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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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踏进月来客栈时,居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但全是女子的,一个个羞滴滴的,犹如弱柳扶风,娇小柔情,看得我很是倒胃口。从小到大,我大多数是着的男装,很少像这些女子般,裙纱明艳,珠翠满头,玉指纤纤,水袖盈盈,也学不来那温柔可人的媚态,也做不来穿针引线的女红。我会的只是在朝堂上论论而谈,学的也只是治国管天下,干的也只是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所不齿的坏事。
这时先前故意撞我的那个小童见我进来,连忙赶了过来,到我面前低声说到:“公子爷,我家老爷在雅间等候。还请您随我来。”说完就抬出了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看他小小模样,把这些客套活也做得有板有眼,到是有些钦佩任尚书,家教甚严,比那个许大人要好多了,只会教出许谱那样的浊世公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尽喜欢干些捻花惹草的事,也不怕有损他老爹的清誉。
朝堂上可大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我的,一派是支持恭亲王的。要是细分的话就是三派:一派是支持恭亲王的,一派是支持我,并且是心甘情愿的,而任尚书就是其中的一大支柱,还有今天在朝堂推荐任想的大将军也是,还有一派也是支持我的,但却不情不愿,大都看在我父王的分上,而许谱的父亲许大人就是这派的代表。在外倒还有一位将军,他却是恭亲王一派的,现在看来,虽说我和恭亲王在兵力方面都差不多,算是持衡,不过我在朝堂上的势力要稍比恭亲王强一些,算我占优势吧。谁叫他并没有真正热衷于此事。
我踏进屋去,任大人看见我,急忙要向我行礼,我看他也是一把年纪,赶快扶住他,把早准备的台词搬出来:“任大人,何需如此,既然我们都在外面,不如将那些官礼仍到一边去,何况你和家师还是好友,我还应当您是长辈。”这的确是真的,我最佩服的就是老师,而听老师说,任大人是他唯一的好友,我也只想对他更加尊重些,任大人虽说是我这一派的,但我还未和他私下打过交道。他他见我说得恳切真诚,倒是微微一愣,也不客气地说:“既然太子殿下这样看得起老臣,我再推脱也是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我经常听你老师提起你,不如我也像他那样喊你一声‘小静’。”我干笑两声,他还真不客气啊,也附和地点点头。虽然以前没有和他真正接触,不过在我印象中他怕也和那些老夫子没有两样,没有想到既然是这样的爽快,和老师的性格很像,这到是极合我的胃口。这时他已经自己坐在了桌旁,真的没有行那些客套烦俗的礼节,倒更让我欣赏。
我也坐在他身旁,还心血来潮帮他看茶。“小静似乎精通此道?”他诧异地问。
“噢,任伯何以见得。”他是老师的朋友,也是任想的父亲,叫他一声任伯应该不以为过吧。到是突然想起任想来,仔细揣摩了下,这怕就是他找我的原因,我又该怎样回答他。越想越乱,他倒是对茶很是有兴趣,说得头头是道,可惜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恐怕也是听不懂的。看来,应该把末减引见给他。
看他终于说完了。我才开口说到:“不知道任伯找我何事。”
他并未马上回答,我一下子便有点紧张了,刚才和他相处这会,我已经当他是我的老师一般尊重,我还真害怕,他突然朝我大吼到,你把我家的任想怎么了,你把他还给我,那我该如何是好。
“恩。”他说了个字又停顿了下,害得我更是有点心虚,任想我是要定了,如果他真的阻扰我,我还真不想像对别人那样对他。“这事,我也考虑了良久,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对小静说了。”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好笑,脸上带着宁重的色彩,正襟危坐他面前。他才慢慢开口说到:“最近,刑部接到一个棘手的案子。”还没有等他说完,我就松下紧奔的神经
,大口喝了口茶,还差点噎到,我轻咳嗽两声后,看他一脸慎重地望着我,我才恢复神色:“任伯继续。”
他又才接口说到:“本是一件地方的人命官司,早由县令断了案,可是死者的家属硬是不依,托着庞大的家产把这案子闹到了刑部。”我想这年头有权有财什么做不到啊。“不过,任伯为什么要把这案子告诉我呢?”他也不回答,而是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慢慢喝了口茶,才继续接着说,我倒是哭笑不得,他这个样子和老师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对这错本是明白的,这可这家人到是真把个案子翻了过来,黑白颠倒,还逮了不少的人,主要的是这犯人里有位老板出示了一样东西,不过正巧被我遇见了,就先压了下来。”说完,他就拿出一块玉佩,上面还龙飞凤舞地刻有一个‘静’字,我拿起那块玉佩,沉思了会:“这的确是我的,倒不知我那位朋友怎么样了。”任大人到是笑着说:“既然这真是公主之物,那位朋友自然是没有麻烦了。”
我心里简直是大惊,任大人可是美名在外啊,居然就这样公开给我放外水,多少让我有些不适,平常遇到这挡事,都是我搬出几座大山恶狠狠地要挟,然后某某大人一再拒绝,我再要挟,最后,他们才不得不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过不了多久,便成了饭后闲谈。
“哈哈,小静可是觉得奇怪。”任伯笑着问,我也老老实实地点头,这的确是很奇怪。“因为我相信小静,既然是小静的朋友,当然也是我信得过的人。”
这等好意,怕是不敢接受,我站起来,大声笑着说:“任大人怕是说笑了,你我真正相处不过几个时辰,你说你信得过我,你的话叫我如何相信。”他也是站起来,郑重的对我说:“公主殿下如此有大将风采,叫我不信都难啊。”
“可是他们说我专横跋扈,仗势欺人。你说这算不算大将风采。”“那是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公主是惩有恶之人,欺仗势之人,罚娇纵之人。”“说得好,可他们又说我一介女流之辈,抛头露面,恬不知耻。”“那是因为公主真性情,敢爱敢恨,洒脱超俗。”“可他们说我残暴可恨,没有人性”。“那是公主坚毅果断,独当一面,这才能堪当大将之才啊!
“哈~哈~哈”看来我真该介绍他和末减认识,他们说的话都是那么相像。“你可知道,你刚进来时,我则是有意试探,小静果然如你老师说的那番,到是世人辱了眼,才用那些污秽的言语辱没了你。”他笑望着我说到:“还真是羡慕他,收了个好徒弟。”
算是和解,我们又一起聊了一些关于朝廷和新法改革的成效,他和我的见地都别出心裁,各有一番道理,说到后面两人更是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我们两人都相视一笑,真是相见恨晚。
天色渐渐晚了,落日的余辉倾洒在大地上,窗外传来了过路人相邀回家的声音。我们也站起来,准备回家。经过刚才那番话,我是彻底把他当作老师一样对待,不过到现在他都没有和我说起任想的事,弄得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静,我回去把一切打点好,你明日就可去牢里把你的朋友接出来,到是委屈她了,这事倒也可以还她一个公平,只怕要费些力气,你到时可与她商量一番再告诉我。”他说完这些后,可真是要抬脚就走。
“任伯,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任想的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豁出去了。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着:“这本来就是他与小静的私人恩怨,我这个老头也怎么可以来插一脚。”“如果我对他做了什么,你会怪我吗?”我的确是想好好的对付他,可现在这情况,叫我怎么下得了手。任伯听了这句话,又回身走到我身旁,正声说到:“不管你对他做什么,这都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也不必为了我,而去阻碍了你的脚步。而且,想儿,从小到大,我也管他甚少,这件事也不会,你也不必为难了。”
听完这番话,我才得以释怀。也越发觉得任伯真是天地下的好父亲,突然又想到许谱的父亲,同朝为官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受到任伯的影响。又想到许谱,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又是一阵头痛。
等我出来,水情连忙迎了上来。我把那块玉佩拿出来在手里,细细把玩,一次又一次地用拇指去细细描摹那个“静”字。
回到府里,天已黑尽了,恣意连忙端出饭菜,我倒还是饿了,便马上坐到了桌旁。恣意打笑我说:“公子可是从没有吃过饭,看你那样子啊。”然后,又不知在水情耳旁说什么,居然惹的水情都忍不住发笑。这到是让我有些好奇:“看你这鬼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恣意悄悄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我呀,是说公子还要多吃一点才好,要不等会怎么有力气‘对付’任公子啊。”尤其是那两字很是暧昧,我这回可是被他气得不轻,正准备打,谁知道她早溜到一边去,还大叫到:“公子可是想杀人灭口啊!”我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拿她没有办法。也许是今天和任伯谈得高兴,连饭菜也觉得比以前的香,心情不由大好。过了一会儿,恣意见我吃完了,便招呼下人把东西收掉,才通知管家。
我的管家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别人都叫他钟叔,从我的府邸建成以来,他就在这里了,他也是父王派给我的人,干事老练,也算是一个十分称职的管家吧,因为至今为止,府里还没有出过什么大事,一切都有条不紊,也没有让我操过心。
钟叔进来后,我才发现他后面跟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劲装,更是英俊潇洒。
“公子,皇上今天下午已经派人来搬旨了。”钟叔看着我说到。看来大家都知道了,钟叔见我点点头又接着说到:“我已经给任公子上了王府的谱子,至于剩下的事也不敢擅自作主,还望公子来定夺。”进了我王府的谱子,那不就意味着他任想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了吗?
我冷笑了声,端起茶杯细细喝了一口,轻声说了句:“过来。”
任想也只是默默走到我面前,稍微低头。“你为什么不跪呀?”我笑着好奇地问,恣意似乎要说什么,但被水情扯了扯袖子,阻止了,看来,她还要和水情好好学习下。而钟叔也只是面不改色的看着。
其实任想是我唯一的侍卫,根本不用随时下跪,不过我偏要他这样做。但是他什么反映也没有,就听话地跪下了。扫兴,看来一点都不好玩。“抬起头来。”我费这么大的劲才把他收了,不可能就为看你一直垂着的头顶吧!任想到是抬起头来,冷冷清清地望着我,喜怒不现声色,果然不错。“你可知错。”“属下知错。”“好啊,那你说你错在哪里。”这可没有意思,连我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属下愚笨,还望公主明示。”他到是不亢不卑地回答。“错嘛,就在你不听我的话,违背了我的意思。”我想了一会儿,才无辜地笑着说。
过另了一会,我才向钟叔问到:“可有安排住处?”“暂时还没有。”钟叔不紧不慢地回答。“恩,还没有,你说我安排你住哪里呢?睡大门如何?”我盯着跪在地上的任想,嬉笑着问到,又突然改了语气沉声说:“算了,恣意搬出去,你住进来。”果然,我一说完,除了钟叔和水情外的人都大失声色,恣意差点叫出来,又急忙捂住嘴,那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她见我在笑她,又委屈地睁大她的眼睛望着我,水汪汪的闪闪亮,看了倒是让人有些不忍。而任想只是颤了下身子。
我也乏了,起身就走,看见他还跪着没有反映,又回过头大声对任想说:“还不跟来。”
来到屋里,我傻坐在桌旁,又看看站在一边的任想,换去了那一袭青衫,穿着黑衣,简直像要融入夜色之中。我初见任想时,想的是如何对他好,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喜爱;后来又想的是该如何使用手中的权利,才能得到他;而现在想的是如何用尽手段,才能更好地羞辱,报复他。
想得我都开始犯困了,都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我要睡了,还不过来侍侯我更衣。”我打着哈欠说。
任想从夜色里走出,到我这儿来,我无奈地微微摊开手臂,他慢慢地靠向我,原来他比我高这么多,这让我很是不爽。他身上有股淡淡地清香,更让人昏昏欲睡。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腰上,感觉有些颤抖,我抬头望着他的脸,萧萧剑眉,幽幽凤眼,薄唇抿紧,坚毅的脸上还带有点点红晕,更是不可多见的神情。他突然抬起眼望了我一眼,见我盯着他看,又急忙低下头去专心看着那腰带,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我这衣服本就不复杂,更何况还是男装,可任想怕是第一次为女子轻解罗衫,到是显得有些紧张了,手在那里抖了半天,都没有进展。和许谱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记得有一次,我在湖畔看见他,他居然敢调戏我,还想对我动手动脚的,结果,被我一脚踢到了河里,要是我叫他为我更衣,只怕是被他吃得人影都没有了。
“你好了没有。”我略带薄怒地说。任想也没有回答,好在是他终于解开了,我居然看见他如负重担地松了口气,更是气人。他替我褪掉了中衣后,可能是想离开,谁知道我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他身上,这当然是我故意的,他浑身僵硬地把我扶住后,便要推开我,我岂是他这么好打发的,加紧力气,死死地扣住他的腰身,身子还使劲往他身上靠去。他试了几次想把我推开,都没有成功,终于有些生气地说:“还望公主自重。”看来,他还是那么不听话:“好个‘自重’啊,那你可还记得,我上次听你说这话的情形?”那是在他成亲,也是方家入狱那天,也是他由将军转为侍卫的开端,这可是他的伤心往事,他的呼吸开始有些重了,还真是恼了,居然使劲推开我,退后几步,好象是离得我越远越好。还好我早有准备,并没有摔倒,又笑着向他靠近,但他却并没有再退,因为他知道他刚才的行为已经惹怒了我,而且,到后面他会很难过。我轻轻抬起手,慢慢放在他的腰身上,或柔或重地轻佻地抚摩着:“你算什么东西,我莫非还碰不得。”他倔强地把头偏到一边去,我还真是乏了,也不想现在就来修理他,既然他人都在了我的手上,还怕飞了不成,不愁没有时间。
我收回手,面脸笑意地对他说:“我劝你可是要学乖点,否则,有你好受的。”我也不指望他回答,又补充到:“任想,你要认真地把我放在眼里,我是说话算数的,我以前所说的,我都会一一做到,你可要先有个准备啊,到时可别求我。”说完,我也不再理他,拂袖而去。
一个人说话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