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坠世事 桃之夭夭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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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的市区面积很大,坐落于松花江中游,由于水质的原因,这里的人皮肤都比较白,徐烨在这里长大,虽然是个男孩皮肤比很多女孩都白皙,人长的也很秀气,现在他的姑姑还常说“你俩小的时候,带你俩出门,买菜的阿姨都叫你俩‘大白条’,哈哈”。繁华落尽,灯火阑珊,徐烨看着车里的弟弟妹妹们,心里想:“这帮孩子在河北长大的,说普通话都很不标准,大一点的两个妹妹还好,两个弟弟,雨山和依博操着浓重的南宫口音,我带他们去附近的璀璨乐器找老师,不好安排照顾他们不说,如果那个宋晓哲也在,带着些孩子去也有点丢人”。本来开往文昌街的汽车,在下个路口变向回家了。落日余晖,晚霞赤朱丹彤,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共享天空,异国他乡故事依旧。
惺忪而迷离,每一天都像是计划之中而情理之外,轻踏的台阶依旧发出响声,回首自己的每一步,所有错的事情却都在最恰当的时间发生,莫名的改变着我们的计划,每一个年轻人都把自己的精力撒上色彩,用语言的画笔勾勒出纵横交错、高低不平的笔触,在粗糙不平的纹理之间为人生定长的轨迹绘出抛物线似的弧度,孰不知投影已经被基督伏笔于圣书之上,伸出左手在冷峻的基调上翻腾出眼镜,酱紫加上一丝飘逸的窗纱,整个世界在旋转变化,颜色不同,直到郭军峰停下脚步,扶好鼻梁之上的眼镜,脖子轻慢的下移,将头趴在叠于壁炉型宽大的窗台之上的手臂里。
行程已定,郭军峰穿好正装,前几日和西伯利亚公司的业务代表确认了具体的质检和验货日程,因为是中国政府的下的分订单,所以处理起来方便不少。今天将首批接近1/3的订单货交给了俄方公司,并且质检合格,可以接收余下的货品,这让郭一行人倍感高兴。
忙碌了好几天的郭和翻译以及前天刚刚来到的销售部的5位同事一起去加里宁格勒北部的牧场放松休息,都是年轻人,同事们在郭老板的面前并无拘谨,下午他们在河边烧烤,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搭建起篝火,享受烤肉和啤酒直到夜幕降临,几个人都喝了不少,明天还有一天,后天他们返程回去中国,这一天就尤其的轻松,作者也常常试问年轻时这样的欢愉不知是否再能回味体验,人生苦短是否不惑之后,方能感悟,洞悉出命运弦动的规律呢。
此时的郭醒酒了,他就像身在城堡之中,他是主人,不仅因为他又完成了一桩买卖,为顺利的人生再填锦绣,还有他们畅饮之后下榻的这家古老旅馆,一层亦是酒社,楼上住宿,旅馆形似诺夫哥罗德附近的斯巴斯•涅列基扎教堂,浑圆穹顶,饱满的窗台下,芬芳可见。
郭军峰就这样满足的趴在三层的阳台上,郭打开窗户,二层突出来是个排水的雨台,回头看了下挂在门上的时钟,刚刚夜里11点钟,他刚睡了三个小时,外面是村里最好的一条街,有两处路灯,隐现出飞虫的投影,这和中国南方的小镇差不多,让郭想到了他以前在广东茂名的日子,好想好好留下这里的记忆,和那份清闲的感觉。
可是楼下的吵闹声打断的郭的思绪,是两个醉汉在楼下吵闹,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推倒在地,然后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扔向对方,口中不停的叫喊着,悻悻而去。那个躺在地上的酒鬼抬眼看到了郭,伸出手指指着郭,叫喊着。郭知道那个醉汉肯定是在骂人,并不理会他,将阳台的窗户关上,拉好窗帘回到屋里。刚刚坐回床上,门就响了,郭心想“不会是那个体形肥大的俄罗斯醉汉上来找我了吧,怎么可能呢,我可应付不了他啊”仔细听了下叫喊声还在窗外没有停止呢,郭开了门,原来是秘书唐浩。
原来唐浩正睡觉,他的房间就在郭的正下,听到有本地人在外面骂中国人的话语,所以上来问问。“没事,我刚才好信儿,看看楼下俩酒鬼打架,结果不讨好,被骂了,没好彩头”。唐浩在屋里做了会儿,发现郭的这个屋里,床头正上方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是强光背景下一个端庄的美女,白色的晚礼服,长裙飘逸,露出锁骨,目光柔美。“你看,像不像是咱俩那天遇到的康德大学的汉语学生安菲萨”,唐浩望着油画问道。郭看了一会回答说“嗯,是有点,明天也没什么事情,叫他俩出来玩吧,我也想接触下俄罗斯人,了解下他们性格,生活方式什么的”。“好啊,我发短信问问,可是怎么说啊”,郭回答道“明天上午咱们才赶回市区,下午一起见面再玩吧”。“我问下,看他们怎么说”,唐浩说着拿出他的YotaPhone发起短信。YotaPhone是俄罗斯YotaDevices公司推出的一款智能手机,听说普京也用的这个品牌,而且最近它推出的手机全世界首次使用了水墨屏。
在中国境内的黑河和绥芬河都是和俄罗斯接壤,俄罗斯的轻工业并不发达,靠近欧洲的国境,也就是莫斯科附近确实十分富裕,而在西伯利亚也就是黑龙江上面的这部分地带,平均工资都不及中国,主要靠发达的林业资源为经济命脉,所以好多俄罗斯女孩来到中国谋生,绥芬河大街小巷都可见俄罗斯人。
迅速发展的中国也吸引住了不少俄罗斯学生的目光,他们通过各种途径来到中国,此时的娜塔莎在宿舍里刚刚通过VK网(类似中国的人人网,俄罗斯年轻人都用的社交网站)和以前的朋友互动完,正在梳洗,准备睡觉,安菲萨忽的举着手机跳到她的床上。她们的宿舍只有两个人,空间很大,不像中国大学生的宿舍都是上床下桌,或是上下床的拥挤宿舍,她们有独立的桌子,两个单人床分别靠在宿舍的两个窗户下面。“你干什么啊,安菲萨,吓了我一跳”,娜塔莎手捂着胸说道。安菲萨笑着回答“前几天遇到的那两个中国人发短信过来,说后天走,明天想和我们见面呢”。
娜塔莎和安菲萨的朋友阿历克赛学长今年毕业了,他现在在当地的一家电器公司实习,明天要给他的女朋友庆祝生日,邀请了他在学校学生会工作时的好朋友娜塔莎和安菲萨。经过一番沟通之后,明天阿历克赛的party,两个中国人也将到场。
这些天,徐桦和继静的通讯往来特别的多,上周末一起去的动物园,今天他们又来到了红博广场附近的博物馆,馆址位于南岗区一曼街253号,这里通过古代服饰、瓷器、青铜器、钱币等展示了黑土地上先民历史,以及近百年来哈尔滨作为犹太人聚集地和东北远东经贸基地的发展变迁。
继静挽着徐桦在一件被腐蚀的衣服残片附近驻足,徐桦侧过头对继静说“你看下面写着金代服饰,你知道吗,其实哈尔滨在古代属于金朝,是完颜阿古打的属地,女真的很多部落在此活动,在清朝的时候,不是有些官员犯罪了就流放宁古塔嘛,这就是指的哈尔滨一带,宁古塔是满文的音译,相传兄弟六人,占据此地,满语的宁古塔就是汉语的‘六个’的意思”。继静丝毫听不进去,推着徐桦说“我一点也不感兴趣,要是去看看那边的钱币墙,你说哈尔滨这么冷,古代人怎么生活啊”,两人说笑,讨论着逛了会博物馆,徐桦看继静兴趣渐淡,心想不如我们早点出去,中午还要去吃韩国人开的年糕火锅,下午还要看电影,先回我的公寓休息一会儿。
在前面那个展厅,正好一群小学生模样的人,齐刷刷的戴着红色的帽子,跟着一个讲解的工作人员迎面走来,徐烨跟继静说“我舅舅那天还说让周末去他家吃饭呢,我那个堂哥从新加坡毕业回来了,让我带着你去呢”。继静眨着眼睛微笑着说“你舅就是个小学老师,怎么培养出这么优秀儿子,你表哥回来找工作了吗”,“我那个堂哥他从小做什么事情都认真,他在新加坡读那个国立大学,是亚洲前三的学校,回来好像工业大学要他去做老师,不知道定了没有”,继静拽了下徐桦的胳膊又说“你也很聪明啊,上的学校那么好,你们家遗传好,哈哈,你什么时候去你舅舅那里,我也跟你一起去呗”,“好啊”徐烨一边回答一边看廊厅里的地图,“我们出去吧,去我住的地方,也不远,这样我们中午去吃饭就可以开车去了”。
徐桦和张弛虽然是合租,但每人一个卧室,也到是惬意,两个人趴在徐桦的床上用pad看空间里徐桦小时候的照片,继静指着那张徐桦和哥哥一起做在木马上的照片,“这个照片两人太像了,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哪个是你啊”,“这个我都分不出来,小的时候我俩特别的像,长大了到时不很像了”,继静看了会感觉喉咙发紧,干渴发热,就说“桦,你给我倒杯水,我渴了”,“好”,因为饮水机在客厅放着,徐桦拿了自己的杯子起身走出卧室,刚接了半杯水,张弛开门回来了,一脸沮丧失落,徐烨因为知道张弛是上午也和女朋友出去了,所以想可能是闹别扭了,上次还和徐桦说要两对情侣一起出去玩呢,徐桦想可能是临时闹别扭,就也没问什么,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各回了房间。
下午看完电影,继静感觉自己感冒了,有点发烧,喉咙又痛,徐桦带她去看了医生,开了药,开车送继静回家休息,家里只有她母亲和阿姨,继静的妈妈要留徐桦吃晚饭,徐桦婉拒了。继静的家的小区算是很高档了,复式楼,小区花园十分漂亮,亭榭假石、花树繁茂,徐桦见时间还早就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下,好多小孩子在那里玩耍,滑旱冰和滑板的很多。徐桦看忘了神,又见一个拎着购物袋,穿着拖鞋的眉目清秀的女孩从小区的便利店走出来,女孩扎了马尾露出额头,更显出那份亭亭玉立、秀雅绝俗来。
女孩好像看到了有人看她,像徐桦这边望了一眼,桦赶紧移走目光,但又发现那个女孩向自己走来。双方对视着,女孩在桦的面前停下脚步说道“装没看见我啊,你怎么在这里呢?”,徐桦一头雾水,心想这人是谁啊,没有一丝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