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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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布多山,奥布的皇宫也是依山而建,以蓝白为主调的建筑映衬着蓝天白云,倒是很淡雅。没有什么特别高的尖塔和高楼,简单但是精致的宫殿静静地掩映在碧树繁花间。
“我要继承父亲的理念!”
那个少女这样说道,那时他们并肩站在山顶俯瞰着蓝白的皇宫。他看着她阳光的脸上浮现坚毅的神色,有点惊讶也很高兴。
“这个新皇宫的色彩是和王旗一样的,也是父亲理念的象征……”
“所以,我打算称它为‘拂晓宫’。”
“拂晓……”
“啊,阿斯兰你果然还记得名字嘛!太好了……啊,拉克丝好像在宫门那里等我们啊……”基拉兀自说个不停,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阿斯兰和伊扎克的黑线。
基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罗嗦的啊,自从见面就没停止过……
宫门口果然一大堆人等在那里,最先的那个粉色的长发少女正向着他们挥手。她穿着粉色的长裙,那与米亚一摸一样、不,应该说是米亚与她一摸一样的脸上依然是天使般的微笑。
真一见到她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然后被海涅以眼神封杀,幸好他们走在队伍后面,无论是基拉还是拉克丝都没有注意到真的“失态”。
“在这个地方,你要绝口不提米亚的事!”
暗暗地告诫了真,海涅看似无意地环视了一圈。
果然啊,看似和平的树木下不动声色地掩藏着的是精锐的守兵,这就是奥布立足千年的根本吗?藏起自己的利爪和獠牙,潜伏在灌木中的雄狮……
“啊啦,好久不见,阿斯兰,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呢!”
甜美的声音热情地打着招呼,仿佛只是几天没见一样,随意但是温柔地笑着,拉克丝轻轻拥抱了阿斯兰。虽然已经活过千年的岁月,她依然轻盈美丽。
“嗯,的确好久不见了。”
当晚众人参加了奥布皇室的私人宴会,除了真拒绝参加外,其他人都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对了,阿斯兰,怎么没看到JUSTICE呢?”
拉克丝仿佛无意地问道,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没有戴在身上吗?”
“事实上,JUSTICE已经不见了。”
“诶,怎么会?”
拉克丝惊讶并且担忧地反问。
“JUSTICE不是你的封印之刻吗?”基拉也放下手中的餐具,严肃地看着阿斯兰。虽然不是守护家族的人,但是他也了解当时封印的一些情况。
“我的封印,是提前被人为解开的,而那之后,JUSTICE就不见了。”阿斯兰平静地说,JUSTICE虽然重要,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不可缺少的东西。他所想要的,是安静地和伊扎克生活在一起,那样的法器,反而显得多余了。之所以尼高尔和米亚继续寻找它,一方面是为了辅助解决他的“逆惩”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出于不想被不恰当的人取得它。
“什么?!提前解开?那么你的身体……”
“没事的。”
“什么叫没事!灵力完全不能流动能叫没事?”听不下去的伊扎克终于爆炸了。
“什么?灵力不能流动?!”
真是声音一个比一个高,真看不出来基拉这么有潜力,更何况还是在伊扎克面前,要知道以前基拉见了伊扎克就回避的。
但是,这么一来,感觉原来的基拉又回来了,那个爱担心别人的基拉……
阿斯兰不由得牵了牵嘴角,结果遭到两个人的大吼:
“你还笑?!”
“……”
基拉一直送阿斯兰到他的房间,本想留下来和阿斯兰一起睡,叙叙旧,但是看到伊扎克杀人的眼光只能涩涩地对阿斯兰道了晚安便回去了。
基拉刚离开,伊扎克就不客气地拉着阿斯兰进了房间。看着伊扎克随时有可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阿斯兰试图改善这种情况:
“伊扎克,我们住在皇宫比较安全不是么?”
“……”
看来不是这个原因……
“基拉和拉克丝不是外人,告诉他们也无所谓。”
“……”
“基拉他……”
“别再提那个基拉了!”终于忍不住的伊扎克恶狠狠地吼回去。
“……难道你在吃醋?”
阿斯兰终于抓住了要点。
“KUSO,他明显图谋不轨!你还那么纵容他!”
“基拉只是我的好朋友。”
“他可不一定这么想!”
“人家有拉克丝了!”
“那又怎么样?!”
两个人互相瞪着,沉默了半晌,阿斯兰突然笑了起来。
“伊扎克的醋劲不小嘛……”
“KUSO……”
以吻封缄。
“我们明天就离开吧?”
“好,看过卡嘉丽我们就走。”
“呐,伊扎克……”
“什么?”
“我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
“今天是新月啊。”
新月之夜,自然之力以负之力为主,作为“圣子”自然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可以通过自身灵力加以调整,但是对于如今等于完全没有灵力的阿斯兰来说,负担是相当重的。
“KUSO,怎么不早说!”伊扎克想发火,但是看阿斯兰的脸色苍白,眼底的神采也有些消散,刚提起的声音就又压下去了,于是一边默念着“现在不能对他发火”一边扶着他在床上躺下。
阿斯兰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不适之感,对伊扎克微微笑着:
“因为我只想告诉伊扎克啊。”
伊扎克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喃喃地骂了几句KUSO,抱住了阿斯兰,脸红到了耳朵根,心里却像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夜深了,阿斯兰体内的不适随着黑夜的加深越来越剧烈。他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身体却像冰一样冷;四肢都麻木了,可是骨头却开始疼痛,他虽然很想做出没事的样子,但却不禁微微蜷缩着身体。
伊扎克看着阿斯兰的样子,知道他是多么地难受,咬咬嘴唇,他脱下了靴子和外衣,躺在阿斯兰的身边。默念起长而复杂的咒文,手指在空中优雅地划动,犹如星辉一般的光点从他的指尖流出,蜿蜒曲折成古老的言灵文字。
“伊扎克……”
虽然在痛苦中,阿斯兰仍然发出了惊讶的叹息声。将咒语和言灵文字结合使用,而且同时进行,他是第一次看见,且不说它们分别具有怎样的力量,但是这样轻易从容地同时使用它们也足以让他对伊扎克的力量重新认识了。而且,从言灵的组成和光点的凝聚、从咒文的复杂和长度来看,能做到其中一样,都可以在这大陆上独当一面,更何况是难度不知多少倍的结合使用呢?至少,阿斯兰从来没有看见或者听说有人这么做过。
伊扎克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一个结界支起来了,几十个言灵文字在它的表面缓慢移动,如同在水面滑行的小舟一般散开浅浅的波纹。阿斯兰觉得体内的痛苦渐渐减轻了,那一直阴沉沉地冲击着身体的力量被温暖的力量中和压制了下去,同时在身体渐渐放松之后浓重的睡意涌了上来。
朦胧中见伊扎克轻挥了手臂,于是灯光都熄灭了,阿斯兰舒服地枕在伊扎克的手臂上,看着一片漆黑中那像流星一样滑动的言灵文字,在柔和的光壁上划出浅浅的波纹,很快便睡着了。
一大早没在伊扎克房间里找到人的迪亚哥大大咧咧地推开门就进去了,然后发现床上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应该说,房间里就根本没人进来过的样子。
迪亚哥在确定伊扎克没有在庭院里练剑之后,看到对面基拉在敲阿斯兰的门,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基拉的时候,基拉已经等不及冲了进去。
糟了!
迪亚哥赶紧跑过去,然后果然看见基拉凝固在卧室门口,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这么柔和的词语来形容了……
床上,阿斯兰和伊扎克正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恭喜了!”
迪亚哥不愧久经沙场,见多识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迅速反应。
“诶?”
床上的两个满头问号地瞪着迪亚哥。
怎么对方反应倒是不太对呢?
等到海涅一干人等听到骚动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阿斯兰正在竭力向基拉和迪亚哥解释,但是已经石化的基拉显然什么也听不进去,而迪亚哥根本就没有听的意思,一直带着暧昧的笑容挥着手说“我能理解我能理解,这很正常不是”之类的话,最后无论是耐性还是脾气比阿斯兰都糟得多的伊扎克憋不住揪起他的领子把他挂在了墙上。
基拉持续石化中……
好不容易让大家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已经比预计的早餐时间迟了很久。伊扎克爆炸了很多次,但是解释清楚之后又有些不爽:
KUSO,我就是和阿斯兰做了什么又怎么样?
但是本来打算上午去卡嘉丽的陵墓,现在只能下午去,也就是说,他们只能明天动身出发了。这又使伊扎克更加不爽。
伊扎克这样急着出发并不完全是出于对基拉的醋意。在全大陆都知道阿斯兰作为“圣子”的存在之前,必须尽快想办法破解他身上的“逆惩”,恢复他的灵力和力量,虽然现在阿斯兰完全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他的情况令他更加满意,但是这样的阿斯兰如同毫无保护的婴儿,实在太危险了。
而且,他对基拉和拉克丝总怀有一种不信任感,他觉得,有的时候,阿斯兰所受到的伤害,甚至是来源于他们。他清楚地明白,这两个人没有恶意,对阿斯兰也很关怀,特别是基拉,与阿斯兰的感情非常深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