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以赛:禁忌的爱恋柔软满溢,含泪啜饮这过分迷人的香甜  (328)剑之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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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击剑日的前夜,因为扎卡的缘故,这些日子有不少的华北名门都赶来邯郸参加盛会,赌注一定很诱人的,意料之中的,他们都毫不犹豫的押了法老会赢。
    月光坦白明照,繁华的灯笼巷子里车轮日夜不息,梧桐花比以往开的更早,更盛。细碎零星,蜜香流萤,甜丝丝的吹浓仲夏夜的露华之梦,以燃尽生命为代价,为邯郸城换来多少暮春的诗华?
    就好像,为罪恶燃尽善良的他……已不知那是什么日子的光景,只是那片如水如雾的晨间紫阳温暖安静,好似他不食人间烟火的笑容,但下一刻,美好的春花落雨在转瞬之刻被溅上的血污尽数凋零,同样零落的,还有他绝情到不成样子的面容。
    以赛,你到底是修罗,还是天使?
    渐次亮起的星河,为她懵懂的一厢情愿镀上华贵的表层,她平而有韵律的呼吸甜甜的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打着节拍,素色真丝睡袍上那朵朵手绣的紫阳花将弱小而满含祈愿的她温柔包裹。
    嘉启曾经总是反复地想这个问题,但现在,假使全然想明白了这些,对此刻的自己而言已失去了意义。
    生在这样的时代,谁又分的清到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活着远比死更可怕。
    开着的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方才好像有谁进来过。
    “以赛,是你吗?”嘉启回过因灯光而略有所沉重的眼皮,很乏力的扫视了房间内周围的环境,迷迷糊糊的被人抱了起来,那么大的力气,除了以赛还有谁?
    “喂,你要抱我去哪里?”嘉启看到自己已经被他抱出了房门。
    “去草原。”以赛轻笑一声,单臂搂的她动弹不得,门被关上了。
    “可是我还没有穿鞋呢!”嘉启挣扎着。
    “没关系,我不在乎。”他似乎是铁了心想要去,不过,语气这样轻快大概只是去散心吧,是办正事也不可能带上自己这么个累赘啊!
    “我在乎!”嘉启无效郁闷的声音自房间里响个不停。
    法老王的马棚离这里不远,那匹肌肉健硕的大黑马正在木屋里站着睡觉,以赛不分由说就娴熟的跳了上去,马在惊呼中被他控制住,很快,马场围墙上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上马。”他伸手命令道,声音是那样冷静。
    “什么人在这里弄马?”一队夜巡兵举着火把跑到这里来。
    “哦不,快停下!小贼,你该当何罪,回头是岸!”夜巡官掏出刀来边追边喊,“吁——”以赛勒马,回头看去。
    “先锋官大人?”这些当兵的也不是没眼力界,见到是以赛在马上立刻摆出了笑脸。
    “本官要带夫人到塞外策马,不得拦阻,违令者当军法治罪!”他手握缰绳,傲慢的说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夜巡官作揖诺诺道。
    “我们走!驾——”以赛甩鞭,放蹄疾驰奔去。
    约莫十几分钟后,市区被荒原所取代了,出城之后,寒冷的空气在尖啸的声音中不规律的刮着,遍地的嫩草在地上冉冉的新月照耀下闪耀着一色的银灰色,干净朴素,不像大城市里的喧嚣燥热。
    再一次踏上无垠的草原,嘉启的心情难以言喻,不久前的日子里,我们与满人就是在这里展开的最终的厮杀。命运还真是弄人,时隔短短几天,当初的我哪里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站在敌人的土地上树立我们的旗帜,用着他们的兵器喝着他们喜爱的草原露水。
    嘉启情不自禁的跳下马来,光脚踩在凉丝丝的草皮上,一切烦恼都在瞬间冷静下来,说不出的舒服。
    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一轮玉盘般华美的皓月近的不能再近,映照在万里漫漫的无垠原野上,在一条小河里放射出万丈的光芒,那真仿佛是神话里的九天银河,犹如洒下了数不清的钻石,白色的溪流十里崎岖,九转回路,径流所及恩泽锦簇,沿途花开大美,迢迢不尽,行作天庭羽女的霓裳雉尾。
    没有语言可以配的上那轮月华,仿佛只要眼睛可以承受,它就有多么美,壮观,绮丽,照的空寂的夜间俨然犹如正午的白昼。
    嘉启伸手捧起一点水,溪水清澈透明,在月下斑斓往复,好比是草原上蕴含千年的雪山露华,她忍不住低头尝了一口,冰凉的河水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以赛,你看,像不像钻石?”嘉启又捧起水来,开心的笑着,高举起在浩瀚的月空下让他看。
    抬眼望去,以赛金色的英俊在斑斑月下拉长了光的缭乱,他笑了,第一次见他那样无瑕的笑,澄澈就如今晚的月光,温柔的像是忒珞斯的一纶轻质的紫纱,让人好像永远沉浸在这样的笑容里,永远不想再放手离去……
    嘉启并起双手祈祷的时候,以赛就从她的手上喝了水。
    “嘉启,你知道吗?草原是离神最近的地方,凡是喝过草原之水的人,一定会为草原而战。”他透明的唇碰到她的手心,痒丝丝的,但凡想要抽回,只要一点动作,都会被他抓的更紧。
    “以赛,我觉得你,并不是魔鬼。”嘉启静静煽动的致密睫毛上,滚过一点银色的苦露。
    以赛久久的愣在了那里,擦擦嘴上的水渍,轻声柔语的说道:“如果世界需要用鲜血来保全正义,我根本不会考虑,因为这是我的使命,我毕生信守的职责。”说的坦然,干净无尘,如他的笑容一样不带一点人间烟火。
    “那,可不可以请你,务必在战争结束之后,站着活下来,每一次。”嘉启捏着手指,朗声问道,声音急切。
    “嘉启,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就如花朵从来不会质疑自己为何要在春天开放,鸟儿为何要在烈日下飞行……”他抓的很紧,单薄的衣裳,炙热的体温与凉凉的晚风,组成了这个夏夜最甜蜜的拥抱。
    他的怀抱是没有风孔的,那样绵软的,稍带有点微醺之意的甜美。任何的离别都好像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再后来,嘉启直接就昏死在了以赛的怀里,之后的事情也不记得,只依稀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以赛亲了不下十口,醒来的时候就已回到了自家床上,以赛不见了,哦对了,今天是比击剑的日子!
    东之馆,所幸是没多远,现场弥漫着赌博的气氛,大家都相信埃及王是战无不胜的,所以拼了家底也要押他。
    露天休息棚里,扎卡披着一件豹纹皮披风,享用着各种含糖量极高的波斯水果,有衣着光鲜的天竺妓女在一旁服侍,希腊的诗人和琴师不停咏诵着特里斯家族的威名,白衣的祭司向他送去祝福,似乎此刻全场的目光都在向他投来。
    相比之下,以赛这边就清净了太多,说处女座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
    以赛独自一人走到下注的地方,问一位浑身插满孔雀毛的押注人,“押我胜的有多少人?”
    押注人愣了愣,半晌才结巴的说:“您,您就是以赛大人吧,稍等一下,原定的账目已不足以记录人们对法老陛下的热情了呢!记得洛阳王千岁大人押了家中祖传的冰裂玉壶一只、衡水县令不惜倾家三百两银票、最豪手的还是这位,永安太守整整五十亩水浇地!”找了半天,他才从一大堆账目下抽出一张纸来,念道:“嘉启小姐为你押了半袋苹果,祝你旗开得胜。”
    以赛轻叹一声:“帮我谢谢她,顺带,不用记这么详细,我会让那些押扎卡的人输的血本无归。”以赛狠狠攥紧了拳头。
    “以赛!”嘉启朝他跑来,以赛赶忙转头,与她相拥。
    “以赛,这次与法老王的对决,有信心会取胜吗?”嘉启抱着期待的目光问道。
    “有的,我与扎卡打小就相识,在击剑上他从未取胜于我,只是这一次……”以赛犹豫了下,戴上护腕,说道,“自古埃及崇尚武治,我们必须赌这一次,无论为国,还是为你。我不想看到这个国家在尊严上输给埃及后落入尴尬的境地,也不愿看到你,对我失去信心的样子。嘉启,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借给我一样东西——你的信任。”
    嘉启笑着点头说道:“我借给你。我爱你。就像花朵从来不会犹豫自己为何会在春天开放……”
    “嘉启,谢谢你,这场比赛,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以赛戴上击剑假面,径直向场上走去。
    面具的作用大概是为了阻止观众有目的的欢呼与起哄,不过看押宝的数量就知道戴上面具毫无作用。
    比赛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在这十分钟里,双方以手中的一柄一米多长的细剑展开对决,只需选一只手进行攻击,另一只手则收到体后,在防御的同时,也要考虑如何勇敢出击让对方的防御形同虚设,这对选手而言是臂力与协调的考验,好在,场上一个是战威三州的埃及法老,一个是有着十年专业单挑经验的斯巴达流浪剑客。
    身着击剑燕尾礼服的两个人,背对而立,沐浴着灿烂的阳光,俨然仿佛两名高贵的骑士迎击圣光的考验。
    “以赛,这个姿势,真好像回到了过去的王子时代呵,那时,我不是日理万机的君主,你也不是被多国通缉的逃犯,真怀念呐。”扎卡感叹道。
    “对决即将开始,双方同时转身,预备,开始!”挥动黑鹰战旗与黑龙战旗的两名旗手自瞭望台上大声宣布,随着钟声敲响,二位在随风四散的金色尘埃里迅疾转身,灵动如一只轻巧的飞燕,摆开八字马步,一脚向前,身体微倾,忠诚的目光始终朝着前方看去。
    剑与剑之间,阵阵锵锵,形如拉丁的鼓点,在飞散的花雨下,一身的勋章与金羽披风随朗朗的暖风热情四溢,青春的汗珠自白皙俊美的笑容上倾泻,闪着金色的坚毅,擦肩流淌,耀眼的爱意传入观众席上某个女子的心中。
    扎卡那大概是记起了之前失败的耻辱,以至于这次所爆发出来不顾一切的力量异于常人,一次次探身上挑,以赛在他的迅猛进攻下暂时丧失了主动权!
    “这黑皮,专照我脸上刺啊!”以赛琢磨到,比分已经逐渐拉开了,扎卡在上风,观众都竭力向他投去喝彩的声音。
    再一次锵锵挡住扎卡的剑锋,僵持的瞬间,扎卡小声凑过来,“认输的话,就扔下剑吧,输给法老不丢人,而且,也不负是众望所归。”扎卡浅绿色的眼神往观众席上一瞥,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阵得逞的浅笑。
    赌注吗?以赛朝远处望去,嘉启正等着自己,不管别人怎样想,只要她不那样想,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被人发指,被人所侧目,早已习惯,这次为了国家的尊严而战,一定要赢一次看看!不论赛后会遭到多少赌徒的责骂……
    以赛夹紧了背过去的手,将全部的力量积压于搏击的蓄力,顷刻之后,两剑打开,扎卡往后不稳,找到机会,以赛一剑刺去,扎卡挡不住以赛全力的进攻,剑被弹开了,比赛规则是,只要剑被弹开,比赛立刻结束,无论比分怎样,丢剑的人都将被视为自动放弃。
    此刻,已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整个赛场散发着橘粉色的柔光,天窗外鸟群已宣告归巢,气温比白天掺杂着清冷的凉意。
    在哗然一片之中,以赛持剑,庄严的站在一片金光之中,冷冷的说:“今天比赛,我们承蒙赌徒们的照顾了。”收起剑来,狠狠的瞧了一眼观众席上喧嚣个不停的各大家族,而后拉起扎卡,敛起一脸咄咄逼人的锋芒来,握手说道,“在这样的地方并不能进行真正的比赛,我很荣幸能够应您之邀去开罗进行一场安静而真实的比赛。”
    场外,赔惨了的各大家族开始了疯狂的诅咒,唯一的赢家嘉启面对着赔来的一筐苹果思考。
    如果当初早知道赔率这么诱人我就应该押金条,然后,呵呵……
    按照约定,扎卡启程乘飞鸡归往开罗,离别时分,珀希亚告知了他将与斯库里成亲的消息……
    “扎卡叔叔,貌似,有了斯库里在我身边,我也不是那么想念埃及了。”珀希亚笑道。
    “埃及,埃及很美,叔叔与以赛大人决斗之后,心愿已了,希望有一天,等战火全面平息之后,你们能来我的开罗,我会以王室的规格盛情款待你们,我会给击剑场塑造一个真正安静的环境,我们将进行真正的对决……”扎卡说完,在机场挥手,“邯郸的兄弟姐妹们!我会在开罗等着你们!”
    “我们会等着你平息战争的那一天!两国的人民都将不被战火所侵袭!”地上的人也热情的向扎卡挥手。
    邯郸皇宫中,黄昏时分,铁铎匆匆跑上大殿,急促说道:“陛下!扎卡已经启程去埃及了!”
    雪茗望着窗外飘金红的螺旋天色,轻笑道,“埃及啊,正如东方的战事一样,西方人也在积极平息各地燎原的战事,为这场蔓延半个世纪的灾难画上一个句号。”
    铁铎点点头,小声说道:“也许,会有一日,我们的后人会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份,无论肤色,无论种姓,也无论信仰,我们的路还很长,不是吗?”
    一定,一定会等到的,也许要经过很多苦难,但一辈子依然还是那么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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