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第五节 赵府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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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霑这一病便病了许久,直等到中夏天气真正热起来,才开始转好。期间,有不少亲朋好友前来探病,皆被柳氏回绝。栾霑的病情多半是由心病所致,故而不愿多见外人,每日只躲在房中读书养病,思考自己同栾雄从此后该如何相处。思来想去,最终拿定了主意,不再同他纠缠,等到了年纪,自己远远地离开家乡,一切也就成为过去。只是主意虽拿定了,但每每想起,还是心痛难当。
农历六月初九是赵将军的儿子赵挺的生辰,因赵将军常年驻守在边疆,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故十分宠溺。虽只是孩子的生辰,排场也大得很。栾霑同赵挺是发小,交情一向深厚,收到赵家送来的帖子,便决定去赴宴。
赵家的宴席分别摆在两个院内。前院是赵将军的亲朋好友;后院是赵挺自己的同龄伙伴,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程世一边与同桌的人划拳喝酒,聊着身边发生的趣事,一边拿眼角偷偷瞄着栾霑,看他一颦一笑忍不住心神荡漾。几次站起身想要同栾霑讲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恰逢此时,栾霑的目光突然定在了门口,程世笑了笑,凑到栾霑身边低声说道,“那不是你堂兄吗?听说,他在京都认识了位钱家小姐并且订了亲”
栾霑同程世并无深交,两人皆是透过赵挺认识的彼此。程世的父亲据说是受皇室纷争的牵连,被从京都外放到了边城。由于程家善于交际,又是从京都来的人,虽在本地居住不满一年,却结交了许多朋友,受到了本地人的认可和尊敬。
“程兄,好久不见呀”栾霑回头见是程世,抱了抱拳,算是打招呼。在宴席上,栾霑再见到栾雄,反没了独自思考时的烦闷。虽只三个多月未见,曾经熟知的感觉倒淡漠了许多。
“听说,你堂兄与京都的一位小姐定亲了”程世见栾霑像是没听到自己的话,顺手拿过一把椅子坐下,重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是呀,一位钱姓的小姐,据说在京都有些权势”栾霑捻起一片牛板筋放入口中,使劲嚼着,只嚼的腮帮子疼才咽下。
“京都权贵之家颇多,姓钱的也有几位,不知这位钱小姐是谁家的”程世见栾霑伸了筷子去捻远处的水晶饺子,十分费劲,便站起来,将整盘饺子端了过来。
“小弟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栾霑见程世眼睛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筷子看,以为他也想吃,便把刚夹起的水晶饺子举到程世眼前问道:“这水晶饺子挺好吃的,程兄要不要尝尝”
从宴席开始,程世便看到栾霑一直在吃东西。没想到这样一个瘦小的人吃了这么多东西后,还能再吃下饺子。原以为他吃完一个便结束了,没想到一个接一个,一整盘快吃完了。
程世一抬头,看到举至眼前的饺子,便毫不犹豫的咬了下来,在嘴里细细咀嚼品味了一番。饺子本身的滋味不算十分好,只是这饺子经了栾霑的筷子,沾了些许他的口水,吃着也是醉了人。
栾霑吃完饺子,方觉饱了,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的缘故,最近胃口异常的好。此时,宴会已经进入后半场,赵挺许是被他父亲押在前院敬酒,大家只在宴会开始时见了他一面。
“吃完了?”程世见栾霑点了点头,便招来丫鬟去拿漱口水和毛巾。
“让程兄见笑了”栾霑漱了口,边擦手,边说道。
“没什么”程世感觉很是奇怪,以前对栾霑爱慕,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今日不知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见他漱口、擦手的模样也是十分诱人。
“宝弟弟,吃饱了吗,吃饱陪哥哥们猜拳去”梁三回头见栾霑在擦手,便快步走了过来,抓起栾霑就往酒桌上推。见栾霑开口要拒绝,便接着说道“哥哥们是心疼你,才让你吃饱再喝酒。咱们都多久没见过了,你忍心拒绝哥哥们吗”
“三哥,我这儿同程兄说着话呢,要去,也得跟人说一声”栾霑又好气又好笑,梁三向来没脑子,程世一个大活人坐在栾霑身边这么久,他竟然没看到。
“程兄,原来你也在,不如一起去玩两把”梁三见是程世,也未觉尴尬,知道他是个玩得开的公子哥,便邀请着一道去猜拳。
栾霑现在不欲喝酒,吃的饱了,想出去透透气。偏偏梁三是个死缠烂打的主,自己不能应付,只能频频朝程世使眼色。程世当然不是笨蛋,栾霑的意思他看的明明白白。
“梁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同栾公子有些事情要商议,下次程某设局,再专门请几位公子去玩”程世一方面在回绝梁三,另一方面却在为下次与栾霑见面创造机会。
“如此,程公子可不能爽约。”如若是栾霑这样说,梁三绝不会受领;只是梁三与程世也不相熟,便不好拒绝。
等梁三走了,栾霑才眉眼含笑的向程世做了一偮,以示谢意。
栾雄坐下后,一眼便看到了背对他而坐的栾霑。因不断地有人前来向他祝贺道喜,询问定亲的消息,所以难以脱身去找栾霑。这三个多月,他也并不好过,拒绝所有的娱乐、邀约,每天只奔波于家里与镖局。去找过栾霑几次,皆被拒之门外,今日好不容易见面,这三个月想了许多话要对他讲。
直觉告诉他,坐在栾霑身边的人绝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那会用如此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待与自己性别相同的人。看到栾霑像是未察觉般,与那人相谈甚欢,甚至用筷子夹饺子喂给那人吃,栾雄已是忍无可忍。
“子然兄?”栾雄起身刚朝栾霑迈出两步,就被一声子然兄拉住了身形。回头见是已有两三年未见的故友,甚是激动,便忘了要去做的事。
“徐珩,你家不是搬去源澈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徐珩曾是栾雄发小,两年前举家搬去源澈定居,原以为两人不会再相见,没想到在此地相遇。
“我回来是相亲的,刚进城就收到了赵家的请帖。还真巧,正准备走呢,居然看到了你”徐珩很是激动,拉住栾雄便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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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道了这两年的生活经历,等栾雄想起栾霑来,抬头去看的时候,却已寻不到他的身影。
“子然兄,在找什么”徐珩见栾雄四处张望,便问道。
“没什么”栾雄执起酒壶将两杯酒斟满,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徐珩与他是多年好友,怎能不知他有心事。然而栾雄不说,也没谁能逼迫他。
“时候不早了,我明日还要去提亲,改日再聊”徐珩起身与栾雄告别。
栾雄直陪徐珩去拜别了主人,送他上马车后,才返回宴客大厅。见栾霑还是未回,便拉了门口的小厮询问。不想小厮是个新来的,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刚才只顾看热闹,没留意进进出出的人。栾雄无奈,想往年栾霑都待到很晚,要在赵府过夜,今年应也不会例外,便决定去其他地方找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