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六 与姐夫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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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刚才大少爷差人回来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那咱们这圆子还做不做了?”丫头阿香对时绮说道。
时绮轻叹,说道:“做,你去打电话叫鹤麟来家里吃饭,然后再去德胜庄买两个肘子回来,都是鹤麟爱吃的。”
阿香得了话就去张罗了,时绮顿生烦躁,自从常伟良在马六甲赚了钱回了上海,这半个多月里就回过一次家。时绮知道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只不过不愿意提罢了。她也无奈,结婚六年,掉了一个孩子,就再也怀不上了,常伟良作为长子,延续香火的责任一大半都在他身上,前几日去公婆家的时候,婆婆已经开始暗示常伟良纳妾,常伟良只是含混的应了几句,可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时绮也不知道。
“大姐!我来了!”时绪一进门就寻找大姐的身影,林月痕提着一瓶红酒和两盒糕点跟在时绪身后。
时绮闻声从厨房赶来,“快坐,酒酿圆子马上就好,我还让人去德胜庄买了你爱吃的肘子,一会儿多吃点。”
“好!”时绪十分高兴的应了一声,有回头对林月痕说:“我大姐做酒酿圆子可是一绝,全上海都在没有人比他做得更好吃了。”
林月痕点头,自从上次在书房那一吻之后,林月痕总觉得时绪眼神不太一样了,之前仿佛在可以躲闪,而现在,每次触上时绪的眼神,林月痕总会忍不住心跳加速,时绪的一颦一笑都像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号。对于时绪的表白,林月痕没有回答,或许他心里早有答案。林月痕只是还像从前,尽心尽力的伺候时绪,时绪自然也对他亲切了许多。
“好了好了!”时绮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鹤麟快来,这西湖醋鱼要趁热才好吃。”
“来了大姐。”时绪小跑到餐厅,满桌菜肴让时绪馋虫开始大闹五脏庙,忍不住用手捏了一片酱牛肉,直叫好吃。时绪也给林月痕拿了一片,林月痕怕被时绮看见,小声说:“少爷别这样,毕竟不是在家里。”
“没关系,快点张嘴。”
林月痕只好张嘴衔住那片牛肉,时绪把沾了肉汁的手指放在嘴边舔了两下,意犹未尽。
“好吃吧?”
“嗯,好吃!”
菜上齐了,阿香布好了碗筷请时绮和时绪入席,林月痕则站在一边伺候时绪擦了手饮了茶,然后把那双象牙筷双手奉于时绪。
时绮说道:“鹤麟,让月痕一起坐下吃吧。家里没外人,不用讲究那么多。我看刚才月痕伺候你那架势,准又是你当初在齐王府学的那一套吧,从前月痕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这样啊。”
时绪尴尬的笑笑:“大姐,看穿别说穿啊。李嫂只管做饭打扫卫生,桂生没了以后就没人这样伺候我了。月痕也是做了该做的事。”语毕,时绪抬头看林月痕,偷偷的做了个鬼脸。
“阿香,再加一副碗筷。”时绮让林月痕坐下一起吃,并帮他倒了一些红酒,林月痕连忙起身道谢,时绪拿着筷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他们客套完,才动手夹了一块鱼。
酒过三巡,时绪微醺,俩上渐渐有了红晕。时绮劝他不要再喝,可时绪正在兴头上,根本不听劝。
“大姐,我想咱妈了。”时绪神情落寞,摇晃着半杯红酒。
“大姐知道。咱先不喝酒了行不行。”时绮示意阿香去泡茶,林月痕也趁时绪不注意,拿下了时绪手里的酒杯。
“你说妈妈泉下有知,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会不会高兴点?”
“会的。你肯念书,肯准备继承家业,妈妈就开心了。”转而对林月痕小声说道:“给鹤麟灌一口茶。”
林月痕照做,时绪抵抗,热茶撒了林月痕一身,时绮忙叫阿香给林月痕找身衣服换上,林月痕忙说“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先照顾少爷。”
任凭时绪喝多了说胡话,时绮让下人收了剩菜,去煮解酒汤。不知为何平时如海量的时绪今天如此不胜酒力。林月痕把时绪搀扶到沙发上,时绪揽着林月痕的肩膀不让他走,时绮说笑道:“鹤麟,你再这样,可要让我家的佣人婆子们看笑话了,等下喝了解酒汤,我带你去楼上休息。”
这时,常伟良回来了,听着屋子里闹哄哄的,进门就看见时绪倚在沙发上胡言乱语,身边又是丫头又是婆子的给他灌解酒汤。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小舅子啊。”常伟良把西装随手丢在了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顿时屋子里满是烟草的味道。
“哎,我说你长不长记性!我姐闻不得这味道,要吸烟出去吸!”时绪上去就夺下了常伟良的烟,丢在烟灰缸里。
时绮上前拉开二人,劝道:“伟良,这里我来弄,你先上去休息吧。”
被时绪这么摆弄,常伟良心里定是不痛快,上前拉住时绪的胳膊要他出去,时绪挣脱出来,旋即抓住了常伟良的衣领。
“常伟良,趁现在我还把你当姐夫,你最好客气点。”
时绮见二人剑拔弩张,恐怕再不拦住二人会动起手来,“好了好了,少说两句,时绪别撒酒疯了,伟良好歹是你长辈,怎么还不懂规矩了。”
时绪哪肯听劝,说道:“当初这小子第一次动手打你的时候我就该一枪崩了他,要不是你护着,他怎么能活到现在?好啊,你不是想赶我出去吗?我走就是了,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我姐。”
“站住!”常伟良挡住了时绪的去路,“我常家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妈的我在外头看够了别人的脸色,回家还遇上你这么个晦气东西,呸!时绮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哪有女人结婚了还三天两头的跟娘家人扯不清的!”
“你说什么?”时绪已愤怒不堪,拳头被攥得咯咯直响,“骂我晦气东西?骂我姐不争气?看来去年是没把你打怕啊,去年打你一颗门牙,今天看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说话间,时绪的拳头就抡向了常伟良的脸。
“少爷!不可啊!”林月痕晚了一步,拦腰抱住时绪,劝他不要再动手,亲疏远近都是自家人,千万别伤了和气。
常伟良嘴角挂着血迹,时绮一时慌了神,赶忙用手帕给常伟良止血。常伟良推开时绮,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妈的,好小子,仗着你老子就到处咬人,今天就让你长个记性!”
两人扭打在一起,吓得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不知所措,外头的司机闻声赶来拉架,双方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时绮在一旁直哭,心里头万千的委屈,苦涩恨不得一股脑都哭出来,林月痕也一直找不到机会拉开两人,也只得干着急。
忽然间,时绪被常伟良推倒在地上,常伟良见势,随手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林月痕立即冲过扑倒在时绪的身上,“少爷小心!”
虚惊一场,烟灰缸没有打中林月痕,只是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林月痕怕常伟良起了杀意,连忙起身跪在常伟良面前,“常先生,三少爷年轻气盛,说话不中听,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这一马吧。”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常伟良端详了一阵,“哟,还是个美人儿啊。怎么,你居然敢跟着时绪这样的人?你不知道你家少爷有龙阳之癖吗?哈哈哈哈!哦,我知道了,你原来就是给他夜夜陪床的吧。”
常伟良越说越过分,林月痕羞红了脸,时绪见状拉起林月痕,“不许给他下跪!他不配!你是时家人,凭什么给这种狗东西下跪!”时绮无法再忍受,无奈高声叫道:“你们都闭嘴!月痕,带着你少爷回家去,常伟良,去你的书房醒醒酒!我真是受够了!受够了!”二人居然也默不作声,林月痕见机拉着时绪要朝外走,时绪晃晃悠悠的也没想起来反抗,就被林月痕拉上了车。时绮转身上楼,重重的摔了房门,留常伟良一人在楼下。
跌跌撞撞的进了门,林月痕让李嫂帮时绪烧洗澡水。时绪的个头比林月痕高了一些,林月痕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时绪拖到浴室。帮时绪脱衣服的时候,林月痕还是有些犯难,有些羞涩,他叫时绪自己把内衣裤脱掉,时绪仰卧在浴缸里,扭动着身体胡乱脱掉了衣服,那样子差点把林月痕逗笑。林月痕拿着花洒帮时绪冲洗,时绪突然抱住了浴缸外的林月痕,湿漉漉的头发上在林月痕的腰间胡乱蹭着,弄湿了他的衬衣,嘴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常伟良不是东西……他骂我大姐生不出孩子……说娶她还不如娶一个能生养的村野丫头……去年我打断了了他的门牙……啊,他打了我姐姐……我姐姐就躲在娘家,一直哭……月痕啊,她一直哭……我心疼啊……”
“少爷,我知道您心里头不痛快。”林月痕的手颤抖着覆上了时绪的短发,隔着衬衣,他感觉到时绪脸颊上温热的泪水,花洒冲洗着时绪结实的后背,林月痕不知道是出于怜悯还是出于爱意,他渐渐收紧了怀抱,任时绪在他的怀中哭泣。
“就在我怀里哭吧,如果你心里能好受一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