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实验楼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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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曼讶异地看着金醋[哥,你笑什么?]
[余茧这个人不简单,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好。]金醋抖抖脚,别扭地上楼。
[哥,我喜欢他,我要和他在一起。]金曼朝他的背影喊道。
金醋身形一顿,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他做我男朋友,你不能排斥他。你们的那些谣言不能怪他,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做,你不能这样给他判了死刑,除非那些谣言是真的。]金曼字字坚定地说着,完全没有理会金醋越来越难看的脸。
金醋死死地盯着金曼,嘴里仿佛要爆发出什么,可一直在嘴里含着,没有说出口。
金曼知道,这是金醋爆发的征兆。
客厅里静静的,静得出奇。
就在金曼认为金醋立刻爆发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吕姨现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屋子里的两兄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金醋看看吕姨,强压怒火瞪了金曼一眼,上楼去了。
半分钟后传来用力的关门声。
吕姨走到金曼身边望向楼上[他怎么了?难道你们又吵架了?]
[谁和他吵架?他自己在生闷气。]说完走上楼梯[对了吕姨,今天不用准备哥的饭。]
[又要出去吗?]吕姨无奈叹气,走进厨房。
当余茧回到家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唯独自己家的窗户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有点古风古韵的味道。
余茧也就靠着这一点灯光判断了路的方向,不至于在黑夜里踏错路掉进边上的田里。
[回来了,茧儿。]还没有走到家门口,余妈妈打开了房门站在那里,屋里的光照在泥路上,反射出淋淋水光。
[妈,我回来了。]余茧走到门前,看着逆光中的妈妈。
看不到脸,但他知道她在笑,笑得苍凉。
[吃饭吧。]进门后余妈妈将饭舀到碗里放在桌上[多吃点。]
默默地看着余妈妈将饭送进嘴里,余茧端起碗开始吃起来。
桌上放着余妈妈做的青椒肉片和清炒小白菜,看着它们余茧吃得很慢。
[妈,是我没用,我不能改变家里的困境,还增加你的负担。]
虽然这些菜不是余茧最喜欢吃的,但在家里条件允许的条件下他最喜欢的就是它们了。
可是,他吃得很苦涩。
几天才能吃到的肉吃起来竟分外苦涩。
[茧儿,妈妈只要你开心、快乐,不要只记得过去的伤痛,你要看的是未来,妈妈爱你,妈妈要你幸福,虽然现在我们很穷,但是我们娘俩过得自在就好。]她说着,也静静吃着。
[不,我不能忘记,我也忘记不了,每次,我做梦都会梦见他,梦见爸爸的死亡,梦见那个人得逞的笑。]
余妈妈放下碗筷,情绪有点起伏[茧儿,听妈妈的话,不要再想着复仇了,妈妈这里很难过。]她指着自己的心口。
[妈妈,不要再劝我了,既然我已经踏上了这段路程就不会放弃,我一定要他得到惩罚。]余茧咬着苍白的唇,眼神流露出尽是怨气。
[你……茧儿,我……]余妈妈正说着,突然捂住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妈妈!]余茧见余妈妈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咳嗽起来,看她的表情满是痛苦,他只能手足无措地帮她顺背。
余妈妈挥手[没事没事。]咳嗽也渐渐停下来。
[你没有吃药吗?怎么还没有好?]余茧担忧地现在余妈妈身后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一点小感冒以为吃一两次药就好了,谁知道这么多天还没好的了。]余妈妈抓起余茧的手轻抚[茧儿,妈妈是要看着你结婚、生孩子,也要看着你幸福。]
[妈……]
又是一个闷热的一天。
下了课后的余茧没有去食堂吃饭,他走向了食堂旁边的球场。
球场上已经有几个男生在那里打篮球,在火热的太阳下黝黄的皮肤有细微的光泽。
余茧看了他们几眼,围绕着球场跑起圈子来。
从食堂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余茧擦擦额头上大把的汗水,朝食堂走去。
可刚踏出球场,余茧就被几个人堵住。
余茧捏起拳头,头也低得很低。
那几个人中,有一个上面白T恤,下面白休闲裤的人,这人。。。。。。
花镜澜!
是花镜澜!
花镜澜上下打量着余茧。
[看来这几天本少爷在家休息倒是忘了你了。]花镜澜看着余茧的胸口上[你也差不多把本少爷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嗯?]
余茧闭了闭眼,强忍着什么冲动[我这个贱民怎敢忘记花镜澜少爷,我可是天……]
花镜澜未等余茧把话说完,抓住余茧的衣领,狠狠将他砸在地上[你还知道你是贱民?竟然挑战我的威信,看来你是觉得你活得太顺畅了。]
虽说现在去吃饭的没有几个人,但食堂来来往往也有十几二十个,那些人看见这里打起架来,一个个都围了过来,好在和花镜澜一起的几个人把他们远远的拦住了。
余茧被砸在地上,幸好旁边就是一个草地,倒在上面没有磕到手脚。
花镜澜两步上前,跨坐在余茧的身上[贱民,你以为我在家里养病什么都不知道?哼,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长成这样还能到处勾、引人,还真是男女通吃啊,看来你把金醋那小子搞定了?啊?]花镜澜越说越火,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人全部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开始暗地接头交耳八卦起来。
余茧双手抓住花镜澜拎着他衣领的手[花镜澜少爷,请你不要这样说。]
“啪”
话刚说完余茧就吃了花镜澜一耳光。
余茧闭着双眼,因为突来的打击,也是刺目的太阳光。
苍白的脸上一坨红晕,嘴角流逸出鲜红的血迹。
因为被花镜澜骑坐在身上的缘故,即使被打偏了头,身体也没有动过丝毫。
[你没有资格说不,你在学校是去是留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还想抵抗吗?]花镜澜盯着已经服贴的余茧,眼中的鄙夷更加增添了几分,心中怒火也遂即猛然烧旺,将余茧的头从草地上提起来[怎么?这破学校在你看来是什么?神圣?哦,也对,在你这种贱民看来能够读上大学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勾、引金醋想必也是为了巩固在学校能够长久带下去,甚至往上爬对吗?]
余茧微微张开眼,用仅睁开的缝隙看着花镜澜,没有说话。
无疑这又给花镜澜带来了更大的刺激。
余茧的头又被狠狠按在草地上[你这个贱民!!]说着,一拳又打上了刚才的位置。
余茧吃痛,双眉紧皱,眼睛紧紧闭上,忍受脸部传来的疼痛。
被打了仍然没有反应,花镜澜的气不但没能消下去,反而更甚。
他一手拎住余茧的领子,一手从地上的草地上用力抓一把塞进余茧的嘴里。
余茧睁大眼,吃惊地看着愤恨中的花镜澜,嘴里的异物被花镜澜用力地塞进来,那种力度,仿佛要把余茧按死在这里。
尽管余茧在用全身抗拒花镜澜的暴力,但他的身体动不了,能动的双脚更本无济于事,双手用尽力气在推花镜澜的手,可是……
[不要想违抗我!]
双手从花镜澜的手臂上滑下,只有嘴里的舌头在抗拒着满嘴的泥土和杂草。
他第一次尝到了青草和泥土味,第一次……这么真实。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那几个人的拦截下,花镜澜和余茧周围基本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人拿出了手里在拍照录像。
余茧目无焦距地看着上空,没有任何知觉。
上面是被怒火燃烧的花镜澜,疯狂的花镜澜,狰狞的花镜澜。
[哥,我到了,你在哪里?]
[实验楼?在哪一边?]
[篮球场,看见了。]
[嗯,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金曼看着球场,提着脚步向前走。
手里抓的一把泥土已经没剩多少,花镜澜这才平息了怒火,手上的力度也轻了下来。
他看着余茧,没有表情,没有神情,没有动作,像一个活死人一样,除了躯壳什么也没有。
花镜澜从余茧身上起来,站在草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余茧。
他苍白的脸上除了那坨被打红的地方,其他地方全是土渣子,嘴里还“含着”那一把泥土,看起来就极度恶心。
在实验楼第二层,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双眼一直盯着楼下那堆人群中间的两个人,目光里流露出的是如冰椎一样的人寒光。
金曼到了实验楼下,远远看见对面有一堆的人在看什么热闹,好奇心一起,向人群走去。
到了人群前,却根本看不见里面,双唇微翘,转身离开。
[这天然味道怎么样?喜欢吗?]
从人群里传来的声音突然让准备离开的金曼停了脚步,向人群里看去。
依然是没有表情,没有神情,没有动作。
花镜澜捏紧粘有泥土的手,忍耐住想再次上去弄死他的冲动[现在给我起来!]
地上的人没有表情,没有神情,没有动作。
花镜澜咬牙,上前,一脚踩在余茧的肚子上。
吃痛的余茧上半身像弹簧一样弹起来,嘴里的泥土吸到喉咙,把他呛得直咳嗽,泥土也从嘴里吐出来。
一脸痛苦和怨气看着花镜澜。
依然踩在余茧肚子上的脚用力,手抓住余茧衣领[你最好给我吞下去,要不然……哼,这里多的是。]
余茧双眼顿时张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花镜澜。
周围围观的人再次唏嘘。
[吞下去!!]见余茧愣在那里,花镜澜大吼。
仰视着花镜澜,余茧满眼幽怨,咬紧牙关,将嘴里的泥土慢慢吞了下去。
花镜澜笑着,从他嘴角捻起一个东西[不错,这个表情我喜欢,那么这个……就奖赏给你了。]
余茧定眼看去,是一只蚂蚁,很小的那种。
花镜澜将捻着的蚂蚁塞进余茧的嘴里。
起身,回头看了看地上的余茧,抬步离开。
见花镜澜要离开,人墙让出一条路。
随后的几个也跟了上去。
突然,花镜澜停脚,转身,再向余茧走去[今天本少爷解气,原谅你没有带特属你的胸牌,但如果下次,哼哼……]
实验楼二楼的黑影瞬间露出微笑,目光中闪出冰椎般的寒光,身侧的手一个弹指。
楼下传来一声惊呼,带着一片惊叹。
那是很白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呆滞的眼神,却在亲上他同样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却粘满泥土得唇上时,瞬间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从人堆挤进去,看到眼前的景象金曼脑袋瞬间停滞运转。
好香艳的一幕……
好美……
白色T恤下是褐黄T恤。
两个修长的身体叠躺一起。
上面的人一脸惊慌,下面的人一脸迷茫。
金曼皱眉,眼睛一直盯着白色体恤下面的人。
回神的余茧像被抽掉力气的人重获力气一般推开上面的花镜澜,滚开两步从草地上站起。
[你……!]被推开的花镜澜同样恢复了之前的强势[你竟然推我?你……]
[花镜澜!你。。。。。。你不要太过分!]
花镜澜看向声源,金曼正一脸气愤地看着他[金曼,你怎么在这里?]他是满脸的吃惊。
[原来你真的喜欢男的。]上下打量着花镜澜,然后移到一脸泥土的余茧身上,余茧看到金曼,随即又转开头避开金曼的目光。
金曼胸腔一阵憋屈,对花镜澜继续说[但是你不可以对余茧下手。]
[谁说我喜欢男的?]花镜澜瞄眼周围围观的人[你们都给我滚开!]
周围的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熙熙攘攘地开始离开,剩花镜澜的几个跟班。
金曼走到余茧面前[我们走。]拉着余茧的手腕就离开。
实验楼二楼的黑影嘴里依然含笑,看着余茧和金曼离开。
突然一双手臂绕上黑影的脖子,黑影一惊,动手扳开脖子上的手臂。
[在看什么?雪音。]金醋从身后抱住铃木的脖子,加了力道不让铃木扳开自己的手,却也不弄疼他。
[放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既然弄不开他的手,就让他自己放下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那天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目无焦距地看着窗外,感受怀里人儿的温度。
[我们不可能的,毕竟很荒唐。]淡淡说着,闭上了眼。
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很正常的怎么会荒唐?只要相爱,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强行将脖子上的藤蔓扯下来,躲开两步面对着他[可是我不爱你。]
[你会爱上我的。]他不急,他有自信让他爱上自己。
[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最好的朋友。]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好朋友那么简单。]
铃木咬着下唇,转身直接走人。
金醋拉住他的手[答应我,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松手,让他离开。
实验楼边上的喷水池边,一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实验楼二楼窗口良久,之前惊疑的脸转而变成“料想中”的表情,抬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