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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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回合后,方看清刺客,刺客黑衣蒙面,似江湖中人,在少年们的剑招中游刃有余的反击,眨眼功夫逼近太子。
枫阳见势头不妙,拉了太子与凤池,三人你拉我抬的骑上身后的成年大马,往齐福山上飞奔。
三把长镖横飞。凤池眼疾手快,一把揽过凤昊天的腰,迫使人坐侧了马,三镖飞过了两支,最后一只被扑在凤昊天身上的枫阳用背挡了下来,不料还有一只小镖,越过枫阳的左肩,插在了太子背上。
凤池顾不得跌下马的枫阳,打马飞驰,直奔驻地。
程昱一群人中已有三人身受重伤。刺客终是寡不敌众,又因飞镖分心,也受了轻伤,再瞥眼前几位被划伤的少年,打从心底佩服,没起杀心,只在几人身上各刺了一剑。
少年们卧地不起,眼睁睁看着刺客负伤离去,想起太子安全,各又松了口气。
御林军不久便到,众少年和枫阳皆被抬回了驻地疗伤。太子和枫阳中毒较深,因宫中自有独到的解毒良药,能压制毒性,两人并无大碍,拔毒一事,回宫自不消说。一干负伤嫡长子也得到了急时救治,皆无性命之忧。
只皇上雷霆震怒,令刚由络丞相举荐的新任刑部尚书张廷玉月内破案。
洛英方想起皇上是要拔了他这颗牙,不过事情确有蹊跷,洛英虽怀疑凤珙,也知最终还得他吃哑巴亏。毕竟证据不能服众,何况一干大臣之子已与皇太子同甘共苦过,皇上笼络人心还真有一套!洛英冷笑。
朝堂上,凤珙和洛英就各自利益借举官和狩猎相互暗斗了一次。
虽累及太子凤昊天受了伤,倒也除去了洛英手下最得力的刑部尚书张廷玉,双方仍是不分胜负,凤珙也知刑部尚书只是暂时空缺,下一任是谁且看其他臣子了,只柳正正在暗处壮大势力,凤珙和洛英知后查不得证,懊恼万分。
太子和一干嫡长子伤愈,凤珙就此举办了一场宫宴,免不了赏赐一干人臣之子,又拉近了太子与众人关系。
宫宴上见到枫阳,太子待他更为亲近。不过枫阳却是待他不亲不疏,相较下对凤池还有几分敬佩。若当日凤池迟疑,硬扶了他上马,太子如何,今日就难说了。
当然太子也感激凤池,只与枫阳比,这感激之情确有几分不同,其中道理太子也不甚明白。
四月底,枫露和枫霜一起过生辰,各得了枫阳一把金丝穗子。枫阳知道枫霜和枫露两人偷偷向彩雀要了两把雕花竹剑,就是没有匹配的剑穗子,便差人告知远在江南的爹。枫山不负重托找到了两把金丝惠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府。
枫舞则是用月例和守岁银子派二豆子从街上买了一对普通玉镯。枫林则是私底下应了教她二人一套剑法。姨娘也是少不得见礼,倒是两位大主子,各自赶在生辰前买了女则和女德一书从南北两个方向送回了府。
瞧二女大大咧咧在桌上和兄弟有说有笑,擦拳磨掌。摸着书皮的端木兰,盯着枫霜恨得咬碎了一嘴牙。李筱玥却是不以为然,性格本就开朗的她偶尔也掺和几句。两姊妹五岁生辰过得竟也有几分入了心意。
只竹园彩雀邀而不应席,这事端木兰已记下了。
自在府上二位小姐监视下做了雕花竹剑,彩雀就开始试着做竹简。做得累了,便对着一堆竹篾发呆。抬头望出,就见门前灯笼已残旧得不应屋外郁浓春华。
彩雀放下竹简,仔细在竹篾里挑拣了好些较厚的,拿出来架在地上,又将檐下灯笼用竹篙顶下来,拆了。是夜,一只没有罩子的灯笼搁在了屋内。
翌日一早,彩雀遣青竹去买了些裱纸。下午,屋前便有了好几只形状相同的灯笼,外形不怎好看,却的确能用来照路了。彩雀像是肯定了一件事般,看着竹灯笼点头,浅笑。
梧桐院偏房,六少爷在摇篮里犬坐着,手里握着拨浪鼓细看,听到奶娘进门的脚步声,抬头瞧着跨入门的奶娘架势将拨浪鼓摇得砰砰响。
“六少爷,大少爷来看你了。”奶娘说话间,枫阳也跨进了门。枫阳捉了只彩蝶,用丝系了一腿。彩蝶不满被困,在幼儿跟前,不停煽动翅膀欲飞。六少爷颤着小手指去按彩蝶的背脊。彩蝶突然停止不动了,就见幼儿咯咯的望着奶娘笑。一对酒窝看得枫阳抿紧了嘴。
枫阳便在偏房陪了六少爷一阵,之后去了水榭苑瞧枫舞。枫舞挥笔作画,五经就摆在画作旁,展开着,眼睛自是盯着书页。
“大哥!”书案阴影,枫舞抬头瞧见枫阳。
“大哥生辰将到,二弟不知送大哥什礼物好。”枫阳轻笑,生辰么?都快忘记了。他没办过寿宴,母亲大概也忘了。枫阳生辰府里除了府主、管家和杨友就没人知道。枫舞知道是因前年去潮音阁找人时,偷听到的。
“二弟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那天你可以来潮音阁找我。”枫舞点头支笔给枫阳。
“近日可有去看六弟?”枫阳接过笔不知枫舞何意,他才去看了人。
“把六弟画下来。”枫阳提笔沉思了一会儿,用流畅的线条将犬坐的人伸手按住彩蝶背脊的那一瞬简画了下来。枫舞站在一旁鼓着腮帮看着笔尖游走。画完就迫不及待的凑上嘴架势吹干墨迹。而后就卷起来放到书架一个暗格里。
枫阳看着他动作,嘴角动了动。枫舞转身拿起五经向枫阳讨教。枫阳回答的有些吃力,瞧着二弟失望神情。枫阳顿生了几分懊恼,并下决心不能懈怠了习文。枫舞也知道大哥喜武,最近在苦练一套剑法,神色稍缓,安慰了两句,就邀人一起去看望五弟枫林。
青篱院,枫林站在树枝上四下望,见到跟在二哥身后的大哥,跳了一脚,不觉踏空,攀紧了身侧的小树枝。不料树枝承受不住,一把扯脱,人往下直掉。
枫舞三两步跑到树地下扑倒在地上,紧张的抬头看从树枝上高高往下落的枫林。一抹黑影从一旁掠过来。管家姚旻天已将枫林抱在怀里轻轻落在地上。
“就你调皮,去把你二哥扶起来。”枫林脸色尚未转好,见自家二哥趴在地上正要爬起来,不住哈哈大笑。
“二哥,你方才摔了个狗啃屎?”下一瞬,枫阳就一巴掌扇了去,也不管愣住的枫林,拉起拍着膝盖尘土的枫舞。
“摔死他活该!”枫阳低低说了句。枫舞有些吃惊大哥的反应,似乎大哥从来没有这般指责过五弟。
“过来!”枫舞扯了扯掉着泪望着大哥的五弟。枫林抹了一把泪,抽噎起来。
“没事便好,五弟从下面落下来,定没看仔细。”枫舞心底有点疼,伸手摸了五弟留了五指印的脸,又见枫阳还阴晴不定的瞪着枫林,
“大哥你别这样。”
“都给你宠坏了。”枫阳也没好气地瞪了枫舞一眼。
“大少爷,五少爷没事,往后让他多读些书。”姚旻天插嘴把三兄弟之间的不和谐抹了去。
“去书房读书。”枫阳推了枫林进屋子。枫舞跟在身后,姚旻天刻意的看了枫舞背影两眼,也转身离了刚路过此地的青篱院。
书架空空如也,枫舞也变了脸色,脸色愈加阴沉的枫阳扯起枫林耳朵,指了指书架。
“我不管你用什法子去把这书架给装满。母亲月底回府,可别怪兄长没提醒你。”
“书都弄去哪儿了?”枫舞仔细瞧了书房一遍,连片纸都没见着,只有笔墨砚台在书案上。
“还能去哪,准是这小子烧了。”枫林咧嘴龇牙,一手攀着大哥扯着的他耳朵。
“看不懂,又占位置,我才不要那些书。”枫林死鸭子嘴硬。
“你还嘴硬,你是枫府少爷,不读书识字只会让府上蒙羞。”枫舞也不觉严厉起来。枫林倒是有些吃惊,一时忘了疼。
“不是还有你和大哥么,等我练成天下第一,也一样光耀门楣。”枫阳松了手,摇头:这五弟是扶不上路了。武夫在风月王朝终是被人瞧不起的。凤月王朝的武将都是文武双全,但相较更喜武,是以在入艺林大会时,都选武会入朝为将为兵。
“大哥!”枫阳的失望看在枫舞眼里,他担心大哥就此不管五弟了,不觉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