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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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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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冬鸣一直呆到许瑞的舅舅舅妈来了才走,走之前还不忘顺了一个苹果。
许成和谢凤雅来的时候拎了一堆营养品,许瑞快半年没看到他们夫妻俩了,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舅舅舅妈,坐,快坐!”
许成四十出头,身材高大,潇洒不群,和温婉可人的谢凤雅站在一起格外养眼,他从袋子里找出一包葡萄干拿给许瑞,道:“你叔叔说你想吃我种的葡萄,我和你舅妈去超市转了半天,只有这个是产自H市的。”
许瑞冷汗,没见过这么自信的,产自H市的一定就是你种的?
H市的气候并不适合种植葡萄,许成硕士毕业回国就和谢凤雅去了H市,经过一系列考察以及反复实验,许成用了十年时间终于让自己的葡萄园成为H市最大葡萄种植基地,这几年基地的面积不断扩大,全市的葡萄几乎全由许成的葡萄园供应。
许瑞撕开包装袋,尝了一颗,说:“这个味道跟其他的感觉没差啊。”
许成不信,抓了一把闻了闻,“怎么可能没差,你看看这成色。”说着又尝了尝味道,“这葡萄干糖分很足,肯定是我家的,现在你舅舅我已经把H市的葡萄产业垄断了。”
许瑞配合地竖了一个大拇指,“舅舅真厉害。”
谢凤雅就道:“别听你舅舅吹牛。”
许成满不在意地哈哈笑,拍了拍许瑞的左腿问道:“怎么样了?”
许瑞摇头说:“没事,就骨折而已。”
许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感概道:“越来越像小岚了啊。”
许瑞捏了把自己的脸,不确定道:“我应该比小岚还好看吧。”
“哈哈,少臭美。”许成笑。
许瑞也笑,“你们这次来就在A市多玩几天吧。”
许成说:“等你姥爷下葬了,我和你舅妈就得回去,这几天正是晚熟葡萄的采摘季节,怪忙的。”
许瑞不勉强,转而问道:“萌萌还好吗?”
谢凤雅道:“她吵着要来A市看小瑞哥哥,她得上学没让她来,这几天在家里一直闹脾气呢。”
许瑞笑道:“我放假再去看她。”
许成道:“成啊,到时候和贺叔叔一起来。”
许瑞摇摇头,说:“他太忙了,估计走不开。”
许成叹了口气,“我们许家欠他很多,他很不容易,这次也多亏了他,你姥爷的后事他一手操办,毫无怨言,比我这个儿子尽责多了。”
许瑞又何尝不知道,贺宗清为了许岚终身未娶,许岚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给心上人养儿子,给心上人的父亲养老送终,一个人默默的承担所有。
谢凤雅是一个女人,对于这些事比男人要敏感,更容易动容,她摸了摸许瑞的头,道:“他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可能一个人过下去,你多劝劝他。”
许瑞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贺宗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固执,他很爱许岚,这种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即使对方结婚生子,他也会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不进不退,他一直在那里,只要许岚肯回头,他永远是那个他,是随时可以为许岚遮风避雨的港湾。
许成道:“旁人劝没用,这种事情全靠他自己想通,你追了我这么多年,不也是我自个想通的吗?”
谢凤雅也不遮拦,“你这人情商太低,要不是我主动追求你,你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心。”
许成给老婆捏了捏肩膀,“我这不是一反应过来就跟你结婚了么?
谢凤雅不甚满意,蹙眉道:“你太迟钝了,让我等了很多年,后来差点就放弃了,如果你足够聪明,我们萌萌现在可能都有小瑞这么大了。”
许成狗腿道:“是是是,老婆大人辛苦了。”
许瑞被这恩爱秀得一个措手不及,忙道:“你俩行了啊,这里有未成年单身狗。”
许成吻了吻谢凤雅的额头,谢凤雅和他相视一笑。
许瑞捂住眼喊:“啊,我的眼睛瞎了。”
许成笑:“德行。”
许瑞舍不得夫妻俩走,一直拉着两人聊到十点,最后还是护士过来提醒才罢。
许成是许海昌的养子,12岁才被许海昌收养,虽然许海昌待他视如己出,但许岚从小就不让许海昌省心,再加上许成性格沉稳懂事,所以许海昌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到许岚身上,从而忽视了许成,许成18岁去英国留学,25岁才回国,回国后就去H市创业,所以他真正呆在许海昌身边只有6年的时间,他和许海昌的关系说不上亲近但也说不上疏远,一直不冷不热的,兴许是许成太听话了,许海昌对他的要求很低,看到他年轻有为家庭幸福,许海昌很为他感到高兴,许瑞也十分喜欢这个风趣的舅舅。
第二天许瑞没能出席他姥爷的告别仪式,因为他又悲剧的发烧了,39。5度。
他坐在病床上唉声叹气:“我有罪……”
蹇越:“……”
“我姥爷还在的时候我不愿意去看他,现在他不在了,我想看也看不了了。”
“仪式还有半个小时结束,要不我直接送你去火葬场?”蹇越看着他,认真道:“动作快的话,可能还能看一眼骨灰。”
“……”许瑞别过头,蹇越你其实不适合安慰人。
过了一分钟,许瑞翻身坐起来。
蹇越:“!!!”
“你真要去?”蹇越不确定的问。
“我上厕所。”
“……”
“我扶你去。”
许瑞半夜被烧得口干舌燥,足足喝了五杯水,当下以半小时一趟的频率跑了三次厕所。
许瑞左腿不方便,一跳一跳的,蹇越分外小心地扶他去厕所。
“你自己可以吗?到了厕所门口,蹇越问。
“当然可以啊。”又不是瘫痪,上厕所自然不在话下,许瑞关上门。
前几次他都是自己解决的,没让人扶,几步路而已,一只脚就能跳过去,他支着腿,一手撑墙,一手熟练地扯裤子,撒个尿多简单,也就掏个鸟的事情,这次他显然高估了自己,医院卫生间的墙上贴的是白瓷砖,早上才被清洁阿姨擦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洗涤剂没有擦干净,许瑞一手摸过去,直接打滑,他一只脚瞬间失去平衡,咚一声栽倒在地。
蹇越一直等在厕所外面,听到那一声肉疼的响声,连忙推门进去。
许瑞惨不忍睹地躺在地上,“快,扶我一下。”
蹇越把他扶起来,“怎么摔了?”
“……这墙太滑了。”抬手一看,一手的洗涤剂,许瑞叫苦不迭。
蹇越扶他站好,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手,“你靠着我,就这样上。”
许瑞揉了一把后腰,就势靠在蹇越身上,站在原地缓了缓,才解开裤子,病号服很宽大,轻轻一扯就下来了,他酝酿了几秒钟,哗啦啦的水声才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
许瑞光明正大的放水,蹇越则光明磊落的看他放水,这时候的许瑞还是一个板正笔直的直男,他并不觉得男生之间看看鸟有个什么,如果有兴致,他说不定还会跟别人比个大小什么的,真正让他尴尬的是,他和蹇越这个诡异的姿势,他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右手扶鸟,左手揽着蹇越的脖子,蹇越低着头,手从他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腰,他比蹇越矮,揽着他的脖子觉得异常吃力,身体不知不觉就紧紧贴着蹇越有力的胸膛,许瑞微微一转头就看到蹇越线条完美的侧脸,耳边的碎发干净清爽,修长的脖子从耳廓下面一直延伸到白衬衣领口,许瑞甚至能够感受到它的脉动。
蹇越并没有感受许瑞的僵硬,他见许瑞尿完久久没有动作,便坦坦荡荡地抽出纸巾帮他擦拭。
许瑞:“……”
他回过神来,尴尬无比地接过纸巾,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拉上裤子。
蹇越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是看他上个厕所的功夫脸涨便得通红,以为又发起烧来,他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许瑞下意识躲了一下,蹇越就道:“是不是又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许瑞摸了摸发烫的脸,含糊其辞道:“有点头晕。”他确实有点晕,但不是因为发烧才晕的。
“我扶你出去吧。”
许瑞闪烁的目光又放到他那衬衣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怎么了?”蹇越对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太坦诚,竟然说不出的性感,许瑞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没什么,走吧。”许瑞甩甩头,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下午康冬鸣来了,一来就抱着苹果咔嚓咔嚓啃,许瑞觉得这货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扔了一个冷硬了的馒头砸过去打发了事。
住院的日子相当无聊,周末还好,至少康冬鸣和蹇越会过来陪他,贺宗清很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可一到周一,就连康冬鸣也不来蹭吃了,许瑞躺在床上闲得种蘑菇。
蹇越来的时候就看到趴在床上数体毛的许瑞,室内冷气很足,被子只盖到腰部以下,衣服下摆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小截儿白皙的皮肤,蹇越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
许瑞回头,看到他,惊讶道:“蹇越,你怎么来了?”
“刚放学,就顺路来了。”他轻描淡写,“还没吃饭吧?”
许瑞坐起来,看到他把外卖放到桌上,“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有事可以叫护士。”
蹇越把饭递给他,“我不来,你一个人做什么?数毛吗?”
“……”
许瑞觉得蹇越平时一声不响的,揶揄人的本事倒是蛮厉害的。
他和蹇越才认识不到半个月,自认和他并不熟,要说真正和他接触,仅仅只有那两场体育课的球赛,后一次他还提前退场了。车祸并不是蹇越造成的,他没有义务来医院照顾自己,许瑞不会自恋到是因为他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才处处帮衬自己,除了出于同学情谊真的只是他说的顺道过来看望一下,许瑞想不出其他原因。
蹇越给他买的都是一些清淡可口的食物,许瑞本就挑食,成天呆医院种蘑菇也没花费什么力气,肚子不饿就觉得一点食欲都没有,蹇越见他味同嚼蜡,贴心的把打包的汤端给他,“没胃口?喝点汤吧。”
许瑞嚼碎了藕丁咽下去,闻言放下碗接过汤准备喝。
“……”
“怎么了?”蹇越见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怪异。
许瑞用筷子戳了戳汤里白生生的东西,不可置信地问他:“这是萝卜?”
“是啊,萝卜炖的排骨。”
“……”许瑞看到萝卜更加没食欲了,简直想把之前吃的全部吐出来,谁能告诉他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白萝卜?
他煞有介事的把汤放到桌子上,又觉得这样挺不礼貌的,便悻悻地解释:“那个,我对这东西过敏。”
“……”这会儿轮到蹇越的脸色怪异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对白萝卜过敏!
作者闲话:
为什么我写个文一股子六个核桃的味道?
因为我喝了两瓶,
不说了,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