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从此我的生命悄悄多了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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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空调制冷性能还不错,我看那智障干手器轮回情况稳定,也就放心了。
虽然我已经记不清昨晚我到底喝了多少,但是被这干手器一吓,情绪起伏得太厉害,现在突然静下来,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不过在睡觉之前我还是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五点,正是夕阳西下黄昏伴晚的时候。我拉开卧室的窗帘,却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
广州很少在八月份下雨,真是怪事。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转身一个反扑就倒在了床上。这次我身手矫健得像一条跃龙门的鲤鱼,只是不幸挂在了龙门上,智障干手器被我压得一声闷哼。我赶紧调整好睡姿,再也不敢打扰它伟大的轮回事业。
我睡得很好,没有做梦,甚至中途还闭着眼给它盖过一次被子——这智障干手器的外部皮肤真他娘的凉。
又是一阵昏天暗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空气清新,安宁静谧,一切都很好,我幸福的搂过一旁卷成一团的被子。嗯,暖暖的,外面软软的,里面硬硬的,好像水果味的夹心奶糖……嗯?我僵硬的抬起头,被子的上方被慢慢掀开,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简直欲哭无泪。谁能告诉我这智障干手器不乖乖去轮回总是待在我这儿是想怎样啊!难道还想着跟那母干手器再续前缘吗!难道是想上老子一回吗!你倒是来上啊!上完能赶紧给我去投胎吗!永远有多远就给我投多远好吗!
我在内心无声的控诉着,脸上还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那个光着上半身,站在窗前的干手器讨好的说道:“兄台,大哥,大师,佛祖,您这到底是想怎么样啊?”
它回头盯了我好久才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说:“我愿意和你住在一起。”
我脑袋仿佛被六十道三十二级的龙卷风以每秒钟一道的速度来回扫荡了一分钟,整个脑结构瞬间变成一片废墟。你说它羞涩个毛啊?什么叫它愿意和我住在一起啊?他娘的问过老子的意见了吗!
我顿时就怒了,抡圆了拳头就打在了枕头上,死瞪着它杀气腾腾的吼道:“你娘的……住址在哪儿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它沉默了会儿,愣愣的说道:“我没有娘。”
你当然没有娘,你一个干手器哪来的娘。我决心要把它送回原地去,于是我问道:“你原先在哪个厕所单位上班啊?”
“我不在厕所上班。”
“那你就是在厕所门口上班。”
“我不在厕所门口上班。”
“你一个干手器难道还想在食堂上班吗?”
“我不是干手器。”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干手器,你是智障,嗯,智能干手器。”
“我是人。”
“别闹了。”
“我是人。”
“不要吵。”
“我是人。”
“……那你娘的住址在哪儿?”
“我没有娘。”
我深吸一口气,拿过床头的全家福,指着我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妈,一本正经的告诉这个丝毫没有干手器自觉的干手器:“你看,是个人就会有娘。你没有娘,所以你不是人。”
“我没有娘。我是人。”它回答得比我还正经。
看来要放大招了。我放下全家福,下床拿起桌子上的剃须刀,边往它脸上招呼边耐心的解释道:“乖,我告诉你,你是一个干手器。人如果使用剃须刀不当,就会受伤出血,而你……你他娘的这也太邪门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它的脸被剃须刀割开一个小伤口,细小的血珠从伤口处沁了出来。
它摸摸自己的脸,血珠擦到它的手上。它低头看着我,轻声道:“我出血了。我是人。”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流鼻血的场景,原来竟不是因为要轮回,而是……我拿剃须刀抵住他的喉咙,恨恨的问道:“那你之前流鼻血的原因是什么?”千万不要是我猜的那个理由,不然我一定要,一定要剃光他的眉毛!
他懵里懵懂的答道:“我不知道。你说那些话,我觉得你是认识我的,所以我就抱了你。抱着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流血了。”
我不得不挥舞着剃须刀在狭小的卧室跳了一段单人芭蕾《色天鹅之死》才勉强抑制住我濒临崩溃的脾气。
他可能察觉到我情绪不太好,于是更加认真的解释道:“我怕你生气,所以只好假装睡着了。但是地板太硬,不舒服,所以我才爬到床上去的。”
我跪在地上虔诚的画了个十字架,这不明物体一定是附近哪座山上修炼了几千年终于走火入魔的妖孽,凡人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画完十字架,抬头看他时,他正面对着我,背光站在窗口。早晨六点钟的阳光柔和得像一块菠萝夹心的棉花糖,他的面容被这片不加修饰的明媚印出一层薄薄的光晕,这光晕模模糊糊的渗进他的眼睛里,而他的眼神纯净而懵懂。
就像一个智障青年。我在心里默默的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份。
这下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他是一个人,一个智障青年,可能是陆懂他们走的时候忘了给我关门,于是他就莫名其妙的进了我家。而我之所以做那个梦,大概是因为我迷糊之间睁开过眼睛,看见过他,潜意识里把他带进了我的梦中。
我得把他弄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他交给警察叔叔。
半个小时后,两个警察叔叔各自提了一袋豆浆油条敲响了我小客厅的门。
我拉开门,看着穿着整齐的制服,一脸阳刚正气的警察叔叔,无不感激的说道:“你说你们来就来吧,还带什么……”
高个子警察直接略过我走了进去。
“……戴什么帽子啊,天这么热。”我尴尬的打着哈哈。
矮个子警察和善的笑道:“我本来也不想戴帽子,但是那个高个子说戴着好看,非要我戴着。”
“你不乐意?”高个子警察在房间里听到矮个子警察的话,一脸不开心的走到门口,语气不善道:“愣在门口干什么?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给我做饭,我不喜欢吃豆浆油条。”
矮个子警察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
笑毛啊……我无语了,办点正事好吗?来我这里秀恩爱是怎么回事?老子一条单身狗还摊上一个智障青年,想找个腰细腿长的美女却有一个陆懂在身边虎视眈眈。我看着矮个子警察的背影默默地垂泪了,同样是精致漂亮类型的,怎么命运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你报警说有陌生人私闯民宅?”高个子警察问道。
他这个说法算是客气的。事实上,我在电话里说的是:“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智障死赖在老子这儿不走!不仅要占了我的房子还想勒索我!他现在正光着身子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我真怕下一秒他就要在老子的卧室里撒尿划地盘!相信我,他真的什么破事都做得出来!”
警察叔叔在电话那边冷静的问我:“你确定他真的是智障而不是一个行为艺术家?”
我义正言辞的回答:“别开玩笑了,两者有区别吗?”
我说这些话时,智障兄正光着上半身十分有兴致的观察我的小客厅,转身的的时候,还冲我露出一个羞涩的浅笑。
“……我确定他是一个智障,最特立独行的行为艺术家也干不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我对警察叔叔说。
而现在,智障兄坐在我小卧室的床上,两眼放空的看着窗外。
“请问你家是住哪儿吗?”高个子警察客气的问智障兄。
“……”
“您好,请问您叫什么名字?”矮个子警察温和的问智障兄。
“……”
“你这样不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将有权你带去警察局。”高个子警察说。
“……”
“在这之前,您要么证明您是这里的主人,要么就得和我们走一趟了。”矮个子警察说。
“……”智障兄转过头幽幽的看着我。
我顿感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极诚恳的指着我说:“他坐在我腿上,我抱着他,然后他脱了我的上衣,把我带到卧室,我们昨晚就一起睡在这张床上。”
“……”这是我的全部的内心独白。
矮个子警察一脸诧异的打量着我和他,打量了一分钟后低下头捂着嘴偷笑。相比较于矮个子警察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高个子警察就显得直接多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高个子警察问。
“都是真的,但是,但是这个过程……”这个过程不至于简化成这样吧?
“这个过程我懂啦。”矮个子警察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拉起高个子警察的手:“我算是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煎蛋吃。”
你懂毛啊……我惆怅的看着两个恩恩爱爱的小贱人的背影,再回头忧伤的看着智障兄一双懵懂无知的眼睛。我觉得这一定是佛祖在整我,看来等我赚够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去寺庙里给佛祖重塑金身,还要镶上一口金牙。
我说:“短时间之内我是摆脱不掉你了,警察叔叔脑子里装的都是渣渣,我只能另外寻找有效地途径了。提前声明,我不是不善良,我只是怕你的家人担心你。虽然如果是我摊上这么一个亲戚,我每天早上起来的首要任务一定是跪在十字架前祈祷你早日走丢。”
他说:“我没有亲戚。”
我说:“阿弥陀佛,你的话信不得。”
他说:“我只有你一个人。”
我说:“乖,不要再说话,我怕我分分钟堕入魔道。”
他说:“……”
我说:“你也挺厉害,没有身份也没有身份证,让我无从查起。”
他说:“……”
我说:“看你的智障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也不能总是智障智障的叫你,得想个人模狗样的名字。我叫安小楼,那你暂时就叫安小梯吧。”
他说:“……”
我说:“你看,你多么没有礼貌。我说了这么多,就算是条狗,它也该汪一下了。”
安小梯委委屈屈的看着我,极不情愿的说:“汪。”
“……”我看着他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突然生不起气来。
算了,我不跟一个智障青年一般见……喂!不要咬老子的手!你真当你是狗啊!老子不是骨头啊喂!你又抱着老子干什么!老子是公的!是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