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物语:鲜血滴于玫瑰永不凋零的爱,皎皎冰辰,披上子夜祈色的沉默  (329)哈瑟三世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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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奥科斯亲王与幽家二女儿莘宁在一只飞鸡上,他们怀揣着东方最后一点炎黄的真迹去往当时被战火所覆盖的雅典,伊奥科斯或许觉得这是连接东西方的纽带,他一直希望雅典与东方和平共处,哪怕他自知这是不切实际的梦……
    自哈瑟的祖父起义后登基时背叛了波斯的援军,将许诺的阿提卡金矿因私心据为己有之后,就已为哈瑟王朝在雅典的统治埋下了病根,背信弃义后,两国战争不断……
    飞鸡扑闪翅膀,降落时,莘宁睁开眼,多少天没有见过陆地了,看到这里,她苍白无光的面颊上泛起一点太阳色的红晕。
    此刻,伊奥科斯正坐在桌边,艰难的阅读着东方文字,他认真的时候,腾升的灰尘颗粒在阳光下纯净银白,那一头金色的长发就如日出时金色的爱琴海,在明朗的海风中荡漾着生命的韵律。
    “陛下!好消息!陆地!是陆地!”兰达尔热情的跳脚欢呼道,伊奥科斯猛地回过神来,从窗户往外一看,“哦,感谢诸神!”
    莘宁受邀向西面远眺而去,那是一座像极了白头鹰的雪山,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在山脚下,纯粹大理石的城堡上插满了金毛狮张牙舞爪的旗帜,而在瞭望塔下面也大多栽培着洁白的蔷薇,而在这些保护设施围成的圈内,有古老的风车、洁白的露台与露台上由家庭主妇亲自养植的郁金香、巡逻的骑兵穿着优雅的盛装步于市井与巷道、庄严的银色月桂花架立在拱形的门洞上……俨然如诗。
    整个城市坐落在山的南面,在一处小山坡上,麻将牌似的白色城墙忠诚的守护着他们,而在城墙的外面,是一片绿的没有尽头的草原。
    草原上星罗棋布着自由散漫却快乐的羊群,蓝的舒服的天空透过白云投下并不算炎热的和煦阳光,雅典以它不算辉煌但平淡安详的面目呈现在旅人的面前时,一切潮湿的疲惫都将烟消云散。
    莘宁按着墙板缓缓降落时,早已按耐不住了心中的憧憬之情,但又生怕破坏了草原一望无垠的视觉,只得忘神的呆呆立在原地。
    “很美是不是?雅典的美绝不似波斯儿戏的假热情,美在奢靡的慷慨。它美在它的本身……”伊奥科斯在她的耳边说时,声音软的如同五月从地中海对面吹来的季风。
    雅典城并不大,也不像德黑兰那样有着庞大的建筑群以及专用的陵寝区,它给人展现的感觉就如一片白色的羽毛,如幻觉,如诗歌般在朴素中透着最精致的快乐,正如伊奥科斯所言,它美在它的本身。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歌声,如溪水敲击着峭壁的岩石,夹杂着阵阵马蹄的骚动,将莘宁从幻想拉回了现实。
    差点忘了,眼前这一位,伊奥科斯·哈瑟三世,可是当今阿提卡联邦名副其实的君王,尽管众人皆知哈瑟这个姓氏本源并非雅典而是遥远的腓尼基,但这并不影响伊奥科斯作为一位君主,被盛世中的雅典三万公民礼赞着。
    那么这隆重的迎接,骑兵的让路,亦自然是为了欢迎他们雅典式繁荣的缔造者哈瑟三世,莘宁轻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伊奥科斯,她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冷气,一时感觉到他的身份是那样的难以追寻,如发光的星星遥不可及。
    走下旋梯时,迎面而来的是贵族姑娘手中的郁金香与玫瑰,当然,肯定不是在扔莘宁。
    著名的雅典白色城市就在眼前了,整座城市几近乎一栋结构紧凑的小房子,安静的呆在辛格威尔雪山脚下与地中海的岸边,城外的广饶平坦地带上开满了高贵饱满的金色郁金香花,金色与蓝色的鲜明对比在淼淼水烟的鹅黄色黄昏下仿佛厚涂了一抹胭脂,如诗的国度含蓄而朦胧,随暖风淘起蜜一样香甜的林间霜雾。
    放眼望去,宙斯十二柱圣殿优美的建筑线条在夕阳的余晖中一根根软化,凝聚咏诵的季风浮动着庄严的纤光。
    黄昏时的雅典,任凭阳光怎样的装饰,那纯白如玉的城墙依然是那样的干净,渐变的天空一秒一秒深邃了下去,莘宁看到,通往城市的花岗岩小路的那端,迎宾的仪仗队礼貌的让开了道路,一队衣着华丽的人朝他们走来……
    伊奥科斯讲,那是阿提卡的长老会,是一个敢于反驳和指教君王权威的机构,说这话的时候,伊奥科斯脸上不知多出几道皱纹。
    雅典人喜爱十二这个数字,以至于无论一条路摆多少尊神像,鲜花以几支赠送,长老会主要政党数量,都喜好遵从十二的倍数来计算。
    长老会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中年男子,梳着金色的背头,浓眉冷目,唇齿刻薄,身上的首饰不多但做工细腻,都如一刻着狮子浮雕。
    一看就不是个讨人喜的东西,这才是他适合这项工作的原因。
    男子快步走到伊奥科斯面前,探身鞠躬,同时左手摆出请的姿势,道:“奉长老院首席大长老谟涅狄沃修斯里之命,你们一路上辛苦了。”随后直起身,冷静的瞟了一眼莘宁全身上下,道:“您带了个异邦人?”说到“异”字的时候,似乎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位二长老排外的本性。
    “嗯,她是我的贴身侍女,这一路上多亏了她的照顾。”伊奥科斯介绍道,莘宁自然心里一堆不满,只是侍女而已吗?亏我陪了你这么久!
    “哦,这样吗?”二长老推开旁人,用一双幽光青蓝的眼睛扫视着莘宁,十分疑惑的说道,“哦,黑头发,是斯莱人?”他放肆的伸出手捏了下莘宁的脸蛋,自顾自的说道,“是被卖到雅典来的吗?”
    他说斯莱吗?莘宁回想起来之前母亲说过在丝路另一端的国家将中国称之为丝来,意为丝绸源自此地,这一名字最早起源于腓尼基商人随口一说,只是后来不胫而走传入各国,经过了漫长的战争史,中国在希腊人的眼中有一个被西化了的名字——斯莱。
    只是,卖你妹啊!还有伊奥科斯我跟你飞了这么久就算我这码的你看不上也该是个妾吧,最不济也得有个人情分啊,可你这句随身侍女是几个意思?客气过头了吧啊喂!
    “带陛下去更衣,换装殿服。”二长老吩咐道,早就听说十二长老每人都有各自的职务,也许这位二长老管的正是内事?呵呵,好娘炮的职务。
    莘宁掩面笑笑,刚想跟上被士兵伴走的伊奥科斯,就被二长老当面拦下。
    “你要服侍你的主子?”二长老问道,莘宁点点头,长老扬脸轻笑道,“呵,真是忠诚的仆女,不过近来丝路上战事平凡,为了保证宫中的安宁,我们不会让没有国籍的奴隶随随便便进入王宫,所以,你自由了。”
    说到战事的时候,二长老蓝色的眼睛里有几分暗淡了,正如在自己国家时听到的,此时的雅典人对外邦人充满了警惕,因为哈瑟的父亲据说就曾死于某个扮成酒童的刺客之手。
    耽搁了的这几秒钟,哈瑟早就进城了,唯一的一个解释是,自己的魅力还不够,他压根就没瞧上,再也许,他的母亲早就为他选了妃子也说不定。莘宁摸了摸自己的贫乳,遗憾的叹了口气。
    ‘啪。’一个鹿皮袋子砸到了自己的头上,莘宁拿下来一看,里面大概有十几枚铜币,按照他们的想法,一定又是十二枚。
    “这些钱是?”莘宁疑惑的问,二长老晃过来指着她手中的钱袋说道,“最近战事很紧急,你很难再寻到通往斯莱的路了,所以,这些钱送给你,你可以在雅典住下去,但是如果想要过的更好,就去自己寻一份工作吧!”
    其实,是个好人诶,只是,他们这么不愿和异邦人说话吗?
    说完话后,那一堆贵族就跟傀儡似的礼貌的跟在二长老的后面荡进了城,那么冷漠,莘宁有些失望,更有些愤懑。
    ‘记得当初哈瑟来华的时候,迎宾词上曾说雅典人为人友善,知礼,尊重女性,体谅他人,这词谁写的?我叫我妈咬他!’莘宁努着嘴,发了好一阵的牢骚,一看天色渐晚,想了想还是抱着钱袋进了城。
    这不是东方,这是西方!要放自己国家遇到点什么危险自家老妈分分钟调来拆迁大队供自己指挥,可放这里……她第一次感觉到,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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