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南国北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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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得越浓,那委屈才越发地汹涌而不能自己。我只好收拾好自己的任何表情,在卓兆远因我撩起头发的动作再靠过来时,给了他一耳光,“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妓/女上个床还要给钱的,你白白睡了我四年,还不知足?”
“我懒得跟你说,回家。”卓兆远揉了揉被我指甲划伤的脸,他其实想教训我,我猜的,但他不能,不能叫我彻底恨死他。他把我当宠物养,他倒是对这个游戏有天分,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一巴掌,什么时候来颗糖。我总不能喷他一脸唾沫,指着他的鼻子声嘶力竭,说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给郭南城睡么,你他/妈/的。要不是你,我会和赵冰决裂,我会害死阿珂么。要不是你养了我四年,陪了我四年,你觉得呢。卓兆远,你比谁都清楚我的悲哀,你一次又一次拿这个原因指责我肮脏,你就是喜欢我这副鬼表情是吧。这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被你一人掌握过去所有离经叛道,被你掌握以你为天的表情是吧。
我怎么能犯/贱到这个地步。
生哥的欢送越来越热闹,空气也显得燥热起来,卓兆远坐的离我很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捏住我的胳膊。我想他有恃无恐地是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过不去,我根本没得选,我要顾及生哥的感受,顾及朋友即将离去会留下的孤独与疤痕。我想生哥也应该考虑过这件事,卓兆远不是被请来的,他是不请自来,他是聪明的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会压抑我的脾气,忍耐,并屈服。
快到结尾的时候,我打算先一步离开,生哥也无从怪罪我的不给面子,他招手示意,看到卓兆远时才不免停顿一下,回收面部表情。出来了,卓兆远的动作仍是没有变更,我甩着他的禁锢,却因为这刻意的激怒使不耐,狠狠地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说我累了。”卓兆远这张我看了四年都意犹未尽的脸,如今爬满尘霜,暴露出他大我三岁的老态。人毕竟精力有限,他做的是浑身都不干净的勾当,他费尽心机想尽一切办法来追求他的地位稳固,他没办法不苍老,没办法不给我看需要同情的一部分。更何况他,一直把我的不忍当作筹码,他太了解我了,四年前我答应和他来这座城市,就注定受他摆布一生,死无葬身之地。他理所应当地享受我的朝贡,我自认自己是独行的王者,要披满荣耀的伤口,事实上大部分来自他的鞭笞,他认为残缺使我赤裸的躯体更加美丽动人。
我说不清心中所想,但确实还是把他往家的方向带,为他劳累过度的疲颓,为我的再三犹豫。到家门口,他才放开我的手,一路上我和他的沉默是较量的牺牲品,我热衷在人前丢尽他的脸面,而我不吭声,不张嘴喷毒液,对他来讲怎样都好。
我弯下腰,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想闪身进去关上门。这套把戏我知道他不会中计,但是我还在挣扎,有机会我就会用任何形式激怒他。果然他再次迅速地伸出手臂钳住我,狠狠地拽我出来,往墙上一抵。
楼梯口的感应灯,在此刻仿佛真如受到了猛烈而强大的冲击,感受了来自我和他之前相互消弭和扩散的怒意。啪——橘黄色的灯光柔弱暧昧地蔓延开来,卓兆远居高临下地,类似我曾经受过这样不对等待遇地,一口咬住我的唇,他要用这种相亲的方式来掠夺我,杀死我的反抗和叛逆。
“你放开!”唇齿间才会这么倔强地流露破碎的话,尽管语气还有余威。他开始双眼赤红,然后一拳砸在我脑袋旁的墙面上,骨骼清晰地破开肌肤,在墙面上新涂好,绽放的色彩。
“你要我教你几遍你才乖,我说了不要惹怒我。”
他的右手扯开我的上衣,我瞪大眼,开始发狂似得挣扎,“卓兆远,我们都他/妈/的分手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什么意思,你有病是不是,放手!你敢做,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猜任铭一直在这里等我,当时感应灯亮的时候,我就看着他站在才刚刚麻眼的天色里,穿着修长的黑色风衣,像是一场盛会里迷路的小王子。与我对视。
“任铭,你还要楞到什么时候,你想看这王/八蛋在楼梯口强/奸我?”
所以感谢我的提醒,卓兆远及时放开我,躲过了任铭暴怒的一拳。卓兆远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席萤这就是你找的野男人?你觉得还有其他的男人能像我对你一样?你才有病吧。”
“关你屁事。”
卓兆远根本来不及再骂我,任铭和他扭打起来,我恨不得拿酒出来看看好戏。而任铭似乎也不想我过的安生,他被卓兆远踹了一脚,踉跄地靠在墙上,卓兆远再过来时,他攥紧了拳头,卓兆远的左脸便毁得漂亮。
他对我恶意而放纵的态度激怒,受够了只有他一人被回忆折磨的睡不着,不由想拖我一起下地狱,拔高了声音说:“席萤,你记得什么,你记不记得肖铭,你记不记得肖怜!“
我的呼吸紊乱不已,一时间就慌了神,那名字戳中我的禁区和辛秘,让我整个生理濒临崩溃的境地。我尖叫着,把手机朝他们扔过去,扔中了卓兆远,磕到了他的额头,于是留了伤口,流了血。我慌不择路地缩回房间,缩回可能安全一些的房子里,保护自己。
我摔上门,反锁了好几道。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但此时的我确实已经不堪忍受。然后有人在敲门,很多很多人,都在叫我的名字,叫我开门。我抄起茶几上的果盘摔到门上,客厅的椅子,后来的茶几、鞋柜都成了我可怜的发泄品。
我不安地从地板上来回走,空气被我搅拌的越来越浓稠,我快要被溺死了,我不能出声。我得去厕所,对了,我要去。我被马桶异形的模样一惊,深深恐惧着,然后吐得稀里哗啦。我的胃在体内和所有的肠子全部纠结在一起,等我爬起来时,只能扶着洗漱盆的边缘。深深看镜子里的女人瞳孔已经变成网状分布血丝,恨意惊人的模样。
肖铭,任铭,你怎么敢来找我,居然敢那么镇静肆无忌惮地叫出你和那个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