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第六节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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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虽是将军府邸,却是不如郡城富庶商户的庭院富丽堂皇。除了前后院、仆人房、建在小花园的书房外,也就只有一处可以赏玩的地方,那就是院中西南角的清芳园。园子里建着一个小湖泊,虽是死水,一年四季总会更换几次,故还算清澈,更是没什么异味。园子里种了牡丹、月季、夜来香等数十种花卉,四季总有绿意。在夏季百花盛开的季节,淡淡的花香飘在空中,很是能安定人的心神。炎热的时候休憩在湖中心的凉亭里,爽快的很。
栾霑离开宴席,原是准备在院子里透会气就回去。不想走到院中,一口浊气还未吐出,就被人搅了兴致。不知是谁喝醉了酒,被下人搀着一边走,一边吐。霎时,满院都是呕吐物的恶臭。
“西南角有个花园,这宴席一时半会也散不了,不如咱们去哪里坐会”程世见栾霑一脸嫌弃厌恶模样,直盯了醉鬼消失在走廊尽头。下人快速地进行了清扫,酒臭味一时却是散不开。程世见栾霑已没有继续待在院里的兴致,怕好不容易等来的独处时光就这样失去,只好硬着头皮做了这样的提议,并未指望得到同意。
“也好!”栾霑对程世今日的表现并未觉出不妥,只道他是想与自己交朋友。想了想宴席离结束尚早,便答应了。
栾雄觉得宴席才刚进行三分之二,栾霑出去透气,应不会走的太远,故而只在前后院寻找了一番。寻找无果后,才又拉了仆人询问。碰巧刚刚打扫院子的仆人把打扫的工具遗忘在院中,此时回来拿被栾雄碰个正着,于是便将栾霑与程世的对话重复讲了一遍。
程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与之相熟的人都知道。栾雄虽与程世不熟,但这几年的江湖磨砺使他比常人能更快速的探知到人性。怕栾霑受程世的欺负,提起气使了轻功快速朝西南飞奔而去。
程世一路紧跟在栾霑身后,天南海北一顿聊,想引起栾霑主意。结果他在哪自说自话了半天,只从栾霑口中得到“啊”“哦”“这样呀”的敷衍回答。自己最后也觉出了无趣,便默默住了声。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清芳园。栾霑并未打算在园中长待,转了一圈,已觉神清气爽,于是调转脚步,原路返回。至于一直跟在身后的程世,栾霑并未放在心中,一路上脑中满满的都是栾雄,早忘了是谁在陪自己散步。回头看到一脸微笑的程世,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心中还诧异“怎么他跟了出来”。
“程兄------”栾霑见程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甚是尴尬,开口欲找些话说,却是不知要从何说起。
“什么事?”程世方才默默地随在栾霑身后,没觉出什么不妥来,反而是程世欲言又止的样子,使他同样感受到了彼此间尴尬的氛围。
“没什么。宴会正热闹的时候,你怎么也跑出来?”栾霑发现两人虽同在一座城市,除了共同的朋友赵挺,生活并无任何交集。
“我同你一样,也是出来透会气。赵挺那小子,估计被他爹拖住了,一时半会肯定脱不开身”程世长着一双桃花眼,笑起来两腮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甚是迷人。
“等会他到后院来,咱们得好好地罚他几杯,宴会开始时还立赌发誓说去前院看看就回来。不想这一看竟要这么久”栾霑烦闷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再看程世,也不似第一次见面时那么讨厌了。
“好,为兄也正有此意,咱两倒是不谋而合了。到时候,咱们唱个双簧,保证他醉到明日才下得床”程世的声音虽不似栾雄那般低沉沙哑,但浅浅的说话声流淌在两人间,不知是夜,是酒的原因,感觉很是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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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雄远远的就听到了栾霑同程世的说笑声,焦虑和担心瞬间转化成了愤怒和恨。
“呦,这不是宝弟弟,宴席还没散呢,这是去哪了”等见到两人时,栾雄未表现出半分不高兴,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潇洒、礼貌模样。
“去清芳园透了会子气。堂兄,什么时候到的,小弟方才在席上怎么没看见你”栾霑显然没有栾雄的修为,虽是在谈笑,脸色看起来却是难看的很。
“今日有事拖延了,来的晚了些。”
“原来如此”
“前些日子听说你生病了,我去看了几次,婶婶说是病着不能见客,便没再去打扰,不知现在可是痊愈了?”栾雄见程世跟在栾霑身边亲密的很,却装作不知。
“多谢堂兄挂念,小弟早就痊愈了,只是不愿去学堂读书,才一直称病赖在家中”如若以往,栾霑即便生病也总要缠了栾雄带他去学堂。有小孩子如此勤快爱读书让大家很是费解,栾雄却深知其中道理,栾霑不过是想要与自己在一起。如今他这样讲,是人之常性。栾雄却觉出不适来,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痊愈就好,为兄心里也踏实了。但是学业为重,切不能因为自己的惰性,耽误了读书上进”这样一番谆谆教导是为人兄长应说的话,栾霑却不以为然。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愿读书写字,栾雄总会笑着摇摇头说‘想玩就去玩,以后哥哥的前程就是你的前程,我养着你便是’。现在他这样讲,有了为人兄长的风范,却使的栾霑委屈的很,像是明明考中了状元,突然有人跑来说皇上钦点了其他人,有苦难言。
“兄长教训的是,小弟过两日就去学堂读书。”乖巧的模样,现在也要给我了吗?栾雄在心里一遍遍呐喊着‘不,我不要’
“如此最好。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白天出门多注意些,莫要中暑;晚上也别为了贪凉,不盖被子在凉亭睡一整晚,天气热,感冒起来不得了;水果可以多吃,但也不能不吃饭;出去玩,要早些回家休息;酒喝多伤身,要懂得掌握分寸------”讲到这里,栾雄早没了假装的客气模样。关心的眼神,因无奈蹙起的眉峰,絮絮叨叨的嘱托,都让人难以承受。
“还没介绍,这位是程世,程公子”栾霑承受不起这样的温柔攻势,于是岔开了话题。指着旁边的程世向栾雄介绍到。栾雄冲程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两人早就认识,这样打招呼的方式也不算没礼貌。
“这位是栾雄,在下的堂兄”栾霑又向程世介绍到。
“在下与栾雄兄早就相识,那用你做介绍”程世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这个局外人把栾家兄弟间的微妙关系看的清清楚楚。
“如此,倒是在下多此一举了”栾霑自我调侃着说道。
“哪里哪里,在下与栾雄兄虽是旧相识,但经你再介绍一番,关系感觉比以前亲近了许多”三人边走边聊,这时已经进了宴客厅。
宴席已经散了,只有几个仆人在打扫残局。见进来三位公子,忙上去回禀道:“今年我家公子喝多了酒,早早睡了。怠慢诸位公子的地方,请多包涵”
“赵公子没什么大碍吧”作为发小,栾霑对宴席第一次如此早解散,很是不解。怕赵挺身体抱恙,很是担心。
“我家公子身体并无大碍。时候不早了,房间早已备好,诸位公子现在要回房休息吗”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吧”三人随着仆人带着各自的心事回了房间。
‘心痛和不舍在所难免。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结束不是幸福的终结,也不是孤单的萌芽。’栾霑如此安慰着自己。
‘也许我们之间不该结束,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你重新定义纯净感情的含义,需要新的誓言来挽回失落的心’栾雄规划着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