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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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皇家一行人离去,中间没有出丝毫意外,柳正和凤珙事后皆想到了一处,洛英绝不会赶鸭子上架。三方如此自是甚好,仿佛洛英也知,凤珙此举何意。一时,倒是枫府柳正落了下乘。柳正前后细想,方想起龙翼被刺死在江南一事,而彩雀正是她派人从江南接回来的。
离了梧桐院,柳正径直去竹园。见彩雀在冷敷肿眼,方证实了心中想法,早几年就听说有宫女和侍卫私通,也见过太后拿此事逼问洛梦芸,那时彩雀正伺候洛贵妃,如此皇上游览枫府一事合该是冲这彩雀来的。
只凤珙和洛贵妃一早离去脸上并无异样,似乎也没查出什。柳正倒是有些怜惜眼前的彩雀。
“彩雀,此后你便好好待在竹园吧。龙翼被杀一事尚未查出,想和那凤珙或洛英都脱不了干系。”
彩雀轻点了头,到没有先前的哀戚了。念及彩雀身份,柳正也知暗处有不少只眼正盯着,只无奈笑笑,出了竹园。
除夕就这几日,枫府下人在皇上一干人离府后,忙碌了起来。
枫舞在柳正考了一些四书内容,得允后立即奔到梧桐院,坐在摇篮前,只呆呆看着熟睡的六弟。枫阳进来一把将摇篮中的六弟抱起。枫舞眼前落空,只得起身瞪着眼,瞅着枫阳。枫阳自是感受到了枫舞的不满,也不理睬,自顾自抱着六弟在屋子里学着大人踱着步子。
枫舞咬咬牙,伸两手到枫阳跟前不说话。
枫阳瞧他憋得厉害,哈哈笑起来,怀里的六弟倒是递还给他了。瞧他抱得用力,六弟竟是睁开眼,醒来无知的望着抱他的人吐舌头,枫舞脸红了一大片,人也抱得更紧了,生怕把六弟滑地上了。
奶娘进来时,吓了一跳,赶紧让枫舞松了些。小孩脸上的憋红才稍稍散了。
枫舞直到天黑尽方从梧桐院出来,去前厅用晚膳。
今夜除夕。
前厅少爷小姐姨娘都已落座,正等着府上两位大主子。枫舞朝李筱玥旁边的空位坐去,又瞧了坐在自己左边的彩雀。
“五姨娘好。”枫舞低低的问候彩雀。彩雀只当没听见和立在身旁的青竹说话。李筱玥脸上一暗,心底更有几分不悦。正经小主子比姨娘身份高。给脸不上脸,这个彩雀也太目中无人,枉她前些日子还替她想着,自此李筱玥和彩雀开始有了计较。
除夕守岁,枫舞几位少爷小姐都得了赏赐,下人也免不了。
过了除夕便是十五元宵,又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三日后,枫山和柳正相继离开枫府,各自忙手里的事去了。
府上影卫长吴斌、管家姚旻天和两位姨娘共事。
转眼到了二月。枫舞过了一个特别的五岁生辰,礼物收了不少,只柳正突然来信说枫舞生辰要奶娘带六少爷去替他祝寿。见到六弟时,枫舞也知今日啥事都会由着他,便撕了鸡腿逗弄,不足七月的小孩儿望着在脸上荡来荡去的鸡腿,吓得哇哇大哭。枫舞只好抱了人到床上哄去,奶娘来抱,也不肯还。
日后枫舞便有管家姚旻天带着,自习五经。杜仲齐因枫山考验三四小姐和五少爷,结果实在不济,让他大失颜面,已于年前离府了。
吴斌则是在暗处全力辅导枫阳习文练武,也交于杨友一本不传秘籍,志在培养传位人。杨友受枫阳暗示逐一教导枫林一些防身功夫,被枫霜发现后,也跟着偷学,那女红坊竟成了她和枫露的摆设。
三月到,皇宫,凤珙在御书房瞧着江南一带灾情处理的折子,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侍卫长方知来突然现身,凤珙瞧了跪立在身前的人,端起茶,呷了一口。
“何事?”
“洛丞相在与北疆齐宣王凤鸣频繁联系。”
“齐宣王凤鸣年过五十了吧?!”除却他还有一个凤翼王凤凌,皆是凤珙父辈。凤珙不觉失笑,齐宣王与他又有何不同?这权臣到底在捣鼓什么?枫府赏景已有半年光景,也不见他有何举动,朝中又去了他一些爪牙,也不见他有微词,如此沉着,倒不像是他洛英作风了。
殊不知除却凤珙监视洛英外,柳正更为了收集罪证几乎也是一瞬不眨的盯紧了人,虽是三方鼎足,但在针对政敌举动上如此一致,洛英自然会有所警觉,也不敢轻举乱动。
倒是凤珙笑他才做锦鲤游信。
“好在有行动了,朕已知晓,你且退下。曹礼!”方知离去,曹礼跨进了御书房。
“宫外春光无限好,朕可不能厚此薄彼,安排下去,春猎,不必铺张,年满七岁的皇子和大臣嫡长子随驾,一干妃子随侍。”曹礼深得君心,自也知道皇上这是姜太公钓鱼,醉翁之意不在酒。
东宫,太子凤昊天听得曹公公宣旨自是高兴万分,但想及皇家只有他和二皇子和三皇子随驾,心底略有些失落,何况二皇子和三皇子是萧妃之子。两皇子平日里也很少与他玩耍,少了亲近他的皇弟们,一路便没了敬仰他的人,顿时没了兴致。
听到让大臣们的一干嫡长子也随去,凤昊天方想起枫阳,人又高兴起来。
春猎只在皇城东郊三十里外的齐福山一带。十日前此山中地表动物已被驱尽,只放了圈养的山野动物,性子几乎没了野性,只受不得刺激。
枫阳随了平王凤寅和平王世子凤池前来,枫山人在外,凤珙也没催他回京。
见到太子,刚要见礼,凤昊天上前一步拉了他与凤池往太子帐中走。帐中已坐满了小孩,凤昊天先是没见着枫阳,有些急,出了帐便见他和凤池一同到了。
三人凤池最年长,凤昊天比凤池小一岁,枫阳比太子又小一岁,三人还能说道一处,下手的二皇子凤景年和凤景澜等人只坐着听三人说。洛英的第三子洛离也做在凤景年右侧,剩下的便是一干三品以上的大臣嫡长子,当然还有几个大嫡长子在帐外,随侍。
凤珙下旨后方记起洛洛英第三子洛离已年满七岁,又着小太监去洛丞相府上宣旨,洛英的嫡长子和第二庶子都已成年不适合陪同太子,却因是朝中武将又恰逢在府上,自是要随同洛英前往。
洛离一出现,一干朝臣还道皇上器重洛英,连着待遇也特殊,洛英隐约觉得皇上此举必有深意,虽是不甚明白,却也怀疑是凤珙的后院出了事。
下午,太子、凤池和枫阳一路策小驹往山林里寻猎物去,一干年长的嫡子们作侍卫紧随其后,一路到了齐福山下,只见着了几只肥兔。太子拔箭远远射了几发,心底知道没中,只那些侍卫拾了三只被射死的兔子回来,大赞太子箭法精准。
太子回头紧张的瞧了枫阳一眼,枫阳和凤池皆面色沉静,一语不发,既不附和,也不揭示侍卫作假。
“拿回去烤!”别说三只兔子,群兔中竟也没射中一只,如今又拿了这被别人射中的兔子来,太子怒了,指着兔子发了话。侍卫识趣,赶紧退了下去。
“如此甚好!”枫阳知道再不作声,太子定是下不了台。凤池瞧了枫阳一眼,嘴角牵起,必是也知枫阳此话是为了缓解尴尬,太子和皇上不同,太子尚稚,童心最真,自不会像皇上老了一张脸皮在一干臣子前还自谦箭术不精。
三人沿着河慢慢往回走。三匹小驹同时止步,张望四周,鼻息粗出。
“太子小心!”户部侍郎尚句之子尚义打马上前一步护在太子身侧,随即几位年长的少年嫡长子团团将太子、枫阳和凤池围在了中间。此离驻地还有几里路,已无法通知皇上,附近禁军想必也被来人悄无声息地清理了。
史部侍郎程贺之子程昱抽出腰间剑防备地瞧着前方林子。
另几位配有剑的少年也全都长剑出鞘。
“程昱你武功最高,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太子回驻地。否则我等家人必是难逃连坐之罪。”武将袁立之子袁亦低低在程昱耳畔说了,其实不说程昱也要这般做,这里面他最年长,何况此事谁看都理应如此。
风吹,叶响,树摇曳,一道长影踏着树枝凌空而下,长剑从太阳方向斜罩下来,光芒四射,睁不开眼。
程昱和少年们见只有一位刺客便稍松了口气。各自飞离了马,迎着长剑,大出狠招,皆欲杀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