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赵国天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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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书墨的安排下,夏无字顺利住进了王爷府。于是……晚饭时候,从夏无字走进饭厅到夏无字翩翩而坐,满面春风。夏无字询问:“书墨公子为何笑的这般放荡?”
“无字,三百年未见,你平日久居江南,难得来一次长安,要不……我们用膳过后去秦楼逛逛,我和你说啊……”赵书墨原形毕露。
“哼!区区夏无字这等小人,怎能同书墨公子去歌舞之地?”夏无字面色不善,意欲转身离开。
“我不过说句玩笑话,毕竟……我那么久不见你,你不觉得与我疏远?”书墨终于收起笑意,微微敛颔,眸光暗淡了下去。
夏无字周身寒气缭绕,忽而悠悠抬头盯着书墨的发簪,又好似再看别的什么:“我不过是……熟睡了三百余年。你若是想淡忘又岂是时间的问题?若心中有他,又怎么会生疏?”
“无字……”赵书墨一愣。
“我吃饱了,书墨公子所言甚是,无字要去这长安街逛逛。”夏无字起身,快步离开。
“无字,等等我啊,诶……”书墨急了,小跑着追去:“我还有事与你商量!”
不一会儿,夏无字就,大义凛然地迷路了!赵书墨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嚷:“诶,别不理我啊,我就知道你不认识路……”话未说完,就被夏无字一眼等了回去。
夏无字低头看着地上,片刻才抬头看着赵书墨,“什么事?”
“现世长安看来平静,实则暗潮汹涌。无字,你可听说过施然其人?”赵书墨看着远处,缓缓吐字。
夏无字摇了摇头,蓦地下意识攥住赵书墨的青竹广袖,朝他摇了摇头。赵书墨当下了然他的意思,拉住他便闪进一边的巷陌里。黑暗中,二人屏息凝神,果不其然,有一书生气质的男子笑意盈盈步入巷中。
这粉面书生手执书卷,黑暗中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却听得他朗声开口:“书墨公子何必躲藏,想来是不屑见施然这等小人物了。”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带了笑意,并无半分敌意。赵书墨这才拐角出现,边笑着道:“不敢。施太师怎知本王在此?”脸上道是无丝毫尴尬之色。“王爷平日琐事缠身,施然几次上门拜访,却是求而不见。”施然说着顿了顿,笑意更甚,“还有一位?”
夏无字本也不打算再藏着,大大方方地往赵书墨身边一站,也不看来人,脸上更是冷若冰霜。赵书墨简单引荐了一下,施然却见人并不打算理会他,也只好作罢。又面向赵书墨,肃然道:“书墨,此次离血一行……”“不如回府说?”赵书墨打断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赵书墨与施然匆匆赶路,夏无字意欲转身离开,反正自己就是出来夜游长安的。赵书墨忽然转身,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去何处?不随我们回府?”““我们“?哼,不打搅你们商叙私事。”施然忽而大笑,说道:“我的事,倒与一位叫夏无字的公子有关。不知……”话还未说完,夏无字秀眉一拧,便一言不发地走上前。赵书墨暧昧地勾了勾嘴角。
回到王爷府,下人立时斟上一壶茶,便识趣的退下。待赵、夏二人坐下,施然才道:“此次离血出游三十日,方才遥寄一尺素与我。”
赵书墨瞥见夏无字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心下了然:“苏离血是施然的学生,施然是长安学府的太师。”夏无字这才微微点头。
赵书墨微微垂首,看似不经意地问:“嗯?信中所言何事?”
施然啜口茶,才缓缓道:“离血说——他遇上了棘手的事。”
“什么事?”赵书墨一惊,夏无字掩饰好奇的表情。
施然摇了摇头,手摩挲着青瓷杯,无声无息地叹气。“离血……没说,也没说在什么地方,遇上了什么,我……我有些许担心,才想请书墨帮忙。“
“这,看来真是遇上难缠之事了。好,这忙,我赵书墨必定是要帮的。“赵书墨看了看夏无字,又说,“那,施然方才说的夏无字是?”
“信中说,他遇上了棘手之事,请我务必帮他找一个叫夏无字的人,再去救他。”施然神色忧然,“怕来不及了。”
“这夏无字,想必施然你猜到是谁了?”赵书墨望着夏无字。
“书墨公子长安街上那几句情真意切的’无字,等我!’,岂止我一人听得。”施然道。
夏无字气得脸都红了,赵书墨看在眼里,心里欣然,脸上却是苦笑。
“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如果我没记错,离血是去了南方?”赵书墨像是在征求夏无字的意见。
夏无字撇过头不看他,施然则点点头,准备暂住赵书墨府上。
第二天寅时,三人悄悄便上路了。长安古道上,两匹马飞奔而去,一路向南。扬起一阵尘土。(为什么只有两匹马?嗯……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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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两匹马的问题,是这样的。出发前晚上,赵书墨来到尺素和江千涯那里,这两位是王爷府上的保安(咳咳,后面会重点介绍的CP),哦不对,好像有什么乱入了,重来。这两位是王爷府上管事的,同时肩负着保护赵书墨的任务。但也算不得总管。王爷府是没有总管的。赵书墨对江千涯说,留下两匹上好的宝马,其他的……藏起来,特别是,不要让无字看到。子规:“???”江千涯笑笑,低下头道:“明白。王爷要出远门?”赵书墨无奈地点点头。江千涯又问:“那行李?”“我自己来。”子规:“王爷……你可告知皇上了?”
“没有。”
“……又要我去说?!”子规想想上次……欲哭无泪。
一眨眼,赵书墨已经悠然离去。江千涯无奈。
第二天一早,夏无字看看骑着马的施然和赵书墨,撇撇嘴:“我的呢?”
赵书墨一脸疑惑:“什么?”
“马!”夏无字咬牙切齿。
“咦?夏无字来长安时不是有马嘛(⊙_⊙)?”赵书墨继续演。
“卖了。”
“哦,那也没办法了,要不,你跟着跑吧?”赵书墨笑意盈盈。
“王爷府上穷到没有第三头马了?”施然眼下一转便明白了,配合道。
赵书墨连连摇头。于是朝夏无字笑得像个孩子,“跟我还是跟他?”
夏无字:“你怎么不去死?!”赵书墨委屈,却朝夏无字伸手,夏无字便被一把拉上了马。
于是,两匹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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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林。
一个月前,苏离血离开长安,奉施然之命去南方寻找一块石头。一块从蒙古流落江南的鸡血石。一路向南行,途径一片树林时,苏离血在林中迷了方向,无奈之下只得四处打转,碰碰运气。绕了几转皆是回了原地,心中便多少有些丧气。随着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即使如苏离血,亦觉凶多吉少。只能加紧时间找些枯树枝,在丛林中过夜。祈求万万不要要遇见些个奇异野兽或是诡怪之事,毕竟这林子深。四周不见人影,也无鸟鸣,怪异的很,像是……天地万物不复存在。苏离血在一处断岩下升起火,一面坐下整理思绪。苏离血是长安书院最负盛名的太师施然的学生,唯一一个学生。施然为人稳重,心思缜密,传闻他与赵书墨不和已久。令人惊奇的是,平时温文尔雅的施然,却收了个心不细胆不大的学生。世人皆以为施然的学生有多风光,然而,苏离血心中却是有苦说不出,广阔的赵国,还有南方的秦国,寻一块还可能被人特意藏起来的鸡血石,岂不是大海捞针?临走前还在抱怨的苏离血只得到了一句“你自会找到,否则,便不得回长安”的命令,此刻坐在林中的苏离血心中又犯嘀咕,随处都是幽黑树丛的地方……却在转瞬间,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影!起身时,一阵风刮过,篝火摇曳,苏离血定神,瞪大眼睛巡视了番,却又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看错了吧,他安慰自己。于是只好坐下,打个盹,养养神。起先苏离血觉得自己饥肠辘辘,无法好生休息。顷刻,却已是靠在身后的石头上睡死过去。
不久却感觉凉意袭来,迷蒙中见远处一矮小人影,忙惊起追去。这一次,那人却并未动。苏离血心中一惊,犹豫着是否上前,又对这背影的正面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