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一个人的梦想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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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本来在两个不相关的世界里,平行的找不出任何有可能交叉的理由,可你最终还是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荒诞了开始,悲惨了结局。”
    我在日记本上无力的写下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我该是要表达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从寒假回来以后,我就开始习惯这种一个人的生活。
    有一天亦可打电话,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临到结束时她突然问我多久没去杭州了,我犹豫了很久才回答。
    “不记得了!”
    的确不记得,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四个月。好像自从开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三个月安静的生活让我开始有了一种一个人的梦想。
    突然和余洋吵架了。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十一年的时光,我们一路走来,从未争吵过一句,但却破天荒的因为你我们吵架了,半个月多月的时间我们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
    事情不得不从那次生病之后开始说起。
    因为和亦可分手,我病了一场,我虽然看起来很瘦弱,但身体一直很不错,也很少生病,就连感冒也不会轻易说来就来。病好了之后的那段时间,余洋每天坚持打电话给我,除了叮嘱按时吃药,让我自己注意之外,还买了很多东西从湖南寄过来。我知道她肯定是花了好多自己的生活费,因为女孩上自上了大学之后会从生活费中挤出一部分钱来买化妆品之类的东西,这是很常见的,我就说让她把钱留着自己花,别乱买一些用不到的东西,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也不知是我还是余洋先把话题引到你的身上。
    “小的时候家人、我,我们都会惯着你,你可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以为等你长大了,你会看到我们的付出,等你懂事的时候你会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你上大学了,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不懂事,眼里还只是你小时候的东西,看不到别人的付出·····”总之很多的话,我听得明白,是抱怨,是委屈,这么多年来我总是去刻意忽略她,回避她的感情,因为我已经有一个你,不知道该怎么去包容一个她。
    她哭了,很伤心,说要是我依旧这样,她以后不会在理我了。真的,之后的半个月她没打过一次电话,也没再发过一条短信。
    我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从心底里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伊莎贝尔她不在。
    她把网名改成“伊莎贝尔”,那是很久之前她说她最喜欢的名字,她说,如果有一天她要是想谈恋爱了,她就会把名字改成这样。
    在第十六天的时候我选择了结束冷战。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但能清晰的听出来,她的声音里带有一点意外,似乎又有点惊喜。但是很快语气就恢复了平静,和往常说话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电话里头音乐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首歌曲《突然好想你》,她说她在咖啡馆里,说了没有几句话她就挂了电话。
    她在网上发了很多的图片和一段很长时间的视频:
    楼前有很多人,有人在地上用蜡烛摆了一个大大的心,周围用花装扮的。夜幕在幽暗浪漫的灯光中悄悄地沉浸,一个男孩抱着一束大大玫瑰花,单膝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一袭白裙子的女孩捂着嘴,一滴大大的泪珠正欲从眼眶中夺目而出,我看的确切,那时余洋,真的是于洋。这样的照片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多,还有她和男孩子拥抱的,总之是很多关于这场告白的照片。而视频则是关于这件事的完整的过程,只是多了一段音频。
    “余洋,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你说过你去了见了他,若是不带他回来你就和我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的爱你。”其他就是周围人的欢呼和音响的噪音,混着夜色。
    我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不该高兴,一阵莫名的悲伤从心底腾起,我努力的不让自己难过。
    我一直希望余洋能找到一个喜欢她、爱她,能够好好保护她的人,可是我清楚的知道,我喜欢她,特别是看到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我知道那是所有的所有,所有的等待和失望,所有的付出和期待,所有我不能给她的。那一瞬间,我真的希望那个抱着玫瑰花的人是我。我开始嫉妒,开始发狂一般的想她,想她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她说和我在一起,总是有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和忧愁。
    一个很安静的女孩温婉的笑着,很温柔,似乎那一抹未下能让冬天的雪都化了,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裙子,关于余洋点点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不断的被勾勒出来,却越来越模糊,直至回忆不起来。
    透过照片上水印的日期,那该是三天前的事。但是她一直没有让我看这些,而是在我们结束了争吵之后。
    我生病她来看我,离开上海的那天,我去机场送她,她拉着我的衣角不肯走,非要我和她一起,我以为她只是不想回去。她一遍又一遍的问我愿不愿意送她回去,还说了好多的话,以前从来没有说的话。临到走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我以为她只是不愿意离开,她含着泪,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我以为她是怕我看到她流泪的样子,我以为,我以为,这些该死的我以为·······我突然想那个男孩子说的话,这些话,她终是说不出口。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去机场送她的那一刻·······人生没有如果,一说如果,心就疼了。即使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还能不能紧紧的抓住你的手。然而没有如果,时间也不可能重来。
    但我知道,我不配。
    看着那些图片,不知不觉眼泪打湿了眼帘。
    我知道,那样盛大告白,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有一天即使她和我一起了,我是给不了她这样的告白的,只是平淡的在路边的饭馆里吃一顿饭,然后高高兴兴的说“这是我十几年来最大的梦想。”再也没有什么,平淡的连一点意外也没有,那我宁愿她这样,在她最美的年纪里遇见一个爱她的人,给她一场盛大的告白,然后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听得出她的声音很羞涩,略有一点高兴,说着她恋爱的点点滴滴,那个男孩子应该是一个很浪漫的人,总是给她们的爱情生活加点调味剂,让余洋觉得很幸福。听得出来她的高兴,就像当年我把我所有的故事都讲给她听一样,我安静的做着一个听众。
    突然那首歌的旋律在我耳边想起: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的快乐或委屈
    忽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想念如果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声音
    ·······
    时间在指针上敲打着回忆,思念如同诅咒一般在脑海中翻腾着。
    我们本来在两个不相关的世界里,平行的找不出任何有可能交叉的理由,可你最终还是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荒诞了开始,悲惨了结局。
    我终于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我开始学着坚强,不是一有事就打电话给余洋,确切的说,我从那时起到那一学期结束,我很少给她打电话,只是在过节的时候回发短信问候她。她依旧和以前一样,对我的关心依旧无微不至。我只是笑着说“恩”。她偶尔不开心的时候,我开始学着她以前的样子安慰她,偶尔也会关心她一两句,然后她怔怔的半天不说话。
    “宸,你长大了,学会关心人了。”然后开始沉默。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收拾东西,被她一句话说的有点儿不知所措。假装笑着说她听错了,或者我只是学我妈妈的样子等等。然后是很长的沉默。接着我们两个一起笑。
    我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余洋和周亦可都知道,很多时候她们打来电话我会刻意不接,因为我无法在她们眼里隐藏我的脆弱,她们和我相处过,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生活很凌乱,她们都知道我过的不好,我怕她们知道,我开始躲着亦可,即使她是一个人,我也会刻意的假装没看见。
    自从亦可和余洋走后,我开始不写日记了,总是喜欢一个人去看最新上影的电影,总是第一个到电影院,最后一个离开,也许只是慰藉内心无可名状的悲伤。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坚持什么,我到底在追寻什么,甚至,我开始怕我在她们严重的不知所措。那段时间,我似乎迷上了电影散场的那种感觉,我静静的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电影散场,人一个一个的走掉,最后只剩我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而你却无法抓住她们的手,或许是你不知道该怎么样抓住她们的手,任她们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黑夜的电影散场,然后一个再黑里哭泣。
    六月末的时候,我去了杭州,一个人。
    我知道,我心中、命中的所有解不开的解都是从你开始的,都是从我发疯一样的迷恋杭州开始的,我知道,如果找不到你,我会一直这样被爱囚困着就像被判处的无期徒刑的人一样,永远走不出来。
    一个人的梦想,最终还是要一个去完成。
    “我们本来在两个不相关的世界里,平行的找不出任何有可能交叉的理由,可你最终还是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荒诞了开始,悲惨了结局。”
    我在纸上写下这段话,不知道是写给自己,还是你、亦可、余洋,你们一个个从我的世界里划过,就像流星一样,笑着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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