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再见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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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不能把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通宵的恶习带过来!
我望着铜镜里面那张顶着一双熊猫眼,毫无生气可言的脸,开始后悔起来,唔……怎么通宵对这个身体的副作用这么大呢,池非尧不是经常夜里私会男友的吗,那应该很经得住熬夜才对嘛。
正当我替这张熊猫脸惋惜时,青柳夺门而入,急道:“小姐!”
“哦,青柳你来得正好!”我坐在雕花大床上一动不动,开口道,“去给我烧些热水来,我要泡个澡。”
“是是!小姐,青柳马上去打热水,不过……”青柳别有用意地看了我一眼。
这妮子,谁不知道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想吊老娘胃口?我冷哼一声,“池非语回来了是吧?”
青柳两眼圆睁,诧异道:“小姐你知道了?”
“你那点小心眼还瞒得住我?”我抬起手来,恶狠狠地掐了掐青柳的腰。
青柳哀嚎一声,顿时跳离我的可攻击范围,小手揉着自己的细腰,低低呜咽道:“小姐就知道欺负青柳……”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埋怨道:“谁叫你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活该你被我欺负!”
我看青柳嘟着嘴不吭声,朝门外望了一望,见没有任何人过来的迹象,接着问她,“池非语现在在做什么?”
那家伙既然回来了,第一个应该奔我这儿才对,过了这么些时辰都没有来,难道是他没有将那匠作师请来,怕我责怪于他?可是他往返于望日国的这些日子,到今天都已经是第十天了,不是我说,望日国与凌雪宫的路程真有这么长,怎么感觉他们的速度像乌龟似的?可就算他将那匠作师请来了吧,我腿都已经好得差不多,还做那东西来何用?我也真够笨的!早知道别叫池非语去找那匠作师了,让他就这么陪着我玩玩,打发时间多好!
不知道青柳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只听她轻声道:“爷说他有些事情要跟那位匠作师商量一下,过一会儿就来。”
“咦?那匠作师还是被请来了?”我询问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青柳笑着点头道:“嗯,是这样的,小姐,要不要我去帮你叫爷过来?”
我赶紧摇摇头,“不不不,你去帮我找纸和笔,我要画草图让那匠作师给我做东西,等会儿匠作师来了,直接让他给我做好便是。他既然是望日国第一匠作师,做东西一定很快,嘿嘿,也许明天我就能用到也说不定。”
很快,青柳把纸和笔递到我面前,我回想着二十一世纪轮椅的样子,将它画到了纸上。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青柳很是好奇。
啊哈,就是要吊你丫的胃口,我神秘一笑,“待会儿那匠作师把这东西做好之后你就知道啦!”
正当我跟青柳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门外。
“银……银泺!?”我望着门口那银白色的身影,大叫了出来。
我这眼睛没事儿就喜欢乱瞟,看吧,这会儿就瞟出事情来了。
银泺大步走到我的身边,不顾青柳的阻拦,像小鸡一样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这妞力气也太大了吧?像个男人一样,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
啊啊!!!
银泺突然逮住我的头发,疼得我嘶声裂肺地大叫,“银泺!你TMD有毛病啊!”
“哈哈?”银泺的笑声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很突兀,“我有毛病?有毛病的人不是你吗?你这个奸细!”
我的头皮在发疼,脑袋也被银泺这丫说得迷迷糊:“什么奸细?我是奸细?”
银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再回答,作势就要把我拉下床,我不依,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一个飞腿落在她小腹上,却被她轻轻松松地闪了过去,这样一踢一扯,遭罪的反而是我的头发,像是头皮被刀子生生剥离脑袋那般痛苦!
可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能踢出那一脚,就证明我的腿已经好了!
“银护法!你别做的太过分了!”青柳咬着嘴唇,眼眶里蕴着些泪珠,可怜这丫头,生得这么娇小,哪里是这个凶悍婆娘的对手。
我顾不得脑袋上的疼痛,转头使给了青柳一个眼色,我的好青柳,我知道你不爱看我受委屈!不过,你打不过银泺就别在这里跟我添乱了,去叫池非语来吧!我想,只有他才能阻止这个疯婆子!
古代人的眼力见儿始终要比我这个现代人要好,收到我发射的紧急讯息后,青柳立马懂得了我的意思,跑出房门搬救兵去了。
可是……青柳真的能搬到救兵吗?为什么现在我也变得不能确定了?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心里的不安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以为池非语会来救你么?”银泺见青柳离去,嘴角一勾,鄙夷地望着我:“池护法,你的苦肉计使得还真不错!琴师傅,池非语,连宫主都被你糊弄了过去,若不是我们凌雪宫安插在七皇子那边探子突然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报告给了宫主,哼,若是晚上一日,我们凌雪宫今儿日落之后就不复存在了吧?”
她说……池非语不会来救我?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的心一紧,大叫道:“不可能!非语一定会来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银泺冷哼一声,“你自己去看好了!”说完,她扯着我的头发将我逮出了房门。
我跟着银泺踉踉跄跄地走了一路,路上我费劲了心思想要拜托这个恶婆娘的束缚,可她的功夫实在了得,任我怎么挣扎,都是紧紧扯着我的头发不松手。我想不到为什么初次见到她的那一夜,在白家三兄弟面前那么温柔的一头小绵羊,现在就像是一头暴怒的母猪!对!母猪!
凌雪宫确实很大……很华丽。而我现在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疼痛使我的脑袋不能思考一切东西。
老早就想游览一下这凌雪宫了,没想到是以这样一个状态,还外带一个免费导游。可是这个导游的介绍方式也忒狠了一点吧……如果有人让我发表一下对凌雪宫优美风景的感慨,我一定会发自肺腑地大喊——SOS!SOS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古代有我这么落魄的护法吗?弄碎了骨头不说,连头发也被人扯着玩!我不穿了,我再也不要穿越了。
银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她就将我一把扔在了地上,“你自己看!”
我恨恨地用恶毒的目光把她浑身上下都扎了个遍,才向前看去。
这……这是……
眼前的场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遍地尸体,满目血腥,天空还在放晴,而凌雪宫却已然成为了修罗地狱,无数凌雪宫高手正与一批士兵模样的人血战,刀光剑影,杀意涌动,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对手的刀下亡魂。忽然,我在杀红了眼的人群中看到了三个身影,他们站在人群前方,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神圣而又冷漠地观赏着这场好戏。
其中有两个我是那么的熟悉,而另一个,雪白的衣衫……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如同有人用绳子地勒着我的心……
他们这么有闲心,看来凌雪宫是必胜无疑了。
我朝那边的某个熟悉身影,有些凄苦地喊道:“非语!”
他听到我的喊叫,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看到了披头散发,一脸狼狈的我,嘴唇张了张,却被身旁穿着雪白衣衫的人按住了肩头。
我们……我们不是……
对啊,我们不是什么呢?我和你是什么呢,只是师兄与师妹的关系吧?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奢求,我一个人的妄想吗,那个人仅仅是抬了抬手,你就弃我于不顾吗?
诶,男人啊……
果然不能相信。
什么必须完成任务才能跟我一起走,什么对池非尧的感情是真的,什么不想我受到伤害……狗屁。如果这个身体还是池非尧的灵魂,说不定已经对你死心塌地了吧?可我是乔闵亚,被现代的男人伤了那么多次,什么爱情早就已经不相信了,凌雪宫的每个人,城府都不是一般的深沉呢。
我终于明白,为何你一开始便让我把记起来的东西都告诉你,你也认为池非尧是奸细,想要从池非尧身上套出这些士兵何时会来偷袭凌雪宫,什么去请望日国的匠作师,其实是你们认为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没用处了,自己去望日国打探消息,是吗。
只是那天晚上……那啥,你清白,池非尧也清白。
可我不清白,得了个“奸细”的罪名,我冤啊,我干嘛要为池非尧来承受这么多呢,我这脆弱的灵魂又被你给伤透了。
诶,大概又要死一次了,我轻笑,朝身旁的银泺勾勾手指:“你杀了我吧。”
“……”
我轻轻说道:“我这个奸细,一开始就没什么用,现在又被你们知晓了,那什么宫主不会留我了吧?”说完,我不自觉地朝那个雪白身影望去……池非尧的怨念又在作祟了,看来那个人就是凌雪宫的宫主,绝不会错。
“这次偷袭凌雪宫的是谁?”银泺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我无奈地耸肩,“我真是失忆了,况且,将死之人,所言非虚,我要死了我骗你们干嘛啊?”
银泺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见我不像撒谎,沉声道:“如果你能打探到这次偷袭凌雪宫的是什么人,兴许可以饶你一命。”
哼,池非尧是个奸细不说,还让我这个穿来的去当奸细,你们宫主的“反奸计”还用的真好……
突然,我想到既然出动的是士兵,那也就是说,是朝廷的人了?哦,我忘记了,我现在是池非尧嘛,原来还有个“美人计”在里面……
这个事,根本不用思考了,难道他不知道现代人的行为准则是什么吗?
“好,一言为定!不准反悔!”我拍案而起。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可是……可是……
青柳呢,青柳说的总该是真的了吧?如果青柳对我说的都真假参半,那我穿越过来的命运也太悲惨了一点,让我不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作孽太多都很难。
“银护法,‘请您’去把我们尊贵的宫主叫过来吧。”我把“请您”俩字咬得特别重。
“宫主不会见你的。”看来银泺没有听出来那俩字的重大意义,对于鄙视我,还是鄙视得很爽,“你是戴罪之身。”
是你们宫主长得太丑不敢见人吧,我在心里冷哼,嘴上却恭敬得要命:“那我什么时候去当奸细……哦不,打探,执行打探任务?就今天吧?今天?怎么样?”
银泺看穿了我的心思,幽幽道:“待本护法与池非语他们商量一下,你跟我一起过去。”
我反常的没有说话,乖乖地让她拎起我。
该来的还是要来,本想接了那啥任务一走了之,我与……池非尧与他永远也不要再见比较好,银泺你怎么不成全一下这小小的心愿呢?想让我?还是池非语死心?你难道也爱他……哦,原来你还是池非尧的情敌,真是失敬,失敬……
“宫主。”银泺将我带到了那三个人的面前,我一个一个地瞟了过去……
琴师傅,谢谢你给我治好了腿,不过你悔得肠子都青了吧,我……哦不,池非尧是奸细。
下一个是……池非语。咱们,两清两清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有近视的,而且到了古代这近视有恶化的倾向,看个人都会看走眼,更别说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最后一个……呃,银色面具……
黑线啊,古代人真是没有创意,表达自己的神秘除了戴帽子,无非就是戴面具。
可是那双眼睛……
白井莲!
是白井莲!绝对不会错的,他那双独特的勾魂凤眼,我这辈子想忘也忘不了。
哈哈?白井莲是凌雪宫宫主?这穿越难道是什么搞笑剧在上演么?
“白井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期身上前,好奇地打量着他,如果是白井莲,看在马车上那一吻的份上,也许会给我打个折,直接把我放了也说不定。
“呵,白井莲?”银色面具下的人轻轻笑道,眼角划过一丝笑纹。
我皱眉,“白井莲”的声音怎么变了?变得……说不出的邪魅。
“非尧,你说的是,望日国白丞相家的大公子吧?我听银泺说过是他救的你,他那双眼睛,与本宫的,可是相似的紧呢。”他揭下银色的面具,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我惊叹他的长相,却不是我那夜看到的白井莲,只有那双凤眸,是那么的熟悉。
“你……是谁?”还是不确定,因为我知道,这个时代还有易容术……万一,万一他的声音是装出来的,而这张面皮是做出来的……我伸手摸向他的脸,他没有躲闪,只用那双眸子看着我。
“宫主。”我放弃了,他的脸是真皮,而且很温暖。
“你该做什么,去吧。”他笑得邪极,轻声说道,“记得别让我失望。”
我调头就走,手腕却被人拉住。
“尧儿……”他唤我。
心头一痛,不知道到底是我痛还是池非尧在痛了……
我咬咬牙,回过头来,无视他的目光,“我还有任务,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说对么,‘师兄’?”
最后两个字,我是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他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你……”
我朝他淡淡一笑,不再答话,撇头离去。
银泺,凌雪宫宫主,让你们看了一场好戏,也算对得住你们了。池非语……你自己去琢磨我笑容背后的意思吧,我也该琢磨一下我自己……
好苦涩,这种感觉。
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可是我没有那个资格吧?故作坚强就是这个下场,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池非语,你要我怎么样呢?你将我的心扔在地上,掷地有声,那一刻我真的听到了心碎掉的声音啊……我怕我回头,你会趁我不备,在我破碎的心上再补上一脚……
或许,你从来也没有将我的心捧起过吧……你利用我,利用池非尧,我不知道你们背后,正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可是必须有池非尧这个美人才能完成,对么?
“美人计”……对待那些掌控着江山的人,真是百使不厌呢,你们的目的,就是那个吧,我会努力让你们如愿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问……你对我,你一起长大的师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会痛吗?
你也会痛吗?你能感受到我的痛吗……你不会!你不懂!这样的痛苦,即使我千言万语,也怎么说的清?
幸好,你清,我白。
所以……
再见吧,池非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