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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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休在城南中走了一圈,查了各家的账面,均能对上,就交代了几句饶了一圈回到了侯府。刚进府,周难便迎上来,小声说道:“侯爷,那边已经把整理好的总账送来了。还请您过目。”
温休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回头说道:“孤鸾独凤,你俩同我进去一起查账。”
周难转身走在后面跟着进了书房,关上门后,孤鸾独凤守在某口,周难把账册递给温休,说道:“这是摩诘商路今年的帐,今早侯爷带人出去后,小人去黑市那边取回来的,没有人跟着。”
“今年怎么送来的这样早?”温休一边翻着账册一面问道。
“回侯爷,今年商路通货频繁,入库的银子比去年又多了一成,按照侯爷的吩咐,早早封了商路,核对了账目,这就快马让探子送来了。”周难回到。
“这账面你查了吗?”
“是,取回之后奴才就看了,稍有问题的奴才做了标记,只有几处不甚明了,侯爷可以再核查一下。”
温休翻了翻几处有问题的账目,说道:“这些也还说得过去,问题不大,为首的几个商队那边贪一点就贪一点吧。”温休又翻了几页,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指着其中几处交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凡是从我摩诘商路通商的辽国商队交易之后都要收二成的净利,这几宗怎么只收了一半?”
周难忙答道:“秉侯爷,来送帐的人告诉奴才,侯爷这三个月没去商路,有几个辽国的商队说今年北方开春时间晚,牧草不好,牛羊长得慢,交不出来那么多利,那边掌路的商队头目没有侯爷的令不敢不做交易,只能硬着头皮收一成利。”
温休沉着脸:“我看不是牛羊长得不好,是看我不在想要扣一些利润吧。周难!“
周难上前一步:“奴才在。”
“你吩咐下去,下次若是辽国再有商队不老实,就不与他们交易,让他们怎么赶来就怎么赶回去。”温休说道。
“奴才知道了。”周难说道。
温休放下账册,眼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疑惑问道:“你们谁看见颐光了?我回来半天都没看见他,平时早就窜出来了。”
“莫不是睡过了,奴才去叫少主。”周难说道。
温休点点头,一旁沉默的孤鸾却开口说道:“少主今早跟踪着靳公子出去了。”
“什么?”刚才一瞬间温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孤鸾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以为是侯爷授意的,不敢阻拦。”
温休手捂着胸口,叹气般说道:“你有时候未免太过服从了。”
温休向孤鸾说道:“你出去试着找找,把他带回来。”
“是。”孤鸾后退着出了门。温休指着独凤,“你也别闲着,你去分头找找。”
独凤得到指令逃也似的跑了,周难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怕是要成温休的出气筒,于是请命道:“奴才这就去找黑市的探子,把侯爷的吩咐交代给各商队头目。”
温休挥挥手,周难也连忙离开。温休琢磨了下时辰,也是时候到了午膳的时候,起身要离开书房,这时门口竟传来敲门声。
温休警觉的提起防备:“谁?”
“侯爷,是时候用膳了。”尖细的声音低声说道。
不对,不是侯府的下人。温休心中想。侯府上下都知道,温休去两个地方的时候没人可以打搅,一个是温休的厢房,一个是书房,没锦衣侯的批准连靠近都不可以,更不要说特意来送饭。
温休故作平静的说道:“放在门口吧。”
门口的人影并没有离去的打算,听到温休的话后反而推门要进来。见人影如此举动,温休的手瞬间摸到腰间的匕首就要出鞘,见到来人后,又重新收起。
“颐、光,大白天你又故弄玄虚做什么?”温休薄怒道。
温止嘿嘿笑出声,说道:“这不回来问厨房知道你还没吃饭,就给你端过来嘛,凶什么凶?”
“你知道我因为什么生气,说,干嘛偷偷跟踪靳槐”温休问道。
“我可不是不听你的话,我本来是想跟在你身后的。”温止放下餐盘“快近年末,我怕皇城司那里有动静,就打算隔远些跟着,后来看你带着孤鸾独凤,谨慎的很,恰巧靳槐那么早就出来,我就干脆跟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那今天他干什么了”温休拿起银筷子在饭菜里戳了几下。
温休冷哼一声,“你说那人机警敏捷,我看非也,不过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
“他会惹事?”温休很难将这两个字和那个文弱白净的公子联系到一起。
“是啊,他今天和一个书生在书画店的掌柜吵了起来,差点被人打了,要不是我帮他,现在被人打成猪头回来也不一定。”
温休挑眉:“你帮他,那他看清你的样子了吗?”
“没有没有”温止连连摇头“我只是偷偷扔了一个火折子,把字画店给点了。我当时藏在人群最后面,他俩差点被人揍,肯定看不见我。”
“虽然如此,不过下次没我的指示,你还是不要和靳槐打交道。”温休说道。
温止疑惑的问道:“袭光你对那家伙疑心很重呀。”
温休放下碗筷,:“颐光,你看没看清和靳槐在一起闹事的人是谁?”
“好像是叫,裴渊。”温止回答道。
“裴渊,这就对了。”温休低语道。
温止翻着白眼,显然没想起来这个裴渊是什么来历。
温休单手扶额,说道:“薄情山庄交给你打理,不是叫你把情报收集起来交给我就算了,是希望你把消息都记在脑子里。裴渊,裴少川,是枢密副使裴簿的长子。”
温止恍然大悟,说道:“我记得了,三年前汴京乡试的那个解元嘛,袭光你还去过他家的筵席。”
“不过那又怎么了,不就是个解元嘛,朝廷里状元都多了去了。”温止不以为意。
“重点不在裴渊,而是他的父亲。”温休解释道。
温止撇撇嘴,:“枢密副使虽然是正二品,但在这皇城脚下汴京城内,打个喷嚏都可能撞到个皇亲国戚封疆大吏,一个裴簿也就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什么好稀奇的呀。”
温休点头:“你这话倒没说错,我现在只是介意,他接近裴家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真是今天凑巧便罢了,只不过我想没这么简单。”
温休拄着下颌,沉思了半响,温止在一旁静静站着,随手翻着桌上的账册,也不大算的懂,转头拿着铁钎拨弄火炉里的炭块,火炭被温止弄得劈啪作响,温休刚要组止,见到飞旋上升的火星愣了一下,对温止问道:“你说你扔了个火折子,把一家书画店烧了,你还记得是哪家店吗?”
温止停下手中动作回答道:“是邙风馆。就是太子少傅韩维连襟开的,整日卖些假的书法丹青的那个字画店。”
温休眼神一亮,:“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温休回到:“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再等三个月,等春闱过后,事情或许就明朗了。”
温止似懂非懂的恩了一声,见温休已经闭上眼,嘴里默默嘀咕着什么,知道温休在算计着什么,便悄声收拾好碗筷,带上面纱退出了房去。
春闱,两个解元,枢密副使,太子少傅,新党变法,守旧大臣,一个个信息像
走马灯一样在温休脑子里闪过,渐渐连成一条不模糊的线,若隐若现的缠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