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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回学校的车已经走了,季翔天并不为此担心,令他头疼的是眼前的这幅场景。
    少年手上的针头已被拔去,渗出丝丝的鲜血,衬着少年苍白的手背显得颇为触目惊心。
    “你在干什么?!”
    季翔天放下手中的吃食,一把将少年按回床上。
    “放开我,我要回家!”季翔天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激动。
    “回家,你现在这样怎么回家?”
    “你难道忘了,你晕倒了是我把你送到医务室的。”
    梁雨生冷冷地看他一眼,“我想你没有这个义务。”
    这彻底激怒了季翔天,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人!
    “是,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没有这个义务。那好,不管怎么说,我算是救了你的命。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也没什么话好说吧?既然你欠了我一条命就该想想怎么报答我。”
    梁雨生闻言看也不看季翔天一眼,径直向门外走去。季翔天堵在门口,“想走?没门!我告诉你校车已经走了,这里离市区好几十里地,你觉得就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能回去吗?”
    梁雨生咬牙看着眼前的人,“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要我说你这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怪不得你睡那儿都没人管。最起码你也应该向我道声谢吧?不仅如此,为了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还得给我五千块钱的答谢费。”要知道那时候,五千块可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梁雨生现在心里着实有些后悔,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五千块?他哪里掏得出来?“让我向你道歉可以,钱?我是一分都不会掏的。”
    季翔天本来只是想戏耍戏耍眼前的小子,可看着眼前拼命隐忍怒气的人。季翔天突然来了兴致。
    “可以啊,”季翔天边说边向眼前的人逼近。“没钱好说啊,没钱可以卖身啊。”看着少年越挣越大的眼睛,季翔天觉得有趣极了,竟然可以看到这小子这么生动的表情。
    “你放心,没钱可以用劳力来抵债嘛,我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每干一件事都可以抵一些债。怎么样,我没为难你吧?”
    梁雨生沉默不语。
    “怎么?不愿意?够清高的啊!你也不想想,现在除了我,谁会帮你?”
    “对不起。”
    “什么?我没听见?”
    “对不起!!!”
    季翔天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小点儿声,耳朵都快被你吼聋了!”
    季翔天看着因羞愤而脸红的少年,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一些。
    “这是我买的午饭,你吃一点吧。医生说你有低血糖,得按时吃饭。”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饿。”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吃拉倒!
    “小翔,这是你的朋友吧,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同学而已。”
    季翔天是福叔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脾气秉性都好,就是待人接物永远都隔着一层纱,能让自家少爷亲自送回家,福叔印象中还是第一次。
    “这都出了营区了,你家到底在哪儿啊?”
    季翔天一转头却发现梁雨生头靠着车窗似乎睡着了。
    “喂,醒醒问你话呢!”
    梁雨生睁开眼睛,眼中一派清明,不像睡着过的样子。
    “送我去学校就好,不用送我回家。”
    “怎么?害怕我打击报复,我有那么无聊吗?”
    梁雨生并不接话。
    出了营区,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极目望去路边是一排排的农家小院。现时正是晌午,吃过饭后大多数人都正在午后小憩。农家常养的一种土种黄狗也懒洋洋地爬在满是黄土的干地上用前爪捂着脑袋,时不时得用另一只爪子摸摸脸紧接着做一个打哈欠的表情,舒舒服服的睡了。散养的鸡倒颇为活跃精力十足地在家院里转悠。
    一两只公鸡时不时亮上几嗓子,无意中惊醒了熟睡的婴孩。阔脸蛋的妇人批上单衣高声咒骂,手上做出驱赶的动作。翻案的公鸡毫不在乎得迈着昂扬的步伐,跑去嗅一嗅开得正艳的木槿。妇人打一打哈欠转身回屋用无规律的低吟安稳着惊醒的婴孩。
    梁雨生努力抑制着翻涌的心绪,终是压制住了险些掉出眼眶的泪珠。梁雨生曾暗暗发誓不在去期翼所谓的情感,甚至是亲情,只会给人带来无边的伤感和无法逃避的伤痛。尽管如此,梁雨生还是想嗅一嗅那些美丽的木槿。
    季翔天从后视镜里不经意撇见少年稍纵即逝的细微表情,季翔天无法精确的描述,既似哀伤又似怀想。
    梁雨生下车不过行了两三步,就听见季翔天从后方传来的喊声,“你到底叫什么?我还得向你讨债呢。”
    “梁雨生”梁雨生头也不回,向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季翔天看着梁雨生被胡同的阴影湮没,与黑暗结二为一。
    季翔天曾经用他天生的洞察力与稍带敏感的性情尝试与孤独共生,遗憾的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孤独几乎抹杀他某些欲望与本能之时,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在这世间。
    季翔天一如往常进入家在玄关处换掉鞋子,轻手轻脚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尽量避免自己想起家里只有自己一人的事实,这实际上并非有多么残酷,因为这不过是季翔天生活中常态。
    钟点工阿姨早已离开,桌上的饭菜蒙着保鲜膜,更加使人兴趣索然。季翔天进到洗漱室冲完冷水澡,走进卧室摆弄着前一阵子新买的飞机模型,一不留神撞上床对面的钢化玻璃摔坏机翼,季翔天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去捡。
    客厅的座机骤然响起在空旷的客厅中显得刺耳而突兀。季翔天看着来电显示,不情不愿地接起。
    “喂?”
    “你在学校一切顺利吗?略带威严的语气。
    “也就那样吧。”
    “什么叫也就那样儿?什么态度?我下周回家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別再生出什么事端。这次送你进这所学校费了我不少事,求了不少人,你可別丢了我的脸!
    “你说完了?”
    季翔天并不听电话那头的应答,擅自挂断。季翔天按了按抽痛的眉头,从冰箱了取出一罐冰镇啤酒,冰淬的口感使季翔天郁结的心情舒爽不少。电视机中传出女人哭哭啼啼地哀求,男人拉拉扯扯地难以摆脱,看得季翔天实在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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