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悠然一霎风 几多烟雨(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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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姐妹好不容易才聚到一处,所以不想因为我而让大家有什么不愉快,更何况,我也只是凑个热闹罢了。”韩冰凝笑道。
“丫头,其实,何谓输?又何谓赢?若是快快乐乐的,不负光阴,那就是好了,若是你争我抢,愁眉苦脸,那就是不好了,所以,人生还是那样,没有太多的输赢。”说到这,他又笑了:“对于这些,心知肚明的父王却处处让我领先,我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哎,这说来,还真有些难处呢,一旁是自己的意愿,一旁是自己的父亲。”说到这,韩冰凝也不知该如何往下去说。
“我想有一天能报效国家,当一个威武将军,将那些番贼赶走,或是吞并他们的国家。我不能放弃,不能。只是我却要违背父王”他说此话时,眼中还是激动。仿佛此时,他正骑于马上,指挥万马千军。只是又有失落划过。
她无声的笑了,为了他心中的坚持,也为了他可以实现。她说:“亦阳哥,若是想要的,属于你的,自然就会来了,我们要做的只是万事俱备,所以丫头,支持你。”
“傻丫头。”他想,世上知我人者便是她了吧。他将那朵海棠放在她的手心,道:“丫头,像不像你?”
她笑而不语。抚摸着海棠。他轻揽她入怀,闻着她发间散出的清香。
抱着瘦弱的她,他有些心疼,所以他想,自己要用所有,去全力的保护她,替她遮挡那些狂风暴雨。所以他再一次说道:“丫头,我去哪,你就去哪。”
她听后笑道:“好,你去哪,我跟你到哪。”
她问:“我们这是相濡以沫么?”
他说:“有你,有我,我们在一起。”
原来如此。
原来不仅如此。在假山的后面,还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发现孙亦阳和韩冰凝同时不在了以后,便也走出了亭子,寻找孙亦阳,先是到了清竹院,后来便跟踪到了这里。
井雨妍看到这一幕,泪水差点脱眶而出。“井雨妍,你看到了吧?你全看到了吧?”她长长的红指甲,狠狠地掐进那幅方放在窗前的画,薄薄的画纸早已是千疮百孔。
“哼。”她冷冷的一声,便含泪离去。“我要你好看。”
韩冰凝望着这静静的湖水,心内亦是祥和。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小海棠,不禁笑道:“不如,我们给亭中姐妹每人一种花,可好?”
“好,但是,亭里那么多人,送哪一种呢?”孙亦阳都开始想起来。要说送给自己最在乎的人,亦是不用绞尽脑汁就可以想出,因为看到她之后,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
“牡丹送给妍姐姐,蔷薇就送给容微姑娘吧,熙儿,熙儿,,送她什么呢?”韩冰凝想到那个倔强又可爱的小家伙,便又费了心去想。“对了,对了,是杜鹃,,我觉得小家伙身上有一股傲气,想来也就杜鹃了吧,要是在那寒冬月里,就取梅花便好了。”
“哈哈。”孙亦阳看她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丫头,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我竟一个也想不出来。”
韩冰凝并不接他的话,仿佛在自己的思绪中还没有走出来。一时间又有好多花,什么三色堇,木香,金银花,月季。等等全被她挖了出来,而后两人又去王爷的大花园,进行一番扫荡。
之后,正说笑的众人看他们捧了好多花走来,莫名其妙之余,还有些欣喜。把花分给了众位,又玩了一阵子,才散去。
“表姐,这破花你还要它干嘛?不如扔了去。”孙容微边说边抓起那朵躺在桌上无辜的牡丹。
“慢,薇儿不要把它扔掉。”井雨妍虽然很难过,但这花毕竟是孙亦阳递给她的,上面还留有他残余的气息。想来,这更多的是不舍吧。
“一个乡里来的野丫头,凭什么住进我王府大院里?又不知使得什么妖术,把个大哥哄得团团转,真是没教养。”孙容微替井雨妍打着不平,自己手中的那朵蔷薇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样子,零零落落的垂着脑袋。仿佛它便是韩冰凝一样,于是越想越气,便狠狠的抓起来,扔在地上。
只是,井雨妍反而不再如刚才那样愤怒了,继而还有一丝阴冷的笑悄无声息的在一瞬间划过。
孙容微还是继续她的喋喋不休,井雨妍则是很耐心的倾听着,在容微看来,自己的表姐就好像是自己的知己般,相同的观点,相同的喜好。只是井雨妍的性格多多少少的还有二姨娘的影子,就算是平常疯疯癫癫,但是那种深藏不露还是被井雨妍继承了过来。丫鬟环翠被二姨娘遣来好几次,催促着孙容微回去,但是正在兴头上的她怎么舍得?已是深夜,井雨妍已经坐的腰酸,连连的打着哈欠。环翠也蔫蔫的走来“四小姐,你到底回不回去了?夫人好着急。”孙容微不理会翠儿,自己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也不和井雨妍道别,便快速的离去。这里环翠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里人早已无踪影。吓得环翠赶忙追了上去。
井雨妍看人走得一干二净,不禁起了精神,方才的那睡意全无。她猛地拉开抽屉,那幅“千疮百孔”颤抖着露出自己的身体,像是惧怕。
当井雨妍看到这“如雪图”上,画的是一个纯净女子,亭亭玉立与亭中,不由得妒意四起,她拿画的手都有些颤抖。只是越看越气,越气越看。最后,便是画被一条又一条的撕开,直至画中的人物支离破碎。她才放手。
她看着这些被撕碎的东西毫无声息的被人遗弃在冰凉的地上,不由得得意的一笑。在看向烛火时,更是兴奋。
“这回我看你怎么卿卿我我?”井雨妍胡乱的将画包起,投入烛火里,连着自己的真丝手帕,一时间灰烟满天飞,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叫你看?你看?你看?你怎么看的了?”她用玉簪拨弄着烛火。火苗一会儿闪过来,一会儿闪过去,像是躲避这个庞然大物的尖刺追击。