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场 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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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场争斗
(有力的鼓声在敲击着,古朴的乐调翻动旋转,诡异的音乐中,爱德华邪恶英俊的面孔从舞台下面升起。)
爱德华:有什么和爱情一样刻骨铭心,
那注定是仇恨,
迈尔斯·里根,
一个名字,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在军中绰号老吉姆,
那个软弱的律师,
金丝眼镜全是假装,
枪枪命中我的战友,
枪枪命中我的命运,
我的才华本不止如此,而今却盘亘在战线的后方,
像个窝囊废!
你能给她什么,如今,你什么都不能给他了,
迈尔斯——里根!
(让西刚唱完,一阵烟尘暴起,高挑的身材就这样失去了踪影。指挥家毫不慌张地压动指挥棒,鼓声渐息,哀伤的旋律响起,少女在战火中奔跑,枪声在她身后追赶,然后仓皇的,少女被绊倒了,她向前倾去。其动作流畅自然,躲在后台暗处观望的劳尔子爵甚至不自觉的向前伸出手——他害怕自己的妻子跌伤。
背景是幽深的密林,音乐中几乎能听到水流淙淙,枪声还在远处追赶,舞台背景的几根柱子间似乎有什么黑色的身影从一头滑到另一头。)
欧仁尼·德鲁拉:老吉姆?!
迈尔斯·里根:小姐,你怎么来到这样的地方?!
欧仁尼·德鲁拉:天上的雨总有枯竭的时候,罐子也会碎掉,医院里的草药不够,方圆一片残垣,我只能想到这里。
迈尔斯·里根:若是你失去生命,医院里就算种满草药也毫无用处。
(手向少女伸去)
迈尔斯·里根:来吧,我带你出去。
(评论家奥尔金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声音,他是在说话吧?”
同伴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舞台上的克里斯汀望着高高站立的男人,有些晃神,不过低下头之后就振作了起来,音乐正在跃起,欧仁尼的手伸向前面的男人,突然,一阵急促的鼓点炸响,舞台的右侧,爱德华上校整齐了军服从高处一跃而下,修长的身体横在两人之间。长剑瞬间抽出,剑尖有力地抵住蒙面上尉的左肋下部。)
爱德华:老吉姆,老吉姆,
拿开你肮脏的手,
你以为她是你可以碰的吗?
(迈尔斯骤然冲动,似乎就要抬起手,而后,又抽了回去。伤兵低下头。)
迈尔斯·里根:老吉姆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
请老爷保护好这位天使。
(爱德华扶起欧仁尼,少女担忧地看向一动不动的伤兵,然后被强硬的爱德华带走。随着两人走下舞台,男主演失落地垂下手,而后又神经质地拉扯着脸上的绷带,音乐变得悲伤壮丽,奥尔金激动的坐起身,全神贯注看着那个明亮的舞台。
没错,也许是雕塑中的某个天使不小心坠落到舞台上,明亮的歌声仿佛摇篮曲一般。)
迈尔斯·里根:我的少女,
你在世界的中央,
我在上帝面前,
用忠诚和良知保举了你的幸福,
我的少女,
你在世界中央
在正中央,宁静的水溏上,
像一个洁白的玉石,
在水塘上旋转,
又怅惘,
美丽的光华在空气中舞动向前,
我愿做那一缕浮埃,
落在你的鬓头耳旁,
你的肌肤让人想起温暖的冰,
有一颗太阳,
活在中央的中央,
对这样的我,你还在垂怜,
对这样的我,你还在留恋,
我该放开的,是一段誓言,
保举你幸福的誓言,
让我看到你的笑吧,
让我听到你的歌声飞扬。
(在咏叹中,迈尔斯掏出枪,轻缓的转向舞台的一侧)
我的少女,
你在世界的中央,
为了你的一切,
我抵押了自己的忠诚和良知,
两袖清风,
衣衫褴褛,
我不配你的爱情
只要有过就够了
在这空壳之中,
有过你的光————!
(高亢的声音透过强烈的共振,在剧院内场释放着强烈浓厚的感情,漫长的尾音久久没有消散,迈尔斯站直了身体,与森林的入口做着最后的诀别,背景的枪声不仅激烈,也越来越急促,掏出枪的迈尔斯迈开腿,就要投入战场之中。)
爱德华一声高叫:懦夫!
(冷不丁背后一枪,半张脸被蒙住的战士中弹倒地。音乐开始陷入疯狂,让西所饰演的爱德华,正举枪走向前台,舞台逐渐黑暗。
由于接下来的戏两人需要更换戏服,爱德华趁此机会走到了一直无从交流的替演身边,对方刚从芭蕾舞演员手上接过一套沾血的绷带和扯破的军装,爱德华走到蒙面歌唱家身边,几乎是不合时宜地说了句:“先生,我可以帮你换下绷带。”
替演诧异地看了一眼著名的男高音,下台之后,那张成熟的脸上竟还脱不出几分稚气。让西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开场糟糕透顶:“只是那个绷带似乎很不好弄,还得再缠一遍,我想你需要帮助。”
“我想我不需要帮助。”歌唱家的回答有些僵直。偏过头,克里斯汀·德尚尼夫人头也不回地从他们旁边走过。歌唱家的眼神追随着女神的身影。
“她真美,德尚尼夫人。”让西以一种受到洗礼的表情为替演的小动作做了个注解。
舞台上,欧仁尼小姐的未婚夫,此刻却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所思所想,慢慢的,那个优美的男高音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她在世界的中央。”
花了十几秒,让西意识到这句饱含深情的语言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表白时,一连串相合的逻辑如同铰链一样开始在他尚未成熟的头脑中嗡嗡作响,可是,对方的事情终究是私事,显然,即使不甘愿,接下来的交流将是非常的不礼貌,替演拿着戏服快步走向后台阴暗的拐角,让西收拾情绪,开始迅速回忆接下来的歌词和旋律。
相信那个调皮的命运一定说过,它喜欢和人类开玩笑,所以,偏偏在最重要的演出开始时,奥斯卡·汉默斯坦先生被一个怒气冲冲的法国贵族推到了一边,肥胖的身体摔倒在地,几块布景被撞塌,可是矮胖的他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感:“行行好吧,先生,”商人拿出全部的诚挚恳求着那个法国贵族:“这只是一个舞台!先生,拜托别这样,您的夫人还在台上唱呢!”
劳尔子爵冰冷冷的回应道:“你们原本就是自作自受,偏偏要挖出坟墓里的僵尸来演出,可笑!”军人刚劲地迈开步子走向某个人的方向,快速的行进中撞上了几个芭蕾女孩,毫不留情地将她们推到一边。
完全跟不上那种暴风般的速度,奥斯卡·汉默斯坦举起双手,绝望地叫着:“噢,看在老天的份上,他们不过是在演戏!”
艾瑞克感到肩上一沉,意外地回过头,热情迎接他的却是十几年都没再见过的一记老拳,被狠狠地揍在右颧骨上,艾瑞克顿时眼冒金星地坐倒在地上,后台的惊叫声一阵接着一阵,波浪般传开,然后爱好热闹的人们立即聚拢来看这场突如其来的好戏。
劳尔子爵自然是吐出恶毒的法语招呼上艾瑞克:“只用听一个字就够了,你这老狗!”艾瑞克想要站起身,劳尔的大手直接把他从狭窄的巷道拖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巴掌,少女们在惊叫,三个男演员刚想冲出去解围,劳尔从腰间掏出了枪。
汉默斯坦顿时成了一个滑稽的塑像:“行行好吧,先生,今天有总统在呢,万圣节我就得把脑袋打包了!”
熟练上膛之后,劳尔的枪口抵住了艾瑞克的脑门。
低沉的男声听起来颇为无奈,蒙面演员的法语就像天生的那么流畅:“你真蠢,劳尔。”
“只用听一个字就够了,你的声音,我能带到地狱去。”劳尔的脸愤怒中又有一种违和的哀求般的悲伤:“为什么要纠缠她,那么艰难的,她和我在阳光下生存了这么久,你却从坟墓里爬出来,用你的声音诱惑她。”劳尔几乎是在狂吼:“你想她和你一起回地狱去吗?”
“子爵大人,不要以为这里没人懂法语,为了她可贵的声誉着想,演出结束后我不会逃。”
劳尔环顾四周,几乎每个人都惶恐且探究地望着这事件的中央,汉默斯坦似乎想到了什么,“警察,对了,警察!”他小心翼翼的回头——
“汉默斯坦先生,”艾瑞克扬声叫住了他,他摇摇头:“不需要——”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手枪响了。一股明亮的红色飞溅而出,劳尔果断开了枪,希腊雕塑般的面孔全无表情:“人怎么能相信魔鬼。”
艾瑞克感受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疼痛,右小腿中枪,血流的衣服上都是,一个唱旦角的妇人当场就晕了过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的艾瑞克,甚至是奇怪地望着伫立其上的加害者。不管对疼痛有没有忍耐力,迈尔斯·里根唯一的替演接下来可有好一段动作戏要演,奥斯科·汉默斯坦紧随那位可敬的妇人之后,壮烈地晕了过去。
“先生。”不怕死的叫声叫住劳尔。
只在几秒钟,劳尔尝到了巨大的冲击,让西的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他的左脸颊上,大个子的男人倒退了几步,军人的直觉尚未起作用,迅速的动作就让狂怒的劳尔子爵缴了械,让西把夺来的枪扔到一边,两个健壮的舞台工人马上扑向劳尔,子爵就这样被俘,成了阶下囚。
在两个女孩正帮艾瑞克包扎的时候,劳尔却大声用法式英语讲到:“蛤蟆!哈哈——你还是只会用这种低贱下流的手段啊——。”当着所有演员的面,劳尔在高喊着,他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恶魔的真相。
艾瑞克剩下的半张脸上掠过一阵阴云。
“这世界,只有你,不配登上任何舞台,光明之下注定没有你这怪胎生存的机会!你,不配为人类,就像老鼠一样生存在湖边不是很适合你吗?为什么要逃呢,嘿嘿——”劳尔笑着:“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啊,你懂吗,我是人,我一出生就是人,而你,你一出生,上帝就告诫过你不要在世上生存!蛤蟆!哈哈哈哈哈!蛤蟆!——当年你对卡罗塔做的事情,如出一辙,过了十几年,过了一整个大西洋,如出一辙啊!你还是只会这么点阴惨下作的手段,果然啊,你就是一个魔鬼!!魔鬼!!!”说着说着,劳尔的笑脸溢出了眼泪,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流出了眼泪,悲伤得不能自已。
在场那么多人,听出了点门道的自然不在少数,可是,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的演员,沉默中,看向艾瑞克的眼神却少了许多怜悯,然后就是冷漠,接着,便是歧视。
艾瑞克看着血已经不再流出——不用换戏服了,自己的血现在便是最好的装扮。
让西咬着唇,指着劳尔对工人说道:“看住他。”
没有人问艾瑞克疼不疼,也没有人想要知道他在受伤之后接下会怎么演。劳尔迷蒙的眼中,那半张十几年不曾再见的脸却带着不加掩饰的胜利笑容。
舞台上的医院中,欧仁尼并不知道背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还在焦急地向一名战士询问上校疯狂的突袭计划。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欧仁尼的心碎了,她所爱的两个男人都成了恶魔。)
欧仁尼·德鲁拉:在哪里?
呼唤救援的声音在哪里。
我知道坟墓中还有人活着,
在哪里?
捶打棺材盖的声音纠缠在我的梦里,
那些孩子们都还活着啊,
为什么要将他们掩埋,
在哪里在哪里?
呼唤救援的声音在哪里?
爱我的人手持魔鬼的镰刀,
我爱的人早已与死神缠绵,
在哪里啊,
爱人们啊,你们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义无反顾走向地狱。
医院看护妇:唉,孩子
他们可是男人,
若要男人解决问题,
他们只会用刀子愤怒地挑出敌人的心脏。
(年老的看护妇低头哭泣)
欧仁尼·德鲁拉:迈尔斯——!
(悠远绵长的呼唤,明明只是三个音节,欧仁尼的声音和跳动的音符一起,浊重地打入了观众的心田。一向苛刻的奥尔金此时赞叹道:“天才,真是天才!”
在刚刚结束祸事的后台,艾瑞克望着克里斯汀,欣慰的笑了,低下头,愁苦混着疼痛让他的脸上汗色津津,这个舞台上,克里斯汀的魅力早就让一地的红色玫瑰绽放,今晚最美的,最动听的主角,自此之后,只要是有她在的舞台,观众将会陶醉于她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音节的颤动。
她已经,就要破茧而出了。
蒙面替演刚毅的抬起头,还镶着一颗冰冷子弹的右腿就像没事一样并直,他推开一直靠着的冰冷墙壁,一步一顿地走向舞台。殊不知,现在后台的观众们,已经将所有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背影上。
好不容易在清醒剂和姑娘的柔声呼唤中清醒了过来,奥斯卡·汉默斯坦晕乎乎地说:“噢,我好像做了个噩梦。”迷茫的目光向前看去,如果没看错的话,替演是不是已经瘸了?“天啊,上帝啊,为什么我还在那个梦里,让我醒醒吧!下次你们去中国找我吧!”汉默斯坦果断地再度晕了过去。
欧仁尼的戏结束之后,两个男人在舞台另一端的黑暗里出现了。
被捕的迈尔斯,一脸邋遢苍白的爱德华上校,只是穿着白色单衣,那面孔就是标准的醉汉脸,你往往能在曼哈顿西区的酒馆里,尤其是过了深夜两点之后找到,无所畏惧的释然表情,却又勾勒着仇恨的丘壑,让西所饰演的爱德华上校,在这一幕,感情的浓重程度变得深沉,也许是与情敌的面对面加深了他对这个角色的理解。
而另一边,迈尔斯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被缚在铁栏上,半个人都躺在地上,血色的上妆极其浓厚逼真,怵目惊心。
爱德华从桌上拿了一瓶酒,狠狠饮下一大口。)
爱德华:烈酒燃烧了我的心
燃烧不了我们的爱情,
这支离破碎的男人在你心中究竟有多重。
我不懂。
(恶狠狠看向迈尔斯。)
迈尔斯·里根:你不懂看女人的眼,
情花早已种下,
阳光中那不是第一次发芽。
爱德华:我们的结合会让她痛苦吗?
迈尔斯·里根:忘却就是时间的流逝。
爱德华:折磨我的东西,
她冰冷的看着我。
迈尔斯·里根:嘴里却说着火热的词语。
两人一起:欧仁尼·德鲁拉,
爱着你。
(悠扬的异国旋律像一匹白色的马奔腾在屋顶精妙绘制的云端。)
迈尔斯·里根:美丽的少女,
你牵动我的梦漫步在青色的草原。
爱德华:阳光让我沉醉,
你的容颜多想一世揽在怀里。
迈尔斯·里根:美丽的少女,
看见你我就两肋生翼,
毫不畏惧的飞向太阳。
爱德华:金色的笼子为你打造,
白色的纱裙为你缝好,
迈尔斯·里根:巨大的宫殿
你就是女王。
两人一起:欧仁尼·德鲁拉
爱着你。
爱德华:我用最坚硬的钻石刻了一尊偶像,
迈尔斯·里根:那是你的脸,那是你的脸
爱德华:每天我向上帝祈祷,没有敌人会夺去我的荣耀,
圣洁的玛利亚啊!
迈尔斯·里根:那是你的脸,那是你的脸。
爱德华(高声地):每当我仰起头,
追索高远的明月——
迈尔斯·里根:那是温存的你,甜美的呼吸——
(听到迈尔斯陶醉地独白,爱德华满脸仇恨地望向他,首先打破了和谐的喧咏,独占欲让他发狂,乐团奏响标题为迷乱地那一章。)
爱德华上校:是你,是你,是你!
迈尔斯·里根是你,
让我枯守在无用的后方
你声声枪响,
每一击都打破我的命运,
而今,
我残破不堪。
(闭起眼,耳边回响着刚刚法国贵族对面前男人的指控,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同事,没有否认那个指控,一句都没有否认,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场卑劣的阴谋?可是下作的阴影之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声音?那样悲戚的腔调?所有的思绪与疑惑,在这个舞台上汇聚成一种凝练的情感,在心底旋转奔涌,随着旋律而起伏,就在音乐攀向高峰,他的情绪也接近爆炸的时候,让西所饰演的爱德华上校,看到了情敌——半张脸上透露着蔑视的嘲讽——那可是真实的。)
爱德华:说!说!说!说!说!
(急步走向迈尔斯,上校将他拎起来,摔在一旁,挺拔的身体向前,将腰间的剑拔出一大半)
爱德华:说!说!说!
如果你还是个人,
如果你还有良知,
说!说!说!
把你心底的罪恶透露
一把诅咒的手枪夺去了多少姓名?
说!说!说!
我就是炼狱的火焰,
(爱德华踢打着地上翻滚的沾血肉体,直到看到红色血迹斑驳,让西意识到,这个人刚刚是真的受了一枪,他有些惶恐的向后一步。)
你们的营地在哪里?
那些无耻的奴隶去了何方,
谎称自由,
你们又掠夺了多少绅士的财产,
打扰了多少永久的安眠?
迈尔斯·里根:你的指控,
是你心中最黑暗的愿望,
若是没有贪欲,
就不会将它说出口,
伟大的贵族大人,
娇媚的妻子等你安慰,
一个二等兵怎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
看看这肮脏的血早已浸润你的鞋尖。
无耻的奴隶和高贵的绅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强加这样可笑的头衔?
难道没有发觉
将它们掉个个子,
刚好才是本质的体现?
(爱德华的巴掌招呼过去,舞台上的暴力在观众眼里啪啪作响,引得他们忧心忡忡,迈尔斯看起来如此脆弱,在走入光明之前,他究竟受了怎样的折磨。思索回荡在观众的心中,极具感染力的表演,演员们动人的演唱,时代就算改变,艺术终究来源于人真实感受过的东西。)
爱德华:站在这里,我看起来很有力量,
我的敌人,
被战胜了
相信真相的吐露,
只是在时间的示意,
看着这双手,我而今,
既强大
又——
迈尔斯·里根:躺在牢狱冰冷的地面,
我与虫鼠为伴,
虽然看不见光明,道路依旧那么鲜明
我是如此强大,
每一次折磨都让我更加强大——
比起战胜肉体,
我更长于战胜这颗柔软的心。
(舞台闪过一段黑暗,再开始时,两个男歌手前面竖起了白色的幕布,光线从他们身后打来,施害者和受难者的剪影被放大,狂乱的地在舞台上挣扎,爱德华手中的皮鞭一次又一次挥下,迈尔斯的身体在随着节奏在**着。)
两人一起:啊
男人啊,
一天比一天强大,
水中的倒影再也不会迷惑我,
痛苦已是身上的盔甲,
我心中的没有错过,
爱着的女人从来都是那么美,
(皮鞭的声音合着乐队的演奏,可怕的讽刺性正笑对所有高贵的观众们。
短暂的将我们的视线转回到后台,名伶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被两个技工压制的丈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克里斯汀在儿子和众人面前甩了丈夫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深情地抱住了他。劳尔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我真傻。”在爱妻的肩头,他小声说到。)
迈尔斯·里根:爱着的女人从来都是那么美,
不论刮风,
下雨还是下雪,
即使聆听了她的背叛,
我仓皇地遁地而走,
可这空空的躯壳,
因你才有意义。
爱德华:鞭子的声音开始变得单调,
我也没有榨取到想要的呻吟。
他爱她
她爱他。
战争我不是输家。
(剪影中上校的动作停下,呻吟和抽泣,扭曲的身体,幕布后面看不见的表情。)
战争中我不会是输家,
我没有输,
我没有输——
(舞台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