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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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绯呆然起,不再反抗。
莫名的痛和恶心感,在胸口不断涌出。
闭上眼,什麽都不要去想,安慰自己,时间很快会过去。
身子被人强拉到床,衣服又被全脱去;触碰肌肤的吻很柔丶很轻;搂他的手又呵丶又护;可耳边总是会响起那些人的讥笑。
纵使过这麽多年,地牢里的一切,仍停留於记忆,丝毫不灭。
慕篱寒手滑过腹,握起他**。
洛青绯绷紧神经,咬紧牙,忍住那泛起欲望;淡然清秀容颜渐渐因躁欲通红,眉间透出一股藏不住柔美。
慕篱寒怦然心动沉沦了。
俯下身子,吻起这迷人的脸。
不禁佩服冥胤帝竟可以忍这麽多年,完全不碰洛青绯;慕篱寒庆幸自己无需忍耐。
怀里的人,是他的,不会让给任何人。
慕篱寒温柔地侵入洛青绯身子。
一阵疼,从洛青绯身後传来;一声苦闷从口中哀出。
强占他的人,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更加使劲,彻底侵犯起他。
洛青绯努力放松身子,好让自己不会太过疼痛丶好让一切早点结束。
闭起的目光,可以什麽都看不见。
耳却关不掉;那些讥笑声又传来了,随着身子的摆动,笑着。
洛青绯眉头上的锁,紧紧拧着;手握起拳;暗暗怒力忍着丶安慰着:“等下就会结束,这次不会太久,今天只来一个人。”
慕篱寒查觉到洛青绯异样。
他草草宣泄出後,便不再强占,却也不舍离开;吻再次落於这人颈间,吸吮眼前细腻肌肤
洛青绯僵着身子,当什麽也没发生。
外头暴风雨已过。
搂在怀里的人,一直紧闭双眼,迟迟不入睡。
有个念头忽然从慕篱寒心里划过。
冥胤帝喜欢洛青绯,为何忍着不碰?
为何洛青绯讨厌与人太过靠近?
还有洛青绯待过的地狱……。
慕篱寒惶恐了起。
洛青绯必定遭遇过不人道之事,才变得不再与人接触,包括冥胤帝也一并被洛青绯拒绝在外。
因此,洛青绯不是不爱冥胤帝,而是无法再爱。
一股苦涩悲从中来。
不禁想问,他在洛青绯心里又算什麽?
像个傻子介入进他们之间,想得到什麽?
慕篱寒搂紧怀里的人。
答案其实早浮现;他只想得到这个人丶想得到那晚夜里的笑颜。
迷恋着,不甘心,不想放开握在手心的人。
船舰在大海航行了数日。
自从强行侵占洛青绯那日之後,洛青绯便不再踏出房门,又命令凌公公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他房内。
慕篱寒每日来到房前,与凌公公对看片刻,又不得而入,只好无奈败兴而归。
今日,他再次前来。
凌公公仍然挡在门前,朝他恭敬喊道:「拜见西宫娘娘。」
慕篱寒冷冷瞪着凌公公。
他打不过他,也无法命令凌公公离开;慕篱寒几乎快发疯,抱怨道:「你都不用去睡觉吗?」
「奴才站着也可以睡。」凌公公声线轻柔地令人觉得舒服。
慕篱寒却听得满心厌恶;微眯起眼,怒盯这人。
僵持不下俩人都能听见,洛青绯在房内熟睡呼吸声。
凌公公照以往於宫中所学,念道:「东宫娘娘己睡;请西宫娘娘保重身子,早点回房休息。」
慕篱寒闷着气,想起另一事,质问道:「你为何要帮东宫娘娘离开皇城岛?」
「因为东宫娘娘命令奴才。」
「你不是冥胤帝的人吗?」
「是。」凌公公毫不隐瞒回着。
「冥胤帝想要东宫娘娘回去,为何不阻止东宫娘娘上船?」
凌公公语到口中,止住了。
当时,他只是因为闻到哀伤味道,才决定帮洛青绯。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
不过……,「冥胤帝交待过奴才,凡事都要听令东宫娘娘。」
慕篱寒不信冷哼一声,刻意讽刺道:「你对东宫娘娘真忠心呀!」
凌公公没听出慕篱寒话中酸意,照着背好台词,恭敬回道:「奴才是对冥胤帝忠心。」
慕篱寒愣了下;眼前这太监还真是矛盾呀!
他摸不透凌公公的思绪,索性不再搭理;一双不甘心目光,再次盯着紧关的门。
洛青绯选择拒绝他;不愿意接受他。
慕篱寒受挫转身离开。
见不着,只好等。
待船停驶之时,他们会再相见。
半个月的船期,终於靠近海国最南方小岛-南岛屿。
慕篱寒来到船头,望着前方小岛。
有个不算高的山,座落於岛中央,岛上居民则将房屋盖於山下平地,与海的距离不远。
慕篱寒看了看这岛的大小。
不用一日时间,便能绕完,且建设十分落後,连让船舰停靠的码头亦没有。
士兵们,只好放下数十艘小船。
洛青绯与凌公公从船舱走了出来,
慕篱寒双眸霎时一亮,多日未见的人,终於再次映入眼里,心中难掩下兴奋,快速朝洛青绯走去。
凌公公立即挡在他与洛青绯之间。
慕篱寒脸色沉下,斥道:「让开。」
凌公公为难垂首,道:「东宫娘娘有令,不准任何人靠近东宫娘娘。」
慕篱寒闷闷目光,越过凌公公望向洛青绯;清秀容颜依然冷淡丶依然不愿看他,目光老早放得远远,紧盯着前方,十年未回的故乡。
慕篱寒纵使有怒丶有不甘,亦无可奈何。他朝洛青绯伸出手,道:「我们下船吧!」
洛青绯像似没听见,沉默许久,才出声,淡淡要求道:「我不想与岛上任何人见面。」
「好,我去替你安排。」慕篱寒走到另边,命令士兵把岛民赶到山的另头。
这一来,又费了不少时间;待他们下船,踏上南岛屿已是黄昏之时。
慕篱寒没让太多人随他们下船。
只有凌公公以及慕管家,还有数名贴心太监跟着下船。
慕篱寒远远走在洛青绯身後,踏着一步又一步白色细沙。
本以为能再次见到那日夜里笑得很美的人,可这一路,洛青绯连一抹笑也未绽放。
为什麽?
不是一直想回来?
现在,终於回来了,为何还不笑?
洛青绯停下脚步,海风吹起阵阵凉意,散在空中有洛青绯细长发丝,和挡亦挡不下的哀伤。
凌公公闻到了。
慕篱寒瞧见了。
洛青绯望着前方大海的双眸,透着层层怨恨和……思念。
慕篱寒咬紧牙,愤慨地无力。
洛青绯不笑的原因,是因为冥胤帝没在身边。
一股痛,狠狠在胸口刺起;慕篱寒极度不甘心,问道:「难道我就不行吗?」
洛青绯还是当没听见,连头都不愿为他回首半分。
慕篱寒激动朝洛青绯走去。
凌公公立即挡住他。
慕篱寒一个愤怒;出掌朝凌公公打去,吼道:「让开。」
凌公公轻易挡下他这掌。
慕篱寒另手拳己抬起,却被凌公公先制住;他气得羞愤再出一掌;洛青绯回过身,冷冷阻止道:「别打了。」
凌公公收起手。
慕篱寒双拳还停在空中。
洛青绯无奈道:「我只想安静看海,时间一到,我们就回皇城岛。」
慕篱寒重重放下手,无法理解,怒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走,现在已经离开了,为什麽还要回去?。」
「我父亲还在皇城岛。」
「你其实比谁都清楚,冥胤帝绝对不会伤害洛阳大人。」
「那是我还在皇城岛,或是我会回去皇城岛,他才不会伤害我父亲。」
慕篱寒根本不信,激动指责道:「你想回去,是因为冥胤帝在皇宫里。」
洛青绯止住话,目光动摇了起;不想让人发现他的真心,立即转过身,背对起众人。
慕篱寒全看在眼里,闷闷苦笑道:「看来我没说错。」一股怨从胸腔冲出口,斥喝道:「即然你们都那麽在乎对方,何必拖我下水?」
洛青绯被堵得一句话也回不了嘴。
慕篱寒痴痴等着丶望着,只要对方肯回过头,出个声,他都甘之如饴;可洛青绯永远不会看他一眼。
慕篱寒悲愤转身,往来时路离开;猛然查觉,自身内心,早支离破碎,再也合不起,发着疼。
这不是他想带洛青绯回南岛屿时的结果,却成了此生最痛的伤,黯黯埋在心底。
洛青绯无奈叹口气;事情变成这样,亦不是他所预期;望着海的目光,渐渐茫然了起;自己未来又会变得如何?毫无头绪。
再看了阵子海,听着怀念的浪声,等心渐渐平稳,才转身向凌公公,道:「我们回去吧!」
凌公公默默跟在洛青绯身後。
空气中,有了洛青绯惋惜般的无可奈何,有着慕篱寒含恨的悲痛。
有着爱和恨……以及怨。
还有想念。
凌公公闻了闻。
洛青绯留下了对冥胤帝的想念;如同冥胤帝日夜对洛青绯留下的思念。
有阵哀伤又打进凌公公心里;他仍不喜欢,选择了回避。
赫然惊觉前方有所不对劲,凌公公飞快挡到洛青绯身前。
洛青绯被凌公公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吓地停下脚步,疑问道:「怎麽了?」
远处传来慕篱寒大吼,道:「凌公公快带东宫娘娘离开。」
凌公公回身等洛青绯的指示。
一群拿着剑的陌生人朝他们奔来。
洛青绯没有任何表示。
凌公公只好不动;眼看自己与洛青绯被这群人包围住,带到慕篱寒那边。
慕篱寒亦与他们相同,被另群人包围;只是在慕篱寒身前,站了名风度翩翩男子,长相十分俊杰,与慕篱寒可说是不分上下。
男子将他那俊逸脸下细长薄唇微微扬起,一双桃花眸子流露出重逢喜悦,爽朗声线里有着浓浓思念,道:「好久不见,寒。」
慕篱寒防御的脸,怒视这男子,问道:「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稳重笑了笑,慢慢道:「本来你们一离开皇城岛,我便会追上你们,可惜被海国军舰挡了半天;好不容易摆脱,又遇上暴风雨。」
男子一脸深思谋略,道:「不过我一直都知道你们要去那里。」
男子的话,让慕篱寒惊疑,目光稍稍望向慕管家,肯定了道:「你和他理应外合?」
慕管家垂首没回话。
男子替慕管家解围,道:「慕管家本来就是我们风家派到你们慕家卧底之人,当你带着东宫娘娘逃离皇宫这一路,也是我们风家的人替你们一一挡下。」
慕篱寒恍然明白了。
狂笑自己的愚蠢,竟信了慕管家的话;父亲是什麽样的人,他早该知道;慕强没有派人来抓他己经是万幸,怎麽会帮他!
男子靠向慕篱寒,轻拉起他手,一声低沉思念道:「寒,我很想你。」
慕篱寒不以为意,讽刺道:「是吗?风雁君也会想念我?」
风雁君愣了住。
以往,慕篱寒绝不会连名带姓叫他。
风雁君细细盯瞧许久不见的人,还是依然美丽,只是带着怒气。
风雁君溺爱般笑了笑。
慕篱寒仍像以前一样,开心或不开心全写在脸上。
风雁君安心扬起嘴角笑着,如同以往稍稍哄道:「我是有苦衷,你先跟我上船,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慕篱寒不屑挑起眉,拒绝道:「我不会上叛军的船。」
风雁君沉下脸,道:「你没得选。」
他要慕篱寒看看身後。
慕篱寒疑望了去。
三十艘军舰正在前方海域之上。
慕篱寒震惊道:「为了抓我们,你竟派三十艘军舰!」
风雁君瞥了洛青绯一眼,道:「东宫娘娘如此重要,当然要好好保护,才能安全护送回焱火国。」
慕篱寒心惊道:「你的目标是东宫娘娘?」
风雁君一脸与他无关,道:「焱火国君王下的命令,我只是奉命抓人;刚好你又将东宫娘娘带出皇宫。」他一脸感谢道:「寒,你果然是我的幸运之星。」
慕篱寒蹙起怒眉;回想起从前,风雁君随口一句称赞,他都会开心好几日睡不着觉;如今听来,只剩讽刺。
风雁君紧拉着慕篱寒的手,转向洛青绯,假意礼貌道:「请东宫娘娘上船。」他暗示俩名士兵,将洛青绯抓上船。
洛青绯退了步,淡然道:「不用抓,我会跟你们走。」
风雁君满意一笑道:「谢谢东宫娘娘的配合。」
慕篱寒慌急了,向洛青绯喊道:「不要上船。」
洛青绯反问道:「此刻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慕篱寒顿时无语。
洛青绯的话像似在讽刺他,且字字狠狠插进心里;“是否换作冥胤帝就会有办法?”
洛青绯所寄望的人,从来就不是他。
悲怜沮丧目光,望着洛青绯被人带上小船的背影,倘若冥胤帝在此,便有能力将洛青绯救离开吧!
风雁君移动身子,刻意挡住慕篱寒望着洛青绯的目光,沉着声道:「寒,跟我上船吧!」
慕篱寒不悦道:「你也要将我抓上船?」
「你不是俘虏,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风雁君字字风度,含着浓浓爱意。
慕篱寒怎会不懂;只是,他们的爱己消失,不管如何追亦追不回来。
风雁君强拉起慕篱寒,往小船走去。
慕篱寒没有反抗;目光望向搭上另艘小船的洛青绯,惆怅着,“他的爱己经在那”;可惜,他爱的并不爱他,如同风雁君与他一样。
悲哀地难受。
慕篱寒默默敛起目光。
落入风雁君手上,往後会变得如何,真的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