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贰 初见于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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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的是乡野山村离京城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我背着包袱,从林间小路一路向北。夜晚住在树上,夜幕降临之际爬到粗枝叶壮的大树上,用麻绳将自己绑在枝干上,防止掉下去,在下一个清晨被叽叽喳喳鸟儿们的歌声中苏醒,乘着朦朦胧胧的雾气还未消失,晶莹剔透的晨间露水还未被阳光蒸发,采点露水润润喉,哼着家乡小调,踏着轻快地步伐出发。
在山林里虽是一个人,倒也自由。一路上尽是绿色,林中的野果、野菜甚多,饿不着。有一日听到叫声,那叫声像狗,我便寻声而觅,找到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看着底下卧在杂草上的小狗,不觉心生怜意,纵身一跳。伸手抛出手上的野果,只见那小狗低头一口就把野果吃掉,连核都不吐,渴望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我,我靠近了些将怀里揣的野果掏出来放在它面前,在它吃完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抚摸它黑色的皮毛。它好像认同我一般,趴在地上任我抚摸,我给它取了个土里土气的名字——小黑。
后来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费尽心思终于带着小黑爬出了陷阱。
从此我的旅途中就多了一个朋友,我不用睡在高高的树枝上,可以在正午靠着树干小睡一觉,因为它会在我身边守着我。随着时间的消逝,我越来越渴望有一个如高山一般强大的依靠。
‘终于走到那条山林的边界了,诶,旁边有条小溪,刚好可以去洗个澡。’这样想着便走快了些。
我脱下衣服,慢慢踏进溪水,脚下的鹅卵石和溪水冰冰凉凉的,抵消了夏日的炎热,令人浑身轻松。换衣服时,听见身后的树叶簌簌作响,心头不免觉得有些诧异,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些,青丝还有些湿,垂在身后。
枯叶脆,响声碎。
“谁!”鹤非寒背着身后的响动,鼓起勇气大喊一声。那人缓缓说道:“在下墨初云,打扰公子雅兴,实属无奈。在此说声抱歉。”醇厚的声音吸引着鹤非寒,转过身,莞尔一笑:“无妨。”那人应是见得了鹤非寒的庐山真面目,一瞬失了方才的沉稳。鹤非寒走近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墨公子……墨公子。”那人方才缓过神,淡笑:“方才失礼了,公子莫见笑。”
“无妨,你知道如何去京城吗?”
“公子还未告诉我怎么称呼你。”
“对啊,我怎么忘了。在下鹤非寒。”鹤非寒轻拍额头。
“好名字,配得佳人。”
“叫我阿鹤就好了。”
“好,从这里到京城若是坐马车也要用两三个月。正好我也要去趟京城。不如……”墨初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我可以和你一道吗?”鹤非寒的眼睛里好像闪着光芒。
“有佳人作伴,这漫长时光也不会荒废。自然可以。”眼眸里一瞬而逝的喜悦。
“多谢了,墨公子。”
‘他,就是道士说的那只鹤吧。真可爱!一点戒心也没有,太容易相信人,幸好碰到的人是我。’墨初云想着唇角上扬勾起了属于愉悦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