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以赛:禁忌的爱恋柔软满溢,含泪啜饮这过分迷人的香甜 (304)重返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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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彻喜欢看戏,在公事之余,他总是在戏院中度过,比起那些总在妓院待着的同事,他的确是选了一个还不错的爱好。
一排觥筹交错的高级排场,有月光从琉璃天玻璃上照衬红色的幕布,胡彻就坐时,他的那些跟班就将整个戏院都围满了,拉起警戒线,当然以胡彻高层将领的身份,值得让那些戏班只为他一人出演。
当然有一人可以完全无视这些警戒线闯进去,时已正午,那些穿着皮具的卫兵都感到疲劳和热,正因此也憋了一肚子饿火。
“谁,哪个不长眼的闯进来了?”士兵横枪,望着一人如入无人之境般背手走入,他严令喝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胡将军亲笔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男人笑道:“哦,我怎么不知道胡将军原来会写字,一直粗鲁的他,会来这样高雅的地方也属意外。”说完就要推门,士兵赶忙拦住他。
“即使刚刚失礼,可胡将军有令,任何外人都不得入内!”士兵斜身按锁,摇头道:“职责所在,莫怪我等。”
首相停住,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接着所有人的表情在瞬间天翻地覆,首相望着那一群卑躬屈膝的家伙,淡淡撂下句厌恶的话——不长记性的东西!他比胡彻更有资格这样做。
戏院二楼,首相就坐在高处望着下面四仰八歪的胡彻,摇着杯中红色的酒,嗅着溢出淡淡的酸甜。
他有个比看戏更重要的任务,前不久李缶的病情加重,琉月为了救他背上了债务,听说这些日子来了邯郸打工,据伊芙利特调查,她就在老熟人胡彻手底下待着!
果然如此,戏剧开场之后,一位奴婢装扮的小个子女人就端着一盆香油走了上来,胡彻见到,笑着摸摸跪下给自己皮鞋上油的女子的额头,首相差点攥碎了杯子,那正是琉月,自己曾经最喜欢虐待的仆下!
没错的,他吃醋吃到就连奴隶给别人服务也会发恨。
李琉月走后,首相出现在胡彻的背后,把胡彻吓了一跳。
“呼,吓死我了你,怎么,元丞大人也有这份雅兴,坐吧,抽吗?”胡彻用夹烟的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大敌当前,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忙开了,你这里蛮舒服惬意的嘛!”首相坐到胡彻的近旁,抽起了烟。
“常言道,在战争来临之际,首先被摧毁的就是文化,正因为如此,在战争点燃的今天,我们不仅需要更多的人来战斗,更需要有才能的人为战斗的人来演戏,来鼓励他们才是。”胡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闪亮的皮鞋,神色是他少见的温柔。
“士兵有你,也是他们的福。”首相闭着眼将脖子贴在椅背上。
“如果你有能力,就找来厉害的人到我们的阵营来战,如果有别致的新戏,相信我和士兵们都会爱看的。”胡彻拍了下首相的肩膀,亲自为他倒上酒。
“我会的,你还真是包容。”首相笑道,胡彻用布擦了下额头的汗珠,道:“大商嘛,重就重在一个商字,再者,邯郸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通八达的走廊地段,不好好做点生意,可真是浪费了呢!”
“琉月怎么样?”首相突然问。
“什么?”胡彻转头。
“那个为你擦皮鞋的女子,真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手艺,看来,是该历练历练她了。”首相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晚上跟她说说,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好好培养也许真能登台。”胡彻捏着下巴,考虑道。
“不用这样麻烦,我跟她啊,可比你熟的多。”首相轻松的笑道,琉月那姑娘,呵,反正是个奴隶,玩死也没什么,倒是自己未婚妻这边,嘶,这貌似才是个难过的槛……
夜里,李琉月刚刚打扫完卫生,就听见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琉月。”首相端着油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擦皮鞋擦的这样好,什么时候,也为我擦一次皮鞋。”
他走到琉月身前,手拍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捏起她的下巴,说道:“还在恨我对不对?”
“我们已经撇清关系了,你跟特里斯小姐那么合适,何必再来找我?”琉月撇开视线,正想躲避他鲜红如血的双瞳。
“我这不是允许你站着说话了?不然,你仍觉得跪着是一种习惯?”首相收手,琉月转身离开,她不想再跟眼前的人说一句话。
“李缶的病怎么样了?”首相一句话将她问住。
“还,还好,没有什么大碍,真的。”琉月哆嗦道,首相一步步朝她走近,说道:“赤陵医院皆受我的控制,你也明白,只有我才能救他,如果,你再敢怠慢我一句,那个令你心痛的男人,也许下一秒就已不在人世。”他走到她前面,堵住门说道:“所以,跟我合作,按我说的来,我会保你们平安。”
琉月低下头,胆怯说道:“我一鞋匠女,连本职都做不好,能为你做些什么?”
首相用风将火投入舞台两侧的照明烛台上,舞台被照亮了,首相指着舞台说道:“上台演出,为出征做振奋人心的仪仗,这是你的荣幸。”琉月点点头。
想想李缶曾经为我做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为了救你,我必须答应他,即使这个男人冷酷残忍毫无人性,但此刻,他是唯一能救我们的人!
“好的,上台,跟上我的步伐,我会在这段时间教你一些基本的动作,记住,我还没有确认你是否有价值……”
那夜,琉月穿上漂亮的衣服,在台上作歌作舞折腾到太阳升起,首相就好像永不知疲倦一样的带她练习,今后半个月,每天都是如此,琉月的生活已经是在修罗里煎熬一般,白天要为现任主人胡彻擦皮鞋三次,捶背端水无数次,半夜,还要跟前任主人斯库里学习舞蹈到凌晨。
早晨,早点时间,首相府门前花园里,首相穿着一件休闲绅士装,倚着小亭子的红木柱子,端着一杯红茶出现在珀希亚的面前。
“什么?你要帮助琉月练习舞蹈?让她上台,还要给她那么多的钱?”珀希亚听到首相诚实的报告后,果然炸毛。
“是的,你肯定觉得我是疯了,但事实就是这样,她这副美人胚子浪费了怪可惜的。”首相抿了一口红茶。
“开什么玩笑!”珀希亚冲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脖子,将他顶到柱子上大声叫道:“拉蒙森你怎么了啊?琉月只是一个贱奴,你我这样高贵的人凭什么对她这么好?拉蒙森,你别被那贱丫头给骗了!她不过是打扮好了来吸引你罢了,她只想拥有你的财富,因此而狐媚你,我才是真正喜欢你这个人的!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你总是对她那么好?总是放不下?”
首相抓住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挽过她的细腰,用深情的大眼睛望着她,柔声说道:“珀希亚,我对你的爱,是正如现在握着你的手一样的真实。”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才去接触她的?”珀希亚将他的手腕抓的死死的。
“不是的,你怎么会这样想?”首相诧异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去,回到德黑兰,去见锡莱金?”珀希亚低头哭泣道,像是质问他,其实更是质问自己。
后悔么?这样的选择,我对着自己问了无数遍,但是早已不能回头了,我放弃了远嫁波斯的机会,而选择了这个冷漠而温柔的男人,为了他,我放弃了主动伸向我的那双手,正因为如此……
“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认同我的!”珀希亚放下手,对他大喊道,“我不会轻易认输!”
几分钟后,仆人将早餐收拾了之后,李琉月竟也找来了,首相将她带到府邸外,为的是不想让珀希亚这么快与她见面,毕竟,二女争一男,实在太容易争着争着就搓起来了。
“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首相开口问。
“那个,我想我并不适合舞者这样一个高贵的身份,我对前景并没有什么信心。”李琉月说道。
首相甩给她一张空白支票,说道:“试用一年,不够再来找我要,票子我有的是。”语气很是不屑。
“有钱,就一定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你真的以为所有女人都是那一副样子?都会逆来顺受,都会向一个毫无人性的屠夫屈服!”
首相将她拍到墙角,说道:“没人阻止你回去当那个卑贱的奴隶,若是反悔,那么劝你最好也忘了李缶的事。”李琉月愣了,她紧紧攥住支票不肯松开。
“斯库里,你在那里做什么?”珀希亚推开大门,看到李琉月时,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拍着手说道:“哎呀,这就是那位要和我一块登台的姊妹吗?还真蛮漂亮的,不过,终归还是……”她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琉月只是一个奴隶而已,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是啊,只是一个奴隶,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李缶,为了你,只好如此,再多的屈辱我也愿意忍受,等拿到了自由,我们就有了明天,再撑些日子,你难道望不见黑暗尽头的曙光吗?
闹市区,街角的某一所拜日教神庙里,幽嘉启在一片太阳片状风铃下向太阳神拉蒙祈祷,通商后,这种埃及神庙在这里修建了很多,每个月,都有很多蒙头巾的红胡子的人到这里来祈祷和平。
幽嘉启就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手指并紧,交叉按肩,望着神圣的太阳神雕像,周围的那些高高的石头柜子上摆着黑猫高举的羊油灯,透过那透明的圆形与月牙形风铃向上望去,能感觉到由半球形金色穹顶传达的清凉与一种素未平生的庄严。
她祈祷尽时,刚垂下手,就听见身后有皮靴的声音,以赛来找她了,这一次,他穿着厚重的皮具,是骑兵装,她沉默时就已经知道他这是要走了。
“你怎么来了?”她擦着酸酸的鼻尖,说道。
以赛坐到她的身边来,清脆带磁的略显沙哑的音色传入她的肺腑。
“没什么,来看看你而已,顺便和你说些事。”他用朱红色的皮手套捏了捏她的鼻梁,沾了她的泪水,“怎么又哭了?多好的事情,我们打算主动出击,那送行的场面可壮观了,有几百挂鞭炮似的呢!都那么喜庆!”
“是什么事?”她问,
“一个是我要走了,要去前线,另一个,是,为你订做的银戒指。”他笑着,递上一枚闪耀的像星辰一样的银戒指。
“我喜欢你,知道么?嘉启,多好的事,高兴才是。”他帮她整理好衣服上的蝴蝶结,又将戒指戴到她的手上,动作是那样娴熟,好像数日之前也曾有过,不记得,有多少此离别,都是这样相同的情景。
是啊,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一枚戒指,一份捷报,可为什么,这两种喜悦合在一起,是这样的复杂而且充满悲伤?
和平,每一次离别时,都会呼唤这个词汇,可为什么,神就是不肯给我们一个答案?
答案……不管是以赛,还是其他的将士们,都在寻找这个答案,哪怕是要将性命寄托在誓言里也想要寻找的答案,不正是为了能够再一次守护她们,守护她们那看到戒指时最纯净美好的笑容,那最幸福的愿望,不被战火的蔓延而侵犯,守护自己的挚爱,我们愿意用胸口挡住敌人的铁骑,如果迫不得已,相信无论以赛,还是谁,都会义无反顾的这样去做……
她戴上戒指,破涕为笑,笑中,仿佛那样脆弱单纯惹人垂怜,亦让人,心动不已。
这不正是,我要寻找的答案么?我愿意为你而战,嘉启,今后,要多这样对我笑哦!
“这样的笑容,我多想永远这样看着,就好像永远都不会厌烦一样,这样的感觉,我想永远拥有它……”他捏着她的面颊,再度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炙热这份总是冷却的这么快的爱意,自始至终,都存在于灵魂的深处。
‘铛、铛、铛。’整点时分,神庙二层的教士将钟声敲响,以赛松开手,无奈的站在了离她远一点的地方,换句话说,那是每次离别最遥远的地方。
“以赛,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嘉启转过头,问他。
“我,无论离你再远,也都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相信我,嘉启。”他笑着,推开神庙的大门,一片刺眼的白光将他最后的柔情吞没掉。
他完成告别时,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惋惜,正如战士的生命,总如夏季的繁花般在绽放的最完美之际被风打落成一地狼藉。
“这次,也要平安回来哦!”她笑泣着,攥住手上的戒指,他已经遥远的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