棉花生产来说吧,产量的确上去了,但销路却不畅,造成至今仍有部分棉花滞销,积压在库房,有极个别生产连队,至今棉花还长在地里没有收回,职工的利益无法得到保障,对于他们来说,最现实的东西就是把白花花的棉花变成花花绿绿的钞票。
昨天,在团场**会分析当前建设形势时,刘方朝针对该问题进行了重点发言,在加强棉花种、产、销一条龙服务时,更是深入浅出的献言谏策,特别提出在销售方面要继续积极坚持传统的吸引“外商”收购方式外销棉花;再就是利用报纸、电视广告等媒体资源,加大商业推广宣传力度,全面提升长绒棉的知名度;另外,在棉花加工业方面他有大胆的畅想,提议学习临近团场做法,创建高新技术棉纺企业。理由也很简单,棉纺产业所需的源头资源供给稳定,可实现本地自产自供,这就有效的缓解了团场棉花滞销问题。另外,厂子规模可以结合团场需求组建,即便是中小型集体企业,也可以增加团场职工、子女就业岗位,实现劳动力转移,让更多闲散的劳动力得到安置,增加职工收入,为团场经济建设创造更大的利润,真正走出靠中央政府补贴过日子的被动局面。
分析结果得到团场团长魏大江、政委刘自力两位主要领导的顶力支持,可想而知他想干好棉纺厂的决心有多大,他觉得此时的工作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万事开头难,虽然咱有资源,也不怕引不来金凤凰,但从当前国家整体形势来看,中小型企业由于势力单薄,难免会碰到一系列的问题和困难,比如资金、人才、技术等问题。正如他设想的棉纺厂,少说启动资金也得要个百了八十万的吧,这么多的钱单枪匹马肯定不行。要解决这些个问题,采取合资的方式是比较明智的,另外还可以通过引进高效能生产设备、技术等抵充股金,最差一步也是在团场职工内部,采取动员职工集资的方式发行债券、向银行作抵押贷款,等等。反正他决心要用好手中的资源,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然,他还预想了棉纺厂经营中存在的其他问题,及应对措施。只有预想全面企业才能有发展的后劲,才能实现制定的战略目标,并通过不断的实践优化企业结构,实现永续经营。就在他把整体方案和预想全盘在党委会上汇报后,八大常委中还是听到了部分杂音,喜忧参半。
分管行政、司法的副团长赵圣明以针见血的指出:“当前我们经营管理理念还没有落地生根,部分职工更没有完全从计划经济时代走出来,难免让职工对办厂建企业经营有所顾虑,思想上的认识明显缺失,适应市场需求的理念还没有真正在当前军、政、企合一基本职能全面转化中运行,目前棉花滞销问题就暴露了这一问题,事必影响团场建设和发展!”
“我不同意赵副团长的意见,当前团场新经济秩序整体运营良好,我们在主导自筹产业中只要抓住机遇,加强指导,突出市场竞争,管好生产、经营这两条主线,我相信销售收入、成本、利润都是吸人眼球的,我们不是搞单一冒进,是结合自身实际的推进!”组织部长任建华发言道。
“团场办企业对我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就像**同志讲的这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是要建企业,是要搞发展,但步子不要急,更要遵守客观规律,一步一步的从实践中获得真知!”武装部长范有为说道。
“我们团场目前主要以农业生产为主,没有自已的企业,就等于没有发展的路子,现在地方党委政府经济压力也很大,根本掏不出钱来扶持我们,我们就要在发展中求生存,再不寻找出路将会面临着寸步难行的局面,我个人意见还是建议办厂!”宣传部长王淑红说道。
“可是,我们不能只顾着眼前的既得利益,忘记了党的发展路线,这是明摆着要打破干部的领导作用,这样下去是要犯错误的,如果执意要办这个棉纺厂,我建议召开团场党员大会表决!”赵圣明反驳道。
“全国都在实行工业结构调整,我们需要搬掉干部的铁椅子,解放思想,解放生产力才能有出路!”组织部长任建华再次辩解道。
政委刘自力左右看看其他和委员都不说话,便冲着大家语重心长的说道:“刚刚各委员对我们团场办棉纺厂的事进行了充分讨论,我个人感到发言质量很高,对团场建设都很负责任,我想给大家提示的是事物是发展的,只有在发展的基础上才能实现我党一百年不动摇的基本路线,但核心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否则我们的两个文明、四个现代化就难以实现,所以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的问题是正常的,只要我们一班人团结一致,只要是为了团场经济建设和改善职工生活水平,正确处理好改革、发展、稳定三者之间的关系,把握住这三个关键所在,就能实现团场工作目标!”
历史的规则总是千篇一律,既然要发展,困难和阻力总是有的,作为团场主要领导,魏大江也明白这项工作对团场将来发展的重要意义,他听取大家的意见后,总结性的说道:“**告诫我们要实事求是,现在改革开放了,我们就该彻底解放思想,尤其是在处理当前困扰团场发展问题的路上,更要注重这一点,在尊重规律、稳步前行的过程中,我们要有大胆的开创精神,今天看来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是一项前无古事事业,既不可以在马列主义本本上找到现成答案,也没有任何现成的实践经验可以照搬照抄,但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照样红红火火的进行,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党有敢闯的冒险精神,从零开始在摸索中总结经验教训,临近的几个团场,有的搞了钢铁厂,有的搞了食品加工厂,都给我们办棉纺厂趟了路子,我们自己也修建了水库,发展了些水产养殖业,近年来菜篮子工程也搞的有声有色,农家户户房前屋后,办公区闲置的土地都种了些瓜果蔬菜,不是挺好的吗,职工可以把省下来的钱干别的,都是创新性的工作,连卫生院的医生和卫生员都主动的养起了鸡鸭鹅,大家积极性都得到了空前的调动,完全符合团场实际,下一步我们要派出专门的人员到临近团场进行考察学习,对于团场办棉纺厂的事我举双手赞成,它符合我们团场的实际,符合当前经济形式的需要,方朝同志也是受党培养和考验多年的**,我相信他有能力干好这项工作,请方朝同志放开手脚,大胆干,现在我们对团场是否建设棉纺厂事宜进行举手表决,同意建厂的请举手!”
刘自力第一个把手举了起来,任建华、王淑红、范有为也丝毫没的犹豫,接下了就是魏大江,刚刚还在默默观望的其他几名常委看到团长政委都已经举了手,也只能随从举手,魏大江明白这样的常委在班子生活内很常见,号称“哑巴常委”,重要敏感会议一般不发言,所有表决随大流,反正法不责众,即便将来出了问题,也有人顶着,不会跑偏,更不会落个身败名裂,或许这就是“混”官场的经验吧!
赵圣明依旧没有表决,他对着众人说道:“我按照党员权力,保留我个人意见!”
“好,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但今天的常委会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表决有效,会后刘方朝同志带领机关业务人员尽快拿出建厂的初步方案,全面成熟后上报团场党委审批!”魏大江郑重的宣布后,并对抓好办厂的事进行了明确分工,希望大家能团结一致,全力以赴。
魏大江似乎一锤定音,再次深深地给刘方朝巨大的精神鼓励,他像拿到了尚方宝剑,党委会结束后,他一个人静静的在会议室坐了半个小时,他觉得一个有影响力的领导,就要有跟上时代的思路,现在我们所想的基本上都是在做实验,但既然要干就要胆子大些,敢于实验,不能像小脚女人。
屋子里再次聚集了一群黑脑袋,卡带录音机里依旧翻来覆去的放着那首《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这让刘志军很享受曲子男女对答式的意境,他似乎感觉到了眼前正在演绎一幅热恋男女青年相互嬉戏的生活场景,温馨浪漫充满期待,虽属于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爱恋场景,但是这样的场景,却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也洋溢着浓郁的浪漫气息,更弥漫着淡淡的失落和感伤的气息,一丝一毫也不比电影里差,可在现实中是他主动的蒙上了邱月的眼睛,不是生存,而是浪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没有眼睛看到一切,都将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切只能交给未知。
“那妞以前咋没见过,是哪个连队的?”刘志军一本正经的问道。
“就咱们团部机关的呀,他爸是汽车营长,原本在内地老家上学,为了上高中便回团场来了。”刘志民答到。
众人一片喧哗。孙长福起着哄道:“志军,你是中那妞的邪了吧,竟念念不忘,自从棉花地回来就只听这一首歌了?”
“是呀,我的耳朵都快中出老茧了,感情哥们能不能换一曲,来首舞曲也行呀!”王汉雷晃动了一下身子,配合着说道。
“去去去,你们懂个啥,这叫见异思迁,重色轻友,肯定是迷上那个叫邱月的妞了!”周铁圈知趣的说。
“哥几个,别这么挤兑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好吧,你们不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呀,我这叫境界,懂吗?”刘志军乐此不疲的回答道。
“多不要的脸家伙,竟把粉往自己脸上擦,脸皮比砖墙还厚!”孙长福说道。
“这也难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志军和咱们孙大校长一副臭德行!”王汉雷一语双关道。
“你小子说话带刺,咋又扯到我身上了?”孙长福不乐意的接着话茬说。
“我说的这是事实呀,你总不能让群众血亮的眼睛都当摆设吧!”王汉雷辩解道。
“你再敢就一遍,信不信老子插了你!”孙长福发着狠怒斥着。
“你俩就不能一块呆,哥几个现在都懒得理你们,前面打架吵嘴哥几个还动恻隐之心劝一劝,拉个架啥的,我们现在都麻木了,也不知你俩哪次是真哪次是假,还记不记得上次因电影票座位的事,你两都动刀子了,发了誓谁要不把谁弄死,谁就是黄花闺女生的,结果看完电影你俩又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让哥几个白操心一场,纯属狗脸的,有本事弄死一个!”刘志民也煽风点火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那事要放现在,我也不给他计较,有时我也觉得一个臭老九不值得一提!”王汉雷激动的说道。
“你说谁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孙长福毫不示弱。
“行了,行了,你俩的事自己找地解决去,现在外面有啥新鲜动静?”刘志军问道。
“听说没,录像厅里这两天人满为患!”王汉雷如打了鸡血般一惊一乍的说道。
“啥情况?”孙长福探着脑袋,不计前嫌的问道。
“还能啥情况,听说来了一批新片,A级的,欧美的!”王汉雷眼睛瞥了瞥傲慢的说。
“欧美的?”孙长福惊讶的问道。
“听说实在露骨,保证看完后不能看的全看到了,不能听的全听到了,不知道的全知道了,让你前十几分钟还扛得住,后十几分钟你绝对想入非非,无法自控!哪天咱哥几个也一起看看去?欣赏一下欧美风情?”王汉雷冲着众人引诱道。
“咱们亚洲女人和欧美女人都是女人,不都一样吧,有啥好看的,再说万一被派出所盯上,麻烦就大了!”周铁圈谨慎的提示道。
“能看到就不错了,听说录像厅老板卖票很讲究,非熟人不卖,而且都在午夜以后才播放,重点镜头都是用快进播的!”王汉雷解释道。
“那就更没劲了,急死眼累死鸟,得不偿失!”周铁圈拉着脸说道。
“唉,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怕哥几个沾你光呢,那录像厅老板是你表叔,这票的事好办了!”王汉雷脑洞大开对着周铁圈说道。
“越是亲戚越不能乱来呀,要是被我爸知道了,那不就完了?再说了谁去都要掏钱买票的呀!”周铁圈说道。
“搞得你多纯洁一样,现在开录像厅为什么生意那么火爆?老板能有几个干净的?谁不知道,录像厅白天都放的正经片子,晚上过了十二点,门在里面反锁上,就开始放夜场片了,信不信我们当中有的性启蒙就是从那儿开始的!”孙长福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就是呀,不就几张票的事!”王汉雷补充道。
“要想让我搞票也容易,大家把钱先付了,上次的交作业本的钱还有人没给我呢?”周铁圈看了看刘志军,大家心知肚明。
孙长福打破尴尬道:“录像厅老板敢放,就说明没问题,要不然录像厅挣谁的钱去?”
“那倒也是。”王汉雷附和道。
“不然,我们还要录像厅老板请着去。”孙长福得意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表叔还能请你去?”周铁圈说。
“不信试试!”孙长福胸有成竹的拿捏道。
“现在派出所眼线多,正在严打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铁圈担心的说道。
“别人敢去,我们也敢!”王汉雷说道。
“老子就不信那个邪,越是派出所查的严老子越要去,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去!”刘志军说道。
“我估计实验的学生肯定也趁着机会讨乐子,别撞在一起了!”刘志民深虑道。
“那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给他们再上次政治课,团部机关家属院丢失锁子的事,估计就是他们干的,正愁找不到机会给他们算帐呢!”王汉雷从腰间拙出足有半米多长的一把砍刀耀武扬威的说道。
“别拿这玩意吓唬人,中看不中用!”孙长福恶意的攻击道。
“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王汉雷咬牙切齿的威逼着孙长福。
“君子动口不动手,哥几个知道你喜欢砍刀,貌似这把刀是你家祖传的,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吧,哥几个想不想听一听他们老王家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孙长福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道。
“这倒是个新鲜事,赶紧讲讲,我们最擅长挖掘历史,特别是家史!”周铁圈急切的回答道。
“哥几个知道咱们王汉雷老爸王天成原本在修理连好好的当着连长,谁不羡慕那个肥差事呀,后来无缘无故的去了畜牧连任连长,那就是一种遭罪呀,你们想想畜牧连长白天要在地里当监工陪着团场职工种棉花,晚上只能睡苜蓿地边看马草吗,多寒碜啊!”孙长福同情的解说道。
“这我真不知道?”周铁圈瞪着眼睛无痴的说道。
“说起这把刀,先前是他爸拿着,后来落到咱王汉雷大英雄手上,自王汉雷得到这把刀之后团场方圆几十里都不见棉花和苜蓿了!”孙长福卖着关子说叨着。
“看不出呀,感情王汉雷还真是个下手狠的主!”周铁圈赞佩道。
“那可不是,咱王汉雷当年也是手持钢刀,见啥砍啥!为了挽救整个团场的棉花和苜蓿草,后来团长直接把他爸送那儿当连长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孙长福嘲讽着。
“这不都是历史问题吗,谁年轻时还没犯过错误,**说过只要改了就是好同志,现在我们家这把刀就完全用在了维护正义的事业上了,专门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王汉雷不好意思的陪着大伙笑道。
“呸,狗能改得了吃屎?”孙长福咄咄逼人。
“行了,少在这儿闲扯淡,该谈谈正经事了,哥几个觉得前段时间团场机关家属院丢失锁子的事该是谁干的?”刘志军严肃的问道。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实验中学那帮家伙!”孙长福快人快言道。
“我也觉得和那帮小子脱不了干系!”周铁圈坚定的说道。
“哪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刘志军反问道。
“以其人这道还治其人之身呗,我们也去偷他们的锁子!”孙长福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这啥嗖主意,这不明摆着告诉朱景峰是我们干的吗,这方法不是上策!”王汉雷说。
“我看呢,咱们给他来个以暴制暴!”周铁圈说道。
“说说你的想法!”刘志军看了一眼众人道。
“还是上次商量的老办法,我们充分利用晚自习后的时间,采取小组分头行动的方式,对他们的重点人员来一次个个击破,老帐新帐一起算,给他来一次粉碎性的还击!”周铁圈口若悬河的说。
刘志军沉默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大家都跟着沉默,一时氛围紧张起来,这时刘志民说道:“哥,我看这也是个办法!”
“那就暂时先这样定下来,从明天晚上开始分头行动,绝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刘志军命令般对着众人宣布道。
天渐渐黑下来,教室里一片喧哗,这时就听孙长福说道:“看看咱们这条件,真是够可怜的,实验中学和我们就一路之隔,人家用的是工业电,到咱这硬成了农业用电,三差五天的停电,看个电视都要挑时间,真没劲!”
“你爹是校长都管不了这事,我们能有啥办法?”周铁圈说道。
“班长,其他班都点气灯了,咱们也点吧,不然好多同学都睡着了!”孙长福懒洋洋的唉叹着。
“点早了不浪费油吗,每天晚上学校供的油是定量的,特别是你爹在这件事上精打细算,抠着呢?”王汉雷回应道。
直到晚自习的预备响起刘志军才组织王汉雷等人到校务处领油、领灯。这似乎成了整个学校的一项规定,孙校长对这件事很重视,恐怕造成国家财产的跑冒滴漏。王汉雷正专心致志的为气灯打着气,朦胧中看到一支注射器针管正在灯油盒里向外抽油,他便悄声问道:“长福,你这是干吗”
“别问那么多,打你的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孙长福若无其事的说道。
说实在的,晚自习对于这些学生来说,刚刚上初中那会,有许多新鲜感,甚至很期待每天能上晚自习,那时课堂纪律也非常的好,偶尔有个别同学会讲讲话、给心仪的女生传个纸条。可现在新鲜感早已过期,他们的心似乎都不在课堂上,特别是今天晚上,孙长福屁股底下就像坐了针毡般,若不是班主任亲自跟班,他可能早就逃之夭夭了。
正在他们艰难的熬过每一分钟时,只见气灯的灯罩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闪动几下,最终寿终正寝的把一片黑暗重新交给了教室和学生,赵长奉看看表埋怨道:“就差十分钟下课,油不够了!”
“哥几个,还等什么,撤!”孙长福悄然拉了一把王汉雷的衣领道。
此刻,王汉雷才心领神会的明白刚才点气灯时孙长福的良苦用心,心里骂道:“你个王八蛋,真他妈的能算计!”
黑暗中两人相互递了一个眼色,顺手将短棍塞进袖口,半蹲着身子从教室后门嘎然而去,两个黑影躲躲闪闪如同一对幽灵出现在城区法院家属院附近的背阴处。
第二天早上,学生们口中传来爹当法官的王涛昨晚被打了,眼睛都被打肿了。
此时,孙长福竟大言不惭的说着风凉话道:“活该,早该挨点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