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与死 第十三章:如果前面没有潇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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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令锦麟有些恍惚,“什么?”
锦苏重复了一遍,锦麟便放声大笑,停了小声,蹙眉看着锦苏,“你不会以为那个男人还会回到潇湘楼吧?锦苏,你太不了解潇浅忧了,他离开了那个地方,就不会再回去了。”
锦苏摇摇头,他自然知道潇浅忧不会回去,也放弃了让他回去的想法,“我身边能够用的人实在太少,需要自己的实力。”
不能什么事都仰仗那个男人,这样,自己一辈子也追不上他的。
见锦苏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锦麟深知不妙,转过轮椅,意欲开溜。
“纵观整个靖国,能够让我信任又有那个能力的,只有一人。”锦苏察觉锦麟的想法,先一步上前,按住轮椅,笑的犹如成精的狐狸。
“那人一定不是我。”锦麟耸耸肩膀,想想锦靖云将暗卫交给他的几年,轻松日子可没有几日。“锦苏啊,你十三叔也一大把年纪了,该享享清福了罢。”
“十三叔不过而立风华正茂,如何就说自己上了年纪?清福是留给先帝享受的。”嘴角慢慢勾起,双眼眯了眯,锦苏笑的更加‘可爱’,“何况,以十三叔一个逍遥王的虚名,即便双腿医治好了,也无法站在那人身边吧。”
锦麟满头黑线,“我该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还是天生就是谋略家?”
锦苏和潇浅忧越来越像了,就像是他的翻版,无论是坚决的一面还是优柔的一面。
“十三叔应该说,不愧是靖国的皇。”锦苏站起身,让过一条道,语气中有意无意流露出一股霸道之气。
他知道锦麟这样是答应了,只是潇湘楼重建的问题,并非一朝一夕。
自靖国开朝,潇湘楼便一直存在,暗中替就皇家解决麻烦的事,铲除一切对靖国不利的因素。
直到锦靖云做了皇帝,这个形式才被打破。潇湘楼不再作为暗中的势力,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十六岁的楼主潇浅忧,更是朝堂之上,一人之下,说一不二的浅忧丞相。
而随着锦苏踏上与锦夜夺位的道路,那个杀伐果敢,被天下公认为毫无弱点的浅忧丞相,在一次次的抉择中,犹豫了。
最后,甚至走到了解散潇湘楼的地步。
忆及往事,锦苏眸子染上一层淡薄的凉意,原本以为那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却不曾想,一次次分歧,走到今日的地步。
当年为了他一句‘王者霸气’,一步步君临天下,却再不见那一抹紫衣潇洒,再不闻那人闻言细语。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张脸上的笑,多了些看不懂的杂质?
“潇湘楼重建非一朝一夕,眼下是要对付隋佐源,锦苏,慢慢来。”
锦麟是看着锦苏过来的人,也看得懂他心里的伤痛,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插手别人的情感?
何况,还是那个男人,那个绝世无双的男人。
“十三叔说的也是,隋佐源如此厚礼,我自要好好回报敬。”锦苏抬首看看外面,见月已西沉,三更已经到了,便推了锦麟出门,“不早了,十三叔早些休息罢。”
说完,也不等锦麟说话,随手关了门。
锦麟傻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锦苏这过河拆桥未免太快了。
天边泛起一丝白,苏府下人已经掌灯起来,奴才虽刻意放轻了脚步,还是惊醒了浅眠的锦苏。
起身穿衣,唤了丫头端来洗漱的水,便将他们打发出去。
不过一刻钟,锦苏已然打理妥当,出门见呆愣在门口的丫头,微微蹙眉,“怎么了?”
小丫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扎扎嘴,慌忙就要跪下,被锦苏托起,又道:“有话直说。”
“听姐姐们说,公子不用人服侍,大家私下里都在想,是不是公子觉得奴婢们有什么不好。”小丫头涨红了脸,眼前的人虽只比她大几岁,却是当今天子。
在她眼里,天子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锦苏来苏府这么久,对每个人都温文有礼,丝毫不摆架子,一度令人忽略他的身份,以为不过普通的世家公子。
锦苏愣了一下,幼时在宫里,只有花麽麽真心待自己,也只让她一人接近。后潇浅忧派了朱雀、红妆,绿鄂跟着自己,倒是时常依赖他们。
只是,从出征前那一刻起,自己便发誓,不再依靠旁人。
“在苏府,我只是公子。”锦苏粲然一笑,小丫头身子虽在颤抖,可眼神坚定,语气坚决,倒是难得。
自己虽一度强调,在苏府没有皇上,只有公子锦苏,却连苏狂都守着规矩,将自己像菩萨一般供着,下头的奴才自是不用说。
“是。”小丫头莞尔一笑,伸手将锦苏肩上一缕发丝放到脑后,“公子,以后就让奴婢来服侍你吧。”
锦苏抚抚额头,这丫头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奴婢叫蒹葭。”见锦苏没有拒绝,小丫头笑的更开怀,随后想到什么,“昨夜潇公子要两支千年人参,因库房里只有一支,今早又寻来了另一支,正给潇公子送去,可潇公子不在房里,总管说来问问公子。”
“浅忧要千年人参做什么?”锦苏蹙眉,自己从未听他提起,莫非是上次的伤还未好全?
“奴婢也不知。”蒹葭道。
“人参先搁着吧,等浅忧回来,再取便是。”压下心底的不安,锦苏转身往锦麟的房间走去。
锦麟与安乐轩都喜欢静,房间安置在西厢,离锦苏的房间有些距离。
院子里栽种的水竹才抽出嫩叶,青翠欲滴,上头露珠盈盈而立。紫衫扫在上头,湿了大片,锦苏却丝毫不在意。
才到院子里,便见安乐轩一身红衣长身而立,手中持有竹筒,正收集竹叶上的露珠。
“怎么了?”转头见锦苏满脸忧愁,安乐轩也不由得跟着蹙眉,盖上竹筒,迎了锦苏过去,二人相对坐在院子木椅上。
“两年不见,浅忧变化太大了,我有些无所适从。”锦苏眉眼一低,声音闷闷的。
“因为他了解你,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见锦苏脸色变了变,安乐轩继续说道:“你太在意他了。”
是这样的吗?
“如果前面没有潇浅忧,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不等锦苏说话,安乐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