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五六年的感情莫名其妙的吹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60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中午的时候,六嫂给我送来点饭,顺便给我填填炉子烧烧炕,看我还没退烧,她就絮叨开来。
    “屠朱,你说你,这么大小伙子了,长得不赖,家里有钱,娶啥样媳妇没有,咋就非得稀罕男人呢?你看你,五六年处了个男朋友,还不是分手了,要是女朋友,这会孩子都能生俩了,你说你把自己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是给谁看,你不敢叫你爸知道,不敢叫你爷你奶知道,你搞这幅德行,给我们看吗?我们看的只想揍你,洗洗你的猪脑子……”
    我天,她可真能说,我揉揉眉心,深感头疼。
    六嫂唠叨的功力堪比唐僧念紧箍咒,还没完没了,谁喊停都不管用。
    半个小时后我脑子里都有蚊香圈了,忙喊住她“六嫂!你说我爸为什么给我起名叫百里屠朱。”
    窗户冷热交替,上面结满了水珠,一会就流一窗台,六嫂正跪在炕上给那擦干,回头冲我一笑“那你得问你爸去,是不是有个姓朱的仇人。”
    我也笑了“没准他在我妈之前有个姓屠的相好。”
    六嫂哈哈大笑道“竟瞎胡嘞嘞,别扯别的,说你喜欢男人的事儿,能改不?”
    我“我不想叫百里屠朱能改不?”
    六嫂“改个屁!你那杀猪的名正好配你这欠揍的熊仔。”
    我道“对呀!改个屁啊!根本改不过来。”兴许能改,我十九岁之前都喜欢女孩子,不是不能改,可我不想改,我现在特别想程瑞,大概真喜欢上这家伙喜欢到要死不活的程度了吧。
    六嫂“活该你现在感冒发烧都没人管,瞅你就长个找抽的样。”
    我摸摸脸,不禁想到程瑞也说过,我白的特别找虐,当时我惹毛了他,被他掐着腮帮子啃。
    特娘的,又想起程瑞了,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就像根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去,时不时就刺痛你一下,真疼。
    “六嫂,你说,我爸心里是不是有一白月光,唉,六嫂,说真的,你心里有没有个初恋?放心,我不跟六哥说。”
    六嫂给我水杯里满了杯水,没好气的说“关你屁事。”
    我笑道“就是的,那我喜欢男人关你屁事!哈哈哈!”
    六嫂“唉,谁再说早产的孩子脑子不好使,我肯定第一个不乐意,看我们屠朱脑瓜子转的多快,连跟我这话都绕个圈子非堵得我不说你。”
    一说我早产儿,我都不好意思,替我娘不好意思。
    这事儿说来话长,要从我爸认识我妈那会说起,我妈那时候还上大学呢!我爸开了个小破工厂。
    我爸因缘际会的认识我妈,然后就天天拿着他那本连小学生随便瞄一眼都能算出来的破账去请教我妈,也不知道我妈是不是真傻,竟然到现在还说我爸脑子笨,超过两位数的加减法手指头就不够用。
    我觉得,我妈真傻,因为我傻,我爸猴精,人家说傻性随根,我觉得我就是随了我妈。
    扯远了,话说回来,我妈傻的特别逗,我小时候翻到她结婚证,上面印着我妈和我爸的照片,大红背景,俩人都烫的卷发,女的靓丽男的帅气,而且考虑当时背景着装还挺时髦。
    不过下面就值得我深思了,他们结婚日期是1984年的五月末。
    要知道我的生日是农历年的腊八节,也就是85年的一月末,他们结婚七个月后我就出生了。
    我当时小,不太懂得委婉,于是没脑子的直接问我妈。“唉,妈我咋七个月就出生了,电视剧里说是十月怀胎啊!”
    我妈当时挺不好意思的,努力面无表情的说“人说七活八不活,你七个月出生就行了,要是怀八个月,就没你事儿了。”
    我当时没有怀疑,直到我妈想转移话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扯出这句话“你出生时八斤多重,一个妥妥的大胖小子,把你奶奶脸上皱纹都乐开了花,你爷爷笑的都蹦高高,你爷爷奶奶就疼孙子不喜欢孙女……”
    当时她用老人重男轻女的事儿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当时我是没多想,直到我见到出生后没多久的小孩,像个没毛猴子,小的成年人似乎双手就能捧住,而且才五斤多,我奶奶告诉我,刚出生的孩子普遍六斤左右。
    你看,足月的孩子都少有像我一样八斤的。
    我就呵呵了。
    综上所述,我妈说我是我七个月出生的早产儿根本站不住脚,谁家早产儿比十月胎儿还重,喂了撒可富复合肥吗?
    我就知道我妈肯定是未婚先孕,怪不得我姥姥那边看不上我爸,感情是我爸把我妈骗上手的。
    我姥爷一直想把我妈嫁给他的学生,没成想被我爹这个狐狸精接了胡,还给来个珠胎暗结。
    说起狐狸精,程瑞他姐也管我叫男狐狸精,我对她的赞美真是受之有愧,我爹才是狐狸精呢!你看他勾搭我妈多能耐。
    六嫂把水往我手里一塞“喝点水,起来穿上衣服,去卫生所扎针安痛定。”
    我怕疼,赶忙说道“我在炕上捂的热,其实不烧了。”
    六嫂“喘的气管跟抽烟机似的,还说不烧,回头都烧傻了,本来也不尖,傻乎乎的一门心思喜欢人家,男人和男人能有啥好结果,你这么糟践自己,你爸爸也不管你……”
    唉,又唠叨上了,头疼。
    晚上的时候,我发烧更严重了,腿软的像根面条,六嫂回去给孩子做饭,实在挨不过去,我想找她陪同我去卫生所打退烧针,打电话过去,六哥来了,先是没好脸色的训我一顿,我少见他这样凶悍,吓的成了鹌鹑连脑袋都缩回被窝,给他三两下拽出来套上棉衣扶起就走。
    我又想起了程瑞,他一直对我万般温柔,很少说一句重话,所以每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我怕的要命。
    怎么就分了呢?搞毛子啊!不是最最爱我了吗?个混蛋!
    程瑞,程瑞,他跟人再提起我的话,语调肯定比这北方的腊月寒天还要冰冷。
    如果他不是懒得提起我的话。
    卫生所就是民宅改建的,门口一根立柱上挂着个不怎么亮的灯箱,上面写着诊所,立柱是用松木杆改的,最上面还有松树叶,松树叶下面藏着一盏火红的圆灯笼,一看像纸糊的,风一吹哗啦啦响鬼哭狼嚎。
    我们进了屋,里面很温暖,灯光也很明亮,几张病床被褥堆叠整洁,六哥喊了半天,就听见后院的狗一顿狂吠,外面没甚光线,黑灯瞎火看不清东西,就看见一个大黑影子在窗户不远的一个围栏里,一双眼睛油绿,那圈着一条个头不小的狼狗。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从后面进来,
    “干啥?”
    六哥说“感冒打针,我弟发烧了。”
    那女孩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她,她长得应该是还不差,就是被浓重的烟熏妆掩藏了。
    “烧多少度啦?”
    六哥没好气的说“多少度你问我,我又不是大夫。”
    她朝我六哥翻了个白眼,又看向我,脸红了红,有点软软的说“你坐那我给你量量。”
    我就坐在那张铁架床上,把外套拉锁开开,里面只穿着个居家T恤,领子大,可以直接从领子放进体温计。
    她进了里屋,然后拿了一支水银温度计出来,边走边甩。“这一发子感冒的忒多,你早咋没来呢。”
    我接过体温计,刚要扯开领子,就闻到体温计上浓浓的狐臭味,本来感冒发烧嗅觉不怎么灵敏,也不知道这上面味道有多大,连我都能闻得到,直能把人熏吐。
    我把体温计放在一旁“我在家测完了,三十八九度,直接让大夫来给我打一针退烧的吧!”
    那女孩的脸有点红,把体温计收了起来,又进了里间,再出来就要我解开裤子趴在病床上,我傻乎乎的问道“你给我扎啊?”
    六哥拍了我后腰一巴掌“麻溜的,她会扎。”
    我挣扎了一下,心里有点不安,瞧着她那模样哪像个大夫,我就疑惑道“你是大夫?”
    她说“我妈是,可是她今天去镇里买喂猪的豆饼了,那你扎不扎啊,不扎我可回后屋看电视了哟。”
    我看着那滴着药的针尖艰难的说“扎,扎吧!劳您手下留情,别把针头留里面就行。”
    我小时候一次感冒发烧,我妈让医生到我家给我扎肌肉针,我看那针头长得太吓人了,那么长那么粗,紧张的不行,护士一针扎到我屁股上,结果我紧张的收紧肌肉,疼的使劲挣扎,还爬起来撒丫子一瘸一拐的狂奔,一不小心就把针头留在屁股上了,疼的大哭大叫。
    唉,那都是小时候丢人的事儿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超喜欢我的程瑞这号人呢!要不然在他面前我兴许会装逼忍上一忍。
    屁股一阵刺痛,我半边腿都疼的有点麻了,她捏着扎针的肌肉附近,轻轻揉捏,辅助药物扩散,等她拔出针头,我提上裤子问她“你是学医的?手法还挺熟练。”
    六哥笑的很可恶“嗯,她跟兽医站做过学徒。”
    我“……”ヾ(。`Д′。)说啥呢!还能不能好好做亲戚了。
    

2024, LCREAD.COM 手机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