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安有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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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男扮女装古来有之,闺阁女子,只要是正经人家的,除非世代戏子或家道中落,没有那个黄花大闺女愿意抛头露面,所以很多时候是男子扮演女子。离绪从没饰演过女子,可这他一开始下意识否决的可能,却天天小和尚念经一样主动在脑海里回荡,终于他演起了扇秋,只是本来就是极美的人,除了用油彩盖住原来的样子,办成寻常丫鬟的样子,感情拿捏的非常准。几回在羡仙楼演下来,民间都传出羡仙楼里金屋藏娇,有个绝妙的伶人。
中秋节那天,羡仙楼一行人早早便在郡守院子里搭起了戏台,离绪多少有些紧张,这可不比寻常人,平时看戏的多半厉害的便是个县令或乡绅,可近日来的可有三品的官爷,还有许许多多世家子弟。所以,这场戏绝不能演砸。离绪收起心事,徐徐画起了妆,连这会演门童的胖胖都没有逮找了空找吃的,站在道具门前一板一眼,分明哪里是个门童,就是个不怒而威的红孩儿。而一边的桦川急得不得了,一个劲告诉他不要紧张,可胖胖分明举手投足都仿佛很沉重,离绪于是让桦川过来,在她耳边轻语,她才稍稍舒展眉头,不再管胖胖了。
不知哪里传来非常没心没肺的笑声,简直震碎这空中隐约的玉璧,离绪皱眉看去,却望见那白衣公子,眼眸灿若星子,正风尘仆仆和一个紫衣男子走过来,这从院门走到院后的戏台不知刹了多少风景,将多少人中秋起的相思辣手摧花掉了。那个白衣的说:“莫风,怎样,这里地方好不好,咱们先摸副牌,只有戏子们晓得。”紫衣的那个不羁的从袖中摸出一副牌,一脸得意的样子。:“怎样,安兄,我这袖中可是百宝箱要什么有什么。”
而白衣的那个笑到:“你倒是变个美人出来呀?”结果那个穿紫衣叫莫风的那个鬼使神差的愣是穿过人群分毫不差的指向这里望过去的离绪,离绪如同被隔山打牛一样,狠命一震。
而白衣的那个嗤笑说:“莫风呀,莫风呀,瞧着小女子愁眉苦脸的样,却将你迷昏了,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你娘恨不得你讨个福娃脸的媳妇,然后将你旺夫旺到天上,没想到你和你娘的看法真是南辕北辙。”
莫风在他背上狠命一拍,很有地崩山摧壮士死的节奏:“怎的,你喜欢福娃脸的。”
他不急不慢说:“本小爷就喜欢那种喜气冲天的,就像这戏,非要弄个「相思渡」的悲剧,愁煞小爷,我就欢喜那种动不动大红大绿俗媚之喜,本小爷整天乐呵呵多好。”
而那莫风又一声:“安若,咱快走,要让我娘知道我搓牌,还不扁我。”
两人就神色匆匆,隐没在人群中不知去向。
离绪只觉莫名的生气,好个公子哥,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大吵大闹就算了,莫名其妙指着他就算了,还直言不讳将他苦心写的「相思渡」和那些市井烂俗相比,还明摆着「相思渡」还被它们甩了几条街。
这便是初见,初见不是对白衣胜雪的赞美,而只是狠狠记下来这个名字……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