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莫相忘 八、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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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柳烟烟便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吟诗唱曲,强颜欢笑,岳梅看在眼里,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每日的陪着柳烟烟唉声叹气。
一日,柳烟烟正坐在桌前怔怔发呆。不料,“吱丫”一声门响却将柳烟烟的视线紧锁在屋前的那个身影上。柳烟烟忽的起身向那人快步跑去,一把投入了那人的怀中。那人皱了皱眉头,略微有些厌恶的推开柳烟烟,径直走进了屋内。前一刻还仿似身在天堂中的柳烟烟,却被那人意外的举动推进了深深的地狱中。
柳烟烟双眼含泪,无限悲伤道:“晨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烟儿,你的烟儿呀!”叶晨风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道:“姑娘可是认识在下?姑娘可曾记得在下曾经之事?”柳烟烟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道:“你,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叶晨风点了点头,缓缓道来:“前年,在下出兵打仗,不料,在打斗中后脑遭击,醒来后却是不记得以前之事了。”
柳烟烟红着眼圈,道:“那你身上可曾有一块玉佩?”叶晨风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块泪状碧玉,道:“我虽是忘记了过去之事,但唯独这块玉佩不曾丢弃,每当我看到它时,心中便有一股莫名的苦楚,想是这玉定是我最宝贵之物。只是每次看到它欲想起什么来时,脑袋却发疼得厉害,姑娘可知这玉的来历?”叶晨风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柳烟烟斟了一杯茶,心疼得看着叶晨风道:“我,我也不太明白,只知你总是将它带在身边!”叶晨风叹了口气,道:“我来,只是想听姑娘上次为在下生辰之时所弹唱的那曲“莫相忘”,不知姑娘可愿意?”柳烟烟点点头,为叶晨风弹唱起那首“莫相忘”。曲毕,叶晨风向着柳烟烟双手作揖,便离开了去。
望着叶晨风离去的背影,柳烟烟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号啕大哭。岳梅听得哭声,赶紧跑进屋内将柳烟烟扶坐在了凳上。岳梅顺了顺柳烟烟的后背,疑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和大将军有关?”柳烟烟却是不说话,坐在凳上止不住的哭泣。良久才开口将那曾经发生之事说于岳梅听。岳梅鼓了鼓腮帮子,道:“那将军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姐姐受苦了!”柳烟烟擦干泪痕,道:“小梅不可胡说,此事怪不得他,想来他也很痛苦。”岳梅嘟了嘟嘴吧,道:“知道姐姐心疼他了,大不了以后多弹弹那首曲子,说不定就能想起来呢?”柳烟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叶晨风时常会来到这含香苑听柳烟烟弹唱那首“莫相忘”,只是每次听完便离开此地,没再多说什么话。柳烟烟虽是难过,但想着能时常看到叶晨风,即使从未说过什么话,也觉满足。
“姐姐,姐姐,快些收拾好,一会儿便有客人上来了!”岳梅急匆匆地对着正在写着字儿的柳烟烟道。柳烟烟赶紧将东西收拾了去,理了理发髻,便坐在小凳上等候着客人的到来。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只见进来这人快速朝柳烟烟走去,岳梅还没来得急阻止,便瞧见柳烟烟高兴的站起,拉着那人的手臂,道:“虎子哥,真的是虎子哥,你怎么来了?”王纪虎搔了搔后脑勺,道:“自从你那日离开石桥镇后,我便胡乱收拾些行李赶来找你,刚入得京城不久,便听说这含香苑里有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名叫柳烟烟,我估摸着是不是你,便赶紧跑了来!”柳烟烟拉王纪虎坐下,差岳梅泡了壶茶,道:“虎子哥可好?”王纪虎皱了皱眉头,道:“烟儿,你怎么会来到这种是非之地?不行,你得跟我一道回去,我不能让你在这种地方生活!”柳烟烟急忙摇头,道:“虎子哥,我不能走,我,我见到他了!”王纪虎神色黯然,道:“你见到他了?那他为什么不带你走?我一早就和你说过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站在一旁的岳梅插嘴道:“这事也怪不得大将军,只是他忘记了以前发生之事。”王纪虎惊讶道:“此话当真?”柳烟烟点了点头,将近日所发生之事说于王纪虎听。王纪虎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对着柳烟烟道:“我不管这叶晨风是真忘记也好假忘记也好,总之,我今天一定是要带你回去的!”
柳烟烟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流着眼泪向王纪虎哀求道:“虎子哥,你别这样,我这一生并无多的奢求,只盼着就这样看着他便已足够。”王纪虎听得此话,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叹了口气,愤愤地离去。
岳梅偷偷的朝着王纪虎的背影瞄了几眼,转身跑到柳烟烟身前,道:“这虎子哥可是姐姐的朋友?”柳烟烟点了点头,道:“他是我在家乡时便相识的玩伴,待我如亲妹子般。”岳梅低着头,两只眼睛左右瞄了瞄,道:“哦,原来是这样,他……”柳烟烟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莞尔道:“小梅,等下次虎子哥来了,我给你去说说亲,哈哈。”岳梅红着脸,嘟噜着小嘴,道:“好啊,姐姐就会取笑我。只是小梅没有那个福分,虎子哥是喜欢姐姐的,明眼人儿都能看清。”说完叹了口气。
一日,好巧不巧的,柳烟烟正坐在屋里为叶晨风弹曲,却正被进屋的王纪虎瞧见了去。王纪虎二话不说,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叶晨风的衣襟,猛地挥去了一拳。柳烟烟赶紧起身,将这二人分开。叶晨风眉头一皱,不快道:“你为何打我?”王纪虎气不打一处来,道:“我打的就是你,你知道你害得烟儿有多苦,你知道你伤害她有多深?如果你明白,就再也不要来见她了!”叶晨风低下头,沉默了良久,迈步离开了屋子。
柳烟烟发怒道:“虎子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呀!”想是王纪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大声冲着柳烟烟嚷嚷道:“那是我错了吗?我打他让你心疼了吗?我真是自作践!”说完,转身离了去。屋中只留柳烟烟一人独自哭泣。
接下来的日子,柳烟烟便再也没有等到过叶晨风的到来。王纪虎却因为上次发生的冲动之事,常常买些水果糕点的来看柳烟烟。只是这柳烟烟却无法高兴起来,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岳梅偷偷的将王纪虎拉到一边,低声道:“虎子哥,这些日子你还是暂时不要过来了,待我细细劝慰姐姐,等她心情好了,再来也不迟。”王纪虎无奈,只得点了点头,离开了去。
就这般又过了五日,柳烟烟正倚在窗前百无聊赖,待得回过头来时,却看见叶晨风站在屋前,柳烟烟遂向他走去,却见叶晨风伸手制止,道:“在下只是来和姑娘说几句话便走,上次那位兄弟说得清楚,与其这般两人痛苦着下去,倒不如当即了断了好,以后我不再与你相见!”说完,转身快速离去,那眼神中透露的一抹痛苦,却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