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慕容沣抱着苏明远回到旅馆，然后去冲个热水澡。
    苏明远把慕容沣给他的外衣脱下来，叠好，一个小玩意儿却从内袋里滑了出来。
    小木块，桃木色，右下角掉了一块。
    “沛林……”苏明远喃喃自语，掏出自己的，就差那个缺口，一模一样。
    指甲扣着木块背面自己当年用刀刻上去的图案，清晰地记得他按着山海经的本子刻上去的。
    听见慕容沣关水的声音，苏明远赶紧把东西塞回衣服里，自己跳上床。
    慕容沣披着浴袍出来，低身倒杯热水递给他，苏明远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却迟迟不接。
    慕容沣有些生气，喝了一口，递给苏明远“你看，是人喝的水。”
    “你刚才出汗了吧。”苏明远伸手碰碰慕容沣的额头。
    “问这个干什么。”
    “你躺下，发烧了。”
    苏明远从被里钻出来，给慕容沣裹上，下了床。
    “我出去给你买药。”
    “算了，你一出去不知道给我捅什么篓子。”
    “很快回来。”
    慕容沣没多说什么，头疼的厉害，往床上一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子里是一团浆糊，突然浮现出苏明远落水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笑着睡着了。
    “真是笨……”苏明远手里提着药，一个人在陌生的大街上走着，甚至想抽自己一个耳光解解恨。“我……我真是……”
    “明远！”
    苏明远转过身来，看见苏明利冲他招手，于是又回过身来自己走自己的路。苏明利心里一阵膈应，跑过来“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我去给人送药，你先回吧。”
    “你哥哥我跑了大半宿找你，你就这么把我打发回去？哎……哎！你！啧！哎呦……”
    苏明利看苏明远跟丢了魂儿似的踉跄：“这死小子，喝多了吧。”
    “慕容沣？……”苏明远回了旅馆看见慕容沣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把药放到床头柜上，把慕容沣身子扶正，倒上杯水“起来把药吃了。”
    “嗯……”慕容沣微微睁眼，接过药片，“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两天，我在江南还有个朋友，等他事情办完了，就一起回承州。”
    “你那朋友叫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就是了”慕容沣把水都喝完，苏明远又给他倒了一杯，正好赶上慕容沣口渴，又喝完了。
    苏明远眉头一皱，起身倒水：“程信之。”
    “程……程信之，果然是他……哎！老倒水干嘛？”
    “你药还没吃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