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叁 安和之旅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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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车行了半月有余,一路上马车外的景色都是遍布的绿色一路上竟是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到有一日窗外的景色变成了城镇。“墨公子,我们现在到哪里了?”我撩开马车的帘子,欣喜地转过头问那个闭着眼安静的少年。薄唇轻吐了两个字“安和。”“安和是哪里?”“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区,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几日。”“哦。”我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旁人不可见的小失落,抱着小黑靠着马车壁闭上眼,想着我到了京城要去哪,谁知竟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躺在床榻上,坐起身正思索是谁把我抱上来的,有人推门而入,是小二。“公子,饭菜我放在桌上了。还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我。”“没有。下去吧。”心中的失落竟有了放大的趋势,一点一点的增加,就如同时间的沙漏。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都没有看见墨公子,或者是他的属下,便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丢下我走了,是不是嫌我烦,任由小黑在我怀里扑腾。“叩叩叩,阿鹤,在吗?我可以进来吗?”‘是墨公子!他没走。’“在。进来吧!”声音中竟然包裹了一层浓稠的喜悦。“今日时中元节,我带你去夜市逛逛,把这套衣服穿上。”墨公子一身素白,锦云带束腰间,手中一把字画折扇,煞是好看。“好。”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腰系玉带,手持象牙骨的折扇。从里屋出来对着墨初云浅笑。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邪魅的桃花眼中间,星河璀璨的眼仁。墨初云怔了一下,这世间竟还有笑的如此迷人的人。
“墨公子你看,河上灯火闪烁,火莲朵朵。我们去放河灯吧。”他应了声好牵住我的手带我过去,我挑了一盏青莲,点上火,闭上眼心中默念‘爹娘,愿你们一切安好。弟弟,你要快些长大,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轻轻一推,青莲顺着水流和其他的河灯汇聚。
满湖星斗涵秋冷,万朵金莲彻夜明。
刚站起身,墨公子拉住我的手带我到巷子里的一家铺子,是卖玉的。‘哇!好漂亮!’他对老板说:“上次定的玉,可做好了。”“墨公子,那对飞鹤已经雕好了。”“好。”“墨公子请看。”“不错,钱从我账上扣。”“多谢墨公子光顾。”
晶莹透亮的玉鹤是丹顶鹤,血红的一点,令人着迷。他将一只戴在我的脖颈,属于他的鼻息喷在耳旁,痒痒的。我笑着,用手摸着那冰凉的玉。他见我笑,亦笑。时光静好,令人沉醉。
现在的我回想起当年的初见,当年的临安游,唇角扯出的笑带着无尽的苦涩与惋惜,只恨时间不能倒流,不能让我与他再次重逢,若真能重来,我定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永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