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间隔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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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收好双剑入鞘,冷水拍面,微笑出现在怒目而视的展昭面前。意料之外的指责,让他难以平息怒火,招来胡烈,他未言何,来人边自顾自吹起来,似乎强绑来的女子他应该感激著接受。最让他心痛的还是展昭鄙夷的目光,似乎他就上那抢夺民女十恶不赦的滔天罪犯,而展昭就是公布他罪行的大侠。他白玉堂就如此不堪一人?
胡烈的小人嘴脸让他深恶痛绝,似乎嘲笑他内心最痛支出般,耳边回荡著各种难以入耳的不堪之言,一刀砍去,一切都停止了,说他恶毒嘛,那就恶毒好了。
安排好意外被胡烈抢来的妇女,他拂袖而去,生怕会按奈不住,说出世人不容的情感。更怕因为这一时的冲动,让五鼠成他人谈笑的话柄,江湖的耻辱。日后连如此都不能在与展昭有丝毫牵连,连敌人都难为,形同陌路才是他心地最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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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茶蒸起迷离的白雾,水汽朦胧,明眸凝润。何时?何时相对品茗、四目纠缠?水过岂无痕,蒸腾的金黄液体早入胃无影,那救救不逝的苦涩似浪般,一波一波片刻不停,微弱的香气如何改过这般苦涩辛酸?
“白福何在?”
“回五爷,白福还没回来。”
“这茶太苦了,为何换茶我不知?”双眉微微一皱,并看不出是是茶苦还是白福未曾归来,让他如此。额头渗出细微汗珠,他为人狠毒早已成为公认的事实,纵他解释身边的仆人也未必相信,也就无需解释,徒浪费唇舌。
“五爷,这还是雨前龙井,小的……”
不在听许多解释,示意所有人离开,轻啜一口,仍是难以下咽。这茶果真如此苦涩吗?为何许久以来都不觉得,仆人定不感骗他的。好这雨前龙井以多时,又怎会才觉察出这茶味不合?
清冷的风夹杂着枯萎的叶片,驻足窗前,未至深秋,却已寒风卷枯叶,不安的预感随风而来,风去不逝。嘴角微微一翘,忆起丁氏兄弟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来访,五指深入掌心,若非这两兄弟嫁妹心切,巨阙、湛泸如何定情?不想这二人还罢,眼下愈是怒火难平。
收整心绪,起身去五义堂,茶翻落,金黄汁液溅湿了桌面,微微停顿后,转身离去。
酒意朦胧,借酒泄愤,三哥一刀劈散了酒意,欲以剑相抵哪里还有花影。以椅挡去这一刀,凌厉的目光紧逼曾许下诺言兄弟相称人三哥,许是早就适应了痛楚的侵袭,他更想的是如何应对迎面而来的利刃。
“展昭,我究竟亏欠你何?要如此惩罚于我,痴心错付无果之恋,还不够,定要我输的彻底不可?”无声的心中怒吼,三宝出现那刻,他便知道,他输了输的彻底。
再不顾其他,转身疾走,滚滚流水断去路,前有深水,后有追兵,要他如何?舍了衣褂,仍是难以渡河,暗恨为何不学这划船,也不至于此刻在江心转圈。四哥驾舟翩然一现,便知大事已去,怎料四哥会打落不识水性的他,冰冷的流水,又怎比心中寒冷。从来都是他的错吗?混沌的无底漩涡,是他自身投下,从不怨他人,从来都是他一人之过。他错了,最错的就是痴心不改,以致今日这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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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污浊,洗去前尘往事,流水带走的不只旧梦,还有难忘情的心。冰冷的目光,客气而生疏,仿如此刻才是他与四鼠、御猫的第一次相逢。对将平拉他下水,也无过多责问,简单的几句接受了开封府的请罪,他从不知晓做锦毛鼠与演白玉堂,后者更简单,无心无情,何处都可前往,何处亦可葬身。
冷淡的目光流转,似乎愈发寒冷,他是怕冷的,如此怕冷。
将平只在他痛快的接下四品带刀护卫一职时,稍有疑虑,或许是他戏演的太好了,三言两语后。感谢包拯的推脱,成为公认的事实,他只有一点没错,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说谎比实话更让人信服。
日子一天天在日升日落中流逝,是白昼亦是黑夜,早以无意义。只是生病了,胸口空洞洞的,泪水会不知何时落下,许是水土不服开封府风沙太大了。大哥到是长问他,需要不需要找个医生来看看,摇头拒绝。他中过毒了,这毒无要可解,致死方休,身死,心死。
他是后者,所以什么都不需要了,每天扮演着白玉堂的绝色,学会等待死亡、渴望死亡。
展昭的喜宴上,他从未停止的笑,然后把一碗碗的酒灌下,他甚至忘记了为何要喝,仍是拦下所有附近的酒器,仰头灌下。所有的人都醉了,他仍坐在桌旁不听的喝,不停的喝。独自走出满是祝福的喜堂,清凉的夜风到是让他醉了。泪水不停的流,擦不干,刚拭去面颊上的泪水,眼眶中又奔涌出更多……
忘了如何躺在床上,他似乎说了很多很多,或许没有。安静的香伴他入梦,很香的梦,他似乎梦到展昭死在花影剑下,他的手上满是红色的鲜血,在水边拼命的洗拼命的洗,可是血越来越多,浸透了他的衣衫,三个黑影一掌把他打落水中,熟悉的窒息,冰冷的流水,拼命的挣扎……然后他醒了,满脸的泪水,对他来说,这也只是个梦,遗忘的梦。
欧阳春本来是展昭的事情,新婚的夫妻都舍不得让他们分离,他便带上花影独自离开,将平的叮嘱似乎是一个机会,一个渴望降临的机会。以前的白玉堂定是不听这叮咛,欧阳春这位与展昭起名的北侠,或许能成为他的死因,或许真的可以。
4
策马奔驰,发尾于风尘中舞动,清风迎面而来,早已无心可飞扬。故道、西风、骏马,晨曦微升,断尽愁肠人天涯何处归?不远处,一人一骑似乎以等待多时,尘沙中依稀见得那人正是翻江鼠将平,勒住缰绳。冰冷的目光仍然不带去半点感情,对面的目光深邃久远,隐藏太多欲说却沉默的无奈。
“五弟,可记得当日结拜誓言?”
“四哥可还有其他吩咐,前路上远,恐误大事。”
“五弟,宁自欺勿自弃,若真忘却,何须如此?你有的可是真情?来势汹汹,短暂的让他人分辨不清你的是情,还是胡闹。”
“这还需感谢四哥,若非四哥一江寒水浸,小弟如何清醒如此之快?”他承认面对多年之交的兄弟情义,空荡的胸口,仍郁闷难舒。
“五弟,还是怪四哥无情?”
“小弟早就不怪他人,若无它是小弟告辞。”
“站住。”将平怒火压之有难平,这五弟好生不通事理,一时兄弟,一生难弃。
“你就如此去给自己找个死的理由?我将平对不起你,三哥对不起你,大哥对你如何?你也弃之不顾?原来锦毛鼠不过是一逃避的懦夫,算我将平罗嗦。”
“哈哈~~~~~”悲绝的仰天长啸,双眼赤红。“我是胡闹?为他陷入苦思时,我早有自觉,心死心碎只是早晚。明知游走刀尖危险的吸引他半点的注目的方式,只能带来一次次的心碎,一次次的绝望……却宁心碎难放此思念,包拯关我何事,为他不惜以身相救,我胡闹?我得何?是三哥的一刀,还是你的一江寒水?爱上他,早以注定死路一条,何须解释这许多……”策马而去,卷起风沙肆虐。
风沙中,将平隐约看到那飞懂的暗红官袍。五弟,四哥只能做到如此,前方危险重重,自珍重。与五弟比,他人嘲笑又算何?无法了断这情,又自展昭眼中看出那许多莫名,既如此,何不任其发展。错与对在五弟的无心空洞的目光比起,已经失去衡量的标准,宁愿悔恨一生,不愿见哪个放肆人性的五弟成为空壳一具。
或许是他自私,卷入这两人之间本就注定不幸,他已经伤了五弟一次,终是不忍心如此继续下去。自知欠月华此生难还,千万次道歉散落东风无声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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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无力的夹马腹,马儿任意而奔,握在手重的食盒不知何时散落尘土。震惊的不是锦毛鼠情牵错人,而是他听到这一切微微的窃喜,似乎一直以来他都期待着,期待白五弟的痴恋……不,他是爱月华的,要与月华厮守一生。微曦晨光以让他晕眩,紧拉缰绳的十指泛白,马上摇摇欲坠的身形。抬头遥望万里晴空,黑暗的漩涡无声的卷走意思,无限的黑暗纠缠着意识,腾出肉体。
“相公,好点没有?对了,一天没用膳了,我这就去准备。”
“月华,不用了,我不饿。”丝丝凉意自额头渗身体,熟悉的胭脂香气自鼻尖掠过。看着为自己担心的妻子,心中愈发沉重,烦躁的心绪似六月鼓噪的鸣蝉,烦乱不堪。“不用等我,你自休息就好。”穿好床榻旁的靴子,拿起佩剑,并不去看月华的眼镜,低头离开。
秀眉紧收,交错纷杂,心中百般疑问却无从开口,一个女人的直觉准确的惊人。尤其对于她深爱的丈夫,眉目流转泪潸然而下,一面骗这自己只是多心,一面祈望着丈夫更多的爱。双剑交错她便认定此人是今生夫婿,新婚之喜未过,忧愁便怕上眉梢,说是夫妻更似客气而生疏的陌路之人。她在担心什么,为何担心,虽无从而知,却时时担心,仿佛此刻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逝风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