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四月纷飞落英满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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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刀剑无眼,终究要小心。”云韶把手轻轻覆在秦寰的手上,“外祖父酷爱兵器,娘也受了影响,因而嫁妆里有许多值钱的兵器,我用不上,有一件从信王墓扒出来的护甲,刀枪不入,就是烈火焚烧也无用。”
    秦寰反握住云韶的手,笑道:“护甲我多了去了,用不上那些东西的。”
    云韶也不再坚持,抿了一口茶就继续看戏了,忽而瞥见一身着青色华服头戴赤金锦冠手拿烫金折扇的公子,满脸骄傲尊贵,一看便是个从小奴仆环绕在蜜罐子里泡出的大少爷。
    云韶长得实在是精致的有些过于醒目了,那少爷一抬眼便看见雕花窗户大敞着,露出一张眉目含笑的脸。当时他便酥了半边身子,把折扇摇着便上了楼。
    门口传来一小阵骚动,扰了云韶看戏的兴致,云韶有些不悦地道:“绛袖,你去看看门外发生了何事这样喧哗。”
    “是。”绛袖出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忍着笑说道:“来了个登徒子,仰慕王妃美貌,非要进来看看,被侍卫拦下了,正在门外闹着呢!”
    秦寰脸色登时便有些不好,哼道:“管他是谁,扔出去再说。”
    “是。”绛袖又出去了,不多时门外的喧哗便戛然而止,云韶却也没了兴致看戏。
    “咱们回去罢,这戏我少说也看了千百回了,如今又被人这么打搅了,自然没了兴致,还不如去看书房里王爷曾写的策论。”云韶想起那些风格渐渐成熟的策论,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秦寰的东西一直都是由沈谨言来打理的,秦寰从小到大写的策论被沈谨言按照时间排序,整齐地放在书房的一个大箱子里,如今秦寰还会去看看,毕竟那一箱子的策论,记着他慢慢成熟的心智。
    云韶不小心翻出了那些策论,索性从第一篇看起,虽然有些杂乱无章,却也很有见地,比起云韶当初写的策论也差不了多少。
    这一点让云韶大为赞赏,早知道老夫人当初望子成龙的心情有多么急切,下了狠劲来教导云韶的,况且云韶本就先天通达聪慧,若不是个双儿,日后定大有可为。
    “我才看到那篇《秦王破阵屠城》呢,寰郎原来从小就喜欢这些打仗的东西,原来看你写《见贤思齐焉》一塌糊涂,写起这个就十分有见地,当真天生的将才。”云韶眼中似乎调侃。
    秦寰罕见的为自己写不好策论而出现了一种名为羞愧的心情,“父皇当初也这么说,说我治国无方,却是个天生的帅才,日后保卫疆土镇守国家便全仰仗我了。”
    出了畅春园,秦寰琢磨着让人去弄个面具,以后出来的时候给他家王妃戴上,省的有那么多心怀不轨的人惦记他家王妃。
    “寰郎,我倒是很好奇,《以仁德治天下》是怎么和鸡腿扯上关系的。”云韶眨巴着一双鸳鸯桃花眼,很疑惑地看着自家夫君。
    秦寰清了清嗓子,好在这时候是在马车里,没多少人听到,“当时我剪了七妹的头发,父皇罚我不准吃午饭,中午写策论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把鸡腿写出来了,还被大哥二哥他们嘲笑了好一阵子,说我是古今第一馋王。”
    云韶笑开怀,没想到看起来冷峻刚硬的静王殿下小时候还是这么可爱,云韶决定回去之后他要一直泡在书房,就是秦寰赶他他也不走了。
    秦寰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夫郎,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讨喜,好看的桃花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就更像是一块桃花形状的琥珀,晶莹剔透,光华无限。
    回了静王府,秦寰在书房里处理公文,云韶便趴在一旁,身上披了一件墨绿色大氅,看着书桌上的青玉鱼戏莲花荷叶轻摆笔洗,问道:“缘何府中这样奢华清贵,想来寰郎打仗时没少得钱罢。”
    秦寰闻言抬眼笑看着他,换了一支紫犀狼毫笔蘸了朱砂,点在他的眉心,“所谓富贵险中求,我在外头抛头颅洒热血,回京赏赐自然要丰厚些,况且查抄出来的东西,也不都是尽数交给朝廷的。”
    “原是如此。”云韶微微颦眉,又不敢伸手去抹,恐晕染开了,倒更可笑了。
    “我想门前悬着的湘帘竟然也是织金镂花的云锦,窗口糊着的竟然是霞影纱,那可是许多达官贵人一辈子也不识的。”云韶嘟着嘴,拿帕子蘸了水抹了眉心朱砂。
    秦寰复看起了手中公文,笑道:“栖梧苑是你我的院子,自然用东西是极尽奢华,既然是家中,用的东西自然也要是最好的了。”
    云韶突然生出些许落寞:“若今日嫁你的是一个与你我都不相干的旁人,你待她会如待我不差分毫吗?”
    说了这话云韶心里才惊了一惊,却仍是有些希望秦寰说出来他所希望的答案。
    秦寰停笔,“你是我自己选的王妃,若是换做了旁人,也许会为了下半辈子过得舒坦而相敬如宾,却绝不至于如此,况且有了你这样一个水晶心肝玻璃人,我眼中又如何容得下旁人?”
    云韶心中渐暖,把头靠在秦寰胳膊上,不让他写公文,笑道:“我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寰郎缘何就确定了我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万一错把鱼目当珍珠了怎么办?”
    “我慧眼识珠,观人于微,自然知道你是个妙人,况且识人一面就足够了,况且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在人后的模样,和那姓李的说话打趣当真把性情全都显露了。”秦寰戏谑地看着他。
    云韶脸一红,似乎有些愠怒:“你竟然还偷听我和延昭说话,当真失了堂堂王爷的气度!未嫁时我还想着圣旨来的这样突然,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
    秦寰笑着揉揉他的脑袋,“也说不上早就,初见你鹤立鸡群,纵便在人海里也精致得醒目,再见你伶牙俐齿,气的那人有苦说不出,后来又知晓了一些事情,这才定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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