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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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止回到房后,摘掉面纱,换上一张极薄的面具,冲镜子做了几个鬼脸,确定不会开裂之后,细致的画了个倒晕眉,涂了些唇脂在唇珠中央,末了将半颗南海珍珠端正的贴在眉心。
戴上的假面具虽然略微僵硬,却掩盖了他本身相貌中一丝刚毅寒冷,平添些许属于芳华正茂少女的明媚俏丽。温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底略微闪过一丝阴霾,乔装打扮多年,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自己与温休是双生兄弟,而不是个女子。但若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锦衣侯府,这点又是必须的。由于这个原因,温止在没有必要的事情,极少会回到侯府。
温休打量了下此次的打扮,挑了身宽大些的紫色常服,向侯府后花园走去。走了不多时,在廊道碰到了孤鸾。孤鸾见来人是温止,恭敬地施礼,说道:“少主,属下受侯爷指令来寻你。”
温止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知道,我刚才去过书房了,袭光那里没什么事,我便回来了,害你白跑一趟,辛苦你了。”
“不敢,这是属下的职责。”孤鸾回道。
温止拍拍孤鸾肩膀,说道:“袭光在书房想事,你别去打搅了,陪我去演武场比划几下。”
“是”说罢,便跟在温止身后。
几十个回合下来,孤鸾用了五分气力并没占到半分上风,温止仍有余力,且渐入佳境,长枪换到双剑,招式越发迅速凌厉,逼的孤鸾不得不使出八分力气应对,这才勉强打成平手。温止将双剑放回剑匣,指着远处一排刀剑,孤鸾会意,挑了几把出来,温止取来孤鸾手中的剑掂了掂,瘪着嘴似乎不是很满意。孤鸾上来问道:“少主,有何不妥之处。”
温止说道“你是用剑的行家,你说说,这次新换的兵器有什么不对?”
“属下不知。”孤鸾低着眼回答道。
温止失笑,说道:“真不愧袭光那么信任你,你还真是多一句指示外的话都不会说,多一点揣测主子心思的想法都没有。”
“对于属下来说,听话,才能活得更长久。”
温止不再跟他在这方面计较,转回兵器上面说道:“这几次换的铸剑师没一个能比得上许冶子的,不是剑锋不够锋利就是重量有偏颇,用起来都滞涩的很。”
孤鸾回应道:“分布在各地探子们都在余时打厅他的消息,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温止耸肩:“找不到就算了,天下也不是就他一个好的铸剑师。”说完,将剑尽数丢在地上。
“周难呢?他怎么不在府里”温止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人疑惑道。
“周管家方才出去了,现下还没回来。”声音从温止身后响起,然而答话的却不是孤鸾。
温止眼神一紧,瞬间勾起脚边一把长剑向声音来源丢去,这一下竟是用了全力。眼看着剑锋要插上那人的眉心,幸而孤鸾转身一拨,才使长剑堪堪擦过那人的脖颈。
那人也不惊慌,竟拍手叫好:“小姐好功夫。”
温止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靳槐,不由得面色一沉,学着女子的语气说道:“公子既然是在别人府上,就算主人不计较,还是应该有客人应有的礼仪吧,到处乱跑可不是好习惯。”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欲回西厢房,路过这里,听得小姐问起周管家,随口一答吓到小姐,是在下的过错。”靳槐虽是道歉,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愧色,反而语调轻快,开心得很。
温止瞪了靳槐一眼,咬牙反问:“吓到我?!”靳槐不提刚才险些送命于温止手里,倒说自己惊了温止。温止只觉得靳槐在嘲笑自己,可是与情理上,自己又说不了什么,温休又不让自己动他,即使再看他不顺眼,也要忍着。
孤鸾瞄了眼温止,心里念着锦衣侯的嘱托,终于开口圆场:“靳公子想是刚到侯府,还不熟悉,让我带公子回西厢吧。”
靳槐点头道谢,临走还和温止告辞,被温止翻了个大白眼,才嬉皮笑脸的跟着孤鸾走了。
一路上孤鸾也不和靳槐说话,到了门口,才出言提醒:“日后莫要再去演武场,少主脾气不好,旁人不在,靳公子怕是要吃苦头。”
靳槐忙谢过孤鸾,孤鸾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见他已然走远。靳槐扭头望着演武场的方向,眼前,早上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和他刚才站在那人身后所见的身影慢慢重合。
“原来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