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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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放下墨猴,道:“知道,但我们没有关系。”
唐秋又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压倒你。”
唐秋正色道:“只要你一天不灭你谋反的念头,就一天不要碰我。”
马三委屈道:“我说的难道你都信了?没错,我是想要夺回帝位,但经过这几年的谋划,我差不多放弃了,我没有权力,没有足够的钱财,更重要的是没有兵力,想要谋反都不可能。”
唐秋躲开已经来到他身边的马三,问:“马祖师之乱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这确实我们一派人鼓动和策划的,但是我只是帮助他们放走被抓的人?”马三说得坦诚。
“你事先不知道?”
“当然,如果我知道,就肯定不让这事情发生,成功的可能性小,浪费钱财,又打草惊蛇。”
“那广东的几场谋乱呢?”唐秋问。
马三疑道:“广东和我有什么关系?自我八岁离开那里,就再没理过那边的事。”
唐秋沉默,只是看着他。
马三见他态度软下来,立马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衣襟上,一副你替我解开的样子。当然,唐秋很有节操,不动手,马三“只能”自己动手,顺便也替唐秋宽衣解带了……
许久,屋内恢复平静,只听见窗外蝉声聒噪,间夹着几声蛙叫。唐秋推开在他腰间游离的手,“你赶快回去,免得遭人怀疑。”
马三笑着把人扣得更紧,道:“温存不久就赶人走,你也太无情了。”
唐秋扯扯他的头发,“老了,都到而立之年了。”
“你倒是没老,清瘦了不少。”
“心宽体胖,像我这样步步小心,哪能不瘦?”唐秋略带着怨气。
确实,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不通人情的唐秋了,少了从前那傻傻的天真,说些话都想把自己套进去,已经回不到从前。但自己还是喜欢,“你的确是聪明了不少,我都这把年纪了,依旧无所立。”
“无所立?你想立什么?立言、立德还是立功?”唐秋调侃。
“立德我是不够,立功太累了,立言,对了,你先生的书发行了没有?”难得马三还记起这事。
唐秋倒笑了,道:“没有,做了学官之后,县里要求严了,再加上我们那里近年举行的劝谏皇帝,抵抗道教活动,先生那本庄子的书又被压下去了。”
马三也觉可乐,亲亲唐秋的额头,“你都是举人了,也不好好教育那些人,为自己老师挣口气。”
唐秋摇摇头,埋进去,“这种事情累死了,睡了。”
马三觉得自己是该离开了,但就是舍不得,叹口气。
“走就走,留就留,叹气做什么?”唐秋探出头,眼睛亮亮的。
这绝对是在诱惑,马三顾不得许多,又把人压在身下。
唐秋拿膝盖踢踢他,“道家人还不知节制,小心老君惩罚你。”
“不顾老君,小君喜欢就行。”
唐秋……
夏季的夜短了不少,唐秋只觉闭上眼没多久,周围就亮堂起来,他艰难地睁开眼,就听见敲门声,落风在门外道:“大人可醒了?我是否该进来伺候。”
唐秋摸摸身边,扑了个空,原来已经走了,他有点失望,郁郁地叫落风进来。
收拾好出来,坐在院中晒晒早上的阳光,闭上眼,想着如果这是摇椅就好了,刘先生的生活也不错啊。
“没睡够的话等吃完了回房继续躺着。”耳边有人说话,唐秋往旁边一看,马三含笑看他,已经为他准备好碗筷了。
唐秋道:“我可有事情要忙,哪能继续睡。”又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反正都晚了,就在这里多呆几时也无妨,倒是你,不要忙那些无意义的事,刑部那些老油条就让你这样的新人抄抄写写。”马三毫无顾忌地打击唐秋的工作热情。
唐秋不以为意,吹着粥,道:“没办法,以后如果你被赶出皇宫,我还要养你。”
“养我?”马三笑了,“求之不得。”
吃毕,唐秋出去工作,问:“一起?”
马三摇摇头,“低调,低调。”
落风随着唐秋出门,拾草留在家里,端详马三半天,小声问:“你是不是王阳?”
马三摇摇头,反而问他:“你几岁了,跟小唐几年了?”
“十五,跟大人快三年了。”
“看你挺机灵的,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给人当书僮?”
拾草犹豫不答,马三接过小陶递过来的茶,慢悠悠地饮着。拾草最后还是坦白道:“我也不是什么特殊人家的,我本名施超,是柳县施家的,祖父犯了案,全家充为奴役过发配充军,那时候主子怜我年幼,就把我从知县那里要过去当书僮。”
“施家倒是一个大族,也是书香门弟,可惜了。”马三感慨。
“有起有落,有分有合,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您为什么知道柳县的施家?还有,您和我家主子什么关系?”
马三笑道:“这你就不必问了。”
拾草默默鄙视,马三看他谈吐算有几分名门风气,也就多聊几句,不多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他也回去了。
在刑部抄文书的唐秋趁着人不在,又开始翻箱倒柜,还自行配制了几把开暗箱的小钥匙。他不知道“磊落”一词是自己什么时候弄丢的,但品德这一东西,丢了就很难找回来。
落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在门口把风,不过,他倒不觉得自家主子有什么错的。“哇……”他听到里面一声惊叹,于是就进去了。
白色的绸布,数笔黑墨,勾勒出一人形,栩栩如生。
“世上有此妙笔流落乡间,实在可惜。”唐秋感慨,并抬头看看落风。
落风识趣道:“虽是妙笔,却不知所画何人。”
唐秋深深感慨落风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画上纯然一位马三,连那股俊逸的神都出来了,唯一不足的是画上人的脸上少了既狡黠又温柔的笑、
唐秋点点头,把画布折起来,自己收了,又拿出档案誉抄,抄着抄着就问落风:“落风看你挺聪明的,就甘心做一个书僮?”
落风道:“如果大人一直没有作为,我当然不甘心。不过,自大人买下我,我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
唐秋换上点批的朱笔,问:“你倒说说什么叫有作为?”
落风看唐秋的朱笔抹掉一个“马”字,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绝不是苦读二十载,到头却只为一人开脱。”
唐秋皱眉,他似乎明白得太多了,但自己能依赖的手下,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
誉写篡改完后,唐秋把物品放回原位,锁好一切,干自己该干的活。
唐秋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小动作有何作用,只是觉得这些事他应该做,“我也没为谁开脱,只是不明白一些事。”
落风用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态度叹口气,“知其不可而为之,子之谓也。”
唐秋摇摇头,道:“再混说我就让你抄这些东西。”
落风不做声了,暗叹自己口是心非的能力完全就是这样的主子培养出来的。
一连又是几天,马三没有再到唐秋的住处。唐秋考虑后,没有买下这处宅子,只是又交了半年的租费,并把后院及周围的几间房租下来,让两个女婢住着。
这期间,严世蕃请唐秋吃了半夜的酒,带他去逛了京城最有名望的青楼,唐秋一直没什么兴趣,严世蕃看出来了,又和他去了间戏院,唐秋看着听着就睡着了。
严世蕃不可理解,推醒他,在他睡眼朦胧之际,在耳边轻问:“唐大人莫不是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