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第二个故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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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只维持着这样的日常生活,外表在他人眼中就像是个性格怪异的孩子。
在女人的眼中,亦是个只是内向了些的孩子。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这世界有多么庞大,生命便有多么的渺小与脆弱,所以一切全被他收入眼中。
他以沉默应对一切,以沉默拒绝一切,好像即便如何,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离奇之事,甚至这个古怪又可笑的世界的一切,都不足以被他放在心上。
所以他的眼神总是冰冷麻木,甚至是毫无生动神情的五官之下,有时只掩藏着深不见底的对世界的厌恶。
或许是这具躯体的外形太过引人注目,所以身边常会有人想要靠近他,遭到拒绝后便灰心离去。听起来是很可笑的。
无可否认,人便是这样一种生物,有各种的缺陷。从来对他们眼中外观丑陋可怕的生物避而远之,动物也罢,活人也罢,死人也罢。
又有谁能够见到他深不见底的阴暗的内心
他像从前一样,无时无刻的推开了所有拿着温和或怜悯的目光,对于拿着厌恶排斥的目光望向他的人,亦是毫不在意。
无声的冷漠,已到极端的地步。
只是这种情绪总是很隐秘,是无法轻易被窥探的。
他的内心,大概就如同眼前的阴天一般,阴云密布,很难起什么风,却始终沉闷到让人喘不过气,没有会暴晒或暴雨的某一天,也没有暴雨过后的清新或者什么暴晒过后的阴凉。
一天的结束,他仍站在那个偏僻的角落,手轻轻的搭在了身体的两侧。
抬头望着头顶阴沉无比的天空,空中不时会有什么会飞行的什么东西飞过,但他没有什么表情的望着天空,不像是在观望什么风景,只像是头颅被透明的铁钉钉住,令他只能抬头望着眼前的一切。
再晚一些天便会更阴沉,大概是阴天的缘故,今日四点的天空,和昨天六点的天空相差无几。
此刻才刚放学不久,园中还有许多人没有回家,三三两两的人同同伴打闹着玩着幼稚的游戏。
他背身对着耳中的喧闹的来源,却不时会有嬉笑声传入他双耳,无孔不入。
矮小的身影,身上穿着件浅绿色的有些旧的背带裤,衣服上仍有些残留了很久的污渍,并不会让上感到什么干净整洁。
只是忽而,他察觉有个踩踏着高跟鞋的女人靠近了他。他的肩膀被轻轻拍打,缓慢的转身,才见到一张熟悉的妆容艳丽的脸。
那女人轻轻弯下腰想要同他说话,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便扑鼻而来。
“儿子,妈妈来带你回家了。”女人的脸上带着很常见的喜悦,这种喜悦同以前所表现的完全不同,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儿子,走,跟妈妈回家。”
他听着她口中所吐露的两句话,两句真挚的言语。
她将地上的书包拿起来,示意小孩跟自己走,随即转身便走。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幼儿园的空地处,便有许多孩子望着她美丽又高挑的背影发起了呆,不知在心里暗自感叹什么。
“天啊!这个大姐姐真的好漂亮啊!第一次看见!她是他的姐姐吗?”一个白胖的女孩感叹道。
那女人偶尔早来接送一次,几乎已是反常的表现,就连门口的幼儿园的值日老师,也有些惊讶了。
“老师辛苦了。”她难得的朝门口的老师说道。
“哪里哪里,你们要注意安全。”老师赶紧回应到,视线却不住停留在她姣好的身躯上。
“小晟,跟老师们说再见。”她难得看着莫梁说出这句话,同时用更加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儿子。
她身后穿着绿色背带裤的人,则是没有停留的越过了她。
她的表情有些当即就有些凝滞,最终只能同老师尴尬的打招呼,随即给他人留下一个遐想背影才离去了。
园中顿时飘散着许多目光,有他人的家长与老师艳羡的目光,亦有些是嫉妒的目光。
“唉,怪不得他这么好看,原来是遗传的呀。”一个双马尾的女孩坐在滑滑梯上感叹道。
“不过,还是大姐姐好看一些。”
一边的李英豪忽然就冷哼了一声,望着眼前那个绿色却矮小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你懂个屁。”他说道。
这个怪家伙终于有一天是早回家的了,只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