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荒唐的过往,镌刻了青春与时光,抹不去的伤痕离别  第六章 放肆过后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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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斩浩当晚出现在我公寓,在情理之中,却在我的预料之外。
    他不会因为我和别的男人举止亲昵而争风吃醋,但也绝对忍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人随意碰触,更忍受不得背叛。他的这些洁癖和霸道,在答应签下协议之前我就有了充分了解。所以,两年来除了齐威和夏岚,我几乎断了和其他朋友的一切联系,按照契约规定的一切安守本分地过日子,不去在意那一纸契约是否像《南京条约》一样不平等,因为那时也没有资格去计较那些。
    他没有开灯,所以,当我换好鞋抬头时,又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除了像踩着地雷似的往后跳两步,该有的尖叫和抹胸口我都做了。
    其实说实话,吓倒是次要的,害怕才是导致我做出那么大反应的真正原因。
    他习惯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半躺在沙发里,领带被松开,却没有完全解下来。他一向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一惊一乍,动了动嘴角,不满很明显,但没吭一声。
    “需要我做晚饭么?”我脱掉围巾和外套,坐到他脚尖的位置,好在他的腿很修长,给我留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剩下这么几句干瘪的言语?转念一想,又觉得和他之间似乎从来就没有多么饱和的交谈。他惜字如金,我亦在耳濡目染中渐渐跟上了他的节奏,过着和他一样沉默寡言的日子。当然,即便和那两个好友在一起时也总是他们说话的时间多,我也嬉笑打闹,但已经不再那么爱说话了。
    他没有接话,而是转动了两下漂亮的眼珠,破天荒地长时间打量着我,看得我心底发毛。或许是多年来商业打拼练就的本事,他看人的目光总带着让人心理溃败的力量。但此时此刻,让我更加心神不宁的是,他似乎是喝多了,眼中有血丝,脸颊泛红,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两种我最讨厌的味道,因此也就特别敏感。
    “阿姨没什么大碍吧?”本想着说点什么缓和气氛,话一出口我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心中暗骂:哪壶不开提哪壶,天下没有比你更笨的女人了。
    果然,韩斩浩的脸色难看起来,语气生硬又讽刺,“成天呼朋唤友,还有心思关心我妈,还真是难得。”
    我垂下头,没有说话,有股浓烈的酸味冲鼻而出,让我有了想哭的冲动。见我没有回应,他突然跳将起来,一把钳住我的手臂,毫不客气地用了大力道。或许是疼,又或许是委屈,我就真的没有克制住自己,泪湿了眼眶。而他,显得更加烦躁。我暂时忘记了,他也顶讨厌别人的懦弱。
    “不要说我冤枉了你!”
    他脸上愈加明显的嫌恶感成了我爆发的导火线。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破天荒地对他吼起来,“我就和两个朋友有往来,其中一个还是gay,就被你说成呼朋唤友。那么你呢?天天搂着女人进进出出,叫什么?是不是该叫卖弄风骚,或者放荡成性?”
    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对他这样放肆过,他的脸色已经不是单纯的愤怒,我以为他会顺手给我一巴掌,但是没有,他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回敬我的大吼大闹。
    我几乎是被他半拖着进的浴室。他拧开花洒,然后粗鲁地撕扯我的衣服。水哗啦啦地流,却盖不住那冰冷的声音。他说,“你好像忘了,我最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别个男人身上的气味。”
    “除了你自己,你有什么不讨厌的?韩斩浩,你这个自负又冷血的变态狂!人渣!”
    大冬天里,我在冰冷的水帘下发抖,嘴唇发颤,却从没有停止过反抗和挣扎,但又怎样呢?我的拳打脚踢野蛮耍横在他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就像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不带一丝感情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等到一丝不挂的时候,我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连最原始的羞耻感也无力去计较。闭上眼,彻底死心地听任他的摆布。算了吧,在他面前,我何曾有逃离或选择的可能?
    我不知道那天的闹剧是怎样收场的,我只知道,在我晕倒之前他蛮横地捏住我的下巴,一面轻挑地摩挲一面又语带讽刺地说,“那又怎样呢?即便在你心里十恶不赦,你还不是一样爱上了我这个人渣?”
    凉水从我的额面一泻而下,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却真实地感受到心中某个点像原子弹一样爆发了,堵塞了胸腔每一寸空间,我牙齿打颤,呼吸困难,双眼一黑,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眼看世界,那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除了头昏脑胀四肢乏力,我毫发无损地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家庭医生说我高烧不退,还有严重的贫血,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晕倒之前,我想,就这么晕死过去吧,最好不要再醒来。可是后来我做了一个绵长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骑着山地车在陌生的城市街头招摇过市,一会儿又梦见自己真死了,躺在水晶棺里,年迈的父母哭得老泪众横……
    医生离开后,我目光笨拙地四下望望,很意外地看见深陷在软皮沙发里的男人。他单手支着脑袋,腿上还摊开一叠报纸,室内很明亮,他又坐在逆光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同时也根本不想去看他会是个什么表情。翻了个身,看见闹铃的指针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现在才下午三点半,他怎么会抛开公司事务在家守着我?等看清墙上的艺术日历时我又顿悟了,原来今天是周六,难怪!
    他是个极其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再忙也不会利用私人时间处理公务,在中越工作半年,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睡了两天两夜,我实在没有任何睡意,头胀得厉害,却不想起床。其实是起床了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索性闭了眼一分一秒地熬着。背后几下哗啦啦的翻报纸的声音,频率未免高了点,然后他讲电话,定了餐。
    酥粥房的御用套餐,说白了就是价格不菲的清粥配小菜。曾经他带我去吃了好多次,口感还好,至少比大鱼大肉强,就是价格贵得让人心碎。跟着韩斩浩的这几年,唯一让我无可挑剔的地方就是他在金钱和伙食上没有对我有任何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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