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龙的故乡 【4】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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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我是左丘达溪。你父亲的直系下属之一”她挡在我身前冷声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先做交待。这是你父亲直接下达的命令。所以这件事只能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即使是即墨,也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反正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而且告诉不告诉即墨这轮不到她来管。不过既然是父亲的命令。我也肯定是会尊重的。
    “十日之后,请你必须和我一起去一次格格里铺”她说,不容拒绝的语气“九链必须亲自由你带回来。这是你母亲的要求”
    母亲,说起母亲我猛的记起来。母亲和三叔也在格格里铺。“母亲现在在哪里?”我问她。
    “你失踪的那一日起,你母亲也失踪了。行踪至今不明”她说“我们赶到格格里铺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你。”
    看来她们不知道母亲在格格里铺这样一件事。我也不会说。需要做决定的事我只会和即墨说。这以经形成一种习惯。并不是不信任别人。只是单纯的只想和即墨分享秘密而已。
    “那母亲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这番话?”我问。需要把时间缩短在我可以做判断的范围。
    “并不是你母亲的命令。这些话是由你父亲说的。我只是按照原话说出来而已”她说。“要转达的话就是这些,十日之后我会主动来联系你,希望那时候即墨不要在旁边才好”
    她说这样的话才叫我恼怒。“假如我非要带着即墨?你会怎么办?”
    “那是你在害他”。她冷声说完,就站在原地等我的回答。
    这个女人表情太少。语气很厉。
    我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一旦得到回答,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真没人情味!像冰块!
    我在院子里百般无聊的闲逛。这里的院子比本家的院子大出很多。不知道父亲在哪个地方。我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他的。不过通常他不愿见我的话,我是一定见不到他的,即使见到了也不会跟我说一句话。
    倒是即墨,居然就真的放心我一个人。
    我赌气般的抓了抓头发。
    却发现手瞬间被人狠狠的紧握。紧接着身后人的气息才开始愈发浓重。“是谁”我试图动动手,但却发现我是完全没有那个能力的。所性就不挣扎了。
    “这么快就忘记了。微生,我可是一直都记着你的啊!~”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这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微生”他叫我,声音很轻,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掉。“不要对自己不好,也包括这头发”
    说完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开来,包括身后的气息。我知道他走了。
    我揉了揉被抓疼的手,顺手捋了捋头发。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但是声音和味道恐怕又要记住一生了。我很痛恨我的敏感。但凡是出现过的东西我想忘记也不可能。
    不过幸好我见过的人,听过的声并不算多。所以也不会感觉累。
    倒是现在,提起头发我又想起即墨了。十天以后我会再去一次格格里铺。要在这之前将头发缠绕进即墨的发丝里才行。
    想到这里。心情又稍微明朗一些。
    我大步朝着房间走去。但想到里面可能还有人。我就小心的顺着门缝偷瞄了一眼。
    即墨依旧坐在我坐过的镜子前面。但他的身边此时正站着一个人,是那四人中的一个。其它的人看来已经走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
    他穿白色的长衫,领口很低,正好露出锁骨上的金龙图案。有长长的披风。瀑布般乌黑秀美的长发,垂于腰际。其中夹杂着几簇银白色结辨。他用白色的丝带缠住头发。
    “真的不要紧么?”他开口。声音如他模样般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即墨没有说话,只是解下自己腰间的冷秋。将它放在镜子前。对视良久才道“他会保护自己,他比你想象中的坚强”
    “是么?”白衣男子掩着嘴笑,七分硬朗三分阴柔,融合的恰到好处,使得这阴柔的动作倒显得书生气十足“我看你似乎比他自己还要紧张”
    “希望他坚强。也害怕他坚强。害怕他坚强到再也不需要我”即墨说。说完就道“南荣,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他就够了”
    南荣没有作声,眼角含笑并不动作。但瞬间门就开了。
    我傻傻的站在门口依旧保持着偷听的姿势。我心想。都欺负我不会瞬移是吧。要是哪天我强大了。哼哼,什么秘密也别想瞒过我。
    但此时,碍于面子。。马上我就一本正经的整了整衣角说:“那个,咳咳……天气挺好的啊”说完我马上就觉得不对。
    那两人似乎也没怎么反应过来。特别是那个叫南荣的。还依旧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但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亏我才刚觉得他挺温柔,现在我只想把他放在脚底下踩。
    我傻呼呼的又咳了咳说“我就是有点饿了,想着我的东西还没吃”边说边瞅了瞅即墨。
    即墨走上前推了一把门口那个笑得恨不能岔气的男人,猛的将我一把扯入怀中。‘啪’一声关了门。
    “知道饿现在才回来”他说,虽然是责怪但很难忽视掉他言词里隐隐透露的喜悦。
    我就傻笑。
    即墨走到镜子旁边拿起冷秋别在腰间,就提起饭盒让我在屋里等等他,他再去弄点新鲜的。
    我扯扯他的衣角。我说“即墨,其实我就是想割点我的头发绑在你的发辫里。最初就是这样希望的。所以……”我说完就抬起头看他。像在征求父亲同意买糖的孩子。
    我感觉自己这样子肯定特别傻。因为即墨愣了一会儿就忽然笑起来。
    他狠狠的捏了一把我的脸说:“你早这样说多好。害我担心”
    然后自己拔起腰间的冷秋,冲我道“我已经发过誓,所以不想我死你就老老实实呆着让我来帮你”
    我笑“嗯”
    他刻意选了里面一些的头发。他说这样就能遮住。看不出来。只轻轻一划就掉下一束。
    他交到我的手里。
    我开心的帮他绑进了发丝。这次我绑的很仔细。
    那之后即墨就帮我去换了新的饭菜。我发现之前的他一口也没肯吃。这个爱吃鬼居然为了等我一直到现在没吃饭。
    吃饭的时候即墨也给我讲了我是如何被他们救出来的。
    温柔的即墨只要吃起东西就会变得含糊起来。除了偶尔给我塞一块他自认为好吃的东西外。讲起话来也毫无头绪可言。不过我还是听懂了,这得感谢我们两之间的感情,那是哪怕一个眼神也能心领神会的兄弟。
    墨飞
    【恶梦结束之后的第二天。
    天气很晴朗。至少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是这样子告诉我的。
    我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有点儿暖。
    我开始有点恍忽。
    我居住的黑暗小岛正在坍塌。没有恶梦的提醒我很容易忘记一些苦闷。
    我很寂寞。
    清明来给我送饭。她说“不要忘记虫儿”
    我点点头。
    那是清明对我唯一的要求。
    虫儿是清明的宝贝。像一只小狗一样。拳头大小。独角。
    在我还未来这里之前。清明一直将虫儿饲养在地下室的温泉里。
    直到清明带我去见它。那小家伙好像认识我一样。我刚在温泉边站稳脚,它就从水里跳到我的肩上。欢快得吱吱吱直叫。
    我吓得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到温泉里。是清明及时的扶住了我。
    她说虫儿喜欢我。所以照顾虫儿的任务就交给我。
    虫儿也因为她的决定在我肩头上蹦跳起来。
    我恐慌的还来不及伸手抚摸一下这个小家伙。却直觉得脖子一阵疼痛。撕裂般的饱胀感直击大脑。我痛不欲生。伸手就想去抓脖子。清明抓住了我的手。“别动”清明命令我。
    我控制不住疼痛。控制不住思想。控制不住眼泪。我直觉得我会被撕裂甚至崩溃。
    但最后的最后。时光暴走。
    也许有过害怕。也许有过挣扎。也许……谁知道呢!生活再可怕,也抵不过一句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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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丘微生
    那天找到我的并不是即墨。即墨并没有参与寻找我的行动。因为他被父亲派出去做别的任务去了。他说那是临时下达的任务。只是普通的搜捕行动,按常理这是根本不需要他出去的。
    我是被那四个人带回来的。目前那四人是父亲的直系下属。但在这之前,南荣和东里其实是由三叔培养的。
    而我的行踪也是南荣猜测出来的。
    但很遗憾的是并没能找到三叔。
    三叔再一次进入了格格里铺的深处。于是他们只带着我一人回来。至于三叔。那生死由天了。
    原来我那时候呆的地方根本就只是格格里铺的入口啊。连入口都那么可怕那深入会是怎样一种境地。
    我告诉即墨母亲也在格格里铺。即墨只是略显诧异。他说他早就有所感觉。但是没有实证。他也不会说出来。
    他猜想母亲可能是格格里铺的人。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想,是因为他曾跟踪过母亲进入过格格里铺。但只是在入口处就被母亲甩脱了。像是突然消失一样。
    而到了第二天,母亲照样像没事人一样出现。
    这样的情况有过多次。但每次都没能跟踪下去。所以即墨也不会告诉我。他不会拿这种没用的假设来让我烦心。
    说完这些即墨拍拍我的头。他说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就笑了笑。心里怪怪的。但也觉得安心。
    而那天,我也大概把那四个人弄明白了。左丘达溪就是给我传达父亲命令的冷女人。
    左丘乐正就是那个得意的冲我挤眉弄眼的蓝眼睛少年。他几乎不讲话。整天挂着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温柔笑脸,和那天与我对视时的感觉很不一样。我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笑面虎。幸好我第一眼就认定他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时时提防着,否则一般人还真容易被他那副外表给迷惑。
    左丘南荣就是之前在即墨房间里的长发少年。话说南荣和东里居然是同胞兄弟。在那之后。我见到东里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两个是兄弟了。
    他们的金龙图案纹刻在锁骨上的同一位置。发间散布着零星几簇银白色结辨。看来这是与生俱来的。
    东里留一头利落的短发。给人的感觉比较阴郁。
    他从来不说话,狭长的双眸里除了南荣恐怕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人。因此南荣说话总是习惯说我们。连带着东里的决定一起表达。
    从这一点来看,我觉得南荣肯定是哥哥。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之后的几天感觉特别无趣。
    即墨几乎每天都不在。偶尔在的时候我也总在睡觉。他也不肯叫醒我陪我说说话。
    那个冷女人到是天天会过来看我。
    但我感觉眼不见为静。像冰块一样。我知道她是过来看我的伤好的怎么样。因为十天之期也是越来越近了。
    太无聊的时候我会去院子里走走。我有一种走出一个牢笼,又进了一个更大的牢笼的感觉。
    “唉。好想像风筝一样自由飞翔啊”我叹息。
    “带你去放风筝好么?”有人说话。声音很飘渺。又在瞬移。
    “你能站好了再说话不?”我问。
    他就不作声,再接着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又是那个奇怪的人。但其实也不那么奇怪了。因为我大概猜到他是谁了。那气息我曾在那四个人中感觉到。
    我又随意的散了会儿步。就打算回房间里去。
    正走到房门口。却见门口赫然放着一只大大的金龙风筝。
    我拿起来瞧了好一会才说:“乐正。你真打算我一个人放风筝”
    没人说话。我就放下风筝径直朝屋里走去。
    还未走两步,身前劲风一闪。我一个没站稳就朝前栽下去。却是靠在了某人的肩上。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乐正。
    我就笑,倒是他傻了。不明所以问我笑什么。
    “果然是你。知道我有多聪明了吧”我笑得更欢了。他却神色紧张一把推开我。好像我是多大的害虫一样。
    不过这无所谓。
    大家不都是兄弟么。
    “带你去放风筝”他说着就自顾自的朝前走。走出两三步又回过头露出一个乐正专属笑容。连带着那双蓝眼睛眨吧眨吧。“你不是被我迷到了吧,发个什么愣”
    我也懒得和他说什么。他倒好,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风筝拉起我就跑。
    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放风筝的技术太烂。烂到能被自己放出去的风筝给砸到的程度。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庆幸。幸好我不会瞬移。
    不过他还是比较有韧性的。起码宁愿无数次被风筝给砸到也不肯放弃和我回家。
    我没办法只好在树枝上坐着看他优雅的被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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